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056撲倒一人 虧心事
司馬辰出去溜達了一圈翻.牆回來後, 才知道趙瑾為抓捕犯人受了傷,不過,這個時候趙瑾都沒事了,謝蘅也都走了, 他圍着趙瑾轉了一圈, 确定人沒事, 他也就放心了,很快又恢複了以往那般沒心沒肺。
另一邊。
從平陽侯府出來, 估摸着這時辰不早了,謝蘅便回了家。
她先去見了一下蕭輕若,哪曾想今日也不只是吹了什麽東風, 一進蕭輕若的屋子,她就看到了一個以往不大容易看到的一個身影。
謝文此間剛坐下與蕭輕若沒說上幾句, 謝蘅就進來了。
他定了定自己的身形, 随即将自己臉上的情緒收了一收。
謝蘅一見謝文, 她臉色的随意懶散也斂了斂, 恭敬的對對方行了個禮,“爹。”
謝文把手放在了自己的雙腿之上, 他看着謝蘅, 臉色微微一沉,問道:“你這半日, 去了哪裏。”
謝蘅老實回道:“去了長定街,看人抛繡球。”
“胡鬧!”謝文輕輕拍了拍桌子, “我讓你去學宮, 你倒好,這麽些天下來,硬是一日都沒去!你像什麽話!”
謝蘅被謝文突來的這一下吓了一跳, 她小心的看了眼在一旁面不改色坐着的蕭輕若,而就在謝文以為會聽到某人認真反思認錯時,這眼前之人卻是突然沖他笑了笑,“爹,別生氣啊。”
“氣多了多不好。”
“你看你這年紀也不小了,要是氣出些病來,就是兒子的不是了,兒子如何能承受得起這個罪名。”
畢竟蕭輕若就在一旁,謝文顧着她的臉面,再加上這件事可大可小,所以也沒多氣,但經謝蘅這麽一說,這感覺可就大大不一樣了。
“你!”
謝蘅咧了咧嘴,趕忙道:“我這不還小麽,學宮的事,去早去晚都一樣,不用急的,爹。”
自己前些日子見到兒子,這人都還恭恭敬敬的,今兒卻油嘴滑舌了起來,謝文愣了一下,随即沉着臉哼了一聲,“小?”
“我看你在屋子裏青樓裏混的時候,可不覺得自己小!”
謝蘅被人戳穿私底下的事,臉上絲毫沒有一絲尴尬,“這怎麽能一樣呢。”
她說着說着就朝其身前湊了湊,擠眉弄眼的笑道:“兒子都十四了,爹你是男人,肯定能理解。”
“你說是吧?”
理雖是這個理,但一想到自己兒子小小年紀不想着學好,卻只想着男女之事,如今還敢在他面前這般明說,謝文的臉色瞬間就黑了數分。
“是什麽是!”謝文被氣得不輕,他怒道:“你不思進取也就罷了,如今竟還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強詞奪理!謝蘅,你這些年......”
謝蘅打斷道:“我這些年怎麽樣,爹你不清楚?”
“你......”
“也是。”謝蘅輕笑了一聲,打斷道:“爹你忙,沒功夫過問我。”
“我這些年一直在姑蘇養病,确實比不得其他世家公子,兒子讓爹丢臉了,這裏跟爹賠個不是。”
言罷,謝蘅就對謝文,認真的行了個禮。
這話怎麽說呢。
其實謝蘅說的确實是事實,可一說出來,先是透露出謝文壓根就沒關心過她,作為兒子很是失落,緊接着又說自個兒身子不好,引起人的回憶,賣了一波慘,最後主動退了一步,先發制人認了錯,把謝文的後話堵得死死的,還用自嘲的語氣給人添了一波堵。
不就是比可憐比心機比綠茶麽?
今兒她就讓你見識見識,“男人”用的效果。
謝蘅一番話說得真切,雖含沙射影,奈何她一臉真誠坦蕩,硬是讓人挑不出一絲刻意為之的錯來。
事實上,謝文也真的被堵得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只能快速的吸了兩口氣,轉而看向一直沒有開口的蕭輕若,有些不可思議道:“你當真......”
