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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易寒一路上除了打尖住店外,根本顧不得停歇,心中的焦躁讓他使勁的揮動着馬鞭,恨不得立時趕到義父的身邊。
終于,回到了李府,飛身下馬,家手中的馬交給迎上來的下人,幾乎是跑着進了家門。
“少爺,你終于回來了。”李府的管事李義看到戈易寒,驚喜交加,喜極而泣的說道。
“嗯,義父他老人家呢?”點了下頭,顧不得寒暄,焦急的開口就問。
“老爺現在正在書房呢?”李義擦擦眼淚,慌忙說道。
戈易寒聽到,轉身就要去書房找李國忠,見他如此心急,李管事慌忙叫道:“少爺,不如你先去沐浴更衣,稍事休息一下,小的立馬向相爺禀報一聲如何?”
看戈易寒滿面風塵,臉色暗淡,那雙幽若深潭,燦若含星的明亮雙眸,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布上幾縷細紅的血絲。想也知道,他這一路上是怎麽趕過來的,李義看的有些心疼。
搖了搖頭,“我哪有心思休息啊,義父這麽着急的将我換回,必是出了什麽大事情,我還是先去見義父再說吧。”
看勸阻不住,李義只好說道:“那好吧,我這就帶公子前去,不過,看到公子這個樣子,老爺怕是又要心疼了吧。”說着搖頭嘆了口氣。
戈易寒急切想要離去的俊挺身形聞聲瞬時僵住,李義眼巴巴的看着他的背影,一聲低低的嘆氣聲,戈易寒無奈的說道:“也好,你先去通報義父一聲,我稍作梳洗,馬上就來。”
李義這才捋着胡須,露出滿意的笑容。
一路小跑,轉眼來到他所居住的清竹園,剛邁入小門,看着整齊的院落,樹茂花豔,清風中帶來幽幽花香,心中就是一暖,這麽久沒回來,這裏的陳設依舊像他離去時的摸樣,屋裏院外,各處角落都被打掃的一塵不染。
推門進屋,屋內的擺設簡單清雅,古木書架,經常被擦拭,泛着烏潤的光澤,各種茶具器皿也閃着清亮的光澤。雕花大床上,棉被一應俱新,屋中萦繞着淡雅的清香。
戈易寒的眼眶漸漸有些發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激動的情感,這才發現,整個清竹園竟然一個人影都沒有。
眉頭一凝,自己平時喜歡清靜,整個清竹園,只留下了兩個丫鬟和小厮,來照顧他平日的起居生活,自己雖說是不常在此居住,不用人在此照看着,可是,也不能一個人都找不到吧。
本來就焦急的心頭,更如火上加油,更加的煩躁,怒氣沖沖的推門而出,就想要找管事的質問。剛一出門,擡頭就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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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他剛剛還遍尋不到蹤影的丫鬟小厮,個個臉上漾着開心喜悅的燦爛笑容,手中拿毛巾的拿毛巾,擡木桶的擡木桶,提熱水的提熱水,口中還不停的說笑着往清竹園內走來。
戈易寒臉上的薄怒之色頓時煙消雲散,幾個人看到站在門前的戈易寒,笑容更加燦爛,開心的加快腳步來到跟前,放下手中的東西,紛紛行禮。
“公子爺,你可回來了,可想死小的們了,小的們知道公子爺一路趕回來,風塵仆仆的,肯定累了,這不,小的們趕緊給您準備了熱水,幫你解解乏。”
自己方才是錯怪他們了,其實想也知道,這裏被打掃的這麽幹淨,肯定是有人經常照料着這裏,連自己不常住的空院落都照料的這麽細致入微,有怎麽會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呢?想着搖頭一笑,看來,自己真的是被急昏了頭了。
不明白戈易寒的笑容究竟是什麽意思,不過,看到戈易寒的笑,他們也更加開心的笑起來。
“好了,你們将這些東西搬進去吧。”這些天都沒顧得上好好的清洗,滿身的泥土汗味讓一向愛幹淨的他受不了了。閃身讓開,幾人将手中的熱水毛巾都放入屋內,換洗的幹淨衣服也折疊整齊,擺放在一旁,一切準備停當,幾人這才躬身退了出去。
退下滿是塵灰的義務,慢慢滑入同種,熱氣蒸騰,戈易寒舒服的吐了一口氣,放松下緊繃的心神,酸累的肌肉在這熱水中頓時緩解。
幾天的奔波勞累,能洗個熱水澡是多麽舒服的事情,要不是心中有事,真的想好好的泡個舒服的熱水澡。
略作清洗,從浴桶中出來,拿起旁邊早已備好的幹淨義務換上,整衣束發,走了出來,一刻不停的向義父的院落走去。
剛走出不遠,李管事剛好迎面走了過來,看到戈易寒,忙笑着說道:“公子,老爺剛剛吩咐下來,讓你直接到書房去找他。老奴還有事,就不陪公子過去了。”說着躬身退下。
通往書房的路上,沿路的兩旁都栽種着高大的青松,中間一條青石小道,蜿蜒通行。
從中間走過,鼻端時刻可以嗅到淡淡的松香。許久不見,這些青松張的越發挺拔清脆,就想義父的為人一樣,百折不彎。
走到書房,發現房門緊緊關閉着,裏面沒有任何動靜,戈易寒屏息凝神,可以聽到裏面深沉的呼吸聲。
敲了敲門,一聲略帶蒼老卻含着無窮力量般的聲音響起:“是寒兒嗎?進來吧。”
平整了下心情,戈易寒推門而入,書房內,寬敞的牆壁兩面,擺放着高高的書架,書架之上,堆滿各種書籍,書架的盡頭,一張古木書桌,桌上擺放着文房四寶,桌上鋪着一張宣紙,一個頭發已經花白的老者低頭在紙上不停的寫着什麽。
“義父……”戈易寒輕聲的喚了一聲。
放下手中的筆,擡起頭來,戈易寒就覺得眼睛一熱,眼前的人依舊是那個慈祥善良的義父,只是,這段時日不見,更顯得蒼老了許多,額頭又多出了兩條深深的皺紋,臉色也更顯得疲憊不堪。
李國忠擡起頭,陰沉似壓了一層厚重的烏雲的臉上,帶出幾分高興來,緊接着,眼神一暗,重重的嘆了口氣。從書桌後繞了過來。
“義父,究竟怎麽了。”戈易寒慌忙上前,扶着他,焦急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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