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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衣服換好了嗎？可以拍了。”攝影師在外面叫她們。

時越不笑的時候雖然看着面冷，但身體是軟的，陸嘉依收回手的時候還有點意猶未盡，傻乎乎地說：“要是能一輩子都黏在你身上就好了。”

這個提議有點不現實，可聽完心是暖的，時越手搭在陸嘉依肩膀上，推她：“拍照了，別讓人家等太久。”

攝影師看着兩位，邊調試相機邊問：“有沒有什麽特別想拍的姿勢？”

想拍的姿勢倒是不少，就是不太好意思擺，陸嘉依看看時越，時越看看陸嘉依，眼神都在詢問對方的意思。

“前面那對新人怎麽拍，我們也怎麽拍。”時越說。

“他們啊。”攝影師笑笑，解釋說：“人家拍的是結婚照，你們是閨蜜照。”

時越給陸嘉依提着裙擺，很堅定地說：“就像那樣拍。”

攝影師為難地看了兩人一眼，“那你們誰站前面？誰站後面？”

言下之意就是在問誰充當男方，誰是女方。

“怎麽拍好看怎麽站。”時越回答說。

“行，那就按情侶照來拍，來這邊站。”時越個頭稍高，攝影師把她拉到陸嘉依斜後方，抓住她的手腕放在陸嘉依腰上，“看我手的位置。”

兩人一前一後站着，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很标準的新人婚紗照姿勢，“來，都笑笑。”

陸嘉依扯了下嘴角，笑得有點僵，她記得他表哥結婚的時候，婚紗照裏就有這個姿勢，果然全國統一，誰都逃不掉。

“面對面。”攝影師再次上前來指揮，“鼻子貼着鼻子。”

陸嘉依照做，跟時越面對着面，大眼瞪小眼，“有沒有感覺哪裏有點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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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照都這樣拍。”時越樂在其中，很享受。

“.......”

站立這組拍完後，攝影師指了指幕布前面的長椅，椅子上鋪着毛絨絨的毯子，四周堆滿鮮花，看着還挺夢幻，“躺上去。”

躺上去？

陸嘉依疑惑地看向攝影師，攝影師走過來熟練地側卧躺在長椅上，一只手支起腦袋，眼波流轉媚态十足，“就這樣。”

一個男人能做出如此神态，陸嘉依甘拜下風，“那她呢？”

“別急，我再教她。”攝影師指指長椅前頭的板凳，“你等會兒就坐在這上面，然後低頭看着你老婆......不是，你好朋友。”

學霸學什麽都快，時越坐在板凳上，雙臂環住陸陸嘉依的頭，目光落下來時，陸嘉依想喊救命。

這不是我要的風格和感覺。

但這是時越想要的婚紗照，“高興點，大喜的日子。”

陸嘉依朝她扯了下嘴角，露出小白牙，你看我像高興的樣子嗎。

“好看。”時越捏捏陸嘉依的臉，指揮：“看鏡頭。”

攝影師趕緊出聲制止，“她不用看鏡頭。”

“那我看哪兒？”

“你閉眼。”攝影師邊說邊做，閉上眼睛，嘴角微翹，一副很安詳，含笑九泉的樣子。

陸嘉依不怎麽情願這樣拍，但見時越興致高，只好照做閉上眼睛，微微一笑，“對，很好。”

“你含情脈脈注視着她。”

連拍了幾張，攝影師查看相機裏的照片，感到很滿意，“小姑娘長得漂亮，怎麽拍都好看。”

“後面呢？還怎麽拍？”

攝影師走過去，對時越說：“你坐這頭，讓她頭枕在你腿上，低頭對視，要那種很開心的笑。”

“要發自內心的笑容。”

陸嘉依做發型時，頭發裏別有卡子固型，時越手扶着陸嘉依的後腦勺，“有點紮人。”

“就紮你就紮你。”陸嘉依容嬷嬷上身，故意在時越腿上滾了滾，還配上惡狠狠的語氣，“紫薇，看你往哪兒跑。”

不疼但很癢，時越腿往旁邊扭，手還護在陸嘉依胸前，“別亂動。”

陸嘉依不停亂動頭發被拱亂，散落的頭發絲兒遮住視線，但擋不住笑容，時越看她這樣，手突然伸到陸嘉依腰側偷襲，撓幾下就跑。

“等拍完我再跟你算賬。”陸嘉依身子亂扭，嘴裏叫嚣着，“你完了你真的完了。”

攝影師不再說話，瘋狂抓拍，“你們自由發揮，比我指導拍得還好看。”

在棚內拍了将近兩個小時，兩百多個鏡頭，陸嘉依開始還很嫌棄這種落後的拍照風格，可看到導入到電腦中的照片時，嘴角上揚的根本壓不住，“還怪好看的。”

“是你們長得俊。”老板浏覽這些照片，也覺得賞心悅目，便跟兩人商量，“這些照片拍的是真好，你們要是同意把照片當模板放在店裏被參觀，今天拍的這些照片，我給你們打個折。”