“當真就這樣放任他?”
蕭輕若理了理自己身前的衣袖,不急不緩道:“三郎身子打小不好,她知道分寸,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挺好的。”
謝文急道:“如此慣養,如何成才!”
“這簡直...簡直......”
他想說些什麽,奈何蕭輕若一個眼神輕飄飄的看過來,謝文餘下的話就有些啞火了,不得不轉而道:“輕若......”
“我才疏學淺,只能護住三郎安危,你若想教導,大可教導,不必來煩我。”
不愧是姨侄,這嗆人添堵的話,簡直是如出一轍。
謝文被說着不由得繃起了臉,好一會兒才一字一句提醒道:“三郎是你兒子。”
“他不是。”蕭輕若否定了其這個說法,“他是我姐姐的兒子,”
說這話時,她目光堅定,說完之後,像是自覺不足,她也學着謝文一字一句補充道:“唯,一的兒子。”
謝文的目光這下有些閃躲了起來,蕭輕若繼續道:“這事他知道,我知道,你知道,府裏的所有人也都知道,沒什麽不可說不能說。”
“我不會害他。”
“這輩子,我只想要他順遂無虞。”
“旁的,那是你想要的,若想要三郎長成你期待的樣子,你就自己來。”
謝文為官多年,怎會聽不出蕭輕若話中的語氣,他微微一愣,“你還在為之前那事......”
蕭輕若冷眸掃了某人一眼,“我的事,不用你管。”
謝蘅在一旁見兩個大人你來我往,針鋒相對,一直以來,在她的印象裏,她都覺得蕭輕若是冷靜淡漠的,可這個時候她才突然發現,這人其實還是有符合其年齡的一些表現。
就比如這最後一句。
如果沒有其冷冷的表情,這話乍一聽,反倒是有些像小姑娘賭氣似得。
有謝蘅在,謝文也不好當着孩子的面多說什麽,再加上蕭輕若是他原配的胞妹,作為曾經的姐夫,哪怕現在他娶了她,他也依舊拿她當妹妹看待,蕭輕禾的死雖是意外,但他也有責任,如今蕭輕若心底有恨,他知道,卻也無可奈何。
一些話過重不宜多言,但你要他放任謝蘅不管,作為父親,他也做不到。所以最後,為了維持自己做父親的威嚴,謝文只能退一步,冷着臉道:“父母愛子計長遠,你自己想清楚。 ”
話既說到這個份上,謝文看了一直在一旁安靜待着的謝蘅一眼,他哼了一聲,随即便拂袖離開了。
謝蘅總覺得這一眼沒啥好事。
她一邊摸了摸自個兒鼻尖,一邊走到了蕭輕若身前自然的拉出凳子坐了上去。
桌子下,蕭輕若放在雙腿上的手緊了又緊,面上有些僵硬的對謝蘅解釋道:“剛才的話,不要放在心上。”
她不經意的頓了頓,“你的确不是我的孩子,但一直以來,我都把你視作......”
蕭輕若也是一個不大擅長言語的主,眼下其突然解釋起來,這于她而言,就已經是足夠反常,謝蘅自然能十分敏銳的察覺到她的一些情況。
是以,人還沒說完,她就握住了桌下某人的雙手,對人笑道:“小姨不用說這麽多。”
“我知道小姨的意思。”
“也沒多想。”
手背上傳來一陣溫暖,再配上謝蘅的話和神情,蕭輕若緊繃着的心突然就暖了一暖。
站在謝文的角度,蕭輕若的話有很大的問題,更多的或許是一昧溺愛,毫無追求,得過且過。但從蕭輕若和謝蘅的視角來看,尤其是謝蘅如今的身份可是女扮男裝,因此,不去學宮,不學無術,游手好閑,這些于她而言,就是身份最好的僞裝和調查蕭輕禾死因最方便的地方。
所以,話雖聽着別扭不中聽,蕭輕若卻說得句句是真。
“小姨,你的手怎麽這麽冷?”謝蘅握着蕭輕若的手沒一會兒,就察覺到了其身體的一些情況,她将其抓了起來,有些疑惑道:“這都還沒到冬天,小姨的手怎麽和冰塊一樣,你生病了?”
