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心不靜本該撫琴修心,……
薰香缭缭, 琴音缈缈,一黑一白,各占一隅。
距九鐘齊鳴已過去了整整五天, 可雲若霏卻依舊處于昏睡狀态,不曾醒來。這讓一衆親友們好不擔心。
随着時間的推移, 就連梵音都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診斷來。
真的只是睡着了嗎?即使是靈力透支得再厲害,憑着武者強悍的自愈能力, 也早該醒了啊!
可他天天來瞧,她天天昏睡;天天給她檢查, 卻又毫無異樣。這可真是愁壞了梵音!
夏辰自接下雲若霏,便一直握着她的右手, 整整五天, 從沒放開。而向來沉靜的黑眸竟隐隐多了一絲擔憂與痛心。
瞅着二人十指緊扣的手, 童靖瑜莫名地湧起了一股難以名狀的煩躁, 讓他很是驚訝。
心靜,本是他最大的優點。可如今, 他的心卻靜不下來。
他知道, 他該立馬離開,然後尋處安靜之地撫琴修心,重歸初心的平靜。可當他的目光觸及到那對緊緊相纏的手,雙腳就如灌了鉛般, 怎麽都挪不動。
最終情感戰勝了理智。他留了下來,并且夏辰呆多久,他也就留多久, 寸步不離。
而這五天對于其他小夥伴而言,也是一種煎熬。
本來驚見雲若霏引動九鐘齊鳴是很替她高興的。誰想她竟一出幻境就昏倒了,直接就驚出了他們一身冷汗。
後得知她只是力竭睡着了, 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可這也睡太久了吧?
第一天沒醒,想着她可能太累;第二天還沒醒,想着明天該醒了;結果第三天還沒醒,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恨不得像夏辰和童靖瑜那般天天守着她。
畢竟宮南之和尹寧跟雲若霏都是有過命之情,而白離也是在比鬥中與雲若霏産生了惺惺相惜之情,都是不一般的交情。
可惜他們都不是劍樂谷的弟子,別說天天守着,就是每天抽空來瞧上一瞧,也引起了師尊們的微辭。而從一開始就瞧雲若霏不順眼的幻能更是直接把白離給禁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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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白離這前車之鑒,尹寧和宮南之就更不敢多呆了。每次都是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為的也不過是想确認雲若霏是否安好。
事實上,在前三天,雲若霏還是睡得挺安穩的。可到了第四天,她就開始出現時而額冒薄汗,時而神色悲恸,時而眼角泛淚等狀況,甚至連體內的星辰之力也出現了不安份的躁動,致使能量波動極不穩定。
當雲若霏首次出現異樣時,童靖瑜便已當機立斷地掏出他的琴,持續不斷地彈奏着清心寧神的曲子,可惜效果并不佳。
而夏辰則是更用力地握着她的手,驅動自身的星辰之力去穩住她躁動的能量,免得失控的能量傷及了她的經脈。
寶貝徒兒出了狀況,梵音自是緊張不已。可經再三檢查,依舊找不出引起狀況的病竈,心裏那個急啊!最後還是夏辰的一句話點醒了他,“她在做噩夢。”
噩夢?那樣兒确實是像那麽一回事。只是若霏在幻境中到底看到了什麽?竟被驚得昏睡不醒,噩夢連連?
盡管小夥伴們每次都來去匆匆,但在得知雲若霏的情況後,立馬就為她找來了寧神靜氣的薰香,希望能給她緩解一下噩夢帶來的痛苦。
其實大夥兒也不是沒想過把雲若霏從噩夢中喚醒,可這事兒才剛提了個頭,夏辰幽深的目光就已殺到,冰冷的聲音也随之響起,“這是她的坎。”簡單的一句,便已道出重點。于是,這事兒便無人再提。
旭日東升,晨光熹微。突然,夏辰臉容一凝,瞳仁一縮,驟然松開了與雲若霏緊握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院落上空打出了幻陣珠。
幾乎在同時,雲若霏的身周倏地聚起了能量旋渦。絢麗的星光越來越耀眼,最後化作碗口粗的星光柱沖天而起。
場面炫目,異變突現。悠揚的琴音戛然而止,童靖瑜驚嘆地看着眼前這片瑰麗的星光。盡管已非第一次目睹雲若霏升階的場面,可他還是忍不住被這華麗奪目的畫面所震撼。
冰姿玉骨,梨花初現,花蕾含軀,盛放騰升。潔白的梨花之光環繞着雲若霏不斷游走,暖暖星光徐徐而下,潺潺滲入她的經脈中。
驟然升階,伊人卻未醒。缺少了正确的引導,大量星辰之力在進入經脈後開始胡亂游走,對經脈造成了強烈的沖擊。
嘴角沁血,氣息紊亂,單從外觀便可看出雲若霏的狀況非常不好。
一察覺到她的異樣,夏辰立馬當機立斷地放棄了對幻陣珠的操控,飛身來到雲若霏身後,用自身的星辰之力把她體內亂跑的能量導回正确的軌跡。
而與此同時,童靖瑜也閃身至幻陣珠下,接替了操控工作。雖然他從沒接觸過這麽高級的幻陣珠,但憑着對原理的理解,硬是把這枚幻陣珠給控制住了。
缺少了主人的主動吸納與引導,雲若霏此次升階是冗長的。盡管有夏辰這個外力協助引導,可效率終究還是差了點兒。
星光降臨已持續了整整一天。也虧得幻陣珠的操控者換成了童靖瑜,才得以把整個玄音谷的人給屏蔽過去。不然如此長時間的異常動靜,早就引起大能們的注意了。
當然,這些被屏蔽的人并不包括梵音。一來,梵音離事發地兒近,二來,出事兒的是他的寶貝徒兒,所以幾乎在星光降臨的那一刻,便已驚動了他。
而當他趕到雲若霏的房間時,恰巧就是夏辰開始替雲若霏引導星辰之力那會兒。看到雲若霏升階那驚人的動靜,饒是見過世面的梵音也不由得呆了。
這一刻,他好像特能理解為何“引動九鐘齊鳴者,傾整派之力保護,可傷不可亡。”了。
若霏她……跟尋常人是不一樣的……
可……這個夏辰又是怎麽回事?他在助若霏引導那股不一般的能量?難道說……他也不是尋常人?
