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深夜
吃過了晚飯,蘇橋又開始琢磨晚上睡覺的事了。
野外的晚上除了浪漫的星空,各種危險也是少不了的。
很多動物的捕獵時間都在晚上,而且天黑以後,蘇橋很難看見周圍是不是有什麽大型猛獸。
人的視力肯定是不如動物,再加上周圍樹木草叢的遮掩,說不定什麽時候猛獸都沖到他背後張開嘴了,他還沒發現怎麽回事呢。
蘇橋把小煤球放進帳篷裏,他的背包裏有驅逐噴霧,就是用一些能讓大型猛獸感覺到惡心或者排斥的味道制作出來的。
蘇橋噴了兩圈,沒什麽味道,連空氣清新劑的味都沒有,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嗷嗚~”
蘇橋繞了一圈回來,小煤球已經在帳篷裏撓帳篷了。
小煤球渾身漆黑,蘇橋怕帶小煤球出來,到時候小煤球一閉眼睛他就找不到了,所以才把小煤球放進帳篷。
卻也忽視了小煤球是猛獸幼崽的事實,爪子和牙齒雖然稚嫩但撓開帳篷這種材料還不是輕而易舉。
小爪子一勾一個洞。
蘇橋連忙跑回來,他可就帶了這一個帳篷來,要是真被小煤球給撓壞了,今天晚上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帳篷的拉鏈打開,小煤球委屈的蹲坐在蘇橋面前,一雙圓溜溜的墨綠色眼睛仿佛蒙上一層水汽,耳朵都趴在了頭上,看起來很失落的樣子,“嗷嗚?”
明明沒做什麽,卻總有點很對不起小家夥的感覺。
蘇橋蹲下将小煤球抱起來,溫柔的揉了揉他的小腦袋,“不哭,我就是出去弄點東西,這不就回來了嗎。”
“嗷嗚嗚。”小煤球哼哼唧唧的蹭着蘇橋,奶裏奶氣的撒着嬌。
蘇橋也不指望小煤球能聽懂他的話,就是別誤會他不要它了就好。
雖然小家夥不會說話,但它該懂的也應該知道些,被媽媽抛棄什麽的,對小幼崽來說還是有些殘酷。
蘇橋看着小家夥都有點心疼了,要是沒有遇到他,幼崽獨自生活存活下來的幾率不大,即使它會捕獵,可以填飽自己的肚子。
可在這個危機重重的森林中,它也随時會填飽別的猛獸的肚子。
蘇橋一邊抱着小煤球一邊整理一會睡覺要用到的東西,小煤球也不鬧,像是知道他在忙一樣,單手抱着不穩,小煤球自己晃晃悠悠的還主動伸爪子勾住了蘇巧的衣領,乖的不行。
帳篷屬于中大型,大概能容納三到五個人。
準備帳篷的時候管家特意叮囑他,一半擺放暖氣,睡覺的時候打開取暖,現在的森林不像以前,晚上的溫度極低,和白天的溫差也大,只靠着帳篷和睡袋很難撐過晚上。
蘇橋把被子抽出來,再扭頭去找東西的時候發現,睡袋和暖氣好像都不見了。
暖氣他記得是用瓶裝的,睡袋壓縮成四四方方的一個餅狀方便攜帶。
這兩樣東西,蘇橋都是有記憶的。
可……為什麽不在帳篷裏呢?
晚上睡覺取暖是重中之重,蘇橋确信自己不可能忘帶。
翻找兩邊,他所有的行李都在眼前,确實沒有那兩樣東西。
“嗷嗚?”小煤球似乎有所察覺,它仰着頭,模樣有些擔憂的看着蘇橋。
聽到小煤球的聲音,蘇橋從沉思中清醒過來,他低頭看了眼小煤球,摸摸他的頭:“沒事,別擔心。”
“嗷~”
睡袋沒有了,還有被子,外面的火還沒有熄滅,蘇橋打算先用被子湊合一晚上,實在冷得睡不着就出去烤火,大不了先熬一個晚上,等明天白天再想辦法。
好在帳篷下面是一層軟墊,和地面隔離開的。
要不然,只靠一張被子還真挺難熬過去的。
蘇橋躺在蓋好被子,雖然保暖重要,但他還是不習慣睡覺的時候身上穿太厚,只穿了一套棉的睡衣。
蘇橋側躺着掀開被子,“來吧,我們睡覺了煤球。”
小煤球原本是蹲在蘇橋枕頭邊上的,舔爪子舔到一半,聽到蘇橋的話它頓了一下,粉色的小舌頭伸到一半都忘了收回來。
“怎麽了?不想跟我一起睡嗎?”蘇橋伸手用指腹蹭了一下小舌頭。
小煤球順勢舔了舔他的手,然後鑽進了被子裏。
蘇橋沒急着松手,撐着被子,低頭看去,小煤球進去以後頂着被子轉了個圈,似乎想把頭埋在他腹部,結果蹭了兩下又不知怎麽沒躺下,而是轉身爬出來蹭在蘇橋臉邊。
“嗷唧。”小家夥似乎很滿意這個位置,還探頭往前舔了舔。
蘇橋見狀也放下被子,一人一獸相擁着,蘇橋蹭了蹭小毛腦袋,輕聲說:“晚安小煤球。”
小煤球也放低了聲音,輕且簡短的地回道:“嗷。”
深夜。
蘇橋蜷縮在被子裏,帳篷內漆黑一片,旁邊挂着的溫度計已經落到零下。
蘇橋眉頭緊鎖,寒冷使得他不自主的蜷縮起來,眉眼中有些掙紮,似乎想從睡夢中醒來,但在蘇醒的邊緣徘徊,又遲遲睜不開眼睛。
帳篷外的火堆已經熄滅。
帳篷內一道黑影閃過,蓬松毛絨的尾巴将蘇橋摟到身邊。
探測儀上的紅色燈快速閃爍,突然發出尖銳刺耳的警報,下一刻,黑色的影子唰的一下掠過,探測儀頓時四分五裂成了一片片碎渣落在地上。
---
次日。
蘇橋裹着被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外面太陽已經出來了。
蘇橋坐起來打了個哈切,小煤球也在他身邊醒來,“嗷嗚。”
“早上好煤球。”蘇橋揉揉小煤球的腦袋,指腹蹭了蹭它的小耳朵尖,“昨晚睡得好嗎?”
