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實驗室裏的病美人05

兩分鐘前,在卞南楓趕來之前,黎鑰被觸手給纏着身體,這裏沒有其他人,準确來說是沒有其他活物,抓着自己的觸手們,有着生命力,觸手們從地底延伸出來,随意地在空間裏移動,看不到它們的主體是什麽,黎玥感到好奇,但恐懼這種情緒是絕對沒有的。

不管這些觸手會把他拖到哪裏,将對他做什麽,已經順利通關了多次游戲的黎鑰一丁點都不擔心。

而且根據他個人的經驗,那個在醫療室遇到的男人,名為蕭啓辰的男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這輪游戲裏的BOSS了。

黎鑰每次運氣都是這麽好,能夠在別的玩家之前先一步遇到副本boss,而且根據他的觀察,副本boss總是輕而易舉就對他興趣濃烈。

同時很少有人能夠發現黎鑰在演戲,黎鑰不僅在扮演着病美人這個角色,也在扮演着對怪物的親近程度比對玩家的程度要深的角色。

偶爾黎鑰會有點遺憾,難道就真的沒有人能夠發現他在演戲嗎?

不知道将來會不會有自己掉馬的那一天。

被觸手們給拖到一間空曠的房間裏,房間周圍的牆壁上爬滿了奇怪的圖案,四周寬闊,但黎鑰隐約裏卻覺得這個房間裏到處都充滿着窺視他的眼睛,在那些牆壁的圖案後。

觸手們将黎鑰四肢給纏着,仔細去看那些旁邊漂浮的觸手們,尖端分明就布滿了許多鋒利的鋸齒,但它們沒有馬上就攻擊黎鑰,似乎是在等着什麽。

黎鑰沉了沉目,在這一切發生之前實驗室裏黑暗過一瞬,前後加起來不到二十秒鐘時間,随後又重新亮了,再後面就是突然湧出來的觸手了。

和之前在走廊裏見過的醜陋異形不一樣,從這些觸手身上,黎鑰感覺到它們和異形們不是同種類型的生物。

也不算太意外,這裏是死亡游戲空間,什麽詭異的事都可能發生。

觸手們把黎鑰給拖來這裏肯定是為了做什麽事,黎鑰左右轉頭,很容易就看到一點異常,有一條顏色似乎比其他觸手深的觸手尖端纏着一樣東西,相當熟悉的東西,一個針筒注射器,同時針筒裏裝着淡藍色液體。

顏色倒是挺好看的,哪怕現下就黎鑰一個人,剛剛他的呼喊聲或者根本沒人聽到,也許有人聽到,但對方自身難保不會來救他,可黎鑰完全不慌張,甚至還盯着針筒認真的看,針筒上有個奇怪的标志,一個細小的菱形圖案。同時眼前這一幕似乎和牆壁上的某個圖畫有些重疊。

黎鑰轉頭找過去,在右邊有個角落裏找到一些畫面,畫面有些模糊了,看起來明顯有些年頭,畫面中許多觸手纏着什麽人,黎鑰看不清對方是男是女,只能依稀看到一個人形,在那個人形的脖子邊一條觸手卷着輸注射器紮了進去,那個人似乎在激烈掙紮,可觸手們纏得很緊,那人沒有掙紮開。

畫面往前延伸,觸手們紛紛散開,落在了地上,準确說是落在了那人的腳下,把人類給托舉着,人類背脊扭曲地躬着,身後那兩個肩胛骨,呈現怪異的模樣,好像骨頭會從背部延展出來,破開那一片背脊。

再往後畫面被塗抹了,黎鑰眯起眼睛,心底頓時在想這畫面上的事可千萬別是真的。

他雖然不畏懼死亡,可骨頭從背上伸出來這種事,想想都覺得骨頭疼。

黎鑰視線往門口方向看,門是開着的,那個注射器離黎鑰的身體越來越近,馬上就要靠近到黎鑰的脖子邊,不會真的被紮一針吧?

黎鑰手腕被纏着,手指還是自由的,雖然手臂無法動彈,手指還是可以活動,他把病美人卡給拿了出來,透明的卡片上什麽都沒有顯示了。

有誰能來?