梵音驚訝歸驚訝,可手下也沒閑着。只見他快速地結了幾個手印,然後一個強大的結界便籠罩了雲若霏的整個院落,誰也不能再進。
幹完這一切,他才發現童靖瑜在操控着一顆小珠子,仔細一看,他的老心肝又震了震。
這幻陣珠膩高級的!高級到連雪月大陸都沒這種高級貨。靖瑜又是從哪搞來的?難道……又是夏辰?
他曾聽靖瑜說過這夏辰算得上是若霏的師兄,而若霏也說過她的功法是傳自一位前輩的。莫非夏辰也是師承這位來自上界的前輩?
不管是與不是,經過這事,梵音也已正式把夏辰列入送往雪月大陸的名單中。
星光漸散,白光息微,經過整整一天的被動吸納與外力引導,随着最後一抹白光沒入眉心,雲若霏正式邁入凝氣期六層。升階,完成!
抱住雲若霏往下墜落的身軀,夏辰緩緩降至床邊,動作輕柔地把她放回床上。許是持續不斷的能量消耗,夏辰的臉色看起來有點兒慘白。
警報解除,童靖瑜也撤去了幻陣珠,把它交回給夏辰。他的神情有點兒複雜,心情更是久久不能平複。
而梵音看到大夥兒都收工了,他的結界自然也跟着撤掉了。
結界一撤,房間立馬沖進了三道人影,其中還包括被禁足的白離。
一瞅見三人那緊張兮兮的臉,梵音立馬擺擺手,風輕雲淡地說道:“沒事沒事。若霏只是升階了。我不想她升階被擾,就設了個結界。”
此話一出,三人的表情頓時為之一滞。升階?貌似距若霏上一次升階才不過兩個多月,這升階的速度未免也太吓人了吧?
羽睫輕顫,水眸微啓,沉睡了六天之久的雲若霏總算是醒了。她木然地瞧着這一屋子關心她的人兒,一滴清淚滑下了臉頰。
此刻,她好像更能理解暖霏的悲痛與絕望了。若是那場浩劫降臨在眼前的衆人身上,她不敢想像她又會陷入何種癫狂。
“若霏,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一看到雲若霏落淚,直性子的宮南之不由得急眼了,一個箭步就擠到她床前,竟生生把梵音給擠到後頭去。
“我沒事。大概是有點累吧!”若是平時,雲若霏肯定會帶上一抹安撫性的笑容,可此刻的她真的笑不出來。她的心神仍沉浸在對缥缈幻族的悲傷中,不能自拔。
看穿了雲若霏的不對勁,梵音心下暗嘆一聲,直接就替她清場,“若霏剛完成升階,人有點疲憊,咱們就別杵在這影響她休息了。都散了吧!”
唉!想他家若霏從前是多活潑樂觀的女娃娃,如今一覺醒來竟變成了多愁善感的淚娃娃。揪心啊!
梵音長老都開口趕人了,宮南之等人哪怕是再不願意,也不好拂了他的意。于是他們在對雲若霏再三叮囑後,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送走了宮南之等人,梵音又掀了掀眼皮,瞅了還杵在原地的一黑一白一眼,道:“你們也回吧!”
難得地,童靖瑜這回竟沒謹遵師命乖乖離開,反倒靜靜地看着夏辰。那樣兒就像是只要夏辰不走,他就不走。
淡淡地掃了童靖瑜一眼,夏辰看穿了他眼底的堅持,回頭瞅見雲若霏臉上的疲憊,緊握的大手緩緩松了開來。
掌中的溫暖倏然消失,雲若霏只感到胸口一窒,心窩兒像是被人敲掉了一大塊似的。
而随着夏辰身影遠去,她心底的惘然若失就益發強烈,讓她想要緊緊揪住那道溫暖,永不放開。
終于,她叫住了夏辰。“夏辰……”
一聲輕喚止住了三個人的步履,也引來了三個人的回望。梵音好奇,童靖瑜失落,而夏辰,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靜。
“留下來陪我一會兒,可以嗎?”羽睫輕顫,眼含期盼,此刻的雲若霏是那麽的脆弱。
眼中閃過一絲憐惜,夏辰直接以行動給予了答複。大步朝前,安坐床頭,他就那樣輕輕地摟着雲若霏,靜靜地陪着她。
而雲若霏則是自然而然地環着他的腰,靜谧地枕在他肩上,一臉安恬。
看着二人相偎的樣兒,童靖瑜黯然地低下了頭,心突然變得空蕩蕩的,很是難受。
把一切看在眼裏,梵音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童靖瑜的肩膀,道:“走吧!”
微風輕輕漾起床前的帷幕,陽光暖暖地灑在二人身上,他們就那樣靜靜地相偎相依着,仿佛欲就此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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