蕭輕若經謝蘅一提,不動神色的将自己的手收了回來,藏進了衣袖裏,“我有些宮寒,沒什麽大事。”
謝蘅想再感受一下,奈何某人趁她不備都收回去了,她狐疑的看了其一眼,“真的?”
心口傳來一絲輕微的悸痛。
蕭輕若面不改色的點了點頭,“嗯。”
謝蘅有些不大放心,于是從空間裏兌了一瓶營養液出來,“我這兒有些補身子的良藥,小姨你喝一些試試。”
如此貼心的舉動,蕭輕若看着眼中沒忍住劃過一絲笑意,“都是些小毛病,不用如此麻煩。”
“欸——”謝蘅并不這麽想,只聽她道:“小毛病有時不注意也會成為大毛病。”
“小姨你還是把這東西喝了,哪怕身體沒事,喝了也有好處的。”
見謝蘅堅持,蕭輕若噙了噙自己的嘴角,“此物難不成是什麽神丹妙藥?”
左說右說人都不帶動的,謝蘅索性耍起了無賴,故作不滿的反問道:“小姨你是不是信不過我?”
蕭輕若一愣,謝蘅趁機便表演了起來,“你看你,都沒否定,你就是不相信我,哇哇哇......”
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蕭輕若被她的耍寶逗笑了,她沒等人再說什麽,便就直接拿起了桌上的瓷瓶,掀開舉止優雅的喝了一口。
這舉動成功使得謝蘅的幹嚎停在了嘴邊。
蕭輕若喝了一口,歪着頭看向謝蘅,“如何?”
謝蘅弱弱的縮了縮自己的身子,有些得寸進尺道:“...還沒喝完呢。”
第一口喝下去,除了身體一暖,并無其他特殊的感覺,不過,既然都喝了一口,也不差這兩口三口了,蕭輕若便依了謝蘅的意思,把一瓶營養液慢慢的喝了幹淨。
此間一看人喝完了,謝蘅臉上很快就又噙起了笑來,“讓我看看。”
她說着說着就拉起了對方的手感受了一下,确定有了些溫度,臉上的笑便深了一些,“你看,還是有用,是不是?”
蕭輕若對謝蘅這藥的藥效有些意外。
她不得不承認,喝了之後,身體确實很快有了一股暖意,溫暖了她的手腳,她眨了眨眼,好奇道:“這是什麽藥?”
謝蘅故作神秘的對人笑道:“秘密。”
“小姨下次身體若還是宮寒,你讓減蘭來和我說上一聲。”
見效如此之快,想必價格也是不菲,與其讓謝蘅破費,蕭輕若想了想,還是起身從自己的梳妝臺旁拿了一些東西,朝謝蘅走了過來。
“小姨,你這是?”
蕭輕若把東西遞給了對方,“這裏有兩千兩銀票。”
“不知購買一瓶此藥,可夠?”
謝蘅沒想到對方竟然要給自己錢,她有些哭笑不得的拒絕道:“這不用......”
“你的月銀我知道。”蕭輕若打斷道,“我也不問你從何處尋得此藥。”
“但,不能一直讓你拿貼己來補。”
“既是我要,這錢便該我出。”
謝蘅聽着有些怪異,“小姨你要很多嗎?”
蕭輕若打小便有心悸的毛病,不能大喜也不能大悲,若不然,十分容易急火攻心,最後吐血而亡。
這也使得她慢慢便形成了娴靜淡雅的性子。
其适才口中所謂的宮寒,其實不然。
這更多的是因為心悸造成的血液不循環,所以才會手腳冰冷,尤其是入秋之後,更是明顯。
營養液的作用是迅速回血,激發血液再生。因此她服用之後,身體是少見的舒服,這麽些年下來,頭一次越到這般有效的藥,她自然想着有機會的話,可以多屯一些。
但蕭輕禾的死因還未查明,所以她自己身體的事,不大想讓謝蘅知道,以免其徒增煩惱。
“沒有。”她婉莞爾笑了笑,“只是見其見效這般快,想着有備無患而已。”
“三郎若是不方便,也不礙事。”
“這錢......”
