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葉密光暗,在戈易寒的陪伴下,兩人的身影在樹林中漸行漸遠,一時間兩人無語,只有腳下踩着落葉的沙沙聲響,不絕于耳。
夢莳雨有些好奇的擡起頭,微側着臉龐,清亮如水的目光悄悄的打量着身旁偉岸的身影,眼波流動,隐含笑意,腦海中複雜的思緒不停翻動,欣喜,茫然,還有一絲絲的臉熱心跳,這種怦然心動的感覺讓她又有些不知所措。
戈易寒突兀的扭過頭來,對上夢莳雨來不及收回的目光,夢莳雨一愣神,慌忙不自在的轉過臉,臉上的溫度遏制不住的不斷攀升,懊喪的咬着紅唇,暗想,自己這是怎麽了。
自己的失态,讓夢莳雨有些懊惱,心中又暗自揣測,剛才的那一幕落入戈易寒的眼中,不知他會是何反映,這麽想着,就忍不住順着追究的心再次擡起了頭,就是一愣,戈易寒的目光充滿溫柔,坦然的望着她,臉上溫暖的笑容讓自己忐忑不安的心一片平靜,如釋重負般的長出了口氣。
“你很在意別人對你的看法嗎?”戈易寒突然開口問道。
“或許吧。”夢莳雨歪着腦袋仔細的想了想,給了他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自己有時候會在意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有時候又仿佛什麽都不在乎,所以,聽戈易寒一問,她也無法說出确切的答案。
戈易寒笑笑,夢莳雨擡起眼睛,向遠處望去,口中忽然疑惑的“咦”了一聲。戈易寒調回目光,關心的望着她問道:“怎麽了?”
夢莳雨依舊在打量着遠方的某一處,聽戈易寒問起,深處白嫩的手指,指向遠處,你看那裏,像不像是一個人躺卧在那裏。
順着夢莳雨指示的方向,戈易寒攏目細看,斜飛的劍眉微微一攏,在他們的正前方,約一裏多地的地方,生長着幾束高至腰際的濃密草叢,草叢旁,側卧着一個身影,一身黑色的衣衫裹在龐大的身軀上,借着深厚的內力,戈易寒清楚的看出,那人身上的衣衫仿佛被什麽利器給劃破好幾道口子,傷口處露出泛紅的血肉,被鮮血浸濕的衣衫上,沾了不少地上的樹葉草屑,看起來甚是狼狽。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疑惑。加快步伐,快速向那人靠近。
來到近前,夢莳雨菜看清那人的情形,身上不知受了幾處傷,鮮血似乎将衣衫已經浸透,吸了幾口氣,鼻端逐漸傳來濃濃的血腥味。看那人卧倒在地,動也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夢莳雨眉頭緊鎖,擔憂的蹲下身,深處細長的手指探向那人的鼻端,好一會兒才松了口氣站起身來,“還好,還有氣息。”
看了看四周,放他在這的話,很快他就會因為流血而死的,心中後悔沒讓夜他們跟着,不然的話,也可以多個人搭把手了。只顧嘆息的她倒忘了身邊還有一個人。
使勁的拉着那人的手臂,想要将他從地上拖起來,可是,那人的身軀對她來說太過龐大,使了半天的力氣,也沒有把他從地上拉起分毫。不禁氣惱的瞪着他,心中考慮着要不要出去叫夜來動手。
這一起身,眼光正好對上戈易寒看好戲般戲谑的目光,這才想起身邊還有這麽個人,暗笑自己傻,有個這麽好的人力卻浪費不用,不過看他的目光,夢莳雨卻禁不住的粉臉微紅,放下那人的手臂,氣惱的跺了下腳,嬌嗔的叫道:“站在一旁看戲啊,還不過來幫忙。”
接着,很快反應過來,自己怎麽對一個才見過兩次面的人用這種隐含撒嬌的語氣說話,臉色更加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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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動了下嘴角,戈易寒笑着來到面前,看了那人一眼,“你真的要救他?”
夢莳雨點了點頭,眼光瞟了那人一眼,說道:“不管他是什麽身份的人,是為何受的傷,可是,我只知道,我做不到見死不救。”
在探視那人的鼻息的時候,夢莳雨已将他的面容打量清楚,那人臉含堅毅神色,渾身更散發出一股粗犷危險的氣息,也許她即将救的是一匹兇惡的狼,可是,不管怎樣,把他丢在這裏任其自生自滅,卻是她做不到的。
了解的點點頭,戈易寒二話不說從地上将那人輕易的拖起,将一直手臂搭在肩膀之上,口中說道:“他受傷太重了,你要是想要救他的話就要趕快了。”
夢莳雨焦急的說道:“可是這裏離鎮裏最近的醫館恐怕也要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他能堅持住嗎?”
“即使堅持的住,也不能送他到醫館。”戈易寒冷靜的說道:“他手上太重,不易大動,最好是能就進找個地方讓他療傷,況且……”戈易寒打量了那人一眼,繼續說道:“況且,恐怕照他如今的情況,不易讓人發現他的身份。”
夢莳雨想了想,忽然擡頭笑道:“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可以讓他先到那裏療傷。那個地方平時少有人去。”
說完在另一旁扶住那人的手臂,“走吧,我帶你去。”
兩人快步疾行,大約一頓飯的功夫,兩人來到樹林深處靠山的一個小木屋中,推開陳舊的門扉,進入裏面,裏面大概廢棄已久,四周不滿厚厚的灰塵,随着門扇的推開,灰塵迎面撲來,夢莳雨忍不住嗆咳幾聲,伸出小手不住閃動,跟在後面的戈易寒一見眉頭就是一皺,嫌惡的瞪了遍布灰塵的破屋一眼,腳步站在那裏,不願往裏移動。
不見戈易寒跟進來,夢莳雨就驚疑的轉頭看去,看到戈易寒別扭的表情,忍不住撲哧一笑,走到他的面前眨眨眼就調皮的說道:“你也有怕的地方啊,我還以為你萬事不懼呢?”
戈易寒瞪了她一眼,“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
“好了,好了,趕快把他扶進去吧,我能想到的也只有這個地方了,你就纡尊降貴,湊合一下吧。”對她的調笑,戈易寒別扭的瞪了她一眼,最終咕哝了幾句,無奈的扶着那人進入屋內。
不理會他在說些什麽,兩人扶着那人進入裏屋,屋子裏面,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張破爛的木板床,鋪着腐爛的稻草,已久積滿厚厚的塵土。
戈易寒眼珠一轉,不等夢莳雨說什麽,扶着那人就來到床前,手臂一用力,就将那人扶到床上,抱臂在一旁皺眉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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