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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玄英又開始躲着莫雨了，這一次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來得徹底。陳月很快發現了這一情況，她有些無語地問莫雨：“你們兩個這是怎麽了？毛毛不是這樣的人吧？”

莫雨倒像沒事一樣，繼續做自己的事，但也大致解釋了一下情況。

得知莫雨幹了什麽事後，陳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什麽時候你這麽不會忍了？”莫雨的心思，陳月或多或少看出一些來了，但是她是真沒想到莫雨會在毛毛喝醉之後幹那種事，難怪毛毛會那麽躲着他。

“這事你不會擔心，不會拖很久的。”

陳月眼一眯，直覺這裏面有什麽內情。突然她猜測到某個情況，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是吧？”

莫雨正看着微博的動作一頓，沒有回答。但陳月卻肯定了她那個非常離譜的猜測。她一手按在額頭上，連說話都有些飄忽：“天哪我真沒想到居然會這樣……”

莫雨看着微博，突然問道：“有沒有想過明年找什麽工作？”

“醫生。”陳月雖然是這麽回答的，但也坐了下來，準備和莫雨聊聊。莫雨知道她學醫，卻問出這個問題，顯然有他自己的打算。她雖不至于因為莫雨的打算而直接改變自己的志願，但也想了解他的想法。

“明年，最多後年。”莫雨将視線從微薄移到了陳月身上，緩緩将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我打算成立工作室。”

“需要我來當私人醫生？”說是私人醫生，不過是陳月的玩笑之話。兩人都心知肚明，莫雨的意思就是擁有工作室自己的營養醫師和醫生。

陳月垂下眼簾，思考了一會兒，沒有馬上同意：“我再想想。而且要我當醫生還行，營養醫師的話，估計還得花點時間。”

莫雨也沒想過立馬得到答案：“不急。”

陳月點了點頭，再次回到了開始的話題：“你……唉，以毛毛那個性，估計是逃不出你的網了。以後……以後有需要，叫我，別傷到他了。”

莫雨颔首，表示知道了。

等陳月出了房間，眉頭卻皺了起來。倒不是她不看好莫雨和毛毛的事，莫雨的心思藏得深，她只看得出一些，但也知道毛毛在他心目中自然是不一樣的地位，而毛毛這人更是別人對他好一分，他就對別人好十分，更是不會對莫雨怎麽樣，以莫雨的手段，單純的毛毛怎麽想都不是他對手。只是，兩人之間雖然沒什麽，但他們兩個的養父之間的恩怨她還是略知一二的。一想到這裏，陳月就有些頭疼。雖說人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也不好評論上一輩人的恩怨，但如果莫雨和毛毛真想在一起，需要經歷的磨難恐怕不少。

“算了，我瞎操什麽心？莫雨那家夥敢這麽做，肯定想好對策了。”陳月最後自語道，決定回去看看營養醫師需要什麽，一兩年時間還是很緊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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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玄英根本就不知道，在他不在的時候，莫雨和陳月已經初步達成了協議，就等着計劃賣了他。他拿出手機，開始刷超模大賽相關消息。說起來，刷微博這個習慣，還是莫雨帶出來的。不過穆玄英自己也覺得微博上消息更新很快，對于他這個想成為稱職的經紀人來說，是一個需要關注絕不亞于論壇和各大新聞網站的地方。

說起來，穆玄英也沒想到這次的超模大賽關注度還是挺高的，以往這種賽事就只有圈內人關注，其他人根本連聽都沒聽說過。之前穆玄英也問過莫雨，莫雨的回答就兩個字，“維密”，他這才恍然大悟。

維多利亞的秘密雖然成立有幾十年了，但啓用模特作為品牌宣傳進行內衣秀卻才十幾年時間，被國人熟知更是近幾年的事了。雖說維密天使都是女模，但多少使衆人的目光吸引到了男模身上。且與平時看到的男性相比，男模的身材實在是優質一大截，好色的女性“口耳”相傳，關注度也就上來了。

但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為了看男性肉體而來的人，看到的只是男模比賽時的情況，比賽之外的較量、攻擊、陷害卻是完全不知情。不過……

