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溫水
趙曉依看到溫則一愣, 片刻後回神, 勉強笑道:“溫則學長, 你也在啊。”
溫則伸出手臂将沈信桢攏到他懷裏,俯身在沈信桢耳邊問:“累不累?”
沈信桢搖了搖頭,低頭握住他的手, 語氣中有不易察覺的委屈:“你終于回來了。”
溫則無聲笑了笑,旁若無人地親了親女人的眼角。
趙曉悠被晾在一邊,攥緊手指忍下心中不悅,卻在不經意間留意到男人臉上的神态。
他唇角勾勒着淺淺的笑意, 可眉目像是凝結的冰霜, 冷淡而疏離。
明明是笑着, 卻莫名讓她感覺到一陣深入骨髓的寒冷。
趙曉悠不自覺後退一步, 慌忙別開視線對沈信桢說:“信桢, 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改天我約你出來吃飯好嗎?”
“好。”沈信桢猶豫了一下, 接過趙曉悠的手機輸入號碼。
目視着趙曉悠腳步急促地走遠了,溫則笑意微褪, 他斂眸,将眼底情緒盡數掩藏。
沈信桢感覺到肩膀上的大手用了一些力道,她擡頭去看溫則。
他眼神平靜,視線緊緊鎖定着她,“我的腳有些痛,想早點回去。”語罷,沈信桢立刻緊張起來, 想要蹲下去檢查他的腳卻被他手臂禁锢着動彈不得。
溫則捏了捏她的臉頰,語氣促狹:“公共場合,注意形象。”
“……”剛剛是誰大庭廣衆之下親她了?
溫則單手攬着她一邊往外走一邊給司機打電話。
回了昙宮,沈信桢沒看到待命的醫生,疑惑地問王管家:“醫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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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叫醫生,休息一會兒就好。”
沈信桢蹙眉,跟着他上了樓,把他按在床邊脫了他的鞋襪,捧着他的腳仔細檢查他跟腱處的傷口。
“沒關系的,別擔心我。”
聲音裏帶着幾分無奈和幾分笑意。
沈信桢看着他紅腫的跟腱,自責又埋怨地說:“都腫了,還說不要緊,我要去叫醫生。”
話音剛落,身體就被騰空抱起來,輕輕地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男人兩手撐在她肩膀兩邊,高大的身體籠罩着她,目光幽深定定看她半晌,問道:“想見你的朋友嗎?”
沈信桢微怔,“趙曉悠?”
“恩。”
她想了想,說:“不太想。”
“為什麽?”出乎意料的答案讓溫則挑了挑眉,“我以為,你很想見到她。”
畢竟,當年她追逐秦高朗飛去大洋彼岸,如今回國,必定知道秦高朗的消息。
在消失那段時間裏,他處于一種無意識的沉睡狀态,有時感到外界有股力道在拉扯他,卻是始終不能睜開眼睛,而這一次,當他再醒過來的時候看到已經是沈信桢和趙曉悠在對話的一幕了。
溫則猜測,或許是趙曉悠的出現直接刺激到了被壓制在潛意識中的他。
因為任何一個和沈信桢過去有關的人,對于溫則而言只有一個定義:秦高朗的朋友。
即使明白沈信桢的心意,但心底那些陰暗的占有欲作祟,讓他容忍不下和這個男人有關的任何人和事。
沈信桢抱住他的腰身,将他往下拉,直到他側身躺在自己身邊,才小聲說:“我不喜歡她。”
“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可是我不喜歡她。”
男人安撫地摸摸她的頭發,不逼問,只是沉默着等她開口。
沈信桢在男人寬厚的懷裏蹭了蹭,目光有些放空地說:“但是我沒有辦法,因為我只有她一個朋友。”
那個時候陰郁寡淡的沈信桢,吸引了無數男生目光的同時也被衆多女生厭惡着,嫉妒心和憎惡讓她們以戲弄沈信桢為樂,她們劃破她的書本,往她書包裏放蟑螂和老鼠,甚至是撕毀她認真總結的筆記本,将碎屑胡亂揮灑。
那個時候,趙曉悠總是陪着她收拾殘局。
空蕩蕩的教室,她幫沈信桢撿着紙屑,憤憤不平地罵着髒話,明明是粗俗不堪但在沈信桢聽來卻是溫暖的。
人心,是最曲折幽深的迷宮。
沈信桢直到很久以後才明白,趙曉悠對她好,是想要接近秦高朗。
當她目的達到,順利成為秦高朗的女朋友時,她也就失去了唯一的作用。
可她仍舊像往常一樣,約沈信桢出來,幸福地對沈信桢訴說和秦高朗神魂颠倒的甜蜜戀情,沈信桢按着手機,偶爾回應。
某次趙曉悠去學校畫室找她,看到了坐在她旁邊交談的溫則,她看着趙曉悠大大方方地走上去,笑着對溫則自我介紹。
沒由來地,沈信桢攥進手裏的鉛筆,沒等趙曉悠說完就提前打斷,将趙曉悠帶出畫室來到學校附近的咖啡館。
點了兩杯咖啡,沈信桢低着頭任由趙曉悠的視線打量。
詭異的沉默持續了一會兒,趙曉悠露出天真的笑來,問:“信桢,你喜歡那個學長嗎?”
