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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旭道,“他可能是一個好國君,好盟友,但并不是一個好妹婿。他心機太深沉,一起生活會很辛苦。”

“恩,我知道了。”昭姬放下宋玹的信抓着魏旭的胳膊眨着眼睛道,“阿兄,你剛才是說了不想嫁就不嫁吧!”

魏旭搖搖頭,失笑,“一時說走嘴了,我能反悔麽?”

昭姬睜大眼睛道,“君無戲言,阿兄你身為一國的君主,說出來的話怎麽能反悔呢!”

魏旭做思索狀,“唔,姑母之前還暗示我呢,陳家也确實是個好的選擇。”

昭姬聽到魏旭如此說,斜了兄長一眼,還逗上瘾了麽!可是想起嘉善公主,又洩了氣,“阿兄,我什麽時候能啓程啊!”嘉善公主畢竟是昭姬的姑母,又是陳家的主母,她的邀請,沒有好的理由,根本無法拒絕。每次昭姬過去被嘉善公主當做未來的兒媳看,就渾身難受。

魏旭笑道,“阿昭,你讨厭治之(陳尹字)?”

昭姬搖搖頭,“不是啊,表兄挺好的,我不讨厭他。我只是不想嫁人,和他沒有關系。” 表兄是個好人,可是嫁人,自己确實唯恐避之不及!

魏旭搖了搖頭,“你呀,還沒有長大呢!”

昭姬垂了下眼睑,複又笑道,“我不管,阿兄說了我可以不嫁人,那我可要在魏國賴一輩子了!”

魏旭正把宋玹的信收起來,所以并沒有看到昭姬表情的變化,他無奈道,“好,随你。”

宋玹派來交換物資的使者是公子玠,表示對物資交換的重視。因為是初次交換物資,還可能會出現一些意料之外的問題,公子玠處事圓滑,又是宋國公子,如果出現問題,處理的權限也比較高。況且魏旭登基的時候,宋國的賀使也是他,他對魏國的情況也比較熟悉。更重要的是,既然來使都是一國之公子,那麽魏國派昭姬回訪也是應該的。

雖然昭姬是想很快就離開魏國,出使宋國,可是公子玠的事務還沒有處理完,她也不能撇開公子玠直接去宋國。

昭姬為了躲避宴會,就去找公子玠。這時馬匹基本已經安置妥當,公子玠便邀請昭姬去看看安置在王宮宮廄中的宋馬。

宋國此次送來的馬有二千匹,按照魏旭的要求,大部分是騎乘馬。因是初次交易,宋玹也拿足了誠意,其中不少有身高七尺可以進禦好馬,次等的馬也身高六尺,魏旭大喜,将其中宋玹特意準備的四百匹都留在了宮中。掌管馬政的太仆興高采烈的準備安置剩下的一千六百匹馬的時候,卻得知剩下的馬全部被身為大司馬的陳大夫要走了!

魏國的馬多是身材矮小的挽力馬,以前因為征戰多是使用戰車,倒還可以自給自足。可是如今各國之間的摩擦越來越多,戰争規模越來越大,騎兵因其機動靈活,适用性強,造價低廉逐漸興起。魏國就不得不從他國購進适合騎乘的高大馬匹。如今和宋國建立了交易,本來太仆欣喜若狂,可是那些駿馬太仆還沒看幾眼,就被陳大夫要走了!但陳大夫作為武官之首,太仆也只能默默的将胸中悶的老血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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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玠年紀比宋玹要長幾歲,雖然和宋玹同父異母,長得卻一點也不像,他不比宋玹俊美,卻自有一股正直英武的氣質。此時公子玠正陪着昭姬去宮廄中看被魏旭留下的良馬。公子玠這次來了魏國之後,就一直被魏國的圉師拖在宮廄中,顯然現在已經比昭姬這個魏國王姬更加熟悉魏宮宮廄的情況了。

圉師見昭姬和公子玠來了,連忙行禮。昭姬擺擺手讓他起來,圉師便領着昭姬和公子玠去看馬。

宮中的馬廄打掃的很整潔,這時正是清晨喂馬的時候,幾十個圉人們将麸皮、谷物、幹草、豆子、食鹽之類混合的精細飼料抓進食槽裏。

圉人們見昭姬和公子玠過來了,都連忙跪下,昭姬對圉師道,“你讓他們都起身安心喂馬吧,我們就是過來看看。”