穆玄英看着眼前這條已經轉發兩三千的長微博，略微皺了皺眉。

這是一條爆料超模大賽潛規則的長微博。

他粗略地将內容掃了一遍，倒也沒特別提到莫雨，僅僅用一兩句話一帶而過，重點講的是其中一部分人，以出賣肉體的形式得到晉級權。而這一部分人，無不例外是X公司的。

X公司是個很奇怪的公司，這奇怪不僅僅體現在它的名字是X上。根據穆玄英得到的消息，這個公司最初僅僅是某個暴發戶想要捧自己包養的人，才建了這麽個奇怪的公司。只是後來，打着這樣心思的人越來越多，被包養的模特也多了起來，公司才漸漸壯大了。當然了，由于最初被包養的是個男模，導致這個公司總體上男模數量最多。

這個公司的情況雖說神奇，但也不難知道，至少圈內知道內情的人不少，連穆玄英這種幹經紀人工作沒多久的也略微知道些。可知道歸知道，他也僅限于知道這些模特被各種金主包養，對這些模特還被評委潛規則的事是完全不知道。

穆玄英看完長微博後，就開始翻評論和轉發。評論和轉發目前基本兩個傾向，一邊是強烈譴責潛規則的行為，希望還大賽一片潔淨，另一邊是懷疑對手公司潑黑水，搞臭X的名聲，好扶持自己公司的模特上位。

他既不知道長微博裏說的是不是事實，也沒能從那一片混亂中辨別出哪一邊才是事實，只能暗自警醒自己，絕對不能讓莫雨遭遇這種事。

只是……

穆玄英一想到莫雨，心裏就有些心虛。不只是因為這段時間以來對莫雨的回避，更是因為早上發生的一件事。

這事說大也不大，卻足以讓穆玄英當鴕鳥好一段時間。

——他做了個春夢。春夢的對象，還是他從小認識的莫雨。

穆玄英早上醒來時，內褲上一片狼藉，而身體仿佛還記得夢中入骨的歡愉，原本還沒什麽反應的欲望居然隐隐有了擡頭的趨勢。他顧不得太多，趕緊拿了條內褲就奔進衛生間。換了內褲，又将證據毀滅，穆玄英才稍稍松了口氣，卻是連回想的勇氣都沒有。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是這麽卑劣的一個人，內心居然宵想着對他一直不錯的莫雨，簡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了。幸好最近他一直單方面鬧着冷戰，才算躲了過去。

穆玄英的反常，莫雨自然是看在眼裏。雖然莫雨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穆玄英本就不是一個擅長隐藏信息的人，莫雨稍稍多想一些，也猜出來了。

他看了看日期，50進20強近在眼前，最終決定等大賽結束後再和穆玄英開誠布公。

他忍了夠久，也不在乎再多忍幾天。

“所以，才說你這個人太惡劣了。”陳月雖然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又發生了什麽，但莫雨這惡劣的個性再不改，就算毛毛喜歡他，也會争吵不斷吧。

莫雨将衣服的褶皺撫平，擡眼看了她一下，淡淡道：“我自有分寸。”

“對于一個從小就是喜歡誰就欺負誰的人來說，這話真沒說服力。”

這種熟知過往的人存在，果然比較讨人厭吧。雖然莫雨知道陳月不會做什麽，好歹算是中立，兩邊都不偏不幫，但……“比起我，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不用你多管。”陳月說是這麽說，眉頭卻悄然皺了起來。

超模大賽潛規則的事愈燃愈烈了，連開始沒卷入戰火裏的莫雨也被拉入其中。雖然還沒成氣候，只是極少數人在說，但的确有注意力放在了莫雨身上。而這次的切入口，是陳月。

莫雨将一張便簽條遞了過去，陳月伸手接過，紙上寫着一個號碼，她有些疑惑：“什麽？”

“有什麽事，打這個電話。”

“無論什麽事？”

莫雨點頭：“無論什麽事。當然，我不希望看到你用這個號碼的時候。”

陳月心下有些猜測，但沒有說出口，她定定看了莫雨兩秒，露出一個笑容：“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這次陳月回來，不僅僅是為了參與課題、看望莫雨和毛毛，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世有了些許眉目。然而事情已經過去太久，又充滿了內情，沒有十足的把握，陳月不敢告訴別人，哪怕是莫雨和毛毛。莫雨察覺了一些，但顧慮到陳月的想法，并沒有介入這件事，只是告訴陳月，如果需要幫忙，可以找他。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