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心下煩躁
大理寺捕快招考捕快,最後一門考完後便當即公布選上的名單。
溫盈早早便帶着溫芸溫燕出了門,逛了一個時辰的街,買了些禮物後,便去了大理寺附近的茶館候着了。
等了約莫半個多時辰,從茶館二樓遠遠望去,隐約見有人在門外的榜上張貼榜文,溫盈便使喚蓉兒去查看。
約莫一刻,蓉兒便滿面喜意的從那邊跑了回來。跑紅了臉急喘着氣道:“都進了,都進了,而且表公子更是位列榜首呢!”
溫盈雖早已知曉他們會進大理寺,可卻不知靳琛竟是以榜首進去的,一時驚訝。
露出笑意,吩咐:“你讓個随從小厮且去門口等着,等堂兄他們出去,便告訴他們去雲香酒樓,我們在那等着他們,一塊慶祝慶祝。”
溫盈這次來,一是準備給他們慶祝,二是為了與他們說一同回淮州的事情。
溫盈她們先到的雲香樓,不到小半個時辰,堂兄表兄他們也到了。
在飯桌上,溫盈提起說要回淮州的事,堂兄詫異的道:“就你一個人回去,妹夫不回去”
溫盈溫和道:“他今是狀元,還有許多應酬,我不想勞煩他,便說自己一個人回去,不用他作陪了。”
聽到她的話,靳琛端了杯茶水來喝。低下頭喝水的時候,眉頭微蹙。
溫盈這話倒也挑不出錯,但堂兄還是皺眉道:“便是再忙,也應當與你一同回去才是。”
溫盈笑笑:“是我提的,堂兄便莫要怪我夫君了。”說了這話後,又問:“不知堂兄表兄你們大概什麽時候回去?”
堂兄道:“明日我等還要在大理寺集中,估摸着後天一早回去。因四處來考試的人有還在衙門任職的,他們便給了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回去交接事務,我與阿琛身在淮州,有半個月時間,我們打算後日回去,再過十日後回到金都。”
而地處更遠的,就另算時間。
溫盈思索了一下,來回路程約莫五六日,在淮州停留四五日,也足夠了。
Advertisement
“那行,我今日回去後就開始收拾行囊,後日便與堂兄一塊回去,日後也一同回來。”
溫霆:“可以,那到時候我等去侯府,順道也與妹夫說一聲,這些天在金都承蒙他費心照拂了。”
而這事也就這麽說定了。
因堂兄考進了大理寺,這是溫盈這幾日來遇到過最沒有摻雜任何負面情緒的喜事,也是最純粹的喜事,所以喝了點酒。
因知道自己的酒力,不敢喝多,所以也只敢小酌半杯。
吃飽喝足,小坐了一會,順便聽着堂兄說考試的那些趣事。
堂兄說有人箭法百發百中,可卻是個怕高的。有人找人代考,直接被識破,直接就被趕了出去。
最為有趣的是一個高門公子哥。也不知是那根經不對付,靳表兄越是不搭理他,他就越是往前湊。
不過是幾天,一上來一口一個靳兄的喊,喊着喊着又是靳兄弟,靳哥,靳表兄都扛不住他這自來熟的熱情。
這人雖然看着不靠譜,可消息卻似極為靈通。金都大大小小的事,他知道的都能說出個子醜寅時來。便是不知道的,給他兩天時間,他也能給你摸出些門道來。
就關于觀察力,敏銳力的考試,他幾乎是滿分通過。
溫盈聽到這,都不免驚詫:“竟比堂兄和表兄都好?”
