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025茅坑再遇 再使壞,把你假發給你……

這一日, 謝蘅是在胡府用的飯。

不得不說,到底是有錢人家,這一頓飯,粗粗看去, 起碼二三十樣菜品, 但統共也就三人食用。

胡随雲是在謝蘅到胡府後約莫半個時辰的樣子回的府。

謝蘅對胡府這個大小姐印象十分不錯。無論是二人的第一次見面, 還是後面調查結果顯示,這都是一個很能幹又有手段, 有魄力的姑娘。

胡府能有現在的成績,和她的付出有很大的關系。

三人在桌上,作為主家, 胡随雲先開了口,只聽她道:“随雲早早的就聽過謝三公子智救衆女的事, 安陽也多虧了三公子照顧, 一直以來随雲都想和三公子好好認識一二, 奈何一直沒這個機會, 今日有幸,略備粗茶淡飯, 讓随雲盡這個地主之誼, 請三公子不要嫌棄。”

舉止優雅,進退有度, 擱現代,鮮少有十九歲的姑娘能做到如此, 更別說挑起一家重擔打理衆多生意了。

謝蘅笑了笑, “大小姐這是哪裏話。”

“大小姐巾帼不讓須眉,一直以來,三郎也有心結識, 是三郎要感謝大小姐,給了三郎這個機會。”

能以女子之身打理家業,和人周旋,胡随雲遭受過得輕視數不勝數,她的名聲在整個姑蘇都算不上有多好,背後對她指指點點的人也不在少數,今日她作為主家,親自宴客,若是一些老學究,定然又要罵她不守婦德,有礙視聽,可在謝蘅的眼中,她卻沒看到一絲一毫的輕視與傲慢,相反,謝蘅身上展現的,更多的卻是彬彬有禮,謙遜有加。

胡随雲眼中劃過一縷贊賞,她舉起了自己身前的酒杯,“三公子擡愛,随雲無以回報,随雲先敬三公子一杯。”

言罷,她便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謝蘅笑着沖胡随雲眨了眨眼,“三郎還未及冠,大小姐年紀比三郎長上幾歲,哪有長者敬酒的道理。”

“安陽認我做了大哥,我看大小姐就如同看姐姐一般,這頓飯,我們少些客套,吃的輕松一些,不知随雲姐姐,意下如何?”

胡随雲沒想到謝蘅私下這般好說話。

事實上,她見過許多人,但沒有哪一個,是像謝蘅這般的。這使得聽完話的她直接愣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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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安陽年紀小,不懂這裏面的彎彎繞繞,他只看到自家阿姐和大哥說了一大堆,就是不吃飯,“阿姐,怎麽了?”

胡随雲回過神來,憶起自己之前的反應,頓覺有些好笑。

“讓三公子看笑話了。”她對一旁的侍女點了點頭,“三公子既然喚我一聲姐姐,那姐姐也有一些見面禮送給三公子。”

謝蘅糾正道:“随雲姐姐喚我三郎就好。”

“今後,三郎若常來叨擾,随雲姐姐可別嫌棄。”

胡随雲并不是一個扭捏的人,她觀謝蘅确實沒有架子,便也放下了往日的客氣,笑道:“三郎若是願意,胡府的大門,随時為三郎打開。”

“哇——”這個消息,胡安陽是最開心的,他左右看了看,接着便好奇的問:“那是不是修修也能随時去找大哥了?”

胡随雲微笑的看着胡安陽,“你以為,三郎整日像你一般,沒有事做,嗯?”

接受到自家阿姐的意思,胡安陽縮了縮自己的肩膀,弱弱為自己争取着機會,“那修修就大哥得空的時候再去嘛...”

胡府主母兩年前病逝,都說長姐如母,胡随雲一人擔任多個角色,在這個家中,她有着絕對的話語權。胡安陽打小就不敢忤逆自家阿姐,眼下自然也是。

謝蘅看着姐弟二人這般談話,她勾了勾唇,沒有摻和。

簡單的對話過後,便開始用膳。

這期間,胡安陽順便提到了胡随雨的事,胡随雲知曉後,便讓人去請了大夫,謝蘅抓住了這個機會,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随雲姐姐,再過幾日,便是重陽佳節,聽說郊外淨安寺的菊花開的甚好,三郎一人踏青甚至無趣,不如讓三郎做個東,請随雲姐姐,随雨妹妹,和安陽,我們四人一道去看看?”

