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澀皮杏

8.

在那之後，桃李與青藍便如同一對兒真正的蜜侶，白日裏一同出街去玩兒，在府邸裏賞花看畫，一塊兒逗青藍生的那個孩子。那孩子聽話得緊，對桃李也親近，倒是把這喜怒無常的漂亮主母哄得高興極了，晚上抱着青藍，嘴裏說些沒邊兒的話：“你看君君，到底是你生的，真是像你，傻乎乎的對誰都好。”

青藍搖搖頭：“也不是對誰都如此。君兒從前見了秦泷，并不十分親近。”

桃李心裏大爽，把青藍摟在懷裏左邊臉頰親一口，右邊臉頰親一口：“他比你有良心，知道家裏頭誰才是真心待你呢。”

青藍有些不服氣：“青藍也知道的。”

桃李點點自己的唇瓣：“青藍知道什麽？要是真知道，就趕緊過來，好好親親大奶奶的嘴。”

青藍很是乖順地湊過去，溫柔到有些卑微地輕輕抿住那瓣鮮潤的唇。

“也不知道秦泷何時回來。若是回來了，隔三差五地便要召寝，不是我就是你，真是麻煩。”桃李同他厮混了一會兒，想一出是一出，突兀換了話題。“不若改日裏，送他一房豔妾，把他勾走，叫他別來擾你我二人。你也不許醋，與我一起住在這兒，可不清淨！”

青藍的手指攏着他的太陽穴慢慢地按了按。

“大奶奶莫說氣話了。少爺若是回來了，便能夠經常與大奶奶做那檔子事，大奶奶得了纾解，也會舒服許多。”

桃李羞惱地甩開他的手：“你什麽意思呀！”

青藍仔細地看着桃李，字句都是溫柔的情意：“青藍對歡好之事，并不十分欲求。可大奶奶與青藍不同，青藍是知道的。這段時日裏，我與大奶奶有解衣磨鏡之誼。歡好之間，我是足了，可器具到底不比男人那物事鮮活，大奶奶身子重欲，肯定是不夠的。少爺待大奶奶是一等一的好，況且，他那功夫如何，我與大奶奶都清楚。若是少爺在床上，能讓大奶奶舒服了，青藍只會為大奶奶開心，不會怨大奶奶。”

桃李啞然，過了一會兒才湊近了他，眼睛深黑：“你說的沒錯。我重欲，非要男人時不時進來殺殺癢，不然總是難捱。這身子我自個兒都厭了，你倒是萬般的不介意；可是每回秦泷找你去，回來時，你臉色春紅，兩腿酸軟如柳，一副春情孱弱的嬌樣，我卻只恨不得把你絞死在床上，叫你再不能出去勾引男人。你——好一個你不介意。到底該說你喜歡透了我，還是該說你不夠喜歡？”

青藍垂下眼睛，“大奶奶與少爺本該是一對天造地設的愛侶，是青藍梗在中間，煞了這段良緣。大奶奶不僅不怨我，反而垂憐有加，是青藍時來運轉，竟得了這樣的愛重，青藍是知足的人。”

接着青藍頓了頓。唇齒間，仿佛吃到了一顆澀皮苦杏，以致聲音都有些微微顫抖：“大奶奶，我……十六歲才通人事，便跟了秦泷，生了君君。後來又遇見大奶奶溫柔，與我雲雨，付我歡愉。這其中諸多滋味，酸甜苦辣，是我一人妄念，不足為外人道也。大奶奶若到底還存了些對我的憐惜，便不要再過多探問了。”

“我……”伶牙俐齒如桃李，聽完這番話，心裏頭又酸又梗，一絲一縷的，滲出極為隐秘的難過。他常笑話青藍是只家雀兒，又何嘗不是憐惜他出身卑微，生來受苦。“那我往後也不氣你同秦泷做那檔子事，咱倆平了，總行了吧？我知你心裏頭還有秦泷，他是你頭一個男人，忘不掉也正常。你先跟了秦泷，我卻奪了你夫君。我本就對不起你，卻還癡心妄想，想再要你，真是貪心不足。可到底我也是肉長的，見你顧慮我，我也難過。”

桃李撩起一把青藍的頭發，盤在指尖。

“也是報應，所以我活該得不了你的心，活該你還對他念念不忘。說來說去，我和秦泷都對不住你！”

青藍搖搖頭：“不是這樣——”

“噓，秦泷就要回來了，到時候，咱倆的逍遙日子可就沒多少了。”桃李把他壓倒，“春宵苦短，也別掃興了，先讓我好生疼疼你。”

