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佳人遠去影留香

“王爺，如今我二人的小命全捏在你的手中，或生或死，全在你一言，是否視生靈于無物，也全在你一念之間，今日小女子無意冒犯了王爺，理應承擔後果，但，那些與王爺素無恩怨的無辜之人，還望王爺心懷恻隐，多加垂憐，畢竟，上天還尚有好生之德。”

“哈哈……”蕭正龍仰天大笑，“好一個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惜，蕭某此生我行我素慣了，絕不會因為什麽人的只言片語就改變初衷的。”

像是料定他會如此說似得，夢莳雨一笑：“小女子也自知自己人微言薄，又怎能撼動王爺這堅如鐵石般的心腸呢？可笑小女子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了，如此，我已無話可說，這條賤命，王爺若要，就請拿去吧。”說罷，閉目等死。

袖兒心急的想要上前，戈易寒暗中攔住，搖頭示意無妨，袖兒心焦的調回目光，這一轉頭，就看到朗齊關切的目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将臉一撇，轉向一邊，朗齊看到，心中一陣失落難過。

沒想到自己反被将了一軍，“你，是存心要激怒我的嗎？還是你自持身份，吃定我不敢對你動手？”

夢莳雨睜開雙眸，目光中一片平靜寧和，“小女子怎敢妄自尊大。”

“你……”蕭正龍的臉色乍青還白，來回的轉了幾個圈，卻是有火難發。

“看來王爺是決定放過我們了，如此，我們就在此謝過王爺的活命之恩了。”夢莳雨嫣然一笑，煞是好看，蕭正龍頓覺的心中一陣春風拂過。

夢莳雨壓低了聲音，吐氣如蘭，悠悠說道：“如此一來，我們一命報一命，從此兩不相欠，再無個人恩怨，但願我們從此後，再不相見。”

松口氣，美目斜睨顧盼，流彩溢生，“袖兒，既然王爺大義不打算追究我們的過失，我們就趕緊識趣的離去吧，千萬別再掃了諸位大人的雅興。”

袖兒應聲，兩人轉身。

“這……”知府在一旁左右觀望，心中為難，不知該攔不該攔。

“大人，适才大人已經親口答應小女子，将小女子交由那位王爺處置，如今，王爺已經不再追究，大人是不是也該依言放我們離去啊？”

目光逼視，知府心中直犯嘀咕，好像有些明白夢莳雨适才給自己下了一個套，如今之計，想不答應也難，可是，對方是金國的王爺，這……

不過，他的腦袋裝的也不全是稻草，從夢莳雨和蕭正龍的一來一往中，多少也聽出一些端倪來，看樣子，這位金國的王爺根本沒打算降罪于二人，說不定，和這位姑娘還關系還非淺呢，自己還是別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差事為妙，小心駛得萬年船，自己這個知府乃是家裏花了無數白花花的銀子捐來的，別鬧個沒撈夠本兒，先把小命給賠上了，可劃不來。

心中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也就沒多加阻攔，任憑夢莳雨和袖兒從自己身邊走過，老爺都沒下令，手下就更不敢妄動了，所以，當夢莳雨和袖兒走過時，他們自動的向兩旁一退，閃出一條道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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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戈易寒的身邊，夢莳雨的腳步一頓，戈易寒心情複雜的看着她，忽然夢莳雨擡頭回了他一個的笑容，戈易寒心中頓時像是卸去了千斤重擔，感到渾身一陣輕松舒暢，仿佛要飛起來了似得，渾身輕飄飄的，因為，夢莳雨剛才給他傳遞一個信息，信任的眼神，堅定的笑容，世上還有什麽比這種無條件的信任更讓人心情激動，興奮莫名呢？

看着夢莳雨嬌柔袅娜的背影，從容的從自己面前離去，腦海中不服按盤旋着夢莳雨臨去前所說的幾句話，眼神忽明忽暗，而後，靜若幽譚，臉上一副勢在必得的将定表情，飄忽的笑容耐人尋味，也讓人心底發寒。

回身看了一眼桌上，殘餘的茶點，依舊散落的擺放于桌面之上，只是佳人園區，徒留縷縷幽香惹人留戀。

“小二，照着剛才替那位姑娘上的一般，給我也同樣來一份。”在桌邊做下，一聲冷喝。

“啊？哦，是，是，是……”從一開始就不知所措，膽戰心驚侍立一旁的店小二如夢初相，忙不疊的應聲道，一面手腳麻利的上前，就想将夢莳雨方才用過的碟碗收起，另外重新置換上新的上來。

“你盡管忙你的就是了，這些你不用管了。”喝住他的動作，蕭正龍頭也不擡的命令道，手上卻是動作輕柔的将夢莳雨用過的茶碗杯碟小心的一一擺在對面，擺放整齊，就恰是夢莳雨正坐在對面巧笑嫣然，和他對飲一般，滿足的笑容癡迷的挂在溫柔勾起的嘴角。

“是……”店小二頭頭的看了他一眼，心道：“這位大爺的癖好還真是——奇怪。”，搖搖頭，不敢耽擱，趕緊下去張羅去了。

那個知府道也有些眼力勁兒，看他這樣，也不敢上前打擾，自讨沒趣，失去的另找了一張幹淨的桌子，招呼着戈易寒一起坐了，茶點上來，雖然也在吃喝，可眼光，卻不時的打量着那邊。

司府，大廳。

夢莳雨人做在這裏，實際上卻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心思早就随風飄遠，司夫人口沫橫飛，唧唧喳喳說了半天，夢莳雨是一句也沒聽進去，她的心不在焉，讓司夫人心裏感到很不舒服，在她的眼中，夢莳雨是自視家勢，瞧不起她，嘴上好意說是來看她的，實際上卻是黃鼠狼給雞百年——沒安好心眼，實際上卻是來羞辱她的。

想到這裏，司夫人的臉上泛起一股冷笑：“哼，要不是看你還有些利用的價值，老娘才不屑應付你這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丫頭呢？”

心裏想着，臉上卻挂着虛僞的笑容，關切的問道：“雨兒啊，姑媽看你今日魂不守舍的，可是有了什麽心事？如不嫌棄的話，可否對姑媽說上一說啊？”

夢莳雨一驚擡頭，強顏一笑，“姑媽多慮了，雨兒能有什麽心事，可能是今天太累了，所以感到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