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節
原來莫家父母也在。他們都站起來歡迎程家老爺子。程家老爺子坐下來,拍了拍程琳的手:“你去外面等。”接着又向莫家父母說:“你們也出去一會兒,我有些話要單獨和梓崡說。”
程琳忐忑不安地出去,望了莫梓崡很多眼。莫梓崡偏着頭,不知道想什麽。
外面的走廊亮着暗昏的紅光,走廊裏有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山水和漂亮的毛筆字。穿着旗袍的服務小姐姿态婀娜地走過。
莫家父母也很擔心,二老的臉色都很疲憊,想必是這段時間操的心很多。她走過去說:“您二位不要擔心,爺爺說會注資的。”
莫家母親笑着說:“希望吧。”
莫家父親皺着眉頭,沒說話。
一個小時後,包廂的門打開了。莫梓崡先出來,神情有些恍惚。
程琳走過去:“談得怎麽樣?”
可是莫梓崡徑自與她擦肩而過,像沒聽見她的問題似的。
莫梓崡手裏拿着一個文件袋,他走過去将文件給了莫家父母。莫家父母将文件袋打開立刻眉開眼笑。莫梓崡側頭看了程琳一眼,目光涼涼的。
程琳心裏咯噔一下,想過去問問又害怕,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莫梓崡和莫家父母離開。她走進包廂,看見爺爺正坐在沙發裏閉目養神,走過去:“爺爺。”
“嗯。”
“你跟梓崡哥說了什麽?”
程家老爺子:“……”
程琳蹲下來,手放在程家老爺子的膝蓋上:“你到底跟梓崡哥說了什麽?”
程家老子爺睜開眼,眼光裏淨是心疼,摸了摸程琳的腦袋,說:“丫頭,爺爺陪不了你多久了,要自己寶貝自己,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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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琳愣了愣:“您在說什麽?”
“莫家小子心思很深,不适合你。”
程琳:“爺爺!”
“爺爺說真的,爺爺說了大半輩子,一眼就看得出來人是怎麽樣的。莫家孩子心思重,不是良人。”
程琳:“我……我喜歡他。”
“喜歡到什麽都顧不得了?”
程琳:“……”
程家老爺子重重嘆了一口氣:“你跟你媽媽一樣,也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她早早地走了,留下你一個給我老頭子照顧。”程家老爺子語氣有些哽咽,“人一輩子,錢權都是假的,有個愛的人陪在身邊才是真的。你既然喜歡他,爺爺也阻止不了你,拼了我這條老命,能讓你少走些彎路就少走些彎路吧。只是一點,丫頭,你得答應我。”
程琳:“什麽?”
“無論何時,都要愛惜自己。”程家老爺子很嚴肅地說,“能做到嗎?”
程琳那個時候還不知道爺爺這番話裏包含的無奈與心疼,只是下意識地點頭,自護自愛,她覺得自己能夠做到。
可是人往往會情迷了眼,什麽自尊自愛會在那個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新婚
程琳很快就知道了爺爺那句陪不了她多久的意思,大三期末,爺爺病得入了院,是肝癌晚期,她知道的時候已經只有三個月的壽命了。
她在床前哭成了淚人,爺爺蒼老的手覆在她的頭頂上,說:“別哭,有人會比我更心疼你的。”
爺爺的身子已經瘦得沒有一絲肉,而她卻因為莫梓崡這一年都沒有找過她、而忽略了爺爺的改變。不是沒看見,只是看見了,卻因為自己傷心而忽略了。她很後悔,抱着爺爺痛哭,說只要爺爺活着,她怎麽樣都無所謂。
親人要離開的時候是最痛苦的,好像天地之間都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爺爺入土的那一天,她抱着黑白的相框站在幕碑前,只覺得天地間的寒意都進到了心裏,冰得一塌糊塗。
她很小的時候媽媽就不在了,她是由爺爺一手帶大的,小時候爺爺陪她買糖吃,陪她折風筝,給她講故事,所有所有童年的笑好多都來自爺爺。而現在,爺爺躺在冰冷的瓷盒裏,冰冷地睡在了地下,只有一張黑白的照片,表情嚴肅地看着前方。
管家幫她請了半個月的假,匆匆就過完了。她渾渾噩噩地去上學,越溪跑過來看她吓了一跳:“你怎麽弄成這樣子?”
越溪拉着她進了一間賣首飾的店子照鏡子,怒其不争地說:“你看看!”
