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夏辰,他護了你,童某為他治傷也……
月兒高挂,石光朦胧。
廣場之上,童靖瑜與傅宇遙遙相對,忘情撫琴。其他玄音谷弟子則是恪守其職,默默地守護在傅宇四周。
突然,琴聲突變,弦斷音止,一口鮮血自傅宇口中噴出,雪白的石臺上留下了一刺目的紅。
見狀,青衣迷弟立馬一個箭步沖到傅宇身邊,“大師兄!”看到他蒼白的臉色,連忙從懷中掏出藥瓶,恭恭敬敬地遞了過去。
服藥後,傅宇緩了緩翻騰的血氣,臉色沉郁地看向正優雅收琴的童靖瑜,咬牙恨道:“童靖瑜,原來是你!你蓄意擾亂考場,我定如實上報掌門,介時哪怕是梵音長老也護不了你。”
童靖瑜厭惡地掃了他一眼,淡淡地回道:“幹了何事,你自己心裏明白。今天之事,我,童靖瑜一力承擔。若掌門要罰,不作二話,甘願領罰。”語畢,他拂了拂袖,不再理會傅宇,徑自往考生跌落點飄然而去。
童靖瑜的一番話令傅宇不由得有點兒心虛,可仗着掌門平日對他的寵愛,立馬又變得有恃無恐了。“你等着!我必讓你後悔今天所為!”
二人的這番對峙令在場的玄音谷弟子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他們只知道今日一戰,是傳說中的童師兄擊敗了高高在上的大師兄,而且是以剛踏進淬體境的修為破掉淬體境二層的幻境。
如此戰績,一下便讓童靖瑜收獲了一批迷弟迷妹。若非事後掌門對今日之事下達了禁口令,估計傅宇的大師兄地位也得易主了。
至于另一頭,一衆突然被摔回的考生們皆一臉懵逼,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而雲若霏則是在幻境破滅的那一瞬,緊緊護住了已然虛脫的夏辰,安然着地。
“夏辰,你怎麽了?還好嗎?”扶着軟趴趴的夏辰,雲若霏瞧着他慘白得可怕的臉色,頓時淚花打轉,就連聲音也帶顫。
她害怕!害怕夏辰就這樣一睡不起了。一想到這種可能,她的心就揪着痛。
她欠他那麽多,她還等着日後找機會一件件還回去的呢!可如今他又為了她……
不怕!她有藥!對!她有上次夏辰給她留下的回魂丹!那個只要肉體未毀,神魂未滅就能救回來的回魂丹!
才想着,她就要從儲物戒指中掏藥瓶出來。誰料就在這一刻,夏辰按住了她的手,虛弱地對她搖搖頭,氣若游絲地道:“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我還要給你綁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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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夏辰嘴角那淺得不能再淺的笑,雲若霏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撲嗵撲嗵地滴到夏辰的臉上。
“霏霏,別哭。我休息一下就好了……真的……”夏辰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化作輕語呢喃,慢慢消散于空中,而人也随之昏了過去了。
“夏辰!”看着那張已毫無聲色的臉,雲若霏頓覺一陣天旋地轉,以為夏辰就這樣撒手人寰了,身子一軟,就抱着夏辰重重跌坐在地上。
與此同時,攙着尹寧的宮南之剛好踉跄尋來,結果一碰面就遇上失态痛哭的雲若霏,頓時整個人都慌了。
松開尹寧,他跌跌撞撞地撲到雲若霏身邊,緊張地扳過她的肩膀,邊檢查邊焦急地問道:“若霏,怎麽了?”