兩千兩就在眼前,自己剛好又在開店的前期準備之中,聽完蕭輕若的話,謝蘅的雙眼頓時就挪不開銀票了,她連忙笑着回道:“方便方便。”
“這是我在姑蘇認識的朋友特意研制的,其師從鬼醫,醫術超群,我便從其處拿了幾瓶這藥。”
她說着一邊笑眯眯的把銀票收到了自己懷裏,一邊又兌了三瓶營養液出來,“姨,我這還有三瓶,你先拿着。”
不能兌太多,不然營養液就爛大街了,也會惹得其懷疑,自己的懷裏是如何揣得下這麽多瓶瓶罐罐的。
當然,也不能讓人知道,此物是免費,不然,蕭輕若她是放心,但這世上沒不透風的牆,所以,與其給自己增加麻煩,謝蘅便把一切都推到了胡随雨的身上。
成功得了三瓶可以禦寒的藥,蕭輕若面上雖然看不出什麽,但心下卻是開心的。
她被這心悸折磨了二十年,終于有一個冬天,能好好的睡一覺了。
把東西收下,蕭輕若想了想又道:“那人回來了。”
謝蘅本在開心于自己突然得了兩千兩銀票,冷不丁聽到這句話,她動作頓了頓,試探道:“蘇梨白?”
“嗯。”
“難怪......”
她就說這謝文好好地,來找蕭輕若做什麽,又怎會要求她去學宮讀書,感情是為了怕雙方起沖突?
屋門沒關,恰好能看清楚院子裏有沒有閑人,蕭輕若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問:“你上次說的那藥,當真管用?”
謝蘅點了點頭,“應該有用的。”
她自顧自的解釋道:“此藥我體驗過一次,若真有虧心事,當晚便能有反應。”
她說的是胡随雨第一次見面時,對她使用的那個藥粉,此藥揮發于無形,中藥者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只會一連數日,都做上噩夢而已。
而做的這個噩夢,基本上就是自己覺得理虧,或者心虛的事了。
這還是當初離開姑蘇時,知道回京會調查蕭輕若死因後,謝蘅親自讓胡随雨配的加強版。
若這事當真是蘇梨白讓人做的,除非其內心強大到無懈可擊,不然,在加強版之下,她還不信,這人會露不出什麽端倪來。
蕭輕若聽到這,虛眯了眯自己的眼睛,看向謝蘅。
被注視着,謝蘅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怎麽了?”
“我臉上有東西?”
蕭輕若對人微微一笑,問:“所以,你是做過什麽虧心事了?”
“呃......”
謝蘅沒想到,自己随口呢喃的話,竟然暴露了她自個兒,她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卻是開始裝傻了起來,“三郎怎會有虧心事呢。”
“三郎像是會做虧心事的人麽?”
說着說着某人就站了起來,且開始往門口挪去,蕭輕若壓了壓自己上揚的嘴角,緩緩問道:“你想去哪兒?”
怕人真的細問下去,謝蘅尋機遁了,她邊走邊回頭道:“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些事沒做,小姨,你先用膳,不用等我啊——”
蕭輕若對謝蘅這虧心事其實好奇并不深,畢竟,這個年紀的孩子,有些自己的事和秘密也正常。
她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少頃之後,卻是突然意識到,今日的自己,竟然頭一次沒有因為看到謝文,而心下郁結。相反,她這會兒笑的次數,已經快趕上她以往一個月笑的頻率了。
一念及此,蕭輕若看着屋外的院子,好一會兒都沒有回過神來。
謝蘅從蕭輕若的院子裏出來,成功避免被人追問,她松了口氣。
然而,這邊都還沒來得及高興上,轉身就看到了一群人拿着棍棒在空地上等着自己。
家丁們見謝蘅出來了,連忙繞到了她的身後,把人圍了起來。
謝蘅自打看到這群人的時候,心底就有了些底。
她就知道,剛才老頭那一笑,肯定沒啥好事。但她還是走了一趟行事,問道:“你們想做什麽。”
“老爺說,将公子抓起來,押到學宮去。”
“不是吧。”謝蘅有些好笑的掃了一圈周圍的人,“你們來真的?”
