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觀情深心生不忍

“哦”司傲聞言，微垂着頭，目光閃動，“請講。”

夢莳雨微一颔首，聲音清轉，緩緩說道：“想必昨日姑媽已經收到莳雨的信了。”

司傲看看一旁生悶氣的母親一眼，點了下頭，“好，即然這樣，莳雨今日此行只求一個事實真相。”夢莳雨目光堅定的望向司傲。

“請恕司傲愚鈍，不知夢小姐此話是何用意。”司傲不動聲色的問道。

“既然如此，請恕莳雨失言了。”轉眼在四周打量了一番，笑着問道：“姑媽，來了這麽久，怎麽不見二表哥啊。”

“你什麽意思？”司夫人猛的擡頭叫道。

“莳雨并無他意，莳雨只是對這個素未謀面的二表哥充滿好奇罷了，說起來也湊巧，昨天在夢府中，莳雨曾有緣得見一人，此人面目相貌俱和司傲表哥一般無二，不知是巧合還是……”說着故意停頓了一下，擡頭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二人。

“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只不過莳雨太過好奇而已。”夢莳雨淡淡的說道。

“哼。”司夫人冷哼了一聲，就想翻臉，司傲在一旁輕輕的搖了下頭，她這才沒有發作。

“我想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司傲在一旁打哈哈。

“莳雨也怕其中會有什麽誤會，所以今日才親自登門拜訪，如果是誤會，大家說開也就罷了，但如果其中有人搗鬼的話，我想，那麽他的下場就不會如昨天那人一般，輕饒了他。”

輕松的說完這幾句話，夢莳雨端起桌上的茶水，輕抿一口，擡頭沖他們露出一個威脅的笑容。

“哼，傲兒，我身子不舒服，先去休息了，這裏就有你招呼了。”說完，頭也不會，轉身離開了大廳。

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盛怒的司夫人一眼，夢莳雨唇角微往上翹，給他們敲個警鐘也好，雖說對他們的陰謀詭計并不害怕，可是，這樣一來麻煩也是斷不了的，她夢莳雨雖說不是個怕麻煩的人，可卻是個讨厭麻煩的人，能不發生還是及早避免的好，再說，不管怎樣，她既然開口稱她一聲姑媽，就不想把事情弄的太僵。

看母親離開這裏，司傲移回視線，眼角的餘光很快敏銳的捕捉到一個纖細的身影，臉色頓時變得一片慘白，倉皇失措的從座位上站起身，吃驚的喚道：“紅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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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莳雨三人的不由得随着司傲的目光想門口看去。

幾步來到門口，司傲吃驚的看着眼前那個秀麗的女子，巴掌大的瓜子臉上，兩行濕熱的淚水，順着香腮成行滑落，白皙的雙頰濡濕一片，雙眼不敢置信的等着面前這個偉岸的男子，也是自己想要托付一生的摯愛，淚水再次湧上眼眶，眼中的絕望讓人看的心碎。

司傲慌亂的抓住紅玉的雙臂，不知所措的叫了一聲：“紅玉，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紅玉絕望的搖搖頭，傷心欲碎，“解釋，你要解釋什麽，難道你要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紅玉沒有看錯人，還是你要告訴我，你沒有為了我們的将來竟讓想要騙婚，你以為，以這樣的手段換來的幸福是我想要的嗎？以此換來的幸福，你真的心安理得嗎？”

“不……紅玉……你聽我說……”看着這個樣子的紅玉，司傲突然覺得心頭湧上一陣恐慌，雙手使勁抓住紅玉的手心痛的說道。

“你什麽都不必說了，我都已經知道了，我知道，你為了讓夫人承認我的地位，做了很多的努力，甚至于，甘願昧着良心接受這個肮髒的交易，我知道，這一切的罪過都是因為我，我才是那個殺人不見血的劊子手。”紅玉靠着牆的身子無力的滑落，悲傷的說道。

“不，紅玉，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你那麽善良，連小動物都不忍心上海，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不要這樣，你這樣等于是在挖我的心，你知道嗎？”司傲心疼的一把将她攬入懷中，細聲的說道。

“讓我走……”紅玉雙眼失神，茫然的說道。

“你說什麽？”司傲大驚，睜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

“你讓我走吧，我不能再拖累你了，我知道，不論我們如何努力，司夫人都不會接受我的，而你是個孝順的兒子，我不能看着你為了我而左右為難，與其因為我而受到挾制良心難安，不如就次讓我離去，一了百了，這樣對大家都好，不是嗎？”紅玉喃喃的說道。

“一了百了，到了這個時候你說這種話，我們彼此已經許了心，這麽深厚的感情是說斷就斷的嗎？你不願拿別人的痛苦來換取我們的幸福，好，從今日起，我們就離開這裏，從今往後，誰也別想阻止我們，找一個地方，我們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一生，你說可好？”

“好是很好，但是我不能那麽做。”紅玉感激的一笑，可還是搖了搖頭。

“為什麽？”司傲急切的問道。

“父母在，不遠游，不是嗎？你不能放下你的母親不管？”紅玉滿臉苦澀，眼中卻露出淡淡的笑容，“不管父母做出的決定如何，她都是為了子女的幸福為出發點的。”

“為了我的幸福？不，她根本就是為了她自己的私心，在她的心中只有利益，其他的一切，她根本就不看在眼裏。”司傲苦澀的一笑，低聲說道：“如果她要是真的為了我的幸福着想的話，就不應該阻止我們在一起，若是今生沒你作伴，我還有什麽幸福可言。”

“可是，即使這樣，你也不能丢下她不管。”紅玉搖頭說道。

“我知道，可我同樣也不能丢下你不管，你為了我，已經付出了這麽多……”

看着抱在一起深情凝望的兩人，夢莳雨突然站起神來，喟嘆一聲，“袖兒，夜，我們走吧。”

本來還因為司夫人而感到氣憤難平的袖兒，看着急轉而下的情勢，微微發愣，接着鼻頭夜有些發酸，有些悲憤，夜有些不舍，夜的眸光夜變得深沉。

袖兒茫然的應了一聲，跟在夢莳雨的身後，經過兩人身邊的時候，夢莳雨稍停了下腳步，淡淡的說道：“自己的幸福就要自己動手争取，自己把握，輕言放棄，不是一個大丈夫所為，那只會看出你的懦弱，只會讓人瞧不起。”

短短的一句話，司傲和紅玉均擡頭不解的望去，卻只看到夢莳雨單薄的身影，暈着光輝漸漸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