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不經意間把自己的崽弄丢了的無慘的第一反應:天哪!他竟然把一個小孩子弄去了花街。
但是随後無慘又安慰自己:繼國緣一已經是個成熟的、五百歲的大人了,是時候認識一下這個殘酷的世界了。
然後無慘又反駁了自己之前的觀點:人家只不過是一個身體五百歲、心智三歲的小男孩。
無慘之所以糾結,有兩個原因。
第一,人在家中坐,錢從天上來。這樣頹廢的生活成功讓他的腦子退化了,連算個數字他都要掏出計算機打一打。
第二,他無慘是什麽人?是鬼王,尊貴的大人物,怎麽能随随便便就表現出自己對下屬的關心呢?
基于上述兩個原因,無慘在家中數錢又數了一個禮拜以後才施施然地去到花街——他的所有物,打算以視察的名義将“任務完成”的緣一帶回來。
然而,無慘一到蜃海樓,媽媽歌流仙就滿臉緊張地說人不見了。
無慘心裏當時就不對味了。就像是“我過來找你你居然敢放我鴿子”的這種感覺。
他坐在原地,非常生氣但是面上又沒有任何怒意。這讓媽媽桑歌流仙更加害怕。
歌流仙小聲說:“樓裏來了個三味線彈得很美的孩子,無慘大人……?”
“讓她彈。”無慘找了招手,歌流仙便機靈地把一本本子交給了他。
那本本子記錄的是財政情況,也就是無慘這次來視察的“目的”。
——然而他根本什麽也看不懂。
這種事情一向是交給燕理做的,無慘只不過做做樣子。
——否則他得多麽尴尬啊,尴尬到他想就地挖個洞把自己的腦袋埋進去。他堂堂一個鬼王,居然被人鴿了。更可怕的事情不是被人鴿了,而是他被人鴿了之後內心産生了“我好可憐我怎麽會被人鴿”這樣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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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榮又在腦子裏向無慘喊話。
富榮:無慘大人——道場找到——買主了——您什麽時候——回來——看一下——
無慘打算把道場賣了。反正他現在錢多得要死,一個道場對于他來說塞牙縫都不夠。
曾經的無慘,還因為買一個道場花了那麽多錢而心痛。現在的他可和過去發生了天大的變化。現在的他,就是傳說中的撒-幣-大王。
但是錢多人不傻。
他不僅是這個世界實力的巅峰(差一點),也是這個世界智力的巅峰(差很多)。
而且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一直沒人來道場報名。
明明他已經派鬼連夜把隔壁挑釁幹的那家全部騷擾暴打了一頓啊。
怎麽會這樣?
……
種種原因之下,無慘打算賣了道場,告示就由富榮去貼。
美女貼告示,看得人總歸是多的。
這不,傍晚剛貼的,現在就找到買主了。
但是啊……究竟是什麽人會在大半夜找到人家說要買地産。這人腦子是不是稍微有點問題,正常人都不會這麽幹啊……
由于此時無慘開通了思想的雙向聯系,所以富江自然聽得到無慘在想什麽。
富榮:……
她是那個大半夜不睡覺起來跟人簽轉讓合同的女人。
無慘聽不慣富榮那個說話的方式,“說話別陰陽怪氣,給我正常點。”
富榮:我明白了……
富榮:可是這個真的好有趣。
無慘管她有不有趣,“簽了之後告訴燕理就行了,以後這種小事別煩我。”
富榮叫苦:不是您說萬事巨細都要告知您嗎?我照做了啊。
富榮想她依照對方的命令幹事,反被嫌棄。而且不是一次嫌棄,是被天天嫌棄。她捧着自己被無良老板打擊碎掉的心,心裏嗚嗚哭泣。
無慘覺得很煩,就暫時切掉了與對方的精神聯系。
川上宅。
“無慘大人?無慘大人?”富榮又嘗試性地喊了兩句,“無慘大人,燕理有事找您——”
沒有得到回應。
富江停下了手裏磕着瓜子的動作。
“下線了?”