為首之人謝蘅還認識,是護院的首席,叫劉誠,其身強體壯,确實有兩把刷子。
“請公子乖乖的和我們走一趟。若不然,動起手來,傷了公子,可不好了。”
“那我爹呢?”謝蘅把手環在了身前,“他要抓我,自己卻不在?”
劉誠回道:“老爺臨時有公事,先一步離開了。”
謝蘅眼前一亮,“所以我爹不在府裏了?”
“請公子最好不要試圖反抗。”劉誠看懂了謝蘅眼中的意思,他提醒道:“老爺特意吩咐,只要能押去學宮,可以不顧公子是否受傷。”
這老頭還挺狠的啊。
謝蘅心道。
她面上對人友善的笑了笑,“好好好,我不反抗。”
謝蘅随即指了指天,提議道:“不過,這會都快到了午膳時間,不如我們先用膳,用了再去?”
“學宮就有膳食,公子可在學宮解決。”
“那我的行李,書童,總要帶吧,你不可能一點準備的時間都不給我......”
劉誠十分有耐心的解釋道:“晚些會有人特意給公子送去,請公子放心。”
得——
什麽話都給她堵死了,就是想讓她去學宮。
謝蘅雙眸微動,臉上卻看起來有些認命的妥協道:“行行行——”
“我去我去,我和你們一道去就是了。”
“這行了吧?”
劉誠見謝蘅說的不似假話,便對其點了點頭,“多謝公子配合。”
謝蘅主動走到了人的身前,歪頭示意道:“走吧大兄弟。”
抓人抓的十分順利,劉誠有些意外,結果就在他訝異的當頭,自己眼前的小主子,卻是突然晃了一下,緊接着就從他們的包圍圈中溜了出去。
“本公子先出去溜達一趟,一會兒玩累了,我再回來啊。”
劉誠大驚,忙道:“快攔住他!”
系統輕功秘籍豈是兒戲,有輕功加持,再加上謝蘅本身就有一些拳腳功夫,還別說經過了楚弋的調.教,如今只要她不願,就沒人能輕而易舉抓住她,劉誠自然也不例外。
這事的結果,自然是謝蘅成功的從這個禦史府溜了出去。
當然,府中的人得到了消息,謝蘅溜也不是溜得那般順利,至少,她無法從這大門離開。
好不容易躲開衆人,又翻到了臨街的院子裏。
謝蘅剛跳進去打算離開,就看到了這小院子裏還有一個比胡安陽大不了多少的小孩子,這會兒正在院子裏比着木劍。
她不認識對方是誰,不過,衣着打扮倒也好認。
沒想到二人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本來都走過了,謝蘅又倒了回來,“小子。”
“叫聲三哥聽聽。”
謝旭眨了眨眼,雖然他對謝蘅比較陌生,可聽到三哥這個稱呼,他卻也是瞬間明白了對方是誰。
“三哥。”
聲音比較稚嫩,但目光澄淨,叫的還十分幹脆和認真。
謝蘅對蘇梨白這兒子,有些意外。
追兵将至,她簡單了試探了一番之後,便沖人笑了笑,“可以。”
“三哥還有事,下次再找你玩。”
這話說完,謝蘅就直接借着一旁的大樹和牆壁,瞬間翻了過去。
謝旭一直以來都知道自己有一位三哥,他小時候也見過一兩次,但再後來好些年都沒見過了。說是不好奇那是假的,如今和人碰見,再一看對方露的這一手,他眼睛頓時就亮了一亮。
謝蘅從禦史府翻.牆出去,她翻的急,結果跳下去的時候就沒注意情況,哪知牆外這會兒正有人走過,她一個跳下去,就把人給順帶撲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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