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章節

地兒太遠又沒什麽人來他也拜托不了別人,只能瞪着楚常懷幹着急。

“你這究竟是什麽意思?到底想不想讓我履行約定了啊?!”

“有便宜當然要占。”

“那你和我一起出去,你在旁邊看着總行了吧?”

“太累,路太遠,不想去。”

“那你把魂珠拿出去!”

“做不到。”

“喂!!”

“其實……”楚常懷卧在躺椅上,轉頭看着推開門走進來的刁拓城。男人這幾天以送日常用品和食物為由幾乎每天都來,一來還總是盯着蘇櫻猛看,即使對方根本不鳥他。好像怕楚常懷會怎麽他弟似的。

“其實你可以去求這位啊。”

蘇纓一愣,轉頭時正好對上刁拓城望過來的眼神。當時就抽了抽嘴角,心中拼命刷着“大局為重”才把那句粗口咽了下去。

快一個月了,自從他們相遇後蘇纓這還是第一次認真打量面前的男人。結論是:這貨果然還是穿巫毒族的衣服更好看點。而終于被自家弟弟正眼瞧了的刁拓城此時還處于感動階段。

“那個。”蘇纓猶豫的開口。這幾天被楚常懷折磨的快瘋了,突然就覺得面對刁拓城也不是那麽艱難了呢。果然人還是需要對比的:“你能……幫我……弄點木頭來嗎?”

聞言,刁拓城瞥了一眼蘇纓身後一臉“兄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的楚常懷,開口道:“好啊,叫聲大哥聽聽。”

蘇纓瞪了他一眼,臉上微微泛紅,扭捏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道:“大……哥……”

“什麽?我沒聽清。”

“大——哥——!!”

刁拓城滿意的走了後,蘇纓剛想轉身去找楚常懷麻煩,就聽對方道:“我幫你離開這裏吧,刁拓城永遠都不會去找你的那種離開。”

局中局

這幾天,刁拓城借查看木材的理由把蘇纓哄出去了好幾次,不是兩人出去瞎晃了一天,就是沒事吃頓飯。更甚者蘇纓還在“刁拓拔”的房間裏住了幾晚。刁拓拔的房間就在刁拓城的旁邊。更奇怪的是,原本說累的楚常懷每次都不遠不近的跟着,蘇纓還能時不時回頭瞪上他幾眼。反正這一切在他看來都超級詭異。

終于,蘇纓忍不住了,在不知第幾次刁拓城跟他一起吃飯時問道:“你不去陪你的馬小姐?”

刁拓城不緊不慢的放了塊肉在蘇纓的碗中,道:“欣雅已經回去了。”他明顯在蘇纓眼中看到了滿滿的抗拒。心裏有些難受,明明是對方一聲不吭的離家出去,一去還就是好幾個月。弄到最後反而好像是他做錯事一樣,盼着這人原諒自己。

“那你就去送啊。”蘇纓不耐煩道。

他本就是無心一說,誰想到了刁拓城那裏就成了“快走吧,我不想看見”,男人頓時便有點火了。

“刁拓拔!”刁拓城一把把手中的筷子拍到桌上:“你差不多也夠了!我對你也夠忍讓了,你這恩将仇報的小崽子到底想怎樣?!”

剛說完刁拓城便後悔了,果然看見蘇纓的表情扭曲了起來。

“是啊,你對我确實夠好。”蘇纓低着頭喃喃道,額前的劉海遮住了眼睛:“可我寧願你不對我那麽好!”這份好是他偷來的,總有一天要失去,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可就是忍不住。從小到大除了大人根本沒有人對他這麽好,從來沒有。

看蘇纓這個樣子,刁拓城也急了,急忙道:“拓拔,不是這樣的,我……”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蘇纓猛的起身朝外面跑去。一時間,一種無力感襲遍全身,似乎在那一刻連心髒也麻痹了一般,指尖都僵硬起來。刁拓城咬了咬牙,眼睜睜看着那個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最終還是重新跌進椅子裏。胸口漲得發疼,四肢卻冷的發僵。

無論是修靈還是當上族長,刁拓城的一生都太順利。這些順利使得他在刁拓拔那裏受到的挫敗感就越明顯。那種完全抓不住對方的挫敗感,越是想要抓緊就越是強烈,強烈的似乎能把他撕碎。曾經刁拓拔還是個會沖他露出毫無防備笑容的弟弟,現在卻連視線都不願和他對上。就像蝸牛小心翼翼探出的觸角,他越是想要靠近,那人縮的就越狠。

“你到底想要什麽呢,刁拓城?”楚常懷出現在門口,一臉意味深長的看着坐在那裏的人:“人啊,都是很敏感的。如果你對他的好是為了得到什麽的話,那也要耐心些才是,至少也不要表現的那麽明顯和急切。”