誰來都好?

好歹救救他啊!

黎鑰并不絕望地這樣想,要是真沒人來,那就算了,反正自己是不會死的,黎鑰就是有這種奇怪的自信。

就在黎鑰垂着頭,思考着要不要咳嗽,吐血給這些觸手們看,畢竟boss都會憐惜他,也許觸手們也會停下時,房門外突然有人出現。

來的人完全沒有腳步聲,直接就站在了門外,黎鑰猛地擡頭,在看清對方那張帥臉時,當時心底有些詫異,險些沒有控制好表情,直接朝對方揚聲打個招呼“嗨,你來啦”。

還好有這些觸手在,觸手們發現有人突然靠近,頓時躁動起來,黎鑰也一瞬就回到角色中,他眼眶紅彤彤的,眼底還閃爍着淚水,看到了上輪游戲裏欺負欺.辱過自己的人,惡狠狠地瞪着對方。

但随着臉龐邊冰冷針筒的靠近,黎鑰又知道自己處在什麽危險情況下,臉上顯得掙紮,掙紮過後重新看向卞南楓,目光裏是隐隐的祈求。

卞南楓走到黎鑰面前,捏着黎鑰的下巴,微熱的手指,但當時男人的眼神裏卻閃爍的不是溫柔的熱度,而是能夠瞬間将人身體都給焚燒殆盡的烈火。

“要不要我幫你?”

黎鑰看到卞南楓嘴唇開合故意這樣問他。

針筒已經被男人給拿走了,并被他放到了自己身上,周圍本來躁動準備攻擊男人的觸手全都奇怪地安靜下來。

黎鑰清楚那是因為什麽,顯然針筒裏裝的液體非常重要,重要到這些觸手們寧願放棄攻擊,也不想卞南楓一個不爽把針筒給一腳踩碎。

黎鑰嘴巴上的觸手已經移開了,他可以自由說話,但下巴上捏着的那只手,明明沒用多少力,卻讓黎鑰在這個時候不知道該給什麽回答。

從男人那一雙泛着猩紅色彩的眼睛裏,黎鑰又感知到和上輪游戲一樣的恐懼,在那裏,他被這個男人摁在手術臺上。

他完全無法掙脫這個人的束縛,只能絕望地任由這個人對他做盡一切。

似乎不久前那一場不堪回憶的往事又再次回籠,黎鑰紅着眼眶,從牙齒底擠出了一個字:“滾!”

卞南楓聽清了,他指尖輕輕摩.挲着黎鑰細膩的肌.膚,不管怎麽撫模,都叫人迷戀。

卞南楓自己以前完全沒有這種饑渴,對于另外一個人皮膚的饑渴,但到了黎鑰這裏,好像過去很多的法則都被打破了。

這個人給他帶了很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讓他心動,第一次讓他在意。

第一次讓他摟在懷裏,想要把人給深深嵌進到身體裏。

第一次想把這個人給徹底占有,不只是身體上的占有,而是心,還有靈魂。

卞南楓指尖來到黎鑰的眼尾,輕輕地撫過那裏的一抹嫣紅,他笑了起來。

他很少笑,可似乎正是因為很少笑,一旦愉悅地笑起來,相當地迷惑人。

讓黎鑰恍惚間都覺得這個人和過去那個欺負他的不是同一個,是一個只要他請求他,他就會救他。

“如果我說要你來我身邊,你點頭嗎?”卞南楓似乎一點不着急,他在來這裏的路上聽到了來自周圍還有樓上的慘叫聲,想必其他玩家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攻擊。

但對于卞南楓這樣一個打小就有冷血精神重病的患者而言,誰生誰死,其實他一點都不關心。

哪怕是他的至親在他面前倒下,他都只會冷漠看着,卞南楓對別人的生命全然不在意,包括來到這裏,看到黎鑰被觸手給纏着,正在面臨着死亡,卞南楓的第一感受并不是擔憂,反而奇特的覺得四肢被纏,渾身無法動彈,懸在半空中的黎鑰渾身上下透露出來一種極致耀眼的美。