于是千哄萬哄，把人的褲頭剝了，露出他朝思夜想的那片兒柔柔細細的肉穴來。桃李自己生得濃豔，實在是喜歡青藍這等嬌柔清泠的模樣。小雀兒生得這般溫柔，性子卻堅韌倔強，教他這素來高傲慣了的貴家子，心生疼憐之餘，又格外有些無所适從，揉輕了怕他不曉得，揉重了又怕弄痛他，真是不知該怎麽哄才好了。

那瓣微微翕張的肉唇，色澤天生嫩白淺淡，緊窒蜜合如處子。可只要拿指尖劃開，就能見着裏頭深藏的紅膩媚肉，因得了他近幾日的滋潤，越發色澤糜豔起來。桃李知他怕羞，便低聲道：“青藍，你知道，我非要舔舔這穴兒的，別躲了。”

青藍腿根輕顫，卻伸下一只手，強忍恥意掰開身下的外唇。桃李霎時間紅了眼睛，嘶啞道：“騷雀兒，我沒長手麽？自己掰什麽掰，怎麽這般孟浪！”

青藍聞言，露出個有些天真的笑意來，面色微微酡紅。

伸出的舌軟嫩紅豔，輕輕啜吸幾下，有如靈蛇游走，濕濕熱熱，把青藍舔得出了些薄汗。他忍不住将兩雙腿，夾到桃李雪白的脊背上去，因着桃李深深淺淺的舔刺，緊繃足弓的雙足，便上上下下地在他背上蕩動，一時分不清兩人的皮肉誰更白嫩些。桃李握了他的腿根，舌尖挑起青藍那顆圓小的肉豆，輕輕齧咬一番，就聽得青藍哀哀叫了一聲，窄嫩穴道裏噴出些黏糊水液，濡濕了桃李的唇角。

“唔……”

“你這可憐見的，舒服的時候，叫起來的聲音怎麽跟要哭了似的。”桃李挂着一臉的淫水，湊到青藍面前去，叫他和自己吃嘴。青藍吃了一嘴的腥甜，臉紅到滴血，大羞道：“這什麽怪味道——大奶奶整日裏喊着要吃，就是想吃這個？”

“你總說你欲求甚少，可你聞聞這騷味兒。我看你這身子，分明也是個淫浪的。”桃李忽然抓緊他的腰，恨恨道，“我這般使了法子叫你舒服，可別叫你通了淫竅，反而喜歡上這檔事，天天去纏着秦泷要了。”

青藍癡癡搖頭：“青藍——青藍只在大奶奶面前如此。”

桃李突然無理取鬧了起來：“那秦泷對你疼愛有加，又是為什麽？你素日裏，又是怎麽伺候他的？秦泷可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青藍真以為他生氣了，急急解釋道：“還能如何，躺在床上，眼睛一閉，少爺便進來了。待他搖搖擺擺許久，再出去。還能如何！我，我自幼也沒學過些什麽花樣……”

桃李惡劣一笑，坐起身，把青藍的裸足捉進自己懷裏，先是在腳踝潤肉上啃了一口，眼絲迷豔道：“你呀，真是小家小戶出來的，床笫間都只知道躺下受着。大戶人家裏玩的花樣兒，你是半分不知道的。”

“光就這腳上頭，都有不少玩法。我要是個富家子弟，納你做了愛寵，瞧你腳生得雪白漂亮，就應當給你敲斷了腳筋，再染了指甲，最好該是紅色。若要有什麽好聽的聲響，便多套上琳琅作響的金蓮鏈子，叫你在長絨毯上手足并用地爬，看着你叮當亂響，嬌喘籲籲的，那光景才漂亮呢。”

青藍被吓到了，連連吸氣，往回抽自己的腳：“不，青藍不要斷腳——”

“別，別，說着玩呢。是我該打，嘴上沒個門，吓着你了。”桃李不給他收腳，反而把那腳往自己的胸口乳肉上碾去。櫻紅飽漲的奶頭，就銜在青藍飽滿圓潤的腳趾間，細細磨蹭。足間與乳尖俱是敏感點，皮肉相貼了，兩人神情皆是微微一蕩。“打斷腳筋可疼了，我才舍不得呢——還生氣嗎？”

青藍咬着嘴唇，又不肯承認，方才真是被桃李所言，吓得不輕。桃李看他真不說話了，有些急，于是心下一轉，賠笑道：“等會我給你塗了指甲，讓你拿你腳趾頭肏我的穴，就算是給你賠罪了，這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