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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二一出聲，鶴章心裏大松了口氣，也顧不上解釋着阿凡達就是他看的小雷偶像劇裏的惡毒醜八怪。他自己看了眼現在的趙夕顏，不過幾天沒見，臉上紅腫還有疙瘩，跟電視裏那個惡毒醜八怪有些差距，鴻二沒認出來也是有原因的。

“劉醫生、趙醫生，先帶趙夕顏下去做個大致檢查，想想補救方案。”鶴章有話要問鴻二，先把兩位醫生和趙夕顏支了出去。

鴻二飛到空中，見鶴章眼底淡淡的黑眼圈，哈哈哈哈大笑，“廢柴是不是這兩天我不在你睡不好覺，我就知道！”

鶴章揉了揉鼻梁，林玲阿姨死了，全家三人誰休息好了？

“你知道我睡不好就早早閉關出來？”鶴章逗着鴻二，“沒想到你還挺有心的。”

鴻二只是發出一聲嗤的不屑聲，沒辯解什麽。可鶴章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想想自己跟一把刀在這兒撩騷，也是閑的慌。幹脆直說，“趙夕顏你也看了，怎麽樣？”他自己的技術他是知道的，大學畢業到現在，真正上手術臺的就一次，還是副手，理論知識他倒是沒問題，簡單的割個雙眼皮也沒啥，但現在要挽救趙夕顏那一張崩壞的臉，就算是有鴻二，他也無從下手。

“什麽怎麽樣？”鴻二有些不滿意鶴章老是質疑他，斬釘截鐵道：“我說成，那就是成，別廢話。”

鶴章遲疑了下，見鴻二要炸，趕緊道：“不是不相信你，再壞也壞不過現在，我是不信自己的技術，你要是不介意的話讓趙醫生或者劉醫生來主刀？”

鴻二想了會才明白鶴章的意思，“你以為哪個垃圾都能摸我？”見鶴章還在猶豫，不耐煩道：“有我在你怕什麽？上你的！”

鶴章決定還是先跟兩位醫生商量下，尤其是趙夕顏本人。他跟鴻二在裏面聊天的時候，趙夕顏已經問過了兩位大夫情況，甚至在做電腦修補後模拟圖，出來的效果比路人還普通，略微有些醜，但決定比現在畸形的效果強好太多，可趙夕顏不滿意。

見鶴章出來，噗通就跪着求。兩位整容圈的大手也有些不高興，要不是礙于鶴章是老板，指不定要怎麽罵了，他們都說這就是最好的效果了，怎麽不信他們，反倒求一個才從學校出來的小菜鳥沒操過刀沒什麽經驗的，這不是小瞧人麽！

趙醫生就是男醫生，臉上有些不好看，沖着鶴章說了句這單子他不接了。鶴章點點頭，态度倒是挺緩和的，趙醫生見了，心想這老板人還不錯，醫院福利也好，不由道：“這手術風險真的太大，你年紀經驗淺，還是別接。”

趙夕顏已經被劉醫生扶在沙發上低低的哭，她心裏也亂，知道認命修補成路人臉是最好的結局，鶴章已經對她不薄了，可以先幫她動手術，可是她真的不甘心。

劉醫生是個女人，見趙夕顏成這個樣子心裏不好受，何苦受的呢！方案一拿出來，這兒要修那要做，起碼要三個月的時間，總不能一起做，這姑娘還隆胸了。

“隆胸？”趙夕顏在慈安根本沒做過這項，只是雙眼皮下颌骨鼻梁。鶴章看向沙發上哭的委屈傷心的趙夕顏，“什麽時候做的隆胸？”

“從慈安出來後一個月。”趙夕顏也不知道自己那個時候在想什麽，那段日子糊裏糊塗的。

鶴章現在對趙夕顏真是同情不起來了，要說第一次整容是被人引誘進去的，可趙夕顏一個成年人，自己下的決定不能因為她反悔了就将一切責任推在別人身上，都已經整歪了還去隆胸，不知道說什麽好。

趙夕顏見鶴章的表情沉默，立馬撲過來跪在鶴章跟前，哭的厲害，解釋的話也說不清。

鶴章先送走了兩位醫生，看着哭啼不止的趙夕顏只覺得頭疼，面上不顯，“我可以幫你修補，唔，手術成功了，可以保證比剛才模拟的好看，你自己也知道你現在的樣子，要是失敗了，你-------”

“我做。”趙夕顏破釜沉舟的架勢，再壞不過就是一條命，她現在什麽都沒有了，與其默默無名看着賤人風光的茍活，不如拼一把。

鶴章對這個答案也猜到了，只是點頭，之後就是吩咐下去，安排趙夕顏住院體檢之類的，他回去也要研究設計出修補方案。

劉醫生和趙醫生聽到鶴章要親自動刀，趙夕顏那也是腦袋被坑過的樣子，竟然不信他們而選擇了新人菜鳥鶴章，頓時不知道說什麽好，心裏卻不乏有看好戲的意思。

回家地鐵上，電子屏幕上是個訪談節目，邀請嘉賓有兩個鶴章認識，就是他陪他爸看的那偶像劇的男一，還有個是影帝，鶴章挺喜歡那個影帝的。

地鐵裏不少姑娘都盯着電子屏幕看的入迷，鶴章也聽了一耳朵，那男一叫寧瑄，偶像劇大爆後就火了，旁邊還有個小花，不過鏡頭很少，掃過的時候，一眼能看出小花眼底對寧瑄的愛慕。