那種美直接往卞南楓的心口上狠狠地撞。

他想就是這個人了。

只有這個人才能有這樣無可比拟的魅力,讓他一次比一次更喜歡他。

更想要侵占,占有他。

明明是個怎麽看怎麽柔弱的病美人,如果不倚靠着別人就活不下去,可同時又叫人從他身上看到一種別人不會有的生命力的閃光。

卞南楓把黎鑰給摟到懷裏,纏在黎鑰身上的觸手們相當地配合,鑒于針筒在卞南楓身上,導致卞南楓身體也帶有一種特殊的氣息,觸手們不再把卞南楓當成是攻擊對象,反而在幫着卞南楓。

黎鑰的雙臂被舉到了頭上,他的嘴唇被人輕啄了一下,黎鑰渾身都在哆嗦,想要掙紮逃跑,可身體除了眼睛以外,好像沒有其他地方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包括他的頭,也在卞南楓的掌控中。

“知道我要對你做什麽嗎?”卞南楓指尖卷着黎鑰耳邊一縷頭發,輕輕地拉扯一下,沒太用力,但黎鑰還是嗚咽了一聲。

本來就病弱的身體,被人輕輕一挨,就慜感到了極點,像是再繼續觸下去,随時會碎掉。

但卞南楓知道他不會碎掉,無論怎麽擺挵,這個病美人都不會碎掉,只會從裏到外散發出極致勾人的豔。

黎鑰眼底都是尖銳的恨意,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眼前這個人已經被刺成了刺猬。

然而人的眼神不可能殺人,所以黎鑰也只能眼睜睜看着面前的人,重複曾經對他做過的事。

這次過程極其緩慢,緩慢到一分鐘在黎鑰這裏好像一個小時,甚至更久。

卞南楓完全不急,甚至于如果一會有其他狀況,導致眼下的事被打斷,對他而言都沒什麽關系,這種愉悅,已經不只是身體層面,而是靈魂層面的了。

他将兜裏的針筒給拿了出來,讓黎鑰做一個選擇:“來,選一個,是選它還是選我?”

黎鑰咬緊牙關,一個都不想選。

“那我幫你選?”卞南楓笑着問。

黎鑰瞪着卞南楓,那表情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撲過去直接咬斷卞南楓的頸子。

“還是說其實你更喜歡這東西紮我身上?”卞南楓突然來了一句。

“……你紮嗎?”黎鑰終于又出聲了,眼瞳裏映出卞南楓的身影,卻顯得比惡魔還邪惡。

“如果你希望的話。”別說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液體,就算知道,其實卞南楓也不介意。

“我希望!”

黎鑰目光緊緊盯着卞南楓。

卞南楓最開始其實沒有想這樣做,可既然他的小美人都這樣期望了,說起來他還沒有為黎鑰做過什麽事,這一次就滿足一下黎鑰好了。

卞南楓完全沒遲疑,頸子突然往左邊一歪,右手拿着針筒就紮了進去。

冰藍色的液體快速注進卞南楓的身體裏。

針筒随後落在地上,卞南楓低垂着頭,渾身似乎痙.攣了起來,急速的異變過後,卞南楓擡起了眼睛,原本猩紅的雙眸,頓時籠上了一層薄薄的藍色。

黎鑰愣愣地盯着人,這裏沒有鏡子,卞南楓于是盯着黎鑰那雙淚水潋滟的眼睛看,從那裏他看到了自己異變的眼睛。

卞南楓摟過黎鑰的身體,往左邊走,來到牆壁前,觸手們極為配合地把黎鑰給摁在牆上,黎鑰猛地偏過頭,因為卞南楓突然靠近。

耳垂被人給叼在嘴裏,尖銳的牙齒輕輕地噬着,黎鑰眼瞳劇顫不已,耳垂随時會讓人給一口啃下來的恐懼感。

藍色的藥物進了卞南楓的體內,卞南楓不在意後續會有什麽異變,他雖然不清楚現世那會在他昏迷送進醫院時,耳邊響起的那些聲音具體代表什麽意思,但有一點還是很明确,既然自己是他們特別弄到這裏來的,他就不會那麽容易死。