如木偶般機械地擡頭,雲若霏失神地看向宮南之。緊接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她倏地掙開了他的手,發瘋似地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個又一個藥瓶,嘴上一直叨念着,“回魂丹……回魂丹……”
面對瘋魔似的雲若霏,宮南之一籌莫展,想去幫她卻又不知從何幫起,整個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南之,冷靜。去看看那男子怎麽了。”虛弱地來到宮南之身邊,尹寧以下巴指了指雲若霏膝上的夏辰,冷靜地道。
尹寧的提醒如醍醐灌頂,頓給宮南之指了條明路。朝她憨憨地點了點頭,他正打算去察看其狀況,沒想到卻被第二關見過的白衣師兄搶先了一步。
“師妹,冷靜。莫急。我給他看看。”半蹲在夏辰身邊,童靖瑜輕輕拍了拍雲若霏胡亂翻藥的手,柔聲安撫道。
附有靈力的聲音如一股清泉,注入雲若霏混亂的腦子,使其回複一絲清明。
“這位師兄,你能救他是不?”帶着滿眼的期盼,雲若霏宛如找到了救命稻草,一個反手便抓住了童靖瑜的手腕。
童靖瑜向來習慣于與人保持着恰當的距離。這突如其來的一抓倒把他給抓愣了,一時竟沒作出回答。
沒有得到回應,雲若霏內心的焦慮又重上了幾分,不由得又重複問了一次,“能救的,是吧?”手下的力度不自覺又加重了幾許。
回過神來,童靖瑜不自在地移開了雲若霏的手,“師妹莫急,我這就給他看看。”語畢,他一手搭在夏辰的手腕上,透過經脈內視夏辰的狀況。
看到白衣師兄出手了,雲若霏不敢再打擾。把夏辰交予童靖瑜後,她便默默地收回一地的藥瓶,唯獨留下一個翠綠瓷瓶,緊握在手中。
若是這位白衣師兄也束手無策,那她也不會在乎是否暴露回魂丹的存在。現在,她只要救夏辰。
盡管她尚未暴露回魂丹,但那一地的丹藥瓶及儲物戒指也足夠令在場的人眼紅了,甚至已有幾名同期考生把貪婪的目光停駐在她身上。
丹藥在這個世界可算是稀缺品,特別是對于那些既非望族又尚未加入門派的散武。雲若霏如此“炫富”,自然就會被有心人盯上了。
別說是散武,就是在場的玄音谷弟子,也沒幾個有雲若霏的身家。若非有童靖瑜這尊大神鎮着,估計在場的玄音谷弟子也會有不少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凝氣期六層武者。靈力被掏空,經脈雖未爆裂卻破損嚴重,典型的越階施展武技的後遺症。
通過內視,童靖瑜飛快地對夏辰的狀況作出初步判斷,而這個結果卻讓他感到訝異。
真的只有凝氣期六層?剛開始他還以為自己目測錯了,沒想到內視經脈後所得出的依然是這個結果。
以凝氣期六層的修為強行施展越階武技,與他裏應外合破除傅宇的幻境嗎?不得不說,這男子确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但戰力強橫,判斷還敏銳,音律的造詣應該也非常之高。不然哪怕有他在外牽制,若找不到音之命門,也絕不可能破得了傅宇的幻境。
事實上,破幻境純屬意外之喜。他的本意旨在牽制,從沒想過能破境。畢竟要境外破境,實力上必須得碾壓對方,方能把對方所鑄的幻境給徹底毀掉。而他,目前尚未有此實力。
若非玄音谷規定每位長老每屆考核只可收一名親傳弟子,他真想讓師父把這名男子也一拼收了。可惜了。
收回診斷的右手,童靖瑜從儲物空間中掏出一個黑不溜幾的藥瓶,倒出兩粒給夏辰喂上,随後把他扶起坐正,再給他導入靈力,為他修複破損的經脈。
精純的靈力自童靖瑜掌心傳至夏辰的經脈中,延着經脈壁湧往受損處,進行着溫和的修複。
