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押送派出所

“我可以幫你把羅翠翠約出來, 怎麽樣，堂叔，這個買賣你做不做？”

李大志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小青草, 你怎麽這麽聰明呢, 等叔叔娶了嬸嬸, 到時候給你一個大紅包。”

“大紅包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先給定金, 5塊錢，事成之後再給剩下的4塊錢。”

“唉，你這小孩子, 事成之後一起給，難道叔叔還會賴賬不行？”

“你給不給？我先說好了, 剛剛給的那一塊是買我主意的錢, 無論事情成不成, 那一塊錢我都不會還給堂叔。”

“你這小丫頭, 算得還挺精，行, 只要你幫叔叔我讨到老婆, 我再給你加一塊錢。”李大志現在想的都是他跟羅翠翠結婚那美好的畫面，想着想着竟然忍不住偷笑起來。

“行, 明晚你在這裏等我，我把她哄出來, 你第一時間就捂住她的嘴巴, 一定要死死捂住，她要是叫出來，你第一件事就是跑知道嗎？你要是讓人抓住了你就完了。”

“知道知道知道。”李大志現在走路都是飄的。

第二天晚上, 李青草敲響了羅翠翠的院門，羅翠翠她們這間房子是四個女知青住在一起，開門的不是羅翠翠，而是葉秋天。

“李青草，你找誰呀？”跟羅翠翠交好的葉秋天自然不喜歡李青草。

“秋天姐，你能幫我把翠翠姐叫出來嗎？我找她有事。”

“行，等着。”葉秋天當着李青草的面把門關上，這個舉動把李青草氣得不行。

“翠翠，李青草在門外等你，說找你有事，我不好幫你拒絕她。”

“她？居然要上門來罵我嫁不出去嗎？”羅翠翠氣沖沖的走出去，那模樣仿佛要找人尋仇一樣，葉秋天趕緊跟在後面一起出去。

“李青草，這麽大晚上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翠翠姐，我害怕，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去。”李青草覺得羅翠翠樂于助人的性子一定會答應把她送回去，現在可是66年，治安好到可以夜不閉戶的那種，大家都單純得，不會像現代人那樣警惕。而且她可是青草大隊的本地小孩，她要是出事了羅翠翠不好交代，所以羅翠翠一定會答應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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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翠翠确實沒有想過李青草會害她，她只以為李青草只是想耍她玩，叉腰居高臨下的盯着李青草，“你都有膽子走到我這裏？沒膽子回家？李青草，我跟你多大仇多大恨，你要這樣捉弄我？我不送，你自己走回去。”

羅翠翠果然惡毒，她這麽小都不送她回去，李青草心裏暗恨，面上卻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可是我怕鬼~翠翠姐姐，你就把我送回家吧。你要是不送我回去，明天要是讓大隊的人知道了會怎麽想你？你可是在青草大隊生活，對大隊上的小孩子這麽不友好，小心我們大隊的人對你也不好。”

“你威脅我！”羅翠翠真後悔出來見李青草，這真的是不到六歲的小孩子嗎？心眼這麽多。

“翠翠姐姐，你又罵我，我沒有威脅你，我只是想讓你送我回家。”

羅翠翠咬牙切齒地回答：“行，等着！秋天你能不能陪我送李青草回她家門口？”

葉秋天點頭答應了。

李青草氣啊，兩個人一起去這戲還怎麽唱，“翠翠姐姐，你都這麽大了，還要人陪你？真丢人。”

“那你自己回去吧。”羅翠翠“砰！”的一聲直接把門給關上，拉着葉秋天就進屋，一邊走一邊抱怨，“從來沒見過比她還不識好歹的小孩，找我幫忙還要罵我，太不要臉了。”

葉秋天也覺得很無語，難怪村子裏的人對李青草一家評價都不怎麽好，太不會做人了，“不過，不送她回去這樣好嗎？她要是出了什麽事，她家裏人肯定會找我們麻煩。”

聞言，羅翠翠也有些忐忑，她擔心的就是這個，要真出了什麽事，村裏人要知道李青草曾經找過她幫忙她沒幫，那她真的就得被村裏人罵死。

羅翠翠最終還是轉身回去開門，發現李青草已經不見了，心裏擔心得一晚上都睡不好，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李青草家門口走了一圈，聽見李青草的聲音之後才放下心，回家睡覺。得虧現在蠶結繭了，要不然還真沒辦法補眠。

李青草也煩啊，這羅翠翠讨厭她，她去叫羅翠翠出來，對方根本不理她，這五塊錢已經到了她的口袋，讓她吐出來是不可能的，準備過年了，她還要買新衣服呢。

李青草聽着隔壁對老婆吆五喝六的李大三，計上心頭，“阿爸，有一門五塊錢的生意你做不做？”