她僵了一下,笑着否認:“怎麽會,我們是朋友。”
趙曉悠像是松了一口氣,神情誇張地說:“啊!幸好幸好。”
“什麽?”
趙曉悠眨眨眼,說:“你不知道吧,你那個學長手上戴的那塊表足夠買一間高級公寓了。”
答非所問,言簡意赅。
沈信桢已經明白了。
趙曉悠拿起餅幹咬了一口,吃吃發笑:“這樣的人我們怎麽高攀得起啊?簡直是白日做夢。”
沈信桢垂下眼簾,輕聲呢喃:“是啊。”
只有白日做夢,才會心生僥幸覺得自己可以喜歡那樣的人吧?
那個時候的沈信桢,只會應和着心想:幸好,她時刻警告着自己要保持清醒。
她回想起過去種種,心中淡淡悵惘的同時也有一種釋然。
這種放在身邊會磨損自己的人,早就該及時止損地斷絕聯系。
今天她突然地出現讓沈信桢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随即又很快煙消雲散。
有什麽好怕的呢?
她已經不是以前的沈信桢了,不是嗎?
沈信桢抱緊男人,聽着他有強有力的心跳聲,感覺那顆緊張瑟縮的心髒漸漸舒展開了。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有好多朋友,喬月月和喬姑姑、Fiona、趙助理……還有你。”
所以,沒有她也沒關系。
男人的下颌抵在她頭頂,輕輕喟嘆一聲,“我答應你,你将來一定會有更多更多的朋友,多到你數不過來,整個昙宮別墅都擠不下,到時候呢,我就專門為你的朋友們開發一個度假村,每當周六日的時候你就約她們到那裏去玩,好不好?”
沈信桢跟着他的話在腦海裏幻想了一番,笑着擰了他一下,“開我玩笑!”
他笑着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眼神無辜又認真:“我沒有開玩笑啊,你看哪家太太不是這樣的生活?到時候溫太太也加入她們就好了。”
沈信桢愣住,嘴唇嚅嗫了兩下,吶吶地說:“……你、你說什麽呢?!”
溫則不以為意,神态慵懶地勾了勾唇角,故意問道:“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
沈信桢喉頭一哽,紅着臉結結巴巴:“我怎麽知道?”
還來問她?哪有還沒結婚就這樣叫的?
她垂着眼羞羞答答不敢看他,而抱着她的男人此時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沈信桢反反複複想着那三個字,面紅耳赤越來越羞赧,掙開他的懷抱要出去。
“該吃晚飯了,你還要喝藥呢。”她拉着他的手想把他拽起來,卻被男人拉了回去,跌在他身上。
他的手捏起她的下巴,聲音低啞蠱惑:“比起吃飯,我有更想吃的……”
沈信桢看着他充滿欲-念的眼睛,慌忙道:“吃飯要緊!”
這句話引來他一聲輕笑,随即便不容拒絕地堵住她的唇,利落地翻身将她壓在身-下,揉捏她柔軟的身體。
不多時,沈信桢就已經氣喘籲籲地軟在他懷裏,她有口難言,惦記着他跟腱的傷不敢多反抗,只能攀附在他懷裏小聲喃喃:“你還要吃藥呢……”
這氣音一般細弱似呻-吟的聲音刺激得男人眼底更紅了。
她話音未落,兩根手指順着她的輕啓的唇瓣游走進口腔,攪弄她濕軟的舌尖,沈信桢瞪大眼睛,嗚嗚出聲,可他的手指依舊橫亘其中,沈信桢無力反抗只能在他之間發出細弱的求饒。
漂亮的杏眼紅了眼睛,濕漉漉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兔子,嬌軟怯懦又透着引人犯罪的誘人,溫則喉結滾了滾,撈起她的腰低聲哄她:“乖乖的……”
水聲滋滋,一縷透明的津液從她粉嫩的唇角溢出,滑向腮邊,又被他舔舐去。
當他終于收回手的時候,沈信桢猝然倒下,微張着嘴巴,雙目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剛放松下來的身體因為某種外力又難耐挺起,沈信桢脖頸往後彎去,兩手揪住他的胳膊。
他完全覆蓋上來,完全相融的那一刻,他喉間溢出一聲低嘆,道:“還是我的信桢更緊”。
吃飯要緊?
不,還是你更緊。
“……”
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過得這麽快……今天剛剛處理好學校的事情回到家,恢複日更!争取雙更!
ps:今天是騷話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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