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修)

李國這才說完,滿朝文武便都開始小聲地議論起這新科狀元王相傾。小皇帝慕容智一時不知該如何說,只能冷冷地看着殿裏的文武群臣在下面議論紛紛。

“這王相傾真的好男風?”

“這有斷袖之癖的人,也能當狀元?真是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啊……”

……

“咳咳”慕容智咳了兩聲,群臣聽到皇上的咳嗽聲,立馬安靜了下來。慕容智嚴肅着臉,向王相傾問道,“王編修,李丞相說的,可确有其事?”

王相傾彎腰作揖,将臉埋在袖子之後,說道,“回皇上,微臣……”王相傾剛想說出那句微臣确有斷袖之癖,哪知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由遠及近,“相傾何時有了斷袖之癖喜歡上了男子?”

王相傾擡頭,只見慕容敏着一襲明黃淡雅長裙,淡然的站在前方,‘這是,這是公主的裝束!’王相傾見慕容敏如此着裝,又是如此淡然的站在文德殿百官之前,便也明白了,這慕容敏當是這當今長公主了,‘可,長公主不是叫慕容昭晗嗎?敏敏,你又騙我?’王相傾愣愣地看着慕容敏,內心情緒暗湧,卻也知道,如今是在文德殿上,她無法開口問出心中所惑。

慕容敏見王相傾先是一喜,再是一驚,後是疑惑,忽又是惱怒,便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了,可此時還不是解釋的時候。群臣見長公主突然出現,皆行禮道,“拜見長公主,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王相傾聽到群臣的行禮之聲,才回過神來,忽跪下對慕容敏說道,“微臣王相傾,拜見長公主,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群臣皆是彎腰行禮,唯獨王相傾行了跪拜之禮,慕容敏見王相傾向自己跪拜,只覺礙眼,內心隐隐作痛,臉上卻依舊帶着淡然的笑意,說道,“王編修免禮”群臣皆聽見長公主之前還喊他相傾,都在猜測這長公主是不是早已跟王相傾相識才喚得如此親切,此時卻聽她改口叫他王編修,一時竟無法猜得長公主與王編修到底是何關系先前是否認識。

王相傾起身,卻是低着頭,沒有再看慕容敏。慕容敏見王相傾一直低着頭就是不看自己,也知他是對自己有所埋怨了。慕容敏靜靜地看了王相傾片刻,才轉頭對李國說道,“李丞相,本宮甚是好奇,你是從何得知王編修有斷袖之癖的?”

李國聽長公主喚王編修相傾,一時也打不定主意是繼續說王編修有斷袖之癖,還是說自己只是道聽途說的,轉念一想,若是自己說只是道聽途說的,定是要被皇上跟長公主訓斥,罵自己堂堂一國丞相竟然在殿上說些道聽途說沒有證據的東西,只能咬咬牙狠心說道,“回長公主,微臣昨日回府途中,偶然聽到有百姓說到新科狀元與一男子交往過密,且當街摟摟抱抱毫不避諱地牽手,微臣便去調查了一番,這一詢問調查,發現不止幾名百姓如此說,許多見過王相傾的人皆是這般說法。微臣确定,王編修确有斷袖之癖。”

李國說完,見長公主還是看着自己,便又接着說道,“若是長公主不信,可派人親自去調查,微臣說的皆是真話,不敢有任何欺瞞皇上和長公主。”

慕容敏聽完,回頭看了一眼坐在龍椅上的皇上,見皇上沒有開口的意思,而是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想說什麽便說想做什麽便做,便回頭看向王相傾,問道,“王編修可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慕容敏以為王相傾見到了自己,該會說出與自己的關系,卻不曾想,王相傾搖了搖頭,說道,“回長公主,李丞相所言非虛,微臣并沒有什麽要解釋的。”李國聽此,嘴角一揚,心裏暗喜,‘看來這驸馬之位,該是我兒的了。’

慕容敏聽到王相傾的那一句微臣并沒有什麽要解釋的,心中惱怒,憤恨地盯着王相傾,‘王相傾,你到底是怎麽想的!難道就因為我沒有告訴你我是長公主,你便生氣,便想毀了自己的前程?!’

慕容敏心中的質問,王相傾自然是一句都聽不到。王相傾微微擡頭,發現慕容敏怨恨以及不解的眼神,也知自己剛剛的言辭過分了,若是再不說些什麽,自己不僅不能再跟慕容敏在一起,就連這官職,也會被革去。王相傾心知,自己是不好男風,可真要說起來,還真有斷袖之癖,好的不過是女風罷了,這李丞相說的,也算有一半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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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編修真的沒什麽要解釋的?那真如李丞相所言,有斷袖之癖龍陽之好?你可知,你今日要是在大殿上承認了……”此時的慕容敏,眼中皆是冷意,冷然地看着王相傾,想提醒他,若是真的不解釋什麽,莫說官職,便是性命也危矣。

王相傾知她意,頓了頓,便接着說道,“微臣當初的确喜歡一男子,可後來發現他并非男子而是女子,在微臣眼裏,喜歡與性別并無關系,我若喜歡她,不管她是男是女,是人是妖,我都喜歡她。若是不喜歡,就算她是下凡的仙子,我亦不會動心。”

王相傾說完,朝慕容敏溫柔一笑,“不知微臣的這番解釋,長公主可滿意?”說完又朝李國說道,“李丞相,微臣知道,您是為了江山社稷才去調查微臣的私事,是怕微臣有傷朝廷顏面,您這一番為國為民的心,微臣甚是佩服。”

‘你不一開始就認出我是女的了嗎?如今說的還真是冠冕堂皇!’慕容敏聽他這般說,心裏的埋怨全消,盡然高興,還不忘腹诽幾句,‘真沒想到相傾說起謊來能如此淡定!’

“原來如此”慕容敏聽完悠悠地說了一句。

慕容敏跟慕容智心裏皆明白,李國調查王相傾,不單單只是為了朝廷顏面着想,更是為了他自己的兒子能得這驸馬之位。這王相傾心裏更是明白,李文楓是他的兒子,此次科舉雖只得了個探花,卻也對這驸馬之位,觊觎已久,今天在這文德殿上說出的這一番話,就是為了讓自己因好男風而得不到驸馬之位。

‘我本也無意驸馬之位,只是可惜,敏敏是公主,那這驸馬之位,我志在必得了。’王相傾心裏嘆息,‘縱然有一天萬劫不複不得好死,我亦甘之如饴。’

“王編修縱然不好男風,但也有所愛之人。微臣鬥膽,今日便替臣子李文楓求娶長公主。”李國聽完王相傾的解釋,想着他雖不好男風但已有所愛之人,便大膽的替子求親,昨日還只是在集英殿向皇上長公主求親,今日卻在文武百官面前公然求親,慕容智對此舉甚是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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