“寧瑄真是太帥了，首部觸電就跟柳影帝合作，真是好人脈。”

“誰說不是，也許下一屆的新人獎就是寧瑄拿了，我倒是希望他以後少拍些腦殘劇，走電影向很不錯呢！”

“那個宋蕾蕾的眼神可以再露骨些，眼珠子都快貼到瑄瑄身上了。”

鶴章看了眼說話聊天的，都是青春少艾的姑娘，再看屏幕裏的寧瑄，确實帥氣。現在正展示才藝，唱了兩句昆曲迷得地鐵裏姑娘們直誇，鶴章才知道這新電影跟戲曲有關。

鴻二聽見影迷小聲興奮的尖叫好帥之類的，從鶴章口袋探出個頭，不屑的冷哼了聲，“越來越醜了。”

鶴章心想，前幾天你還誇人帥來着，現在就三心二意朝三暮四的變臉。

下了地鐵走了十分鐘就到小區門口，門口停了輛車，是他大哥的，下班不回家卻待在車上一定有問題！

“ ……人事部怎麽辦事的？那個神經兮兮的誰請來的？趕緊-------”鶴俨看見車外小弟賊兮兮的腦袋，“算了，明天去說。”直接挂了電話。

被發現的鶴章：……他真的不适合幹這些聽牆角的事。空有八卦心，沒有八卦的實力，真是悲傷臉。

“上來，下班不回家在這兒幹什麽？”鶴大哥發動車進小區。

鶴章心想這句話說反了吧？！他還沒見過他家大哥這麽暴躁的時候，自公司生意穩定後，他大哥很少将工作帶回家，即便是帶回家也是一個人在書房完成，從來不在家裏跟他們說些公事，今天氣得把車停在小區門口大罵下屬真是少見的很。

“大哥，你今天過得不順心嗎？”鶴章看着大哥隐忍的臉好奇道。

鶴俨将車停好，熄了火，“新來的助理神經兮兮的，算了不說他，明天炒了就成。”

“明天周六，要去醫院看阮玉婷的。”他大哥一向享受生活，給自己放假從不吝啬，雙休的！鶴章下了車，屋裏一股飯香味，鐘點阿姨今天上班。

鶴俨在原地暗罵了聲，鎖好車進家門後，在公司的煩躁就沒了。

翌日一大早，鶴大哥做了早餐，父子三人吃過，鶴大哥開車去了醫院。阮玉婷傷雖說不重，但是精神好像有問題，用醫生的話來說，驚吓過度，記憶斷片有些恍惚。

醫院裏黃歷軒也在，打了招呼，“鶴叔叔，我打算搬家，婷婷現在還精神不怎麽好，要是出院住回去------”頓了頓，“我媽走了，鶴伯伯你保重身體，我還要上班先走了。”

病房裏有陪護在，黃歷軒每天都來這麽一趟，兄妹關系要比以前好了。三人進了病房，阮玉婷臉上貼着紗布，氣色還好，就是人呆愣愣的，盯着床尾出神，見了三人，臉上露出一絲笑，“鶴伯伯你們來了。”

陪護倒了水就出去了。林家也算有錢，阮玉婷的病房是獨立間，三人坐定，鶴父先問了幾句阮玉婷身體如何，聽聞沒什麽大礙點點頭，“你媽的事，你別太傷心了，身體要緊。”

鶴父一提這個，鶴章就見阮玉婷臉色變了，雙手捂着臉，無聲的哭着，眼淚沾濕了指縫。“是我害死了我媽，是我害死的，原本該死的是我，媽媽替我擋了過去，是我是我……”

阮玉婷一激動，鶴父吓了跳，鶴俨将水遞給床上的阮玉婷，鶴章在旁安撫道：“你先別激動，到底怎麽回事？”鶴父還以為阮玉婷見過兇手，也有些着急，“你認識那兇手？是誰？”

許久，等阮玉婷平複下，擡起頭，“我說什麽大家都不相信我，以為我媽死了精神失常，可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親眼看見的……”

鶴章猜阮玉婷見過那男鬼，鴻二也是想到了，在鶴章口袋裏動了動，一人一刀這個時候倒是想的一樣。

“有什麽事你別憋在心裏，你說出來，他們不信，我信。”鶴章給他大哥使了個眼神，意思帶爸爸出去，結果他大哥裝木頭給他看。鶴章沒法子，試探道：“是不是個青衣-----”

話還沒說完，床上的阮玉婷就猛地看向鶴章，急道：“你知道你知道！你見過？”

鶴章不想吓着他爸，含糊道：“恩，隐約能看出點端倪來。”

“別人都說我精神出問題了，我知道不是的，他真的存在，媽媽就是他害死的。”阮玉婷緩緩開口，“一個月前，期末考完最後一晚上，宿舍姐妹們說要玩個刺激的，我腦子也不知道想什麽，說要請筆仙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