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言忱跟傅意雪在川大那條街沒待太久,中午一起吃完飯就回了家。

在回家路上傅意雪低聲和言忱說:“我感覺李思涵喜歡沈淵。”

李思涵就是上午到唱片店兼職的學妹。

後來傅意川介紹的時候說是他們外科學老師的女兒,而沈淵是他們外科學老師的得意門生,估計以後研究生階段也會一直跟着他。

也是那時言忱才知道,沈淵已經提前保研,而傅意川和宋長遙考研上了岸,也全在本校。

李思涵的那點兒小心思根本瞞不了人,一目了然。

小女生好像都這樣,喜歡和不喜歡全放在臉上。

言忱點了點頭,“是吧。”

這誰都能看出來的事兒。

“但我們一致認為沈淵喜歡你。”傅意雪信誓旦旦地說。

言忱:“我——們?”

“我和我弟。雖然那家夥腦子沒我聰明,但在這種事情上,我們還是能勉強達成一致的。”

言忱:“……”

“不過沈淵既然喜歡你,為什麽還總對你冷臉啊?”傅意雪推門進屋,“男人的心思可真難猜。”

“言寶,你到底喜不喜歡他那樣的啊?長得帥還有錢,人也挺靠譜的,除了臉冷了點外也沒什麽缺點。”

言忱一直沒說話,回來以後就找地方歸置她剛買的唱片,傅意雪一個人自言自語,“但我發現他也不是對誰都冷臉,好像就對你有那麽點,這是為什麽啊?”

Advertisement

傅意雪一連問了好幾個為什麽,問得言忱好像不答不行。

她把唱片歸置好躺到床上,“愛而不得吧。”

傅意雪:“……”

艹!

好他媽有道理!

之後兩天言忱給一些酒吧投了簡歷,只收到一家的面試回複。

傅意雪結束了短暫的出差休假,但上了兩天班又是假期,周五晚上她問言忱第二天有沒有安排,言忱說下午有面試。

傅意雪聽完興致勃勃地安排了上午的活動——看電影。

“要看什麽片?”傅意雪翻着App,“最近上的新片還挺多的,畢竟五一檔,但那會兒我還在苦逼的出差,連看電影都趕不上熱乎的。要不看愛情片吧?就是聽說會哭得很慘。”

“哪一部?”言忱問。

“《後來的我們》。”傅意雪說:“口碑還不錯,就這個了,到時候記得幫我帶紙,我争取畫個全妝,逼自己一把。”

言忱:“……”

她還沒來得及拒絕,傅意雪已經買了票。

上午9:40的場次,看完剛好吃午飯。

果然,次日一早傅意雪就起來化妝,用了兩個小時把自己化得明豔逼人,甚至上了全副眼妝。

言忱默默從櫃子裏拿了件黑色衣服換上。

傅意雪訂的那家電影院在川大到她家那條路上,所以還跟之前一樣坐3號線,只不過少了幾站。

言忱一路跟着傅意雪進了電影院,進去前還給她買了爆米花和可樂,希望她一會兒哭的時候可以用吃來化解。

這是她跟傅意雪看了很多場電影總結出來的血淚教訓。

《後來的我們》上映快一個星期,再加上五一假期的排擋,這會兒來看的人已經很少了,傅意雪買了中間的票,說是不想在後排看狗情侶。

她們坐下以後還三三兩兩的進着人,言忱卻沒再看,低頭一直玩手機,正好有個酒吧的老板給她發消息問能不能來面試。

她消息回到一半,傅意雪忽然猛戳她,“言寶,你看那是誰?”

言忱:“……”

她的“什麽時候”剛打了個“什麽”就發了出去,顯得特別不禮貌,說話語氣就有點兒沖,“撞見你前男友帶現任來了嗎?”

傅意雪拍她一下,“不是!”說完才反應過來,“我一個母單,哪來的前男友!”

“那你激動什麽?”言忱低頭把消息回完,等對方說了時間又回複過後,她才把手機開靜音放回兜裏。

“你看那!”傅意雪給她指了個方向,湊在她耳邊低聲說:“是沈淵和李思涵!”

言忱:“……”

沈淵穿着件白色圓領衛衣,李思涵穿了條白色連衣裙,乍一看還像情侶裝。

他們的位置在她們的右前方,隔了兩排,而且沈淵拎着爆米花和可樂,挺像大學生約會。

不,也可能就是。

言忱恍神間,電影已經開場。

她收回視線,傅意雪在她耳邊低聲感嘆了句,“沒想到是個海王。”

言忱在片頭的火車轟鳴聲中回答:“哪個海王魚塘裏就一條魚?”