在這個基礎上,卞南楓才能這樣肆無忌憚,無所顧忌,他在享受游戲的同時也在不停做着一些測試。

卞南楓不喜歡被人控制,反而他更喜歡掌控一切。

既然是要玩游戲,把生命放上賭桌,之前那些都不怎麽刺激,要玩就玩大一點。

他倒是要看看,自己到底離真正的死亡有多遠。

卞南楓扭了扭脖子,被紮過的地方滲出一點鮮血,卞南楓抹掉鮮血,轉手又塗抹在黎鑰的嘴唇上,鮮血似乎還沒有黎鑰的嘴唇紅,卞南楓重新吻上去,把他的血液給抵到黎鑰唇裏。

黎鑰用力抿着嘴唇,可下颚的手突然收緊,黎鑰臉頰發酸,不得不張開嘴唇,頃刻間他的舌頭就被人給捉住,很快就酸麻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黎鑰的頭往後仰了起來,他目光愣愣地望着頭上天花板,之前完全沒有注意,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天花板上同樣也布滿了奇怪的畫。

和周圍牆壁的不同,天花板上的圖畫相當清楚,不知道是不是黎鑰的錯覺,他竟然看到中間那個畫着的人臉長得很像他。

那個人身體很奇怪,還是人類的形态,可背後長了一對猩紅的翅膀,翅膀完全張開,看起來相當地震撼。

而讓黎鑰更為震驚的是,在他看清楚那對翅膀具體情況時他呆住了,那不是真的羽毛,而是一條條觸手拟态出來的巨大羽翼。

就在黎鑰想繼續觀察下去時,他的臉被拉了下去,眼瞳猛地閃爍,黎鑰意識返回到身體裏,那一波波傾湧而來的巨大浪潮拍打着黎鑰。

将他往深海裏拖拽,黎鑰想要掙紮,但指尖都難以自控,無力地攀附在另外一個人的肩膀上。

男人一雙眼睛似乎越來越藍了,藍得像天空,也像無垠的大海。

黎鑰意識清醒的片刻,轉瞬又陷入混亂中。

明明應該拒絕還有抵抗,可意志力似乎不夠堅強,不足以抵抗一波波沖刷上來的海浪。

像是在深海裏浮蕩沉浮,身體分裂成兩個,一個想要逃離這種可怕令人恐懼的困境,一個被同化着,甚至稍微細小的波濤都能讓黎鑰緊閉的嘴唇出現松懈,然後是黎鑰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聲音。

黎鑰額頭的汗水滴落,在他臉上滑過,眼淚沒多少了,眼眶雖然緋紅,可淚水卻沒有,汗水蜿蜒,替代淚水。

那些汗水轉瞬又被另外一個人猩紅的舌尖給卷走。

具體時間過去了多久,黎鑰沒有概念,好像過去了極其漫長的一段時間,又一輪黑暗襲來,黑暗中黎鑰周身的觸手終于松開,并瞬間消失在濃稠的黑裏面。

等黑暗散開時,黎鑰沒有支撐力滑坐在了地上。

掌心下一片奇怪的粘黏,最開始黎鑰不确定那是什麽,當他擡起掌心仔細看時,眼瞳猝然一縮。

黎鑰的衣服還在身上,他抓着自己的衣擺,用力地蓋着底下,可顯然是慾蓋彌彰,根本就遮不住。

一件外套落了下來,把黎鑰給蓋住,黎鑰死死咬着牙關,心底有多厭惡,抓着外套的手就有多用力。

渾身沒剩多少力氣了,本來就是病弱的身體,現在黎鑰嘴唇又多紅豔,臉色就有多慘白,白到好像整個人生氣也快消失。

身體突然離開地面,黎鑰擡起頭看着摟着他的男人,喉嚨地發出嘶啞的詛咒聲:“我希望你去死!”