鏡子裏的人年紀很輕,可是臉色卻蒼白得沒有一絲人氣,眼神渙散。她覺得自己醜極了,難怪不被人喜歡。
“我知道程爺爺去世了你很難過,可長輩都是會先我們一步離開的,你這樣傷心太對不起他了。”
程琳看着越溪,張開雙臂抱住越溪,說:“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吧。”
茶樓裏,程琳一直抱着越溪,似乎只有這樣抱着,才有力氣說話。她說得雜亂無章,多是爺爺病痛中的樣子,如何一天天地死去,每一天都會看見死亡的陰影更加濃重。三個月的每一天每一刻都像是判刑,因為任何時刻爺爺都有可能離開。而心裏的內疚有境無減,爺爺到最後都拉着她的手說:“要照顧好自己,別讓人糟蹋。”
一整個下午匆匆而過,越溪拍着她的背小聲地安慰她,電話毫無預兆地響了起來,號碼是那個一年來沒有聯系過她的人——莫梓崡。
她吸了吸鼻子顫抖着手接聽了電話,電話裏莫梓崡的聲音低沉如金屬暗鳴:“有空嗎?”
“嗯。”
“我有點事跟你談,你在哪,我來接你。”
她說了茶樓的地址。
“等我。”莫梓崡挂了電話。
她向越溪說莫梓崡要來,越溪連忙說自己先走。她送越溪到茶樓門口,揮手和越溪告別,在外面站了一會兒,看見莫梓崡的賓士從街角開過來。
這一年的冬天也很冷,就像去年一樣。不同的是去年爺爺好好地任她挽着,而她與莫梓崡的來往也很密切,甚至讓她也覺得莫梓崡是喜歡自己的。
而現在,爺爺不在了,她猶如赤身裸體地站在寒風料峭的冰天雪地裏,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就連梓崡哥也離她很遙遠。
一年不見,莫梓崡變瘦了、變白了,但身形還是那麽挺拔,目光在落在她身上時,還是吸引得她陷進去。
他們坐在她和越溪開的卡座裏。莫梓崡沉默了一會兒,說:“琳琳,我能照顧你。”
她疑惑地看着他:“啊?”
他掏出一個小方盒子,遞到她面前打開。裏面躺着一枚大鑽戒,應該有兩克拉,閃得人眼睛都花了。“嫁給我,我會照顧你。”
一時間很迷茫,就覺得太突然太渺茫太……還沒有想好怎麽回答,他已經傾身過來,将唇覆在她的唇上。她下意識地想退後,被他扣住了下巴,然後他張開了嘴,輕輕地舔着她的唇。
舌面的倒肉刺激着上唇,她被他溫柔的舔舐弄得完全沒有了方寸,傻傻地張開了嘴,任他的舌長驅直入……
後面的一切順理成章,他們辦了隆重的訂婚典禮。他正式以女婿的身份入主了程家企業,完成爺爺留下來的未完工作,然後每周末去T大接她回家。
兩個人的關系停留在接吻和擁抱。他很有禮貌地說要等到她畢業結婚。
這是她最幸福的日子。
大四那年的生日,朋友們為她舉行了PARTY。音樂吵鬧的KTV裏,越溪推着生日蛋糕走在最前面,大家笑着唱老土的生日歌。越溪說:“希望她永遠笑得這麽開心。”然後大家起哄讓她吹蠟燭拆禮物。
有一份禮物特別大,有半人多高。她拆開了絲帶,打開盒子,一個高大的人影站了出來:“HAPPY BIRTHDAY。”
是莫梓崡,他藏在禮盒裏,站起來,抱着一捧血紅的玫瑰花,花的正中間放着一枚戒指。他把戒指拿在手心,将花交在她的手上,托起她的下巴吻上去。
這個吻了持續了很久,久到她的舌頭都酸了才放開,然後他舉着她的手,将鑽戒一點點套上去,跪下來:“嫁給我,琳琳。”
幸福得很滿足,就算全世界都送給她也沒有這麽滿足。他擡起的眸子盯着她,仿佛眼中就只有她一個人。
朋友都在起哄,可是她的世界裏安靜得只有他,只有他們兩個。她情不自禁地彎下腰吻上他,熱情地吸吮他的嘴唇,然後他伸舌頭進來,又是一番癡纏。
兩個人的肉癢讓越溪很不适應,大叫着“要親熱回家,這邊還有單身人士”。大家笑笑鬧鬧地散了,他送她回家。
到了家門口,他正要離開。她拉住了他吻上去。經過這一晚,她的膽子大了許多,學着他的樣子,舔吮着他的下唇,再是上唇,再對着嘴,将舌尖探了進去。
他很快回應,也吸吮着她,将舌頭伸進來又出去,糾纏了很久,他抱她越來越緊,呼吸也變得粗重,他松開了嘴,頭向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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