19 他有多厲害?
蕭七兒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如今這狀況,她不是害怕,她只是擔心自己會受不住這血液的味道而發狠出手。
淩簫天冷嗤一聲,不以為然的望着從人群裏走出的那道身影,淺淺而笑,“本想讓你多活幾天的,你就這麽忍不住了想找死?”
林少舉着手槍的手高高的仰頭頭頂,嘴角,蔓延而開那一抹如同罂粟的笑容,回複道:“本少爺可以繞過大名鼎鼎的淩爺一條命,只要你從今以後見着我喊一聲林爺,我今天就先放過你。”
“哈哈哈。”淩簫天仰頭大笑,“放過我?你就不怕我以後見着你不是喊你林爺,而是把你拆着做木樁子?”
“也對。”林少丢下手裏的手槍,改換成一旁手下手裏的狙擊槍,對視目标,笑的花枝亂顫。
蕭七兒一聲不吭的站在他的身後,指尖,隐隐的一道亮光而現,不能死在這裏,至少不應該死在這偷襲的賤人手裏。
大不了暴露目标後,不再上演什麽卧底的戲碼了,直接補上淩簫天一刀,從此,陌陌天涯是路人。
她要出手了,在林少用着狙擊槍冷漠相對的那一刻,她按耐不住的殺氣正在她身下緩緩聚集,她知道,這一出手,必定讓淩簫天記起她的身份和意圖,她是來殺他的人,那個發瘋似的想要接近他的殺手。
只是,一只手,一只還帶着暖暖氣息的手突然間覆蓋了她冰冷的手,他回頭,嘴角勾勒出一絲她看不懂的笑,他輕輕說道:“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否則我怕一不小心把你也給殺了。”
蕭七兒身下一愣,那股原本正在上竄的寒氣剎那間消失殆盡,似乎,看着淩簫天那看不懂的眼神裏漸漸的讀出了恐懼二字,沒錯,她生平以來,第一次感覺到的恐懼。
雙腳,在不知不覺,不聽使喚的朝着樹叢裏走去,她漠然的對視着以一敵百,還是身負重傷的以一敵百的戰況,這樣的情況下,他勝算多少?
“看不出來堂堂淩爺也懂憐香惜玉,竟然怕我傷害了你的小秘書?”林少瞥了一眼走開的蕭七兒,眼神裏,竟是嘲諷。
淩簫天似笑非笑的脫下外套,腹部上那道綻開的血花赫然入目,他這是想做什麽?
林少笑的更是張揚了,似乎,止不住的大笑,“就算是毫發無損的你,面對上千人的圍攻也難逃一死,更何況,你受傷了,而且看樣子傷的不輕。”
“如果我沒有受傷,或許,你根本就沒機會說那麽多——廢話。”淩簫天也回複他一絲張揚的笑意,嘴角,是上揚到嚣張的氣勢。
“不用手下留情,給我殺了他。”
一聲令下,火光四射。
聲聲毫不絕耳的子彈聲席卷而來,一陣狂風,如同怨念一般從四面團聚,只覺得,天地間,除了黑,便是白。
火光滔天的四周,是看不清的煙霧缭繞,沒有人,看得清被槍林彈雨襲擊下的淩簫天會如何的逃出生天,只知道,這一擊,他必死無疑。
“啪。”一聲悶響。
突然,一人大叫。
衆人舉目望去,天穹上,火光中,詭異下,一道白光緩緩而先。
淩簫天不知從何時開始便一躍而過這密布的彈雨,他的動作恍若沒有定聚的光點,一點一滴的急速而轉,一下,接着一下,人群裏驚慌不斷,不知何時開始,槍失去了方向,沒有人看清楚,那鬼魅一般的身影會落往何處。
“我說過殺我別用手槍,攻擊力太低了。”一聲邪魅的笑聲,月夜下,他蜿蜒而上。
随着夜風的缭繞,他的身影依舊是沒有停歇的旋動在人群裏,只是,人,一個一個的倒地,沒有傷口的倒地,呆若木雞似的倒地,只是,漸漸的,倒下的人身下,一團火紅的眼色染上了塵埃。
四周,是濃烈的血腥之氣。
“淩簫天——”林少發狂的大吼,手中的槍在顫抖,他究竟是什麽人,那氣勢,那不動聲色就殺人于無形的氣勢讓他顫抖,他心口處惶惶不安,下一個,是輪到自己了嗎?
“啪、啪、啪……”延綿不絕的響動在淩簫天的身後炸開,他停下了移動,回頭,依舊淺笑。
“啊……”狼嚎不斷,所有人,除了那戰戰兢兢的林少外,全部倒地。
天邊,不遠處,仍然是火光滔天,他不以為意的随目望去,好像在看什麽美輪美奂的畫卷,那火紅的顏色如同嗜血般讓人垂憐的美色,他遲遲收不回眼神。
“你、你、你究竟是什麽人?”林少大驚失色的回頭看向倒地不起的所有人,雙腳,不知何時開始連連哆嗦,甚至,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失禁了。
淩簫天微微眨眼,終于看向那驚慌失措的身影,緩慢的走近。
林少依然緊緊的抓着手槍,手,顫抖着;身體,慌亂着;精神,恐懼着。
“我記得你父親告訴過你,我是什麽人,除非我死了,否則,就算只剩下一口氣,你也動不了我分毫。”他的語氣很輕,輕到幾乎只有他們二人才聽得見的音量。
而在林少心裏,這話好重,重到可以壓垮一切的重量,他雙腿一軟,渾身無力的跪在地上,“淩爺——”
“其實我不喜歡殺人,一旦開殺戒,不殺光所有人,我還真是停不下來。”淩簫天邪魅的看着他,嘴角,那上揚的微笑依然醒目。
林少懼怕的跪倒在地,拼命的叩頭求饒:“求求您,放過我這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
“我本想讓你多活兩天的,是你不自量力了。”他一揚手,沒有力量的在林少眉間一點,半分血不見,只是,在他倒地的那一剎那,眉間的那根細細的銀針,被火光映射而下。
一旁,蕭七兒大驚,不敢置信的瞪着林少頭上的那枚細針,這根針,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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