謝蘅不提踏青這事,胡随雲都快想不起,自己多少年沒去踏過青了。

兩小的都在期待的看着她,這也算是謝蘅第一次主動邀請,她略微思忖了一下,“安陽倒是可以,就是二妹......”

謝蘅笑道:“我看随雨妹妹性格溫婉,喜靜不喜鬧,這淨安寺遠離喧嚣,确實是個放松心情的好地方。”

“随雨妹妹常年待在家中,每日看的景色常年不變,再待下去,可別待出病了。”

“随雲姐姐,你就允了三郎這個請求可好?”

“這......”胡随雲有些猶豫,胡安陽連忙幫腔道:“阿姐,去嘛去嘛,你每日忙前忙後,都沒怎麽陪過我們。”

“修修也想和阿姐,二姐以及大哥出去玩~”

胡随雲無奈的嗔了胡安陽一眼,“你這腦袋裏就只想着玩。”

沒有直接否定,胡安陽面上一喜,“所以——”

“阿姐這是答應啦?”

胡随雲沒有把話說死,“待阿姐去問問你二姐的意思。”

話到這裏,事情幾乎也算拍板了,胡安陽一樂,“二姐定然是願意的嘿嘿。”

胡随雨願意麽?

當然不願意。

一聽到是謝蘅邀請他們出去,她臉色立馬便是一沉。然而,此間剛想否決,也不知想到了什麽,她卻是突然改變了主意,表情一變便微笑着應了下來。

謝蘅一點都不擔心胡随雨會拒絕自己。

畢竟,有今日她的那番舉動在前,以小姑娘的小心眼來看,她起初只是沒過去幫她,都能被記恨上從而下毒,還別說她最近又是剪了她的頭發,又是燒了她的寶貝。

按照小姑娘的脾性,此事定然不會這麽容易善罷甘休。

所以,有機會報仇,哪怕是頭發沒了,她又怎會不答應呢?

果不其然,謝蘅到家後,胡府沒過多久就派人來遞了消息,道是二小姐也應了下來。

對此,謝蘅笑了笑,沒說什麽,反倒是蕭滿聽到後,有些狐疑的看了看自家公子。

這......

不會真的是他想的那樣吧?

“認真做事。”蕭钺不知何時,走到了蕭滿的身後,他看了某人一眼,給出了自己的提醒。

蕭滿回過神來,連忙“噢”了兩聲,意識到自己剛才發了呆,他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笑了兩下。

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

練武謝蘅目前每日都在堅持,殷先生的課業倒是其次,畢竟,謝蘅也沒有想做文豪的打算,能認識此處的字,能寫字,這就差不多夠了。

重陽節在五日後,謝蘅目前的生命值有500多,她一點都不着急去完成任務。相比如任務來說,眼下搓搓胡随雨的銳氣,她還更感興趣一些。

畢竟,小姑娘年紀還小,心裏有了問題卻沒人發現,在偏激和黑化的邊緣徘徊,要真任由其發展下去,胡府的未來可不好說。

還是那句話,既然認了胡安陽這個小弟,自然是要多多照拂,不然,小弟今後當了家,姐妹要是做錯了什麽,還不得他來承擔?

以眼下的情況來看,傳統的愛的感化對胡随雨來說作用并不大,因此,謝蘅最終選擇了反其道而行。

有什麽不滿,有什麽委屈,她還不信她激不出來。

安慰人,她不行,這氣人嘛,還不容易?

帶着這樣的想法,謝蘅在自個兒家中度過了幾日沒有折騰的夜晚。終于,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重陽節這日。

這日,她早早的就穿戴整齊,到了胡府接人。

既然是她邀請的姐弟三人,自然得把這次的行程安排妥當。

胡随雨腿腳不便,她被人推出來時,瞬間就看到了門口穿着錦衣的某個“少年”,胡随雨握着輪椅的手頓時就緊了緊。

為了應景,謝蘅今日穿了一身秀有菊花的外衫,裏衣則是便服。這本該是比較花哨的打扮,尤其是繡花,一不小心就顯得騷氣滿滿,奈何穿在謝蘅身上,卻硬是被她穿出了幾分風度翩翩來。

一看到胡随雨來了,謝蘅就笑了,“随雨妹妹。”

她主動上前打起了招呼,“好久不見,随雨妹妹這是又漂亮了些。”

今日胡随雨穿了一身鵝黃的衣裙,一聽謝蘅叫自己妹妹,她嘴角便僵了僵,胡随雲還在她的身後,她不好發作,只能快速恢複如常,對謝蘅甜甜的回以一笑,“謝公子。”

“诶。”謝蘅皺了皺眉,不滿道:“喊謝公子多生疏。”

她眼中劃過一絲戲谑,緊接着便提議道:“我比随雨妹妹大上兩歲,随雨妹妹大可喚我一聲蘅哥哥。”

“蘅哥哥今日特意為你準備了些吃食,一會兒在路上可以用,怎樣,要看看嗎?”

