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039趙瑾心意 火葬場!!
你那胞妹, 三年前不是已經沒了嗎?
簡簡單單一句話,謝蘅臉上的笑,頓時就僵在了原地,甚至腦子裏, 瞬間這句話滿腦子反複刷屏了起來。
趙瑾已經投來了不解的目光, 謝蘅努力穩住自己的神情, 微笑的緩緩轉頭看向對方,“這位公子, 認識在下?”
司馬辰掃了謝蘅一眼,“你不是謝禦史的兒子?”
這還是剛花船上的人說的,他沒聽錯啊。
謝蘅感覺自己臉上的笑要挂不住了, 偏偏司馬辰還毫不知情的繼續道:“三年前京都大火,燒了謝禦史的家, 這國公爺的女兒外孫女不都死在那場火裏?只有......”
“夠了!”話越說越多, 越說越驚悚, 謝蘅連忙阻止, 卻一不留神,聲音大了一些。
司馬辰被冷不丁一呵斥, 吓得抖了一下, 他無辜的眨了眨眼,疑惑道:“怎麽了?”
“我說錯了不成?”
沒有。
不僅沒錯, 還分毫不差。
謝蘅咬牙笑了笑:“這位公子,對謝府還真了解啊。”
司馬辰“诶”的一聲, 卻是又仔細的看了看謝蘅, 慢慢想起了一些往事。
“我二人小時候似乎還見過來着?”
“不過當時你規矩的狠,沒搭理我來着。”
何止是沒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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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謝蘅,也算是躲着司馬辰走。
要知道, 司馬辰打小可就不安生,偏偏他惹的禍,自己受罰的少,跟着他的人遭殃的可不少。謝文那時還不是禦史,原本的謝蘅(謝文嫡子)在司馬辰身上吃過幾次虧後,就不愛和司馬辰接觸了。
簡單的憶了一下舊,司馬辰便接着問道:“剛才你說什麽來着?”
“你那胞妹?”他想了想,像是發現了什麽秘密,眼前突然就是一亮,“你胞妹是不是還活着來着?”
“我是不是發現你家裏的秘密了?”
秘密個屁。
好不容易可以緩和關系,你卻來火上澆油。
這要讓某人知道自己一直以來被男人裝女人騙了。
呵呵,這趙瑾不提劍來殺她,都說不過去。
情況隐約有些失控,在趙瑾的注視下,謝蘅微微一笑,只能硬着頭皮道:“不是。”
“我胞妹确實不在了,這位公子不要誤會。”
“不是?”司馬辰呆呆的看向趙瑾,“那阿瑾,你說的謝姑娘是怎麽回事?”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很快又回頭看向謝蘅,“難不成,你就是那謝姑娘?”
趙瑾的臉色已經有些沉重了起來,說實話,謝蘅到自己說話時,是想和盤托出的,可司馬辰這話一句比一句語出驚人,句句都奔着真相去的,尤其是這最後一句。他啥都替她說了,反倒讓謝蘅錯失了一開始解釋的機會和道歉的誠意。而這個當頭再說那人是她男裝假扮的吧,又會讓趙瑾在朋友面前丢臉,當然,最怕的就是某人因此懷疑她的真實性別,情急之下,謝蘅只能忙道:“那是在下的義妹!”
再怎麽樣,保不住這事,她這男子的身份都不能掉。
這話終于讓趙瑾神情有了些許變化,“義妹?”
謝蘅強顏歡笑,“在下義妹與我,還有在下的胞妹有九分相似。”
“意外在姑蘇相遇後,母親因忍受不了失去親人的痛苦,便騙義妹是我謝府流落在外的女兒,所以,義妹一直以為,她是在下一母同胞的嫡親妹妹。”
老天爺,她在說什麽,快編不下去了啊啊啊......
司馬辰這厮比趙瑾還主動熱情,他好奇的問:“為何之前沒聽人說起過?”