李大三一聽來勁了，蹭蹭蹭出門然後拍想李青草的院門。進來第一件事就是問李青草生意在哪。

李青草把李大三拉進堂屋，給了李大三一塊錢，“阿爸，這是大志堂叔給的定金，事成之後再給4塊錢。”

李大三接過錢咧嘴直笑，直誇李青草，“不愧是我李大三的種，小小年紀了就能賺錢，快跟阿爸說，要做什麽。”

李青草就把計劃跟李大三說了，李大三來回踱步，給李青草想了另一個辦法，同時想着如果這件事成了，他還可以給其它想要娶女知青的人出主意，一個10塊錢，那他豈不是發財了。

晚上李青草的媽敲響了羅翠翠的屋門，羅翠翠快煩死了，李青草這一家子有完沒完。

“青草媽，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是來給羅知青道歉的，因為我女兒不太懂事，怪我沒教好她。”青草媽說着直接給羅翠翠鞠躬。

弄得羅翠翠很不好意思，趕緊把青草媽扶起來，“別這樣，青草還是小孩子，小孩子不懂事太正常了，這事都過去了。”

“那羅知青幫幫忙去跟青草他爸說你不生氣了，他爸知道青草那樣說你時候在家打孩子呢，我就是想求羅知青過去求求情，青草這麽小，他爸一直打她，萬一打壞了怎麽辦。”青草媽說話都在顫抖，羅翠翠以為她是在擔心孩子，根本沒想到對方是因為心虛而發抖。

“怎麽能打孩子呢，我們趕緊過去。”羅翠翠關門提着煤油燈就要跟着青草媽走，走了兩步想起紀淺的話，腳步又有些遲疑，“青草媽，你等我一下。”

“啊，這事情有些急。”

“沒事，很快的。”羅翠翠拍了拍紀淺她們房子的院門：“紀淺姐你睡了嗎？沒睡可不可以陪我出去一趟？”安靜的夜晚，羅翠翠的聲音可以很清楚的達到紀淺的耳朵裏。

“沒呢，你等我一下。”

“羅知青，都在村裏，安全得很，就不用麻煩紀知青了，你要是怕黑的話我待會送你回來就行。”

羅翠翠也覺得這樣太麻煩紀淺，但她鬼使神差的就覺得她得這樣做，叫都叫了，等下次去供銷社就給紀淺送點小禮物回報她，對着青草媽搖了搖頭，“沒事，待會就不用青草媽你送我回來了。”

紀淺很快就穿着軍大衣出來，身後藏着一根木棍，這麽黑的天拿木棍防身肯定沒錯。

“怎麽了翠翠？”

“紀淺姐，你能陪我去一趟青草媽她家嗎？”

又是李青草，紀淺直覺這件事不對勁，看了一眼青草媽，在昏暗的煤油燈燈光下都能看見對方的腳在發抖，彎唇笑了，“當然可以。”随後點開系統面板，給李曼琳發了消息。

紀淺：曼琳，我現在陪翠翠去李青草家，不知道她家是什麽情況，以防萬一，你能不能悄悄跟在我身後。

李曼琳：行，馬上

見青草媽站在原地發呆，羅翠翠催促，“青草媽，你怎麽不走啊，李青草不是在被她爸爸打嗎？”

“啊，我是想不用這麽多人過去，太麻煩紀知青了。”

這下，紀淺可以百分百肯定李青草家裏一定有貓膩，更不會放羅翠翠一個人過去，“不麻煩的，我跟翠翠關系這麽好，陪她去一趟你家這麽小的事怎麽能說是麻煩呢。青草媽，你是在害怕嗎？怎麽一直在發抖？你在怕我去你家？”

“不是！我是在擔心青草。”

這下羅翠翠也發現不對勁，“青草媽，你既然擔心李青草，就應該盡快帶我們過去才對。”

“翠翠，我們趕緊去，青草媽一定是太擔心她女兒，吓得都走不動路了，想必是害怕被青草爸打，家暴是不對的，我們得好好教育教育青草爸，不能打老婆和打孩子。”

“對紀淺姐，我們快走吧。”羅翠翠雖然讨厭李青草，但也不想李青草被她爸爸毆打，拉着紀淺就往李青草家裏跑。

青草媽急了，想要追上去攔住紀淺和羅翠翠，做賊心虛又不敢大喊，只得小聲說話：“兩位同志，不用去我家了，唔！”

李曼琳捂住青草媽的嘴巴，威脅：“喊什麽？安靜點，你再說話，我怎麽對付那五頭狼的，就怎麽對付你。”