假模假樣。

還想占她便宜。

胡随雨磨了磨牙,卻是倏爾一笑,柔弱可憐的看了眼對方,“蘅哥哥好心,随雨心領了。”

“随雨第一次出門,不想讓外人抱,不知蘅哥哥可願抱随雨去馬車上。”

一旁的胡随雲沒發現二人話語間的火花,她聽着自家二妹的話,未免有些不大認可,“随雨,怎麽可以主動讓三郎......”

“不礙事。”謝蘅打斷了胡随雲的話,她笑了笑,“随雨妹妹看得起我,三郎樂意為随雨妹妹效勞。”

“诶——”

雖然兩人年紀都還小,可到底不妥,胡随雲本想阻止,奈何謝蘅卻直接上前了一步,把人打橫給抱了起來。

她輕輕的掂了掂懷裏的人,對着胡随雲道:“随雲姐,你們自行跟上,我先把随雨妹妹抱上馬車。”

這抱都抱了,胡随雲也不好阻止。

就只能無奈的看着兩小孩朝馬車方走去,她自己則吩咐一旁的下人将胡随雨的輪椅放在後面的馬車上。

胡安陽走在最後,還在收拾他的東西沒過來。謝蘅抱着胡随雨走着,別看她面不改色,甚至嘴角還噙着笑,可她的頭皮這個時候,卻已經疼的不行。

她微笑的垂眸看了一眼,“随雨妹妹,這頭發今兒挺好看的啊。”

小姑娘頭發前些日子被她剪了,今兒也不知從何處找了些假發,混雜着自己的頭發接了上去。

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胡随雨這個時候的臉色沒好到哪裏去,察覺到謝蘅的手在做什麽,她一張小臉頓時又青又白,再一聽謝蘅專挑她的痛腳踩,她只恨不得上去咬人一口。

“你...放開!”

謝蘅仿佛不覺自己有多疼似得,她輕聲笑了笑,“叫聲好哥哥,我就放。”

“叫不叫?”

腰間的軟肉被人捏着,胡随雨疼的小臉沒忍住皺了皺,卻還死撐道,“你卑鄙。”

從來沒見過對姑娘家這樣過分沒有風度的男子,謝蘅再一次刷新了胡随雨的下線。

頭皮上的手又用力了幾分,謝蘅沒忍住嘶了一聲,“我卑不卑鄙,你不早知道了?”

“我還可以更卑鄙,你要體驗一下嗎?”

腰間痛雖然痛,可胡随雨也不甘示弱,她看了自己身後的胡随雲一眼,勾了勾自己的嘴角,“你敢麽。”

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馬車前,謝蘅踩着馬墩兒将胡随雨抱了上去,她邊走邊吊兒郎當的笑了笑,“你看我敢不敢。”

走進馬車,沒了外人看着,胡随雨立馬就要下狠手。

然而下一刻,還沒等她動作,謝蘅卻是直接再她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

胡随雨直接呆了。

下一刻,待她反應過來,随即怒目而瞪,“你!”

謝蘅似笑非笑的快速退了出去,不給人一點反擊的機會,“随雨妹妹,東西都在這兒了,你有什麽想吃的,自己拿,蘅哥哥就先出去了啊。”

有句話怎麽說來着?