溫堂兄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笑道:“我可不成,阿琛才是真的厲害。那姓柯的兄弟第一,阿琛第二,我都排到後邊去了,勉強合格罷了。”
一旁的溫燕得意的揚起下巴:“我表哥自然是最厲害的,雖這一場考試比不上那個姓柯的,但方才蓉兒可都說了,在那名單上,表哥是妥妥的第一名。”
溫盈看向靳表兄,面上帶着微笑贊嘆道:“表兄以前在淮州時便時常幫父親破了許多的案子,現在又以榜首進了大理寺,果然厲害。”
靳琛垂下眼簾,自謙道:“只是案子辦得多了,有些許經驗,談不上厲害。”
說着,端起酒杯,把酒飲盡。
也不知是喝酒上臉,還是旁的原因,耳朵浮現了幾分暗紅。
但大抵是因膚色深,倒是看不出來差別。
閑聊過後,便也道要回去了。
相繼出了雅間。行至一樓大堂的時候,堂中坐了個白衣公子,最先察覺的靳琛的腳步一頓,随之是蓉兒略帶驚詫的聲音。
“娘子,好似是三爺。”
溫盈聽到蓉兒這麽一說,也擡起眼眸,循着她的視線往了過去。
雖然只看了個背影,但溫盈也能确定那就是沈寒霁。
是了,今日早上他就說與人有約了,出門的時候也說過晌午不回來用膳。溫盈也就沒有與他說她也要出門的瑣事。
可卻沒想到竟然能在這遇到。
金都酒樓多,可有些名氣的也就那麽幾家,離大理寺最近的也就是這家,如果沈寒霁約的人就在這附近,那還真的會遇上。
從酒樓後院出來的青竹看見了下樓的自家主子的娘子,便快步走到了沈寒霁的身旁。
“三爺,我就說我在街上看到了娘子的馬車,這不,娘子就在三爺後邊。”
沈寒霁聞言,半轉身往他說的方向望去,看見了朝他走過來的溫盈,以及她身後的人。
沈寒霁也站了起來。
溫盈停在了他的身前,詫異道:“夫君也在這酒樓用膳?”
沈寒霁溫色道:“我今日與恩師有約,到中午便一同來酒樓用膳。方才與恩師告別時,青竹說看到你們的馬車了,我也就在這等一等,看是否能遇上你們。”
一旁的青竹回想今日上午,主子在恩師家中做客,約莫快到飯點的時候,主子說已經命人在酒樓定了桌,恩師這才沒有在家中設宴。
可沒想到這夫妻二人這般有默契,會定在同一家酒樓用午膳。
沈寒霁目光微轉,略過溫盈望向她身後,朝他略一拱手的溫霆和靳琛,也施以回禮:“溫堂兄,靳表兄。”
挺直腰身後,沈寒霁面帶淡淡笑意道:“聽說今日已經确定了進大理寺的名單了,我還從旁人口中得知這榜首是靳表兄,恭喜。”同時看向一旁的溫霆:“也恭喜溫堂兄。”
溫堂兄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失禮了,我也是挂在榜尾勉強過的。”
沈寒霁昨日就從青竹的口中聽說了今日是大理寺考試的最後一日,以溫盈的性子,應當會去等候。
沈寒霁以為她會說,但直至他出門時,卻還是什麽都沒有提起。他到這酒樓用膳時,多少有些猜測到了他們也會在同一家酒樓用膳。
果不其然。
沈寒霁:“大理寺今年招了二十人,能進大理寺的皆是才能卓越之人,堂兄不必如此謙虛。”
幾人客套了閑聊了一會,都有了去意,沈寒霁問溫盈,“你還要去何處?”
溫盈如實道:“正打算回府。”
“我也要回府,一塊吧。”
溫盈點頭,随之與堂兄他們道別。
離去前,沈寒霁多看了眼那靳琛,兩人目光相觸,都微微颔首點了點頭。
沈寒霁随即收回目光,伴在溫盈身側出了酒樓的大門。
沈寒霁也在,溫盈也不好與溫芸溫燕再坐一輛馬車。只有與他同坐一輛馬車。
上了馬車後,沈寒霁似乎嗅到了什麽,鼻頭微皺,看向溫盈:“你飲酒了?”
溫盈只飲了小半杯,沒想到他也能聞得出來,如實點了點頭:“一時興起,就喝了小半杯。”
沈寒霁默了默,随而問她:“今日就這麽高興?”
溫盈不自覺的彎了彎唇角:“堂兄他們考進了大理寺,往後金都也有親人在,我心裏确實有用幾分高興。”
沈寒霁寡淡的“嗯”了聲,随而淡淡的說了句“你高興便好”後,便靠着車廂一壁閉眼假寐,沒有再與溫盈說話。
溫盈看了眼他緊閉的雙目,微微颦眉。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他今日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是因他與那恩師有什麽不愉快?
還是因她飲了酒?
這時閉着眼的沈寒霁忽然開了口,淡漠道:“你近來在調理身子,酒最好一滴也別沾。”
溫盈明白了,原來是因她飲了酒不高興。
沈寒霁到底是懂些醫術的,他說不能飲酒,那便有他的道理。
溫盈應道:“我往後也不喝了,就這麽一回。”
就這麽一回了?
