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生前

還好，那東西把苗姐吓到之後，段晗就更加仔細地清理了這公寓。

等我們徹底進去的時候，公寓裏倒還算得上是幹淨。段晗說，有幾個大家夥還在公寓裏，不過能感覺到我們的力量非同小可。所以只要我們不主動招惹，那些大家夥也不敢出來。其實這些東西，他們很多時候的目的并不是要害人或者要吓人。

對于它們來說，生存的環境也并不是那麽好。

人類的世界裏，有太多的它們害怕的東西。它們在這裏，也只是尋求一個栖息之地。

等莫然的事情解決了，這房裏的怨氣消散了，它們自然也就會散了去找下一個可以栖息的地方。一直到他們自己的怨氣消散了，這就算是完滿了。

我們也終于，能好好看一看，莫然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不得不說，莫然的生活，是我從未想過的奢華。甚至比起經常拿名牌包回家的苗姐，莫然的生活，也足夠讓人羨慕。

一百平的房子其實不大，三室兩廳，莫然将其他兩個卧室，都改成了衣帽間。

一個大卧室，滿滿當當的擺滿了衣架，架子上挂着各式各樣的衣服，都是按照不同的場合分類好了的。光是看着些衣服，我就覺得眼花缭亂了起來，看來這位鄭老板平日裏雖然摳門，而且還被自己家裏的那母老虎管得嚴，但是在莫然的身上，他絕對是下了大血本的！

另外的一間小一點的卧室，也是整整齊齊地放着許多櫃子。雖然已經有五個月的時間這裏沒有住人了，但是當我們剛進入這房間的時候，就聽到輕輕的“啪嗒”一聲，感應燈順勢而亮，将這屋子照的十分亮堂了起來。而屋子裏的模樣，也是讓我嘆為觀止！

以中間的一排凳子為分界線，進門之後，左手的櫃子裏，放着各式各樣的名牌包。有許多我都見過，苗姐用過。還有許許多多，是我沒有見過的。其實在我看來，這些動辄價值上萬的包包，有很多都還沒有我手裏的淘寶款好看。但是不得不承認，這琳琅滿目的名牌包擺在女人的面前的時候，讓女人幾乎毫無抵抗的能力！

而右手邊的櫃子裏，則是放着不同種類的高跟鞋。

仿佛莫然只要是出門，就只會選擇穿高跟鞋。這倒是和苗姐從前一模一樣，我們的店裏也有一個專門放鞋子的房間。用苗姐的說法就是，女人的衣服會變舊變得不時尚，包會折價會有新款，可是唯有鞋子，許多都是絕對的經典款。所以沈淙送苗姐的鞋子，苗姐是從來不往外出的。

而且這些價格不菲的鞋子，真的是不管什麽時候都不會過時，這一點，我是贊同的。

光這兩個房間，就足以看得出來，在陪伴鄭生的這些日子裏，莫然過的是一種什麽樣的奢華生活！

也突然就讓我明白了，為什麽莫然甘願抛棄自己的臉面，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愛情，女孩子那所有寶貴的東西，也要追求這樣的生活。

Advertisement

有些人，就是享樂派。

我慶幸，我不是這樣的人。也慶幸，苗姐不是這樣的人。

衣帽間，基本上沒有太多關于莫然生前的消息。而就當我準備退出這房間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當啷”一聲。一雙黑色水鑽的高跟鞋，竟然莫名其妙地就從櫃子的頂端砸了下來！鞋跟剛好砸在了地板上，那尖細的酒杯底鞋跟，竟然将地板砸出了一個小小的白色的痕跡！

“嘻嘻——”

一個笑聲，突然從我的耳邊掠過，讓我明白，這恐怕又是那些東西的惡作劇！

如果說之前我還有心情和它們玩一玩，可現在我真的是懶得和這些沒有時間的束縛，卻也不知道自己即将去往何處的靈魂多做計較！

當我轉身的時候，卻看到卓慕梵皺了皺眉頭，突然就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個打火機，在這空氣裏揮舞了一下。

而後，就在我們這幾雙眼睛的注視下，地上的那高跟鞋，卻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拿了起來一般，規規矩矩地複又放回了之前那高跟鞋所在的地方！看來……果然還是卓慕梵的能努力，不可小觑啊！

那東西将高跟鞋都放好之後，卓慕梵才對着高跟鞋的方向冰冰冷冷地哼了一聲：“別來招惹我們。”

他這冰冷的樣子，讓我絕對相信，不僅僅是人，鬼都是怕他的！

苗姐跟在段晗的身後，率先去了其他的房間。

我轉身，卻瞧着卓慕梵直挺挺地站在我的跟前。明明我是想轉身走的，可他和我的距離太近了些，讓我差點兒就撞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怎麽了？”

我似乎聽到自己的聲音都有些尴尬了，看着他那黑色的休閑短袖上的标志，這麽近的距離，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哼——”

他的喉頭又動了動，手卻突然伸了出來，從我的肩膀上掠過，我似乎感覺到他的手，撫在了我額邊的發際之上：“別動，這東西總是喜歡跟着你，我把它弄走。”

有東西……跟着我？

雖然這是一件好像我應該害怕的事情，但是不知為什麽。現在和卓慕梵這麽近的距離，他又如此将手臂搭在了我的箭半晌一般，讓我整個人都不敢動彈了。如果從某一種角度看上去，我們這樣……像不像是情侶之間才會有的親昵的動作呢？

等等！

我到底……在想些什麽啊？！

不許想了不許想了，淩芽，請你擺正你自己的位置！卓慕梵現在是在幫你，所以才會這樣。你想得多了，只會讓你自己覺得不好受罷了！

卓慕梵的手很輕柔地在我的發際輕輕拂動，我能感覺到，他似乎也有些別扭。

好在他的力量很強大，那東西不管是什麽，在他輕輕的動作之下，便就消失無蹤了。

他的手從我的發際移開的時候，我這才松了一口氣。

卓慕梵的身後，也傳來了段晗有些不悅的聲音：“喂，你們兩個怎麽還在這裏，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