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私家偵探

周涵看着自己大腿上的淤青，氣就不打一處來。這一晚上自己就像猴一樣被封聆耍。這老總的派頭更是蕩然無存。這讓周涵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別以為自己有點本事就了不起。”周涵大聲罵道。

“像你這樣的人才滿大街都是，再說了你連人才都算不上！你知道嗎？別他媽的癞蛤蟆上馬路愣充迷你小吉普！別自己給自己擺譜！”

“見客戶居然連必要的材料都不帶，你是不是痰盂裏放屁，想不開了？不想幹了？”

“一晚上都讓我替你圓話，你是老總？我是老總？”周涵越說越氣，越氣聲音越大。

“別忘了我才是公司的領導，我才是你的上司。別拿豆包不當幹糧，拿老總不當幹部。”

“你看看你，什麽态度？這是跟老總說話的态度嗎？你太不像話了！”

周涵看着對面鏡子裏的自己，又胡亂地罵了幾句。頓時覺得自己這般潑婦罵街的傻樣又是拜封玲所賜，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哎……我就是太仁慈了！”

說完對着鏡子“啪”地一聲擠爆了額頭上的一粒青春痘。和很多人一樣，明知道擠痘不衛生還留疤，但就是覺得擠爆實在是太爽了，每天盯着那顆痘看，恨不得它立刻成熟，可以一爆為快。此刻周涵心情好了不少，捂着紅腫的額頭，回房裏塗痘立消和紅花油去了。這一晚太累了，嘴累，心累，右眼累……

接下的日子裏。一切正常，生活又開始回到了那種無聊單調的循環模式裏，該尋歡的繼續尋歡。該拉磨地繼續拉磨。

石瑾現在正坐在那家常去的咖啡館裏，桌前放着一壺極品藍山。石瑾深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道理，所以在外人地面前，她絕不會像個小女生那樣吃冰沙。此刻她恪盡職守地扮演着一個優雅的全職太太地形象。

咖啡壺前散落着一疊照片。一疊林逸之和這種女人的照片。

“林太太，這是林先生這一兩個月來。接觸比較多的女性。”

坐在石瑾對面的是一個普通人。或者說是一個故意把自己裝扮成普通人的人。一張看了就能讓人忘記，扔進人堆絕對認不出來地大衆臉，40多歲卻沒有發福，身材雖不是特別高大，但看得出筋骨不錯。如果說硬要說哪裏讓人印象深刻的話，那犀利的眼色和碩大的皮包确實讓石瑾印象深刻。

石瑾舉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借兒遮住對方那玩味的眼神，石瑾很不喜歡這雙眼睛。有種看穿人心的感覺。老練的石瑾此刻明顯在氣勢上輸了人。石瑾強打起精神，冷冷地掃了一眼桌上的照片，問道：“你覺得誰比較有可能？”

“呵呵。我覺得都不可能。”對方淡淡地回答道，邊說還邊觀察着石瑾的反應。

“理由。”

“因為她們都沒有夫人你漂亮。而且她們大多和林先生只是生意上地朋友。之間只有生意上的往來。”

“呵呵……”石瑾莞爾一笑，她這笑容總有傾倒衆生的魅力。不過和這個普通人在一起地時候總是失效。“我開始覺得你是不是被我老公收買了。不但替他說好話，還老是觀察我的一言一行。”

“哈哈。不好意思，職業病犯了。”

很顯然，這個普通人是個私家偵探，在業裏也算是小有名氣地一位，當過6年地偵查兵，複原後做起了私家偵探，業裏的人都管他叫做老K。

“我老K可不會調查自己客戶地，這是行規，也是我的規矩。夫人你可以放心。”偵探說話總是慢條斯理，穩穩當當的。仿佛別人對于他們來說只是一塊玻璃。無論多厚實，卻總能看的一清二楚。

“老K啊，你都幫我查了這麽久了，難道就沒有一點線索？”石瑾想到自己到現在還不知道那小狐貍精是誰，心裏就有些急躁。這假懷孕可不是好裝的，石瑾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怕在林逸之面前露出馬腳。不知是幸還是不幸，林逸之對這個孩子也完全不上心，難得就那麽老三套的敷衍幾句。

“不能說沒有，只不過和夫人你說的不大一樣。”

“哦？”老K的一句話，勾起了石瑾的興趣，“怎麽不一樣？”

老K又玩味的笑了笑，用食指在桌上一疊照片中滑出一張，說道：“這個女人叫吳靈，是林先生競争公司的一名秘書，最近和林先生走的很近。”

“她怎麽會和逸之走的那麽近？”

“這我老K就不知道了。”

“世上有你查不到的事？大概是你不想查吧。”

“呵呵，林夫人，您太擡舉我了。要知道這女人的目的，可不是找個定點，端着長焦鏡拍拍照就可以了。這得用點特殊手段。”

“竊聽器？”

“林夫人果然是個聰明人。可惜這可是違法的行為，沒有你的授權，借我個膽也不敢用啊，而且這費用也相當昂貴。”

石瑾看着照片上那女人的搔首弄姿，心裏就一陣恐懼。也許她就是那個菲菲，也許她是菲菲的替代品。不管怎麽樣，石瑾感到自己的地位被人觸動了。她不怕對方明着來，怕就怕連對方是誰都沒搞清就敗了。潛在的威脅終于第一次浮出了水面，這個機會她是無論如何不能放過的。

“要多少，你開個價。”

“六萬！”

“這麽多？”石瑾還是被這個數字吓到了。

“嗯！是多了點，不過少了這個價，我估計全省都沒人肯接這活。風險大，活也精心了許多。”老K一邊說一邊兩手一攤，擺了個愛莫能助的姿勢。

石瑾不自覺的咬了下嘴唇，在老K面前，石瑾的老道像孩子玩家家酒。所有的掩飾都在老K平穩的言語中化去了。

“好吧!就六萬！”石瑾終于下了決定。

“那好，林夫人你明天發份授權書給我，定金先付一半。這事情我也不敢打包票，但我老K的信譽就賭在這趟生意上了。其他沒什麽事那我就先走了。再見！”

“嗯！”看着老K走出咖啡館，石瑾突然乏力的靠在了椅背上。“我讨厭這個男人。”石瑾無力地嘆了口氣。

石瑾莫名地感到躊躇，她既不希望這六萬元的天價打了水漂，卻又希望老K能再一次的無功而返。不過該來的終歸要來。拿起照片再看看吳靈那醉人的臉龐，與自己相比，可以說是不相上下，不過她比自己更年輕，更有活力。“誰說熟女有熟女的魅力來着？真是屁話。”石瑾一邊自嘲一邊品着咖啡，第一次覺得藍山苦澀的難以下咽。

老K繞開咖啡館，走到一角落邊，撥通了一個號碼：“喂，她已經答應了。”

“是啊，很好應付。在這種情況下她根本沒有思考的餘地。”

“呵呵，我可沒有出賣我的客戶，我的客戶是林夫人，可不是林先生。”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把那一百萬打到我的帳戶上吧。再見！”

老K收起電話，混進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裏，沒人會注意到他嘴角那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