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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這口氣,應該憋了很久。說完這句話後,就帶着譏諷的眼神看向雲王和皇帝。熟料皇帝突然嘆氣一聲,笑着道:“皇後,你說朕,因為淑妃恨你,又因為恨你,牽涉到了太子身上,将太子看做一個棋子。”
“這話——原也不錯。”,老皇帝笑起來,道:“可你恨朕,不也十幾年沒說嗎?如今,你教唆着朕的兒子造反,讓他跟朕,父子相殘,你難道以為,你是在幫他嗎?”
皇後眼神兇狠,正要說話,就聽太子道:“父皇,這種時候了,你就別在這裏說父子,父子,父子相殘,那是還算父子,我與你,算嗎?您可從來不将我看做兒子。”
他的手緊了緊,刀橫在皇帝的脖子上,還出了一點血,這點血,他看見了,皇後也看見了,便笑起來,指着皇帝的脖子對雲王道:“雲王,你看清楚,你若是不殺了他,他死後,你就是這個下場。”
齊溯眼神變了變,手捂在嘴邊,微微咳嗽了一句,然後道:“——皇後娘娘,您沒聽見嗎?外面的厮殺聲,聲音越來越少了。咱們這位皇上,算無遺策,許我還能算錯你們不敢在今天動手,可是,父皇可不會。”
他笑起來,“你還不知道,父皇有多少眼睛在你身邊吧?”
太子聞言皺眉,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手上的刀一緊,罵道:“老東西,你不會是故意引着我今日造反吧?”
皇帝:“我是讓人挑唆你,趁着今日群臣在,朕又不在京都,諸事皆宜,你信了,便來了,朕自然也要有所準備。”
這時候,就是賢王也知道了,他眼睛一瞪,心道:“定然是父皇知道太子私下裏還有很多沒亮出來的勢力,便引誘他出洞,又用折家盛家和李家的事情做迷霧,吸引群臣的注意力,讓太子可以放心的造反。”
他越想心裏越驚恐,因為,今天皇帝的一切舉止都表明,他想要雲王做太子。
父皇,就這麽恨他們嗎?
太子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然後,用一種十分古怪的眼神看了賢王一眼,哈哈大笑起來,然後,便見護城軍的統領将軍,也就是皇帝的心腹,帶着一個孩子走了進來。
“阿爹——”,那孩子哭着看向太子,“阿爹——這是怎麽了?”
太子閉上眼睛。
“父皇,你可真狠啊——他可是你的嫡孫。”
皇後這時候也慌張起來,腦門上冒出冷汗,“你早有準備,你早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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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太子明明将人送走了,但現在想來,
皇帝就拍了拍壓在脖子上的刀,道:“是啊——你們有準備,就不準朕也有所準備麽?”
他看似嘆氣的道:“皇後啊,你看,這就是不忠君的下場——束手就擒吧。至于孩子們,朕答應你,會好好将他們養大的。”
賢王見此,也顧不得許多了,立馬火上澆油,道:“是啊,太子,父皇如何待你,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外面又進來了一群兵,各個拿着刀,對着太子和皇後怒目而視,一個将軍道:“陛下——都拿下了,一共兩萬人,兵部尚書說動了冀州軍城防,連夜到此。如今,他們已經俯首認罪,臣将他們收押在鐵籠裏,還請陛下發落。”
皇帝笑了笑,對太子道:“你的實力還不少啊——竟然真将冀州軍說動了。”
太子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不得不轉而看向自己的幼子。
那孩子尚且五歲,還不知事,前幾日借着他年幼染病,将他送往郊外,想藏匿在其他地方,結果今日,就被捉了回來。
這是他唯一的孩子。
他的手動了動,本想一家人死個幹淨算了,結果他的手剛動,就見皇後激動的讓他住手。
“孩子——孩子還小——”,她哽咽的道,“皇兒,你就只有這麽一點骨血了。”
皇帝就道:“太子,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太子擡頭,首先入眼的是兒子哭泣的臉,然後是雲王冷漠的目光,賢王幸災樂禍以及帶點擔憂的臉,最後,是皇後絕望的眼神。
他的刀頹然落地。“父皇——兒臣,求你,善待兒臣的一家,母後是為了我,才走上這步路,看在我是您兒子的份上,兒臣最後求你一次,放過他們吧。”
皇帝摸了摸脖子,站起來,看了他一眼,笑了,“若剛剛是朕輸了,你可願意放過朕?”
他将刀撿起來,架在了太子的脖子上,“來——你說,你可願意放過朕?”
太子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母後是您的妻子,小冒兒也是你的嫡長孫,父皇,您當真要如此絕情嗎?”
他大笑起來,主動的将脖子一梗,“那你現在就殺了我啊,殺了我啊!”
皇帝卻沒有動手,而是鄙夷的看了太子一眼,而後将刀收起來,道:“你自小就是這麽一副德行,你放心,朕現在不會殺你,朕還要留着你,留着你看看,你這些年,到底幹了些什麽。”
齊溯就擡眼看了皇帝一眼,心中微微起了疑心,按照皇帝的性格,不該是如此放過太子。
他想做什麽?
他的眼神看過去,正好對上了皇帝看過來的目光。
兩眼相對,皇帝朝他笑了笑,齊溯心中一頓,總覺得不安心,等到晚上的時候,他才知道皇帝那一笑的意思。
——皇後的母家,仍舊有餘孽未清。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們捉住了折棠。一把刀橫在她的脖子上,逼他将太子和皇後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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