走綠茶的路,讓綠茶無路可走。

胡随雨會裝可憐,謝蘅就裝好人,總歸兩人都在裝,看誰先裝不下去。

下了馬車,謝蘅臉上的笑意斂了斂,她摸了摸自己後腦勺,到底還是沒忍住,倒吸了口涼氣。

小姑娘下手可真狠。

這頭皮都快被撸禿了。

伴随着車門的關上,看着自己手上一把黑發,胡随雨臉上的表情卻是再也繃不住了,她氣得直接将其扯得稀碎。

淨安寺在姑蘇的城郊,臨山而建。這裏後山的野菊,每年都開的格外的好,漸漸的也有了些許名氣。

一行衆人三輛馬車,到達淨安寺時,也才花了半個時辰不到的樣子。

這裏面,當屬胡安陽最興奮,全程東看看,西看看,歡喜的不得了。

謝蘅上馬車後沒多久,身上就癢了起來,甚至有些泛起了紅疹。胡安陽和謝蘅一輛馬車,看見之後吓了一跳。

就知道小姑娘才不會那樣簡單讓她抱。

謝蘅對自己身體出現這種情況并不意外,她有些好笑的從空間內不急不緩的兌了一瓶營養液出來,先喝再塗,等到了目的地下車的時候,這身上的癢沒了,紅疹也沒了。

本以為不消多時,就能看到謝蘅身上滿是紅疹被誤以為出了天花的模樣,結果誰曾想馬車停了之下,車門打開,胡随雨卻看到了一張讓自己讨厭至極的臉蛋。

“随雨妹妹,一路可好啊?”謝蘅對車內的兩人笑了笑,緊接着便把手遞了過去,“随雲姐,來,我扶着你下來。”

胡随雲大方的點了點頭,随即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就麻煩三郎了。”

謝蘅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牙,“應該的。”

“随雲姐小心。”

等到車內只剩下胡随雨一人,謝蘅再次把頭轉了過來,“随雨妹妹,我抱你下來。”

剛才主動讓人抱,這會兒不讓抱了,反而說不過去。

對于謝蘅的這個提議,胡随雨無法拒絕,再一次被人抱在懷裏,外面胡随雲還等着,謝蘅輕笑了一聲,“是不是很意外,我沒事?”

胡随雨放在謝蘅肩上的手倏地緊了緊,但她沒有動怒,反而單純的眨了眨眼,一臉無辜道:“随雨不懂蘅哥哥的意思。”

謝蘅也不揪着這個話題不放,她意味深長的看了胡随雨一眼,壞笑着威脅道:“再使壞,我把你假發給你扯了,你信不信。”

這話說完,謝蘅也不待胡随雨反應,就把人抱出了馬車。

這個時候,胡安陽和胡随雲姐弟二人已在外方等候,謝蘅把胡随雨小心的放在了輪椅上,“随雲姐,前方便是淨安寺,我們可以過去稍作調整,再踏青。”

郊外風景大好,來到這邊,胡随雲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起來,聽着謝蘅這話,她點了點頭,“可。”

就這樣,謝蘅帶着胡家三姐弟一行人,來到了淨安寺內。

因北郊有一個道觀據聞很是靈驗,所以這裏往日中的香客并不多,謝蘅豪氣的讓蕭滿捐了100兩銀子,淨安寺的人便特意給衆人備上了兩間廂房。

胡随雨是個信佛之人,既然來了寺廟,安頓好弟妹并叮囑不要亂跑後,她便去前殿上香去了。

這個時候,謝蘅也不好湊到胡随雨面前去,湊巧腹中有些脹意,便找了個機會,來到了寺廟裏的茅房。

因寺廟裏全是和尚,所以這茅房修的便簡陋了些,但好歹還是有門,且分了坑位。

眼下的身子是男子,謝蘅也不好在屋內的恭桶內解決,事實上,除了胡随雲為了以防萬一給胡随雨帶了外,整個淨安寺,也找不出第二個恭桶了。

謝蘅進去前,已經觀察過周圍,判定短時間內應該沒有人來,她這才敢解下褲子。

然而,誰能想到,她剛蹲下沒多久,外方就傳來了一聲詢問。

“裏面可有人?”

謝蘅吓了一跳,連忙用手壓住自己面前看起來不堪一擊的茅門,“有有有!”

“旁邊沒人,兄臺可以去隔壁!”

好家夥,這運氣也是沒誰了,被這樣一吓,謝蘅的尿意瞬間就消失殆盡。

“多謝。”屋外的人客氣的對着謝蘅的位置道了個謝,很快就進到了謝蘅隔壁的坑位。

謝蘅這個時候也沒心情再纾解了,她快速的提起了自己的褲子。可是提着提着,她的動作卻慢了下來。

等等...

...這個聲音

謝蘅狐疑的看了一眼隔壁,心裏隐約有了一個不大好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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