“你什麽意思?”刁拓城側頭,口氣有些泛冷。

“我的意思是,即使是只兔子,狼在撲過去吃掉之前也是要潛伏很長時間的。”更何況那根本不是只兔子,而是條會咬人的蛇。

“而且即使是最高明的獵人,也不是每次都能得手的。人啊,總要學會做些付諸東流的準備。”

蘇纓幾乎是發了瘋似的向前跑,也不管體內的魂珠會不會發作,他現在全心想的就是離開這裏。想遠離刁拓城的想法第一次這麽強烈。直到腳下一個不穩,重重的摔倒在地。額頭狠狠的挨了一下,再擡頭時綠色的血從臉側流了下來,膝蓋上火辣辣的疼。

“冷靜了?”身後的楚常懷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

蘇纓轉頭看着他,眼眶有些泛紅。但說出來的話語氣卻是冰冷的:“你的計劃,馬上進行。”

楚常懷也沒因對方命令的口氣說什麽,只是走過去把手貼到蘇纓天靈蓋上,念了聲“出”,只見一道金光閃過,蘇纓身上浮出一顆金色的魂珠。楚常懷一把接過來塞到懷裏,現在的蘇纓已經用不着這東西了。

經過這一次,刁拓城原本以為蘇纓會和他冷戰,誰想到第二天對方就抱了兩壇酒要和他喝酒。刁拓城自然不會拒絕。

刁拓城酒量好,但蘇纓就不行了。所以當男人只是微醺時,旁邊這人已經歪那兒了。酒壇裏的酒灑了一地,亮晶晶的一片,浸濕了他的衣衫。刁拓城無奈的搖了搖頭,把人扶了起來靠到自己身上。窗外月亮微圓,鋪了他們一身銀光。

山中的夜晚總是又寂靜又吵鬧。寂靜的是沒有半點人聲,吵鬧的是蟲鳴不斷。刁拓拔當他弟弟不過三年,時間是如此的短,短到明明時時相處着卻總覺得回憶還遠遠不夠。刁拓城完全不記得小時候的刁拓拔是什麽樣子,更記不起那時候當哥哥是什麽感覺。會不會有這種完全不想放開這個人的感覺。倒真的被楚常懷說中了,他對刁拓拔的好确實是存着私心的。他想讓這個人只依賴自己,他想成為這個人的天。可是刁拓拔那倔強抗拒的眼神時時提醒着他那是不可能的。就像他所缺席的無可彌補的對方那整整二十幾年的人生。再多的好也不能換來的刁拓拔心中獨一無二的地位,而付出卻得不來回報,恰恰是刁拓城所不能接受的。

蘇纓睡得并不安穩,扭着身子動來動去。刁拓城無奈,只能把人攬到懷裏緊緊抱着。只見懷中之人臉色微紅,領口大開,額頭上出了一層汗,頭發都貼到了上面。刁拓城盯着那細小的汗珠微微出神,好像有什麽東西撩了一下心弦,激出一絲酸澀的悸動來,在胸腔內繞來繞去,把理智都晃散了。

刁拓城摸上蘇纓的臉,幾乎是顫抖的動了下手指,一寸寸向上摸去。手下的紋路是他從來沒有碰觸過的禁區,順滑無阻的把他引向深淵。這幾個月來一直積壓的思念不合時宜的爆發出來,推着他一步步向前走去。手下突然出現的粗粝觸感一瞬間打消了刁拓城腦內的全部旖旎,他皺着眉把蘇纓額上的頭發拂開,只見一道微小的傷口橫在皮膚上。那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只是傷口附近的皮膚卻是綠色的。早時有頭發蓋着看不出來,離近了才發現上面還有細小的鱗片。

刁拓城盯着那片皮膚良久,直到懷中之人模糊的哼了句什麽才讓他回神。他聽得很清楚,對方喊的是一個人的名字。準确的說不是名字,而是一個稱呼:“鳶大人。”

男人的眼神瞬間暗了下來,周圍突然暴動的靈壓無一不彰顯着他此時的憤怒。而在場的唯一一個人卻還在昏迷着。

刁拓城低頭看着懷中之人,伸手按壓過對方微張的雙唇。冷聲道:“我倒要看看你們要做什麽。”言畢,彎下腰壓了上去。

因為四倍恢複力,蘇纓第二天并沒有宿醉,還留下來和刁拓城吃了頓早飯。

飯桌上,刁拓城無意中開口道:“這兩天怎麽不見楚兄跟着你?”

蘇纓奇怪地看他一眼道:“他有事要忙。”

刁拓城牽起一邊的嘴角,饒有興趣的看着對面的人:“也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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