閉着雙目的沈寒霁不免心想他高中時,亦或者是前兩日解決了清寧郡主的事,也不見得她高興得要小酌兩杯。
自己的事情都沒這般上心,今日卻是為了那堂兄表兄考進大理寺而飲了酒,可見是真的打心底高興的。
不過是因這事喝了半杯酒罷了,他又怎會在意?
馬車中靜默許久,溫盈清楚他并未睡着,只是不大想搭理她罷了。
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只是少之又少。
就成婚不久那會,她被他表面上的和潤溫柔所騙,在一次意亂情迷中與他說了喜歡的話,結果他第二日就離開了侯府半個月。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溫盈也沒多大在意他的态度。
但想起在吃午膳時決定的事情,還是覺得現在得提一提。
“堂兄已經決定了後日就回淮州,加上路程和在淮州停留的時日,大概十日。我也與他們說了要一塊回去,今日明日我收拾收拾,再與主母說一聲,安排幾個随從與我一塊回去。”
沈寒霁聞言,睜開了雙眸。
黑眸緊盯着她:“後日就要回去了?”
溫盈點頭:“不是與夫君早已說好了嗎?那時也說過回去的話,也就這幾日的事情。”
沈寒霁默了默,想要開口讓她提防着些那靳琛。可一回想起兩三個多月之前,不過就是為了應付一下,所以上了那清寧郡主的游船。卻沒想才上去不久,便被她撞見了。
再者先前外頭多有傳言,他自認清清白白,所以也未曾與她解釋一二,她也從未要求他如何如何。
想到這裏,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她也從未逾越,安分守己,他又有什麽底氣開口讓她提防靳琛?
再者她全然不知曉他查過靳琛,也不知道他們險些定親的事情他也知曉。若是與她說了這些話,難免讓她看出端倪。
暗中調查……确實不是君子所為。
再者她現在這身上的餘毒未消,知道這些,也難免會多生愁思。
夢中的靳琛與夢外的靳琛可以說是不會有任何的變化。
夢裏邊的靳琛自溫盈逝世後都能念念不忘,那夢外的靳琛能有什麽區別?
那必定也是對溫盈有着隐藏在心底的心思的。
一日兩日的能隐藏得住,可日子長久了呢?
這去淮州三日,回金都又三日,路途漫漫,誰知他會不會趁着旁人不察之時,暗中哄騙誘騙溫盈些什麽。
思索到這,沈寒霁是心思深沉。
等回了府,沈寒霁去了書房,把青竹喊進了書房中。
寫着書信的沈寒霁頭也未擡,與青竹道:“你這兩日收拾收拾行李。”
“三爺可是要出門?要去哪?去幾日?”已經窩在侯府快生草的青竹立馬激動的詢問。
沈寒霁擡眸瞥了眼他,繼而低下頭繼續疾筆,淡淡道:“後日娘子要回淮州,你與幾個随從一同護送娘子回去。”
青竹微愣,腦子轉得飛快:“娘子可是要與親家堂兄表兄一塊回去?”
沈寒霁冷淡的“嗯”了一聲。想起靳琛的心思,臉色也随之沉了沉:“路上,盯緊些靳琛。”
青竹的臉色也瞬間嚴謹了起來,嚴陣以待的道:“主子放心,小的定不讓旁的男人接近娘子。”
沈寒霁眉頭一皺,“我并未讓你……算了,你一會出去給我跑一趟腿。”把寫好的信紙揚了揚,待筆墨稍幹,便疊了起來放進信封中,在封口處蓋上印章後,遞給青竹。
“去一趟尚武武館,把這信給武官的肖武教頭,信上是讓他安排四個身手較好的教頭去一趟淮州,所需費用,盡管提便是。”
青竹上前接過了信件,不解的道:“回去的路上有身手好的親家堂兄表兄,還有侯府的随從,三爺既然還是不放心娘子,那為何三爺不與娘子一塊回淮州?”
沈寒霁把桌面上的宣紙鋪開,淡淡道:“我尚有事情忙。”
他有提過,不過被溫盈拒了。
青竹退下後,沈寒霁提筆蘸墨,筆尖停在宣紙上方,卻不知該落筆什麽字。
心中莫名生出幾分煩躁,閉上眼放松片刻,但煩躁卻是會滋生一般,越想靜越靜不了。
最後索性也不習字了,放下筆回了房,休憩。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