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進展（2）

其實對于這種不配合的人，也不是沒有辦法。

苗姐剛要開口，段晗就攔了一下苗姐，示意這樣的事情，他來搞定。

看着眼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樣子的周曉曉，段晗只是冷笑一聲，而後直截了當：“莫然死了。這事兒現在已經牽連到你了，你如果不說實話，誰也幫不了你。如果莫然知道，她生前最好的朋友竟然是坑害她的人，你猜猜看，她會死的瞑目嗎？”

其實這世道，已經沒有太多人相信鬼神了。

所以我也只是看着周曉曉的臉色變了變，卻仍舊不肯松口：“別以為你們吓唬我一下，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告訴你們，這是我和莫然之間的事情！你們如果再調查我，我會告你們侵犯我的隐私權，你們信嗎？！”

“哎……”

看着周曉曉這般仍舊不配合的樣子，段晗只是嘆了一口氣，而後像是有些憐憫一般地對周曉曉搖了搖頭：“我好好和你說話，你怎麽就是不明白呢？我們是在幫莫然，也在幫你。你要是不相信，這樣吧，我給你證明！”

段晗突然拍了拍我的背，而後給我使了個顏色，這才對周曉曉道：“你看着我這個朋友淩芽的眼睛，十秒鐘，如果你什麽都看不到，我就當是莫然也不希望我們打擾你，日後再不提這件事。可你要是看到了，求着我們幫忙，那性質就不一樣了，你可是要付錢的，你自己想明白！”

眼睛？

對了！

一瞬間，我就明白了段晗的意思！

雖然陰陽之事，最好還是不要吓到旁人比較好。可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莫然的時候，就是在鄭生的眼睛裏！現在莫然已經和我定了契約，跟在我的背後。所以只要那周曉曉認真地看向我的眼睛，只要莫然也希望找出真相，就一定會按照段晗說的，讓周曉曉在我的眼睛裏看到她的模樣！

到那個時候，周曉曉就是不相信，恐怕也由不得她了！

這方法雖然會讓周曉曉吓着，而且段晗還厚臉皮地要問周曉曉要錢。但是我反而覺得，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一開始的時候，周曉曉對苗姐說話的态度就讓我很是有些不爽。如果能用這件事情，稍微讓她長點兒教訓，似乎也是好事！

“嘁——”

對于段晗的話，周曉曉是不屑一顧，甚至仿佛一眼就看穿了段晗是為了要錢一般，一邊點了一支煙，一邊還沒好氣地瞪了苗姐一眼：“怎麽，你都混到了這個地步，要帶着你的朋友，來騙我的錢了不成？你以為……我會上當？”

她再一次出言不遜，到底讓我心裏很是有些不爽了起來。

冷冰冰地看向了周曉曉，我知道，我就是要保護苗姐：“不過是讓你看我的眼睛而已，你敢是不敢？”

對付她這樣的人，激将法是最管用的了。

果然，她一聽我這麽說，便狠狠地拍了桌子，掐滅了手中的煙，倒像是真的生氣了一般：“不敢？這世界上還沒有我周曉曉不敢的事情！不過咱們有言在先，我看你的眼睛十秒鐘，然後你們就從我的店裏滾出去！否則我就給沈老板打電話，我讓你們和這個黃臉婆都吃不了兜着走！”

話……還真是很大！

不過我暫且忍耐一下，恐怕她看了我的眼睛之後，就不會那麽說了！

和一個女人對視的感覺，其實并不太好，尤其還是像是周曉曉這樣一個猖狂的女人。

起初，她在看向了我的眼睛的時候，仍舊是那般不屑而嘲弄的态度。

一直到了大概三秒之後，她的眼神裏，突然就多了幾分不可思議，幾分詫異。然後就是恐懼……恐懼地想要從我的眼睛移開，卻整個身體都僵硬了起來。我想我第一次見到莫然的時候，恐怕也是這種狀态。而周曉曉則比我更甚，越看我的眼睛，她整個人就越發恐懼，到了最後，甚至連身體都開始發抖，呼吸都開始急促了起來！

我做不到hi奧，在我的眼睛裏，她看到了怎樣的莫然。

我只是到，當我終于将我的目光從她的眼神之間挪了開來的之後，她整個人仿佛才像是得救了一般，撐扶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額上已經起了一層細密的冷汗：“怎麽……怎麽會這樣？！她……她是怎麽死的？！我竟然……竟然都不知道！”

她說話都已經有些順不起來氣兒了，段晗對她卻一點兒憐憫都沒有，只是伸出手，比劃了一下：“多的我就不要了，這次是小豆芽兒的功勞，給個五位數，我們就幫你。”

五位數……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但那周曉曉顯然是被吓得不輕，所以即便段晗要五位數，她也是毫不猶豫地拿出了手機就要轉賬：“要多少你開口就是，什麽賬戶？”

她的爽快，讓我感覺很意外。

段晗也不客氣，直接就把我的微信給她了。

而她這才開口，對我們說了她為什麽要幫莫然彙款：“是鄭太太要我這麽做的，起初我還以為，她畢竟是正室，可能和莫然達成了什麽協議，而我和莫然的關系比較好，這才找到了我的頭上。”

驚魂未定的她，再度點了一支煙，深深滴吸了一口，才繼續道：“你們這彙款單，是在她家拿的吧？起初鄭太太和我說，讓我每次彙款之後，就送去她家裏，不要讓別人發現。我以為她只是去別處或者搬家了，鄭太太是出了名的厲害，我以為她們之間可能有某種協議，所以我根本沒有多想，只要有錢賺就行了啊！”

看着我們，那些曾難以說起，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此時此刻我們卻成了她唯一可以傾訴的人：“可是……有一次我去她家裏，發生了很奇怪的事情，我很害怕。所以……我就再也沒有去過了。剩下的彙款單，我都保存在我這裏，你們……要看嗎？”

看是不用看的了，不過引出了鄭太太，事情似乎也朝着明朗的方向發展了。看來鄭太太……已然知道了莫然和鄭老板的事情。就她那樣的母老虎，會輕易放過莫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