卞南楓被詛咒去死,沒感覺到任何被冒犯,相反他這個時候心情相當得愉快。

“你可以拿刀往我身上捅。”卞南楓對黎鑰說。

黎鑰突然湊上去,直接在卞南楓頸邊狠狠咬了一口,那一口非常重,卞南楓都皺眉嘶了一聲,哪怕那塊皮都快被黎鑰給撕下來,卞南楓還是沒生氣。

在黎鑰離開嘴角沾滿了鮮血時,卞南楓說:“也許我血液裏有那種藥,如果我要死,你這就是跟我一起陪葬了。”

黎鑰手指攥緊,很想給卞南楓來一個耳光,卞南楓瘸站起身,又像上次那樣打橫枹着黎鑰往外面走。

走出去沒多久,拐了一個彎就看到周辛和方彥他們在走廊裏站着。

周辛靠在牆壁上,右手全是鮮血,似乎整個手掌都血肉模糊,他眉頭卻不見絲毫擰起,反而不知道從哪裏找了顆棒棒糖叼在嘴裏嚼着。

“結束了?”周辛本來是問剛剛一輪襲擊結束了,落在黎鑰耳朵裏只覺得是另外的含義。

黎鑰掙紮從卞南楓懷裏下來,他徑直往前面走,周辛想要叫住他,黎鑰一個冷冰冰的眼神盯過來,周辛立馬擡手在自己嘴巴上做了個合拉鏈的動作。

黎鑰走得不快,身體到處都不舒服,只能慢慢地走,兩腳被懸空太久,落在地上似乎還有點僵麻,黎鑰抓着牆壁加快步伐,等離開了那一條走廊後,黎鑰推開一扇門走到空無一人的房間裏,他滑坐在門後,然後環着自己膝蓋,将他自己瘦弱的身體給緊緊抱着。

黎鑰在那個房間裏待了一段時間,并不久,很快就有人找了過來,那個人先是沖去監控室,在那裏看到了跌跌撞撞走着的黎鑰,看黎鑰随時要倒下的虛弱身體,幾乎是立刻就知道黎鑰身上可能發生了什麽,尤其是黎鑰肩上披着的那件明顯不屬于他的衣服。

如果徐洋沒記錯的話,他知道那件衣服是卞南楓了。

徐洋返回樓下,來到了黎鑰所在的房間外,門關着,屋裏也有監控,這裏的監控是正常運行的,徐洋于是清楚黎鑰正靠着門将自己身體給緊緊地摟着。

輕輕敲響了門,徐洋目光裏全都是克制不住的憤怒,對于自己的無能還有對于另外一個人傷害黎鑰這個事,可他的聲音卻相當的輕柔,害怕稍微大一點聲會讓黎鑰更難受。

在敲門之前,徐洋也裝作在走廊裏到處大聲呼喊,同時也推開那些門查看情況,以免黎鑰起疑為什麽他可以立馬找過來。

“黎鑰,你在裏面嗎?黎鑰!”

徐洋在外面輕輕地喊着。

他抓着門把小心地推動,受到一點阻礙,徐洋知道黎鑰在裏面。

“現在已經沒有事了,危險過去了,我們一起回樓上好不好,你一個人待在這裏,要是一會有其他異形突然過來,就糟糕了。”

“黎鑰,我剛剛去了趟醫務室,陳暗似乎狀況好轉了一些,他也很擔心你的安危,如果你在裏面的話,就回我一聲好不好?”

徐洋很想直接闖進去,他手指用力地往掌心裏掐,都掐出血來他還是仍舊用溫柔到了極點的聲音和黎鑰說着話。

黎鑰把臉從膝蓋上擡起來,別說一點痛苦和難受了,他甚至還無聲笑了一笑,剛剛太累了,他坐在裏面睡了一覺,被徐洋給突然叫醒,黎鑰擰了擰眉頭。

這個人這麽快就找過來,是一直都跟在周圍,還是說通過別的方法。

黎鑰掀起眼簾往房間四周看,倒是沒有直接看到攝像頭的身影,但黎鑰估摸着這個可能更大。

他一路跑到這裏來,周圍沒有人,這一點黎鑰可以确定。

徐洋第一個來找到他,這足夠說明徐洋非常在意黎鑰。

就這樣迷上了他,并且心甘情願往他魚塘裏跳,成為他衆多海魚中的一條了嗎?