圉師唯唯的招呼衆人起身,又對昭姬道,“殿下,這些馬都是精貴的牲畜,喂的時候,人不能離槽,講究的是‘把草把料,少給勤添’。”

昭姬點點頭,看了一眼桶中的飼料,用手抓了一把,昭姬用手指撥了撥手中的飼料細細看了眼,昭姬的手柔白細膩,根根纖長,公子玠卻發現攤開的手指指腹上有淺淺的薄繭,又見昭姬查看飼料的認真神情,倒是覺得這個熙陵君确實與衆不同。

圉師卻吓了一跳,熙陵君怎麽能直接去抓這些贓物呢。還不待他說什麽,昭姬已經将飼料放回了桶中,未央立刻抽出手巾将昭姬的手細細的擦拭一遍。

昭姬道,“這些飼料都很幹淨呢。”

圉師道,“是的,喂馬必須做到‘三淨’:料淨、水淨、飼具淨。小臣一刻不敢懈怠。”

昭姬笑道,“你做的很好。”

圉師喜上眉梢,卻連聲道這是份內之職。待幾人又走過幾排馬廄,圉師道,“殿下,接下來的馬都是此次宋國送來的馬了。”

這些馬都是宋玹專門準備給魏旭的,自然個個都是良馬,不論挽力馬還是騎乘馬,大部分都高近七尺。其中更有兩匹高近八尺,腰腿修長,線條流暢,體型優美。

昭姬對公子玠笑道,“八尺以上為龍,七尺以上為騋,六尺以上為馬。這兩匹就是龍馬了吧?”

公子玠道,“龍馬稱不上,但這兩匹也确實是萬裏挑一了。”公子玠此時已知昭姬要出使宋國便道,“吾王說,這兩匹是送給魏王的,送給殿下的馬卻可以由殿下親自挑選。”

昭姬指着比她都高一頭的馬道,“這種馬固然好,可是我還真的不敢騎呢。”

公子玠笑道,“自然有适合殿下騎乘的駿馬,吾王都準備好了,就等殿下挑選。”

又過了二旬,魏國要送往宋國的糧食也都準備好了。大司行尚言又舉薦了自己的屬官行人蘇子澄作為副使陪同昭姬出使宋國。魏旭又派了李印領着四千軍士護送。如此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往了宋國。

此時已步入初夏,不熱不冷,正是趕路的好時節。一路向西,由經汶水進入渭河,路過了焉國等幾個國家,四周的景色随之變化,魏國有沃野千裏,幾乎都是一馬平川的平原,而越往西,地勢就越多變。

蘇子澄年紀不過二十五六,公子玠出使魏國時,就是他接待主陪的,所以和公子玠也比較熟悉。蘇子澄身為行人,不僅生的風度翩翩,能言善辯,對各國的情況也了解頗多。

因為運糧,一路走都在船上,昭姬很是無趣,所幸蘇子澄幾乎伴在昭姬身邊一直講述關于各國的一些情況和逸聞趣事,雖然不如宋玹親身體會來的真情實感,倒也使旅途不會無聊。

而蘇子澄最大的本事是過目入心、過耳不忘。所以蘇子澄此去的任務一是護送糧食,二是協助昭姬堅固和宋國的感情,最重要的卻是将路過看過的一切,包括各國各城重要官員的性格樣貌、山川地理、接觸到的城池布防和國家政策,特別是宋國的一一記下,然後反饋給魏王。

他們這樣的行人有時候就是最好的探子。

如此行了月餘,衆人在蔡國上岸,接着用車運糧,蔡君一直送昭姬和公子玠到了蔡宋邊界的城池斂盂,卻不想邊界上卻列陣着宋王儀仗,一竿迎風招展的青色王旗擎在一個高壯的騎士手中。旗下,一身青色直裾的宋玹垂手而立。

蔡君有些吃驚,宋王竟然在邊界迎接魏國王姬,看來魏宋要好事将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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