心虛是真,可謝蘅面上卻努力穩如老狗。
只見她微微正了正自己的臉色,“這後院的事,哪能四處嚷嚷。”
“且為了讓我那義妹相信,母親嚴令禁止府中之人私下讨論此事,這位公子不知道,再正常不過。”
“今日與二位說起此事,也希望二位不要四處宣傳,以免再掀起我母親心下的傷心事。”
司馬辰疑惑的看了謝蘅一眼,“你母親?”
這個臭小子話真多,她好想揍人。
謝蘅努力保持微笑,“我如今的母親乃我親小姨,思念我生母和胞妹,有何不對?”
“公子你還有什麽問題麽?”
司馬辰懂了。
他點了點頭,一臉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
“我就說嘛。”說到這,他突然笑了,“聽你說胞妹,我還吓了一跳,害。”
呵呵。
你看她下次吓不吓你。
趙瑾幾乎全程沒有說話,只盯着謝蘅看。
聽完人的話,他看不出喜怒的問:“謝姑娘近來可好。”
“她啊?”謝蘅裝模作樣道:“還在姑蘇呢。”
“這姑娘大了,要嫁人了,這不,聽母親說,剛定下了一位人家。”
什麽叫先發制人,急中生智。
這就是了。
你讓她拉自己那些庶妹來擋箭。一來,謝蘅已經見過自己那些妹妹些,沒一個和她像的。二來也十分容易露餡,在長安稍稍一打聽就知道她說了謊。
可如今杜撰一個義妹出來,還是在姑蘇認識的,這就可以解釋為何在長安的人不知道這個情況,也能比較合理的解釋,為何其會自稱是她的胞妹,再加上她事後補充的不要再提,以免觸及蕭輕若的傷心事,這眼前的二人也不至于去蕭輕若面前确認是吧?
以上種種,謝蘅幾乎是在眨眼間就權衡了出來,并進行了細節的補充,最後,為了不讓趙瑾再去糾纏驗證,她還特意不經意的說了句這姑娘家已經定親了。
如此一來,蕭輕若那邊不會有人去,已經定親的謝姑娘,這趙瑾但凡守禮,都不會再跑去姑蘇和人見面。
說完話的謝蘅,整個人先是對自己的言語就行了回顧,确定沒有破綻了,她吐了口濁氣,面上瞬間由心的笑了出來。
她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相比于謝蘅不錯的心情,另一邊,聽到人定親的趙瑾,卻是瞬間愣在了原地。
他的大腦有那麽片刻的空白劃過,濃密的睫毛甚至輕輕顫了一顫。
趙瑾張了張口,“她......”
他頓了一下,方幹澀的問道:“...要成親了?”
這反應......
謝蘅笑着笑着察覺到一絲怪異,稍稍的滞了一下。
這小子,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可不。”話已出口,再覺奇怪,謝蘅都只能繼續道:“聽說是明年的婚期來着。”
這個話題不适合繼續下去,所以她一說完便換了個話題,“哎,說起來,趙公子怎會和在下這義妹認識的?”
趙瑾有些出神。
一旁的司馬辰注意到了趙瑾的變化,他撞了人一下,“阿瑾,你怎麽了?”
趙瑾斂了斂目,垂眸道:“只是偶然。”
“天色已不早,趙某還有些事,便不耽擱謝公子了。”他說着說着看了謝蘅一眼,“告辭。”
謝蘅聞言淺笑道:“好的,趙兄大人不記小人過,下次有機會,謝蘅必定與趙兄喝上幾杯,到時趙兄可不要與謝某人客氣。”
“恕不遠送。”
這二人的談話怪怪的,司馬辰仿佛察覺到了些貓膩似得,他左看看謝蘅,右看看趙瑾,見趙瑾直接就走了,他只能對謝蘅眨了個眼,道了句“走了”就連忙追了上去。
雖未喝酒,可這是趙瑾第一次有了酒後步伐沉重,呼吸急促的感覺,他耳旁這會兒什麽都聽不進去,甚至并不想讓司馬辰看到自己失态的樣子。
是以此間一離開,他便騎上了自己放在河邊的駿馬,頭也不回的駕馬離開了,任憑司馬辰在後如何呼喚,他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司馬辰沒追上人,還被扔了下來,沒忍住在原地念道:“這小子,怎麽回事!”
