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搬家 那就把這兩位知青也弄去放羊

婦女去搜家，那絕對是搜得幹幹淨淨，不放過任何角落，搜了一遍又一遍，除了山裏常見的草藥之外就值錢的東西就只有兩塊八毛三分錢的財産，廚房連油都沒有，米缸都是夾着米糠的米，真的是很窮苦。一搜出來錢，大隊長的妻子就拿着了，她不拿着那幾個愛貪小便宜的絕對要把這些東西都搜刮走。

大家都叫葉大隊長的妻子為育紅嬸或者牛娃子她娘，育紅嬸站在門口，揮了揮手：“出去吧。”

性子好的婦女們都出去了，只有那兩三個喜歡占小便宜的婦女盯着育紅嬸手上的錢不舍得挪開眼睛。

育紅嬸對這幾個人再了解不過，臉一沉：“愣着幹嘛，出去啊，都搜過一次了還待在人家家裏當柱子嗎？”

這幾人才磨磨蹭蹭出去。育紅嬸最後一個出去，把搜出來的錢放進李江雪她媽手裏。随後走到人前，嗓音洪亮：“沒有人參，我們查得清清楚楚。”

不可能！她就在李老頭的床伴下面，有一個破袋子，裏面就是參片。李曉梅很想說出來，但她一說出來所有人都知道是她舉報的，葉紅軍該怎麽看她。這李江雪一定是提前受到消息把參片拿出去埋了，等着吧，她一定會找到證據的，這李老頭天天吃人參吊命，這李江雪明天一定會去拿參片，到時候抓個現行，來個人贓并獲最好。

“大隊長，她們是來改造的，手裏還有這麽多錢，這不是資本主義和地主做派嗎？是不是該沒收充公啊？”

育紅嬸第一個怼過去：“我說石頭媽，李大夫一家就只有兩塊八毛三分錢，這叫資本主義？我不信你家沒有這麽多錢，石頭今天娶媳婦的彩禮錢都是十塊錢，你這叫什麽？大資本家？大地主？”

石頭媽幹笑兩聲：“我可是貧農，這能一樣嗎？”

從李大夫這拿過藥的一名年輕媳婦也出來幫腔：“貧農比地主還有錢？這能叫貧農？”

大家紛紛幫腔：“就是！”

看見錢誰都眼紅，誰都想要，但大部分人還是有良知的，這老弱病殘的一家，就兩塊多不到三塊塊的安身立命錢，哪裏能去算計。

葉大隊長出來打圓場：“都散了都散了，趕緊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上工。”把村民們都遣散回去，紀淺對着李江雪眨了眨眼睛之後跟着許星然一起離開。

入夜，葉大隊長兩夫妻躺在床上開始入睡前的閑聊。

“孩她爸，你說李曉梅這是咋回事，突然過來信誓旦旦的舉報李大夫家藏了參片。李大夫一家當初下放的時候一人就背着一個包裹，除了幾身衣服之外什麽都沒有。怎麽可能私藏參片呢？”

葉大隊長嘆了一口氣：“是這個理，但我聽說李大夫之前可是通州有名的善人，誰知道押送他的人有沒有受過他的恩惠，就算有參片，也是看破不說破，關乎救命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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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正常，為了一根針打架的人多的事。不過沒想到是李曉梅來舉報，昨天李曉梅摔破頭還是找李大夫拿的藥，受了李大夫的恩還去舉報李大夫，真是白眼狼，所以才看見李大夫家的參片嗎？李大夫真有參片？”

“沒有，今天搜查的結果是沒有參片，你就別瞎嚷嚷了，睡覺睡覺，明天還要上工呢。”李隊長翻了一個身，沒一會兒呼嚕就響起來了。

把育紅嬸氣得，就你是好人？我也是隊上有名的好人好嘛？

村裏沒什麽消遣娛樂活動，一旦有什麽事就會變成談資，就比如今晚的事情，所有人都在好奇那個舉報的人，第二天上工的時候還在議論紛紛。

事件的李曉梅則是請假，她磕破了頭，理由也是現成的。李曉梅一整天都悄悄摸摸盯着李江雪，想要查出李江雪把參片藏在哪。但李江雪跟她媽這一整天就只放羊，中午把羊趕回來，下午又出去放羊，太陽還沒落山就回家了。兩個女人走夜路太危險了，她們都是大隊下工她們也回家。

不應該啊，難道是大晚上的出去拿參片，李曉梅不甘心，可是大隊下工了，她媽肯定要找她，只能先回家，走夜路去挖參片？也不怕遇到鬼。李曉梅就站在羊棚前面，等她娘下工，把她娘哄得直樂呵。餘光看見新來的兩個知青進了李家，心裏頓時警鈴大作：“媽，那兩個知青跟李老頭一家很熟？”

