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救與不救

詢問當初在現場的幾個人對于埃裏克斯和凱普娜的感情史，大家無一不說，往狗血的方向想，就能夠得到答案了。

可見是有多狗血。

對于兩個現在蜜裏調油的小情人，大家看着就覺得欣慰，好歹他們貢獻了一把年度催淚大戲，雖然看着憋屈，但是對于最近一直壓抑的醫院來說，是一件好事。

只是這件好事很快就被重新打破了。

離桑尼醫院不遠的一所高中，發生了槍擊事件。這已經是西雅圖第二次發生恐怖事件了，時間上來說相隔不算很遠。

當傑西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還在家裏，抱着赫爾曼，準備哄他入睡，她就可以去上班了。但是發生的事情太突然了，傑西匆匆忙忙地将赫爾曼交給福莉，然後驅車趕往事故現場。

一個個年輕的軀體被擡出，誰也不知道他們的未來是怎麽樣的。傑西鎮定地趕到一個需要她的病人身邊。

“我是主治醫生DR美樂迪，這裏交給我。”傑西拿過一邊救護人員遞過來的儀器，開始檢查了起來。一一囑咐好救護人員對病人要小心再小心。然後就去下一個病人那裏。

受傷的人很多，可以想象那個槍手是有多喪心病狂。

她的手機響了起來，但是她繼續進行手中的工作。

“DR，你的手機響了。”一旁的救護人員看着傑西沒有一絲想要接聽的意思，提醒着，如果是什麽重要的事情，怎麽辦？

“我知道，謝謝你。我先忙完這個病人。”傑西熟練地對着病人緊急開胸，他積血太多，再不急救，會引發更加嚴重的後遺症。

一旁的救護人員發愣地看着傑西下手超級犀利，這個醫生一定很厲害……

“我是傑西。”傑西的手機響了無數次，一旁的救護人員數着數着就忘記了手機響起多少次了。傑西好不容易處理完手上的工作，才接聽起來。

歐文急促的聲音總算是放松了下來。

“你不接聽我的電話，我真擔心。”那邊傳來了噪雜的聲音，“你在事故現場？”

“是的，我過來這邊幫忙，有幾個病人被送過去了，你做好接收準備，我也準備過來了。”傑西摘下手套，然後坐上了自己的座駕。“準備好手術室，有病人需要。”

“你也路上小心點。”歐文知道傑西對于這類事情還是沒有放下，不覺有些擔心，但是又不好說什麽，畢竟傑西是一名醫生，救治病人是必須的。只能擔心她的安全，隐晦地提醒她。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我開車了。先挂了。”覺得自己安撫完總愛操心的丈夫，她跟在救護車後邊，趕往醫院。

傑西一一安排好醫生，然後準備進手術室。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病人情況也比較穩定，只要取出子彈，修補好傷口就完成了。可是當得知這個病人是槍手的時候。傑西自覺地停下了手。

“傑西……”泰迪在一邊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傑西。

“我不能……我不能救他……我不會救他……”傑西脫下手術服，果斷離開。

“DR美樂迪，救治病人是我們的工作。”泰迪對于傑西的情況有些擔心，她以為傑西是那種分得清的理智性的醫生。結果告訴她，傑西不是。

“泰迪，我不會救一個兇手，一個喪失理智的人。很抱歉，我不能。我怕我會忍不住殺了他。”傑西咬牙切齒地離開。

原本在觀摩室看的歐文看到傑西的行為，離開沖了下去。傑西趴在洗刷臺邊沉默，歐文走過去，将傑西抱在懷裏。

“歐文……”傑西皺着眉頭看着歐文，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我居然……我居然對他進行了急救……我居然……”

傑西激動地話都說不清，歐文溫柔地抱着傑西，扶着她離開。

“我應該放任他就那樣死去的……”傑西懊惱地說着，“那個魔鬼，那個怪物，那個混蛋！我為什麽要救他。”

歐文知道傑西魔怔了，只好停下來讓傑西發洩出來。一邊跟出來的傑克森看着傑西不對勁，在歐文求救的眼神中上前，牽起她的手。

“傑西，放松……”

“傑克……我要怎麽辦才好？”傑西對着傑克森流下了眼淚……“媽媽死了……爸爸死了……他們被殺死了……我要怎麽辦才好？”

傑克森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自覺地瞪大了雙眼，他看着歐文：“找南希過來，如果可以，帶赫爾曼過來。情況很不好。”傑克森接替了歐文的位置，扶着虛弱的傑西走向她的辦公室。

歐文皺着眉頭打了電話。

傑西縮在角落，蜷縮着身子。

傑克森和歐文都沒有辦法靠近她，和她對話。當南希抱着赫爾曼趕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知道傑西的心理疾病爆發了。

“傑西……”南希慢慢走過去。

傑西擡起頭看着南希，又看到她懷裏的赫爾曼，赫爾曼看到了傑西，圓溜溜的眼睛瞬間眯了起來，對着傑西笑了起來。

“赫爾曼……”傑西看着自己的孩子，緩緩抱了過來，“我的孩子，還好你沒事……”南希知道傑西沒事了，帶赫爾曼過來果然是正确的。

歐文走過去，抱住母子兩人，“你們都沒事，太好了。”傑西點點頭，緊緊抱着赫爾曼，縮在歐文的懷裏。

傑克森和南希對視着，這算是心理疾病複發嗎？應該算是壓抑的總算是發洩出來了吧……

那個槍手還是被救治成功了，但是代價是終生j□j。送來醫院的受害者的手術都成功了，但是接下去的內心一定會受到深深的傷害。

槍手的母親可憐兮兮地等着自己兒子的消息，傑西抱着赫爾曼經過的時候，看到傑克森坐在她身邊，她只是冷淡地瞥了一眼，就離開了。

槍手不需要得到同情，不管什麽情況，傷害他人就是不對的。

“DR美樂迪！”克裏斯蒂娜走過來，她對于傑西第一次感覺不認同她的行為。雖然她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權利，但是就像泰迪說的那樣，醫生必須尊重每一個病人。不管是受害者還是兇手也好。一旦躺在病床上，就是他們的病人。

“怎麽了？”傑西心情還不算很好，對于克裏斯蒂娜也沒有好臉色看，赫爾曼對于醫院覺得很神奇，四處打量着周圍的環境。絲毫沒有睡意。

“大家都在那裏，要過去嗎？”克裏斯蒂娜指着天橋上聚集的醫生和護士們，大家都是從醫院槍擊事件中幸存下來的，經過今天一整天的救治，那些受傷的沒有一個死亡，對于他們來說是一次救贖。心靈上的安慰。

“我就不過去了。”傑西遠遠看見醫院外面，受害者家屬捧着蠟燭為傷患祈禱，情況很是感人，但是傑西不适應那樣的氛圍。抱着赫爾曼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