他“哎”了一聲,眼睛便轉了轉,“一聽人定親了跑的比誰都快,莫不是情窦初開,喜歡上人家了?”
司馬辰如何想,趙瑾不知道。
周圍的冷風刺激着他的皮膚,他緊緊的抿着自己的唇,腦中不期然的就出現了許多與謝蘅相處的畫面。
點點滴滴,從相識到相交。
他從未對人表達過自己對她的欣賞,也并未吐露過自己的心意。
此處是長安城外,趙瑾的下颌兩側緊緊的繃成了一條直線,“駕!”
謝蘅的馬車,由于來時河邊人已聚集,且沒有專人看管,便讓蕭钺停到了專門放馬車的空地上,适才表演結束,人群一窩蜂的開始疏散,蕭钺也因此沒能順利将馬車逆行帶過來。
這會兒眼看着要到了,迎面突然有一公子駕着馬走過。蕭钺視力和記憶都不錯,瞬間就發現了這人是上次險些傷了自家公子的那位。
趙瑾原本只想發洩自己心中累積的苦澀之意,可是,哪怕只是瞬間的一個照面,卻也讓他快速的夾着馬腹,拉住缰繩,使得疾馳的馬在兩息之間停了下來。
蕭钺的馬車在朝謝蘅走去,并未停下,趙瑾控制着自己身下的駿馬不要亂動,人卻是盯着蕭钺離開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趙瑾前腳一走,謝蘅後腳就連忙躲了起來,好不容易看到蕭钺的馬車來了,她連忙鑽了進去,催促道:“快走快走。”
盡管不知道謝蘅為何着急,蕭钺卻也二話不說的點了點頭,“公子請坐好。”
上了馬車,再回憶起趙瑾的反應,謝蘅的大腦這才敢慢慢的放心轉動了起來。
二人見面的次數也不多吧?
她應該沒和人表現過什麽愛慕之情?
那剛才,那人的表現,咋回事來着?
這事越想,謝蘅越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主要是,要是趙瑾真是她想的那樣,那真的是太讓人意外了。
她扮女裝是情急之下為了活命,可不是為了騙人感情,這是兩碼事。
不過,今晚忽悠過去了,就算真動了情,她可沒給什麽承諾,小孩子的感情來得快去的也快,總不能就非卿不娶了吧。
謝蘅這麽安慰着自己,很快就帶着惴惴不安的心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蕭钺因為要停馬車,因此未走大門,目送謝蘅回府,他便重新上馬車,打算從後門進去。
結果,此間才走了幾步,他的身側卻是突然一匹馬追了上前,并停了下來。
“籲——”
四目相對,二人都對彼此還有印象,但鑒于趙瑾曾經傷害過謝蘅,所以蕭钺的目光算不上多友好。
趙瑾一停下來,也沒和人廢話,直接便問:“你家公子,手傷之處,可已痊愈?”
蕭钺面無表情道:“不勞這位公子費心,我家公子的手,已無大礙。”
是公子,不是小姐。
心下撼動巨大,趙瑾吸了口氣,沉聲再問:“上次傷了你家公子,在下屬實過意不去,今日一見,便是有緣,不知你家公子喜歡什麽,兄臺可否告知。”
蕭钺繼續道:“我家公子喜好,非我等下人可以揣測,若公子想知道,可當面詢問,恕在下不能告知。”
謝蘅剛一進大門還沒走幾步,就聽到了駿馬在街上疾馳的聲音,她回頭看去,只看見一個身影從謝府門前飄過,卻是無法确定身份。
她右眼皮不知為何打從進門後一直在跳,謝蘅想了想,便打算出門看一看究竟。結果哪曾想得到,剛走下大門口的臺階循着身影過來,就聽到了蕭钺這最後一句話。再一看趙瑾的黑臉和對上對方的目光,謝蘅手上的扇子,突然就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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