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小女孩沒說話就跑了,季……
小女孩沒說話就跑了,季淑賢擡頭往村子裏看去,這時候大部分人都去上工了,家裏的大門關着,村子裏還真沒啥人。這附近也只有這一家的院子門是敞開的,想借東西在這家借最合适。
季淑賢往院子裏走去,還沒走進院子,剛剛跑進去的小女孩就拉着一個中年女人從屋子裏出來了。
中年女人身上穿着灰色勞動布褂子,衣服洗的很幹淨,上面有不少補丁。女人面色和村子裏大部分黝黑的皮膚不一樣,她的臉泛着白,有些不正常的白,眼神溫柔。
被小女孩拉到了門外,她看向站在門外的季淑賢:“小姑娘,你找誰?”
中年女人的聲音溫溫柔柔的,和季淑賢昨天聽到的村子裏哪些婦女大嗓門的聲音是不一樣的。
季淑賢望向中年女人笑着說:”您好,我是村子裏新來的知青,季淑賢,今天分到的任務是翻土,想借鋤頭用用,你家裏有鋤頭嗎?“
“沒有鋤頭了,有镢/頭你要用嗎?”女人看向季淑賢,溫溫柔柔詢問。
镢/頭,季淑賢沒幹過農活,不知道镢/頭和鋤頭有啥大區別,不過想着中年女人是農家人,比她了解,镢/頭估計和鋤頭的功能差不多,她點點頭:”用。“
“那你等等,我去給你拿。”
中年婦女進屋了,小女孩拽着中年女人的衣服,跟着她進屋的時候還回頭看季淑賢,小女孩身上穿的衣服和中年女人差不多,都縫了很多補丁,但是洗的很幹淨。她瘦巴巴的,臉頰上沒啥肉,偷偷看季淑賢的時候,眼睛裏閃着好奇、怯弱。
季淑賢站在門外往裏面看了一眼,院子裏空蕩蕩的沒啥東西,但是院子裏打掃的幹幹淨淨的。
這家人很愛幹淨,院子裏收拾的幹淨,人也打理的幹淨。她今天去上工的時候走路上看到了很多村裏人,大概是因為幹活,大部分人都穿的灰撲撲的。頭發也挺髒的。
季淑賢站在門外等着,不大會中年女人就拿着镢-頭出來了,镢-頭把很長,得有一米五,這種長度對于大人來說用起來正合适,镢-頭前面磨的很光亮,一看就是經常用的。
中年女人把镢-頭遞給季淑賢:“你中午下工的時候得還回來,我兒子上午挑水澆地,中午回來要翻菜地,得用。”
“好,我中午下工就給您送回來,謝謝您。”季淑賢把镢-頭接過去,笑着應答。
中午下工的時候她要回知青點吃飯,正好要路過這裏,先把镢-頭還了,回頭再去村子裏看看能不能借到鋤頭,下午上工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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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淑賢拿着镢-頭走了,中年女人拉着小女孩進屋了,進屋的時候小女孩緊緊拽着中年女人的褲子,她似乎有點害怕。
季淑賢拿到了镢-頭,就按照之前李旺說的路線去了山腳的田地。她到那邊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了李旺那群人在翻土,還有個熟悉的男人整在挑水。
男人用挑子挑了兩大桶水,穩穩當當的走在山路上,似乎他肩膀上的水一點都不重一樣。
季淑賢站在路口看了幾秒鐘,腦海裏想到了中年女人說的話,她兒子在澆地。剛剛借她镢-頭的應該是梁世聰的母親了,那小女孩應該是他侄女。
他們家收拾的挺幹淨的,他母親看着也是溫柔善良的人。
季淑賢想着,加快速度往山地那邊走去。她到了李旺那邊的時候,李旺指着一邊的山地說:“季知青,這裏是你分到的地。”
山地,果然就像劉梅說的一樣,疙疙瘩瘩的有很多石頭,大男人翻土的時候都用了很大的力氣,更別提季淑賢一個知青了。她學着一邊的男人先用力的擡起镢-頭,用力一翻,別人一鋤頭下來,翻的是一大片土,她一翻,只動了動土,沒翻起來。
季淑賢長得好看,她剛來村子裏的時候不少毛頭小夥子都喜歡盯着她看,這男人對于弱勢的女人都有那麽一點保護心理。
李旺和普通男人一樣,對着嬌嬌軟軟的女人,他這心也撲通撲通的,心裏也有點小心思,想着自己能娶這麽一個嬌軟的媳婦回家暖被窩就行了。這會看着季淑賢幹活不會幹,他那恻隐之心就出現了。
“季知青,要不你把活放着,我一會幫你幹。”
李旺一說完,季淑賢還沒來得及拒絕,李旺傍邊的劉二狗就在一邊打趣道:“李旺,你這是看中人家季知青了啊?人家能看中你不?她可是和梁家的狗崽子躺一張床上了。”
正好這時候梁世聰挑着水過來了,劉二狗對着李旺說完,直接擡頭看向梁世聰:”梁世聰,你女人被人看中了,你管不管?“
”梁世聰都和季知青睡一張炕了,他們呀也就差辦個婚禮了,李旺,你小子想季知青的便宜,梁世聰也不會樂意的。“
“梁世聰,我們說的對不對?你願意讓李旺睡你女人嗎?你要是願意,你就是沒種。”
村裏的男人平時說話都是葷素不忌的,有些時候說葷段子說的都特別露骨。他們這會說話也沒忌諱。
季淑賢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以前是高門主母,有些難聽的話還真很少聽到,這會聽到他們說的話,微微皺眉,心裏不是很适應。
這難聽的話,是不是她不解決她和梁世聰的事情,這些話以後走到哪,她都能聽到?