沈淵沒養魚。

以他現在的情況來說,談戀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血氣方剛、臨近畢業的單身學長和清純漂亮、溫軟甜美的可愛學妹,一出完美到不行的偶像劇式戀愛佳話,而且學妹還是他老師的女兒。

家裏都有醫生,而且兩個人也學的醫,家世都這麽般配。

簡直可以原地結婚。

她不自覺地就看過去,又強迫自己把目光放在電影上。

過去、未來交織在一起,電影裏男女主相遇、分開、重逢,時過境遷,影院裏逐漸哭聲起。化了全妝說要逼自己一把不可以哭的傅意雪在看到中途就淚崩,豆大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言忱給她遞紙都來不及。

電影結束之時有彩蛋,是大合唱的《後來》,在這首歌臨近尾聲時,影院內的燈光亮起,一時間沒人起身。

隔了會兒才有情侶挽着手離開,男孩還低聲安慰着女孩。

前排的沈淵正耐心地等李思涵哭完,他手裏拿着紙,目光落在投影上,就是從沒往後看。

結束放映的影院內逐漸嘈雜,傅意雪拽了拽言忱的袖子,抽噎着說:“寶,我要去衛生間。”

看電影期間傅意雪為了逼自己一把,愣是喝了兩杯可樂,即便如此也沒能逃脫哭化妝的命運,甚至喝完可樂以後,哭得厲害時一邊哭一邊打嗝。

幸好周圍沒什麽人,不然傅意雪一定能把今天列為年度大型社死現場。

而言忱的情緒自始至終都沒什麽起伏,只有男女主痛哭那段,她紅了眼眶。

言忱等傅意雪上衛生間的時候在外邊洗了個手,泊泊水流流經手指,直到傅意雪出來拍她肩膀才關上水龍頭。

“言寶,你想什麽呢?”傅意雪平複好了情緒,一邊拿着氣墊補妝一邊用她哭過的小奶音問:“要不要補妝?”

“不用。”言忱拒絕了她遞過來的口紅,扯了兩張紙慢條斯理地擦手,“我妝沒花。”

傅意雪:“……”

“你那也好意思叫化了妝?”傅意雪憤憤道:“就塗了防曬和隔離,只有直男才會覺得你化了妝。”

言忱:“嗯?”

“因為在直男眼裏塗口紅就等于化妝。”

言忱:“……”

傅意雪一邊吐槽一邊補好了妝,挽着言忱往外走的時候還在和她讨論劇情,“太難過了,我以後再也不要來看這種電影。明明是個母單,每次還能哭得那麽慘。言寶你是如何做到波瀾不驚的?”

言忱瞟了眼自己已經沾了粉底的T恤,又看了眼仍未察覺并還想靠她更近的傅意雪,伸出一根手指戳她腦袋,“或許你下次不塗粉就知道了。”

傅意雪:“……!!!”

她一蹦老遠,立馬求饒,“言寶求不殺!”

“要殺早殺了。”言忱聲音淡淡,低頭拍了下T恤,“這件是你買的,随意。”

傅意雪:“……”

沉默幾秒之後,傅意雪忽然把話題轉到了沈淵身上,“我剛想起來,沈淵今天沒穿襯衫哎。”

“嗯?”言忱一邊在手機上找吃午飯的地方一邊随意答:“這有什麽?”

“你不知道?”傅意雪震驚,“我難道沒給你科普?”

言忱:“沒有。”

傅意雪在四周看了圈,确定沒有熟人以後才低聲和言忱說:“你知道沈淵是校草吧?”

言忱點頭。

她已經習慣傅意雪這種講故事之前先放鈎子的做法了,于是耐心地等。

“他能當校草跟穿白襯衫脫不了幹系,就是那件白襯衫讓他封神的。”

言忱挑眉,“不是110周年校慶的宣傳片?”

“對啊。”傅意雪點頭,“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嘛。那次宣傳片裏他就是穿的白襯衫,然後一個側顏殺就殺到各位小姐姐心裏了。當時好像還上過一次熱搜,但排名不高。

“不過在學校裏,他那個白襯衫的側顏殺就此封神,當了五年校草,到現在都沒被拉下神壇。他一直都在穿白襯衫,從夏天到冬天,不管外邊是什麽,內搭永遠是白襯衫,一開始大家還以為是他在耍帥,後來他參加活動,真心話大冒險輸了,有人當面問他來着,結果他說有人喜歡看,這麽大的八卦人們怎麽可能錯過?所以又趁他喝多搞了他一波,他說是因為前女友喜歡。大家就打趣他深情嘛,還說他這麽喜歡前女友,怎麽不追回來啊什麽的,你猜他說什麽?”

言忱已經把手機揣到了兜裏,稍一挑眉,聲線清冷:“死了?”

“卧槽!”傅意雪震驚得瞪大眼睛,“言寶你跳預言家了啊!他真這麽說的,大家看他情緒不好就再沒問了,但他們學校裏的人幾乎都知道他有個特別相愛的前女友,應該就是高中時候的事兒,這就是學霸啊!早戀還能考川大,長得又帥又專一,他們學校的人都吹他下凡來就是讓人類見證差異性的。”

言忱聽着竟笑出聲。

“言寶,你笑什麽?”