“嗷!”
“帳篷還不錯,昨天都沒有被凍醒。”蘇橋起身打開清水去洗漱。
昨天睡覺前蘇橋還在擔心,沒有睡袋和暖氣的晚上要怎麽熬,沒想到晚上溫度也不低。
可能外界對海藍星了解太少,夜間的溫度沒有他們說的那麽可怕,想來也是,星際人對海藍星的研究只處于十分片面的階段,要不然這裏早就被開發出來,哪還等得到他來。
蘇橋拿起水壺倒了杯溫水,他也給小煤球倒了一小碗。
小煤球嗅了嗅,舔了幾口覺得味道不錯,這才喝起來。
對于在野外生存的動物來說,喝的水是什麽樣的并不重要,有的喝就行,有時候實在沒有喝的東西他們還會喝泥水,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活下去。
大早上的也沒什麽吃的,蘇橋把肉幹喂給小煤球,自己吃了半塊壓縮餅幹。
他記得臨走的時候背包裏是有營養液的,但昨天他就沒有找到,今天也不用奢望那些消失的東西會自己回來。
把他趕到邊遠星球還不止,他們想讓他‘意外’死在這裏。
哪怕他沒有葬身的野獸的口中,背後推手也不會讓他活下來。
蘇橋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怎麽就這麽礙着他們了。
“嗷嗚嗚。”小煤球叼着肉幹沒吃,扭頭就要塞到蘇橋嘴裏。
蘇橋連忙別開臉,“你自己吃,我吃飽了。”
“嗷。”小煤球很是擔心的看着他。
蘇橋無奈,只好咬了一小口,“看,我吃了。”
“嗷!”
一塊肉幹,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從兩頭分吃。
然而吃着吃着,蘇橋這邊就看起來短了一些,再仔細一看,小煤球那邊都沒動。
蘇橋這才注意小煤球是騙他的,根本沒咬下去只是做做樣子。
蘇橋幹脆一口也不吃了,直接把肉幹塞給小煤球,“你吃。”
小煤球心虛的咬住肉幹。
蘇橋抱着小煤球走出帳篷,這會已經快中午了。
他來這邊是打着幫蘇家搶占海藍星直播市場這塊經濟的旗號,但無論是蘇家還是他,心裏都清楚,打着什麽旗號并不重要。
蘇橋本身也沒打算做直播,但……蘇橋低頭看着在自己身前叼着肉幹的小煤球。
肉幹不多了,可能小家夥也知道,所以哪怕他把肉幹送到小煤球嘴裏,小煤球也只是會叼着,不吃一口。
在他低頭的時候,小煤球還擡頭試圖将肉幹喂給他。
蘇橋想,自己現在可是有崽的人了,哪怕他自己不在乎生活環境吃什麽喝什麽,但崽怎麽能跟着他受苦呢。
蘇橋賬戶上的錢不多,蘇家也不會允許他帶着巨款離開蘇家。
哪怕原主母親的嫁妝還在蘇家,蘇橋這個唯一繼承人也不能把那些東西帶走。
海藍星運費又太高,以蘇橋現在的經濟水平來看給小煤球買肉幹都是奢望。
還是得找個工作,在海藍星這個除了他似乎再沒有第二個活人的星球上,直播俨然成了唯一能夠賺錢的工作。
而且,據說有的直播間會開辟購物通道,這樣一來他買東西也可以用專門的購物通道,還能省下一筆運費。
養崽的人一定要精打細算才行。
“嗚。”
小煤球嘴裏叼着肉幹,叫聲不怎麽清晰,蘇橋低頭看了它一眼,見它的樣子似乎有些激動,蘇橋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怎麽了?”
“嗚嗚嗚!”小煤球伸出小爪子指着前面不遠的地方。
蘇橋擡頭一看,一只頭上頂着王字的猛獸正在站在不遠處盯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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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日更,年後時間會穩定在零點,年中暫時先不确定告訴大家那個時間啦~每天都會更是一定的。
新年快樂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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