“不是啊，那女娃子嬌氣得很，昨天就被蚊子咬了就去李大夫那裏拿藥，今天也是。結了婚還這麽嬌氣哪行，你都不知道，他們家是許知青做飯，這懶婆娘，也就是公公婆婆不在才敢這麽懶，你可千萬不要學她，省得遭人嫌棄聽見沒有？”

“聽見了聽見了。”李曉梅才不聽她娘的呢，做牛做馬的女人往往沒有好下場，李江雪上輩子對葉紅軍愛理不理，葉紅軍想了這麽多年，她上輩子對葉繼東多好，葉繼東抛棄了她。做牛做馬的女人最蠢了。這兩個知青上輩子她在大隊沒見過，這輩子怎麽多了兩個長得這麽好看的，難道也是重生的？可是也沒見她們跟葉紅軍有過交流，得找個時間打探打探。

“李大夫，我再拿點止癢的的藥膏。”紀淺從口袋裏面拿出一小片用糖紙包裹的參片遞給李江雪：“今日份，我們說得沒錯嘛。”

李江雪一臉感激的笑：“謝謝。”心裏萬般慶幸她賭對了，要不然爺爺怎麽辦。

紀淺結果用桑葉包着的薄荷粉，笑了笑：“明天這個時候我再過來。”

“好。”

李媽媽也是一臉感激：“謝謝你們兩位。”

“我們有交易的，互惠互利。”許星然拉着妻子就走了，出門又看見一簇草叢在移動，直接笑出聲來，低頭小聲道：“淺淺，你信不信，最遲後天我們就可以搬家了。”

“信啊。”紀淺笑得意味深長，組織應該制定好方案了吧。系統說不能尋求國家的幫忙，但她們沒有找啊，是組織自己要幫忙的對吧，而且這也是在正常範圍內，調動個工種也不算插手。

果不其然，第二天，縣領導下來巡查各大隊的搶收工作，真巡查，下午才巡查到紅星大隊，身邊跟着的是紅星公社的社長。

看了看搶收進度，滿意的點頭，又問起了民生，大隊長覺得既然領導到了，就省得他再跑一趟公社，搶收就意味着公分：“領導，有一件事想要征求你們的意見。”

縣領導笑眯眯的問：“葉同志請說。”

“我們隊新來的知青是一對夫妻，住知青所的話就只能分開住，會影響夫妻感情，我想着是不是可以給他們換一個地方住。但隊裏現在沒有空房子，我琢磨着能不能把知青所分成幾個小單間。”

縣長拍了拍葉大隊長的肩膀，表揚道：“葉同志真是一名為隊員着想的好隊長，這事要解決，知青下鄉是來建設農村的，我們也不能苛待她們，只是把知青所隔成小單間太勞民傷財了，紅星大隊這樣弄了，那麽紅星公社的其它大隊上的知青會服氣嗎？不會，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消息一傳出去，所有的知青點都要這樣弄，負擔太大了，還有沒有其它空屋子？”

葉大隊長點頭，表情卻有些為難：“有是有，就是那是放羊的李大夫一家住的地方，那裏還有兩間空房間，只是李大夫一家是下來改造的，之前是通州的地主，跟他們住在一塊名聲不好，大家會說閑話。”

“你們這是偏見，現在我們國家哪裏還有地主，土地都分給人民老百姓了，地主現在也是老板姓，已經參與改造，就不能歧視她們，知青的覺悟應該更高才對，就安排住哪裏，分配給你們公社的養可不少，有個三百頭，就李大夫一家放羊？”

“是的隊長，準确來說只有兩個人在放羊，李大夫身體不好，無法上工。”

“那就把這兩位知青也弄去放羊。”

葉大隊長點頭：“好的，領導！”

“行，我去下一個大隊了你們好好幹。”縣領導說着，騎着單車就走，公社領導自然是陪同一起。

她們之間的對話都被鄉親們聽得清清楚楚，都開始議論紛紛。田芳芳跟趙芸很幸災樂禍，羊棚啊，不僅臭，房子還破破爛爛，每天早上還得把羊圈的羊屎掃幹淨，好髒的活。

不只是她們，幸災樂禍的人也不少。

劉真真就很擔心：“紀淺姐，在羊圈生活很苦的，夏天還好，冬天很冷，下雨的時候還會漏雨。也沒有水井，得去小河打水喝。”

“沒事的，知青下鄉不是來享福的。”紀淺眼裏滿是笑意，獨住最好了，進出空間多方便，做飯也不用偷偷摸摸。像賊一樣，住在李江雪身邊，做什麽事都方便。

下工，劉真真和杜文才、馮飛天還有張偉很熱情的幫她們搬家，一趟就把東西全都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