這家婚紗店就在學校附近，平時店裏人來人往，陸嘉依不是很情願，“謝謝你的好意，這些照片我們想私下欣賞。”

“沒關系的，這也靠緣分。”老板笑笑，繼續給倆人挑選照片。

選完照片，陸嘉依率先掏出卡，“我來。”

時越沒跟她争，誰付賬誰負責取照片，老板把取照片的單子交給陸嘉依，“你們選的照片多，需要的時間有點久。”

“好，不着急，你給我們修好看點。”

老板開玩笑道：“小姑娘長得俊，就是不修也是美的啊。”

從店裏出來，已經快十點路上行人不多，陸嘉依跟時越手牽着手走在馬路上，“餓不餓？”

時越搖頭，“不餓。”

“假。”陸嘉依松開時越的手，從衣服兜裏掏出手機，“點個外賣吃吧，想吃什麽姐姐請客。”

時越停下腳步，突然說：“陸嘉依，我們一直在一起吧。”

“嗯？”陸嘉依怔愣了下，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回過頭看向時越忽地笑起來，“幹嘛突然說這個。”

時越走上前，從背後摟住陸嘉依的腰，撒嬌似的說：“忽然發現我比想象中要更喜歡你，我可能離不開你了。”

沒有什麽會比聽戀人說情話更讓人心動，陸嘉依睫毛顫了顫，低頭抓住時越的手，“那我們就永遠不分開。”

這樣的承諾聽起來雖然很幼稚，但它證明我曾也想要和你到永遠，如果沒有那些風霜。

走到樓下正好外賣也到了，兩人取完外賣上樓，開門發現客廳的燈還在亮着，楊慧琳坐在客廳，聽到開門聲眉頭緊皺，“你們去哪了，怎麽才回來？”

“找我們有事？”時越把外賣放到茶幾上，遞給陸嘉依筷子，催促道：“趁熱吃。”

楊慧琳看着桌上冒着熱氣的外賣，有些別扭地說：“翟老師說我需要再練，有些地方不到位。”

所以呢？

時越擡眸看了眼，直言道：“我走的也不标準。”

“那不是還有......”楊慧琳目光落在陸嘉依身上，她也知道自己之前對人家态度不好，現在拜托人幫忙有點張不開嘴，“陸嘉依是我們這隊的負責人。”

“等我五分鐘。”陸嘉依知道她這話的意思，便加快吃飯速度。

原本還打算找個影視劇，跟時越邊看邊吃慢慢品，如果看來計劃是要泡湯，陸嘉依吃得差不多，就擦擦嘴，“我們開始吧。”

楊慧琳坐着沒動，“時越，你不回房間嗎？”

“她還沒吃完。”陸嘉依詫異地看眼楊慧琳，以為她是在難為情，就勸道：“別不好意思了，元旦晚會那天人更多。”

“誰不好意思了，我只是不習慣有人盯着我。”楊慧琳惱羞成怒。

陸嘉依愣了愣，這話應該不是對自己說的，因為不盯着她沒辦法幫忙排練，于是轉頭看向時越，眼神仿佛在問，你盯着人家大矯情看什麽。

時越：“......”

楊慧琳最大的問題就是臉皮薄，走T臺時放不開，總覺得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陸嘉依無奈下只好跟時越說：“要不你先回房間寫作業。”

時越了然，站起身，“你們動靜聲小點，別擾民。”

客廳只剩下倆人，楊慧琳才慢慢放開點，陸嘉依先給她演示了遍，然後讓她自己跟着拍子走，“走的沒什麽問題，別緊張。”

“我沒緊張。”楊慧琳嘴硬道。

陸嘉依知道跟她争辯沒什麽意義，就點點頭說：“嗯，上臺後就跟今天這麽走，還有什麽問題嗎？”

“等下。”楊慧琳拿了兩瓶飲料，遞給陸嘉依一瓶，“我不想欠別人人情。”

陸嘉依收下，“謝了。。”

“哎，你東西掉了。”楊慧琳看到一張白色單子從陸嘉依口袋裏掉出來，幫忙撿起來後發現單子眉頭上寫着‘薇薇新娘’四個大字。

陸嘉依摸了摸口袋，暗叫不好，快步走過去從楊慧琳手中奪回單子塞進口袋，“.......謝謝。”

“你們今天是去拍照？”楊慧琳望着陸嘉依。

陸嘉依佯裝着沒事的樣子轉過身，語氣輕松道：“是啊，去拍個證件照。”

回到房間，陸嘉依因為緊張心髒還是怦怦亂跳，從口袋裏掏出那張單子，慶幸單子上面沒寫要取什麽照片。

馬上就到月底，陸嘉依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就點進直播的APP，打算查看這個月的總收益，無意間瞟到+1給她回了消息。

嘉依：“冒昧問一句，您今年多大？”

+1：“女兒已經上小學。”

陸嘉依拍拍胸脯，幸好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