梁世聰沒理會他們難聽的話,安靜挑水、幹活,似乎他們說的那些話都與他無關一樣。
梁世聰不說話,劉二狗也不懂得見好就收,在一邊繼續毫不忌諱的說:“梁世聰,你小子真沒種,別人都要睡你女人了,你連屁都不敢放。”
李旺這會被那些人說的臉也有些泛紅,他算是村子裏比較老實的男人,平時話不多,不太會說話,聽了劉二狗說的話只能張張嘴,諾諾說:“你別瞎說,我沒有。”
他反駁的話,毫無底氣。
季知青長得好看,村子裏私下有不少男人偷偷看她,偷偷說能娶到這樣的女人就好了。李旺也是想娶這樣的女人的。
劉二狗聽了李旺的話,他嗤笑:“你就裝吧,你那心思掩飾都掩飾不住了,誰知道你私下有沒有做夢睡季知青來着?不過做夢睡季知青也沒啥,也許哪天就真的能睡了來着。”
“季知青都能讓地主家的狗崽子睡,肯定不介意讓別的男人睡的。季知青,你看我咋樣?我可比地主家的狗崽子成分好多了,我是根正苗紅的貧農,跟我睡比跟着狗崽子睡值多了,晚上我帶你去破房子啊?”
劉二狗色眯眯的看着季淑賢,那眼神都快黏在季淑賢身上了。
他正盯着季淑賢,正在澆地的梁世聰已經澆完地了。哐當一聲,梁世聰手裏的水桶扔在了地上,目光淡淡的看向男人:“想打架?”
打架?梁世聰在大隊是出了名的混不吝,打起架來不要命的打,和他打架那得不怕死才行。
劉二狗還真怕死,不敢和梁世聰打。梁世聰說打架,他只能認慫:“別,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劉二狗說完低頭翻土,不過低頭的時候,他很小聲的嘟囔了一句:“一個誰都可以睡的□□人,護得倒是緊。”
他說的聲音小,季淑賢沒聽到。季淑賢往梁世聰那邊看去,梁世聰沒看她,見劉二狗不說話了,他拿起水桶又繼續挑水去了。
劉二狗安靜下來了,李旺也不敢再說幫季淑賢幹活的話了,他也低頭安靜幹活。
山腳下,一群人安靜幹活,誰也不打擾誰。這半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半天,李旺他們都翻了不少地,只有季淑賢,連一米的地都沒翻,她的手還磨了一手水泡。
她穿的這副身體,以前也是嬌生慣養的,沒幹過農活,這第一次翻土,還真受不了,累不說,手上磨的都是水泡,痛。
李旺他們翻了土,看下工吃飯的時間到了,他們都下工回家吃飯去了。
季淑賢沒有着急走,她往小河溝那邊看去,梁世聰還在挑水。他要把李旺他們翻的地都澆完才能走。
季淑賢找一塊石頭坐着,安靜看着梁世聰澆地。
梁世聰餘光注意到季淑賢沒走了,他也沒和季淑賢說話,只安靜幹自己的活。
很快,他地澆好了,把水桶和挑子挑起來準備回家。季淑賢看他準備回家,立刻站起身,小跑着跟上去。
“梁同志。”
跟在梁世聰身後,季淑賢喊了他的名字。
梁世聰這會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季淑賢:“有事?”
“嗯,能談談嗎?”看了梁世聰一眼,季淑賢快速低頭。
梁世聰走到一邊的大樹下,把挑子放在大樹下,看向季淑賢:“你說。”
沒見梁世聰之前,季淑賢是想着和他直接說的,但是真見了面,就說不出口了,心裏想問的話,不知道咋說了。
兩輩子加一起,她這是第一次直面一個男人,要問一個男人要不要成婚的事情,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的。
季淑賢頓了幾秒鐘,平複了一下心情,她看向梁世聰說:“梁同志,你有心儀的對象或者要訂婚的對象了嗎?”
“沒有。”梁世聰瞥了季淑賢一眼。
聽到梁世聰的回答,季淑賢心裏是舒一口氣,沒有對象,成婚是有可能的:“梁同志,我今年十八歲,未婚,家裏也沒有訂婚對象,你看,咱倆要不要成個婚?”
成婚之後,那些難聽的話,大概可以不攻自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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