言忱聳聳肩,“他還挺深情。”

“是啊。”傅意雪扁了扁嘴,“所以我覺得他這會兒不穿白襯衫換了風格,應該是要忘掉前女友開始新篇章了吧,上午跟學妹的情侶裝還蠻搭的。果然長得好看的人穿什麽都好看,休閑風也很适合他。”

言忱手機微震,她拿出來看消息,是前酒吧老板發過來的,說是在這邊有朋友開酒吧,正好缺駐唱歌手,看言忱要不要去。

言忱低頭回了句:【地址發來。】

傅意雪感嘆了一陣,忽然戳言忱,“我說了這麽多,你就沒什麽感覺嗎?”

言忱:“嗯?”

“我當時知道的時候特別唏噓來着。你說像沈淵那樣的神仙,前女友得是什麽天仙似的人物啊?”

言忱:“……”

“也就是個普通人。”熟悉的聲音從後邊傳來,清清冷冷的,帶着幾分不好接近的疏離感。

傅意雪身體僵在原地,就像是恐怖電影裏僵屍轉頭那樣慢悠悠地轉向言忱,她甚至聽到自己的脖子發出了“咔噠”一聲響。

好倒黴啊。

為什麽每次在背後說人八卦都能被當事人聽見?

明明說之前還看了一圈的!

這人走路沒有聲音的嗎?

心裏有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

傅意雪想和言忱說話,但剛轉過頭就見言忱伸手在她脖頸間扶了一把,冰涼的觸感讓她打了個哆嗦,她低聲喊:“言寶。”

救命啊!

這種大型社死現場真的好恐怖!

言忱卻難得眼帶笑意,似是在說——現在知道怕了?

傅意雪苦着一張臉,一時不知該做出什麽表情。

“好巧。”還是言忱先破了沉默僵局,她轉過頭看向沈淵,順帶瞟了眼站在他身側的李思涵,那條漂亮的白裙子沒有一絲褶皺,應當是剛才哭得狠了,眼睛和鼻子都紅紅的,看上去楚楚可憐,那雙小鹿般的眼睛在幾人身上打量過幾個來回,根本不知道該落在誰身上好。

言忱只掃過一眼卻看得真切又仔細,好像就是自帶的屬性。

而沈淵單手插兜,沒什麽表情,神色淡淡地和她對視,“是挺巧。”

“你們來看電影?”言忱把裝傻充愣和轉移話題進行到底。

沈淵點頭,“不然?”

“哦。”言忱應了聲再沒話。

氣氛就那麽沉寂下來,尴尬無比。

傅意雪覺得自己能原地摳出一座布達拉宮,見沈淵沒什麽反應,她正要松一口氣,結果就聽沈淵說:“不是在讨論我?我也想聽聽。”

傅意雪:“……”

爆炸吧!毀滅吧!

不想在這個世界呼吸新鮮空氣了!

言忱卻淡定自若地回答:“你聽錯了。”

沈淵那雙好看的眼睛輕輕地掃下來,掃到傅意雪身上時停下,語調懶懶的,卻帶着幾分壓迫感,“哦?”

傅意雪腿一軟,差點給他跪了,她決定還是自己承擔錯誤,于是弱弱問道:“你……你們什麽時候過來的?”

沈淵輕笑,“不久。”

還沒等傅意雪想下句托辭,就聽沈淵輕描淡寫地說:“在你說我是校草的時候。”

明明是自誇的一句話,他說出來卻不卑不亢,不偏不倚,讓人覺得是在說別人。但傅意雪腦仁嗡嗡地疼。

這不就是剛開始?

她到底是怎麽做到這種瘟神體質的?

深知自己說錯話的傅意雪此刻語盡詞窮,只好又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言忱,卻發現言忱正和沈淵對視,兩人身高差了近20厘米,言忱那頭張揚的紫發往後輕飄,無所畏懼地看向沈淵,嘴角還噙着笑,語氣挑釁地說:“前女友死了?”

沈淵沉默。

在無聲地對峙中,沈淵答非所問道:“也不是就一個前女友。”

“哦。”言忱的尾音拉得很長,天然帶着故事感的煙嗓聽起來像在懷舊,但她往前逼近半步看向沈淵,仍舊是那雙沒什麽溫度的眼睛,嘴角上揚的弧度越高,“你确定那是前女友?”

沈淵盯着她,眼神愈發危險。

言忱卻及時往後退了一步,似笑非笑道:“有時候沒戳破的關系,也算不得前任吧。”

作者有話說:

請牢記這兩人鎖死!都是認準了就不會再看上別人的性格,所以一定是雙C雙初戀!這一輩子都只有他倆!

好的,大家晚安。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