富榮凝重地點了點頭,“估計是臨時切斷了。”
富榮與富江相視一笑。
……
“走走走今天就把街上的新衣服全部買下來!!”
自從到了無慘手下幹活,她們就再也沒有去街上買過新衣服新首飾。那個可惡的男人,不僅讓她們工作,居然還要讓她們學習。
無慘把富江與富榮送到了夜間寺子屋,那裏的老師專教小孩子最基本的讀寫和算盤。
富江進去的時候,那裏的老師都驚嘆她小小年紀竟然有此等的美貌。富榮進去的時候,那裏的老師則是一副“這麽漂亮的人結果居然是文盲嗎太可惜了”。而且由于她是人-妻更加富有魅力老是把他們迷得神魂颠倒的原因,那些先生們動不動就點她起來回答問題。
富榮一次都沒有答對。
等到她終于答對了一次,正準備向富江炫耀的時候。卻發現富江已經背着她學習了古文!
富榮驚呆了。
富榮停止了思考。
富榮奇怪的知識增加了。
第一次周測,全班二十一個人,富榮考了第二十名。
因為第二十一個人已經跳級去了別的地方念更高級的書了。
也就是說,二十歲的富榮,連六到十歲的小孩子都比不過。
她抑郁了。
但是在她抑郁的同時,上司一點也不體貼她,反而把她使喚來使喚去。好像是哪裏少塊磚就把她搬到哪裏去。
其生活之艱辛,可憐,無助,實在是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燕理也對她表示了同情。但是同時,燕理又是無慘的無腦吹、腦殘吹。于是在對富榮表達同情時,會忍不住指責對方沒有用盡自己的全力工作。
人是有極限的。
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人的基本睡眠時間是八小時。如果一個人連續幾天都只睡一會兒的話,會出現兩個結果。一是變成神秘的蝙蝠披風俠,而是直接猝死。
但是鬼不會死,他們完全可以充分利用自己每天的二十四個小時,将有限的時間投入到無限的為無慘大人奮鬥的生活當中。
合格員工對富榮産生了隐隐的不屑。
富榮更加抑郁了。
她似乎已經在這個金字塔中墊底了。
但是令她欣慰的是,她的複制體富江和自己處在一個等級——
“你什麽時候把私塾的課程也學完了啊啊啊啊啊啊!!!”
富江傲慢地在富榮眼前甩了甩自己的結業單子,“前兩天哦。”
富榮感到了心碎。
明明大家都是同一個人,為什麽最後會變成這樣?
明明先出生的是她,長大成人的也是她,為什麽她還在讀小孩子才讀的寺子屋對方就已經連私塾都上完了?
這不公平的世界讓富榮以淚洗面,晚上被窩裏還忍不住切個分-身出來和她一起打牌。
就在富榮以淚洗面的時候,無慘交給她一個任務。那就是張貼要賣道場的告示。
咋長久的富江學識的打壓之下,富榮真算是從這裏感受到自己還有一些用處。
她爽快地簽了合同,末了擡起頭看了那個男人一眼。
正是隔壁道場的場主——井藤正一。
富榮見對方印堂發黑,忍不住多嘴提了一句,“大叔,你氣色好差,是不是晚上運動搞多了?”
作為一個成年體,富榮簡直看成冷酷無情的搞黃色機器。
永流正一冷哼一聲,拿起契約書就走了。
富榮啐了一口,“好心提醒還不給我好臉色。”她今晚的心情突然變壞。好在她等會,要和富江一起上街買東西。
今天整它個一車子的。
作者有話要說: ※賺錢是不可能一直賺錢的,人總要經歷磨難,比如說——破産。
※開個新坑,這次攻屑老板了!!
→《萬物聽令》,cp是蝴蝶哥哥×屑老板,之所以叫蝴蝶哥哥是因為我還沒想好取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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