經脈修複本就是一個費神耗靈力的活兒,所以不過修複了一會兒,童靖瑜額上便已布滿細密的汗珠,而修複的成果也不過是一小截。
思及此處并不宜療傷,童靖瑜停下了修複工作。本打算輸送點靈力給他護一下經脈,誰想那打入的靈力如泥牛入海,來不及擊起丁點漣漪就消失了,更別說護經脈了。
驟然睜眼,童靖瑜驚訝地盯着夏辰,久久無法從震撼中緩過來。
他的靈力被吞了?怎麽可能!雖說他打入的只是一小縷靈力,可那到底也是淬體境的靈力啊!怎麽可能被吞得不留痕跡!還是這男子的經脈異于常人,收納的靈力是常人的數倍?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童靖瑜又給夏辰打入一股靈力,此次打入的量為上次的雙倍,可依舊如進了黑洞般不見影兒。
好像與此較上勁般,他不死心地又打入了第三次第四次……且打入的量逐次遞增。終于,在他耗掉過半靈力後,夏辰的經脈中才出現一條絲線般細小的靈力線。
如此龐大的收納量着實讓童靖瑜又驚訝了一把,同時也為玄音谷能收到好苗子而感到欣喜。
他這廂試驗得不亦樂乎,倒是難為了在一旁揪心等結果的雲若霏。
看着童靖瑜一時睜眼一時閉眼,時而沉思時而皺眉的,雲若霏整顆心都提到嗓子眼去了。
特別是在看到童靖瑜一次又一次地把靈力打進夏辰體內,可夏辰的臉色卻依舊沒好轉,她的心也跟着漸漸往下沉。
終于,逮着童靖瑜又一次收功的空檔,雲若霏忍不住開口問道:“這位師兄,我朋友他怎麽樣了?”
“靈力掏空,經脈受損。他是強行越階施展了自身無法承受的武技吧?”童靖瑜眼中帶着不贊同,可看着雲若霏那泫然欲泣的模樣,也不好多說,嘆了口氣,道:“傷雖嚴重但不致命。但若不及時修複經脈,唯恐會影響日後的武道之路。此處人多,不宜療傷,煩請諸位随童某移步至劍樂谷。”
“謝師兄出手相助,此恩若霏定銘記于心,他日有機會定必報答。”重重地給童靖瑜行了個禮,雲若霏鄭重地道,對童靖瑜的感激之情滿溢于心。
“師妹客氣了。他護了你,童某為他治傷也是應該的。”溫和地笑了笑,童靖瑜留下了這麽一句耐人尋味的話,然後抱起夏辰便準備領衆人返回劍樂谷。
然而正當他要舉步離開時,一把聲音叫住了他,“童師兄,請留步。餘下的考生該如何安排,煩請師兄明示。”
安排?這不該是傅宇之事嗎?停下了腳步,童靖瑜疑惑地往傅宇方向看了看,卻沒看到傅宇的影兒。随即他又把詢問的目光移向了正恭敬行禮的子碧身上。
察覺到童靖瑜的目光,子碧連忙道:“童師兄,大師兄因故先行離開,臨行前交代子碧,務必好好協助您,安排好這批考生。”
事實上,傅宇的原話是:“童靖瑜捅的摟子讓他自個兒去收拾,別煩我。”不過這原話就是給子碧十個膽子也是不敢說的。
本來這吃力不讨好的活兒他并不想攬,可那一個個兔崽子都怕撞槍口上,索性他又是最年長資歷最深的,只能硬着頭皮接下了。總不能因為這師兄倆的矛盾而把考生都晾在那吧?
聰穎如童靖瑜又哪會不清楚傅宇的德性?淡淡地笑了笑,他也不為難子碧,運起靈力對着考生們朗聲宣布道:“本次考核因意外而中斷,為此童某代表玄音谷向諸位表示歉意。在場所有願意加入玄音谷的考生,都視為通過考核,由子碧安排暫居之地。不日再進行入門大典,具體時間介時另行通知。”
此結果一經宣布,原來還在忐忑的考生們禁不住一陣歡呼,更有激動者流下了熱淚。而童靖瑜一行人也在這雀躍的氛圍中,靜靜地離開。
東方隐隐泛起了魚膽白,新的一天即将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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