這話一出，青草媽吓得走不動路，李曼琳就拖着她走。

前方羅翠翠跟紀淺已經跑到李青草家，發現屋門果然開着，隐隐約約傳來李大三謾罵李青草的聲音，善良的羅翠翠立即跑進去，紀淺故意落後兩步。

李大志一看見只有羅翠翠一個人進來，立即沖上去捂住羅翠翠的嘴巴把她往屋裏裏面拖。

羅翠翠很絕望，她把紀淺姐給害了，希望紀淺姐發現不對勁趕緊跑。

“啊！”李大志的慘叫響徹整個青草大隊，很多人聽到之後都起床穿衣趕過來。

“死流氓，看我怎麽收拾你！”紀淺把羅翠翠拉到自己身後，用木棍狂揍李大志，把李大志揍得嗷嗷直叫。

李青草原本在屋裏等着李大志把羅翠翠拽進屋，正準備欣賞羅翠翠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的模樣，沒想到羅翠翠沒進來，反倒是李大志在叫，立即跑出來，就看見紀淺在打李大志，氣得直接沖上去擋在李大志面前：“你們怎麽打人啊！”而李大三見勢不妙偷偷的翻牆進了自己的院子。

住得近的村民已經提着煤油燈趕了過來：“怎麽了，都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紀淺又是一棍子把李大志打到在地：“報警，趕緊報警，這個流氓！”

大家夥一看被打的人是李大志之後根本不懷疑紀淺說的話，這李大志之前就有過耍流氓的前科。

這時候大隊長也趕過來，一看見是李大志這個隔房堂弟，臉都黑了，但還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李大志要是被抓進派出所，還是流氓罪，很有可能被判死刑，他只能站出來和稀泥，“這是誤會吧。”

“怎麽可能是誤會，李大志跟李青草一家人串通，要對女知青耍流氓，要不是翠翠膽子小，叫我陪她來，她就完蛋了。”

羅翠翠也不是蠢人，從恐懼中回過神來的她直接想清楚了前因後果，看李大志和李青草的眼神恨不得把這兩個人咬死，擡腿就狠狠踢了李大志一腳，“對，就是李青草跟李大志聯合起來要害我。昨天大晚上，李青草來敲我家門，說她害怕一個人回家，我當時就奇怪，這麽晚了，她敢從家裏來找我卻不敢自己一個人回家，我就讓她自己回去，結果李青草威脅我說如果我不送她回去我就是惡毒的姑娘，鄉親們知道這件事不會放過我，我說好，昨晚我讓秋天陪我一起送李青草回家，李青草一聽秋天要跟我一起送她回去就不用我松了。”

聽到動靜的葉秋天也到了李青草家，随行的還有同住的另外兩個女知青，一聽見翠翠的話立即出來作證：“這個我可以證明。昨天晚上的門還是我給李青草開的。”

另外兩個女知青也出來說羅翠翠說的都是真話。

“今天，上門來的就變成李青草她媽，跟我道歉，然後說李青草她爸因為李青草罵我這件事在打李青草，讓我來她家跟李青草她爸說一聲我不生氣了，讓李青草她爸別打李青草。我想打孩子怎麽行，就答應了，但是我不敢自己一個人來，這麽黑了，我就叫紀淺姐陪我一起來，我一叫紀淺姐，李青草她媽就不走了，不想讓紀淺姐送我來，說什麽太麻煩紀淺姐，我還奇怪呢，這麽擔心孩子被打應該急得跑回家才是，怎麽青草媽站在原地就像木頭一樣挪不動腳，現在看來是早有預謀。我一進李青草的家門，這李大志就要沖上來抱我，被紀淺姐給打到在地，幸虧紀淺姐救了我，要不然我這輩子就完了。”

“你騙人，我沒事害你做什麽？”

“誰知道你為什麽要害羅翠翠，這件事交給警察叔叔去解決。”李曼琳拽着臉色慘白，雙腿發軟走不動道的青草媽走進來，給紀淺濕了一個眼色，再點了點青草媽說道：“先把人押送到派出所。”

“對，讓警察來解決，這人今天害了翠翠，明天還不知道找哪位姑娘下手呢，李大志以前就禍害過其它姑娘，這種人不會改邪歸正的。”

家裏有到了婚齡姑娘的人都支持把李大志押送派出所，紀淺讓李曼琳回家陪傅容容，自己跟着鄉親們把李大志和青草媽押送去派出所。至于李青草，她才五歲多，法律根本管不了她，這事真是惡心遇到惡心他媽，惡心死了。

現在是農閑時間，看熱鬧的人不要太多，李大志的老母親開始躺在地上撒潑，不讓她們把李大志帶走，李曼琳直接把人提到一邊給人開路。

逃過一劫的李大三還暗自慶幸，幸虧他跑得快，要不然被也要被扭送進派出所，殊不知紀淺跟李曼琳是故意不把李大三扯出來，李大三這個人臉皮太厚，死豬不怕開水燙，讓他跟着一起進派出所，還不懂怎麽狡辯，青草媽就不一樣了，膽子小，吓一下就會全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