在一定程度上,徐洋這個人其實還不錯,沒有做過傷害黎鑰的事,不過黎鑰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多善良的人。

徐洋對他的喜歡是建立在慾望和占有的心理上的,而且如果黎鑰沒有猜錯的話,陳暗那裏突然身體出了狀況,好像被什麽給感染了一樣,不是莫名其妙就出事了,多半是徐洋的關系。

徐洋還是太不會掩飾了,或許別人不易察覺,但在黎鑰這個演技有多重的人身上,徐洋就算再怎麽遮掩,黎鑰也看得出來徐洋有多嫉妒和憎恨陳暗。

因為陳暗擁有着他,所以徐洋憎恨陳暗,不知道在陳暗身上動了什麽手腳,導致陳暗突然出事。

作為當事人的黎鑰會對陳暗有愧疚心理嗎?

那當然完全不會有,就算一切事情是因他而起,他卻不會為此負什麽責任。

他一開始就沒有主動要求陳暗來保護他,是陳暗自己要湊上來。

送上門的工具,黎鑰不用白不用。

在這裏所有行為的一切前提是活着,在那之下,才會考慮別的東西。

黎鑰把身上那件外套給扔在了地上,他緩緩站起身,将門從裏面打開。

門一打開,外面的徐洋看到黎鑰還有他身上那些根本遮掩不住的異樣痕跡,徐洋當時就愠怒到一雙眼快彌漫上紅血絲。

黎鑰微微彎着唇,他苦笑出聲:“你肯定會覺得我很惡心吧?”

徐洋先是一愣,然後立刻抓住黎鑰的手,觸到那只纖細的手腕,上面分明有着被狠狠扣過的痕跡,徐洋猛地松開手,立馬和黎鑰道歉:“對不起,我……”

“沒關系的,我都知道,謝謝你來找我。”黎鑰攏了攏衣領,衣服扣子崩落了好幾顆,他只能用手将領口給抓着,他頭發顯得淩亂,耳朵上如果仔細看,能夠看到清晰的齒痕。

如果說之前徐洋是懷疑,那麽現在可以完全确定了,黎鑰身上出了事,讓人給欺負了。

“謝謝你。”黎鑰走出門,他低垂着眼,神态看起來異常地悲傷,那股悲傷濃烈到散發出來,往徐洋那裏擴散。

徐洋看着黎鑰就要走開,他一把拽住了黎鑰,這一次他不再松開手,哪怕黎鑰掙紮,他也沒有松開。

甚至還走到黎鑰面前将黎鑰給摟進了懷裏。

“你一點都不惡心,惡心的是欺負你的人,是那個人渣肮髒惡心,你很美好,和我最初見到時一樣美好。”

“不管你身上發生了什麽,在我這裏你都是最完美的。”徐洋沒有想過就在這裏訴說他的真心,可當看到黎鑰悲傷難受,痛苦的模樣時,那份痛往他心口蔓延,他覺得自己的一顆心被人狠狠地拿刀給切開并且攪碎,他疼得快不能呼吸了。

“那個畜生我一定會殺了他,我會給你報仇的!”

徐洋咬牙切齒地說,他在給黎鑰做承諾,也是在告訴自己。

傷害黎鑰的人,他會讓他死。

“但其實……”黎鑰聲音喑啞,他咳嗽了兩聲,随後又道,“他也算救了我。”

卞南楓救了黎鑰,這是不争的事實,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那個針筒裏的藥劑就會注射到黎鑰的身體裏。

至于後面男人為此從黎鑰身上拿一點報酬走,這在黎鑰看來,反而是正常和合理的。

如果對方什麽都不拿,黎鑰反倒不喜歡了,男人救了他一命,然後又和他再次有了關.系,這種付出在黎鑰看來甚至不平等,是黎玥賺得更多。整個過程裏黎鑰爽到了,非常爽,稍微一回味就讓他相當滿足,果然卞南楓的技術是頂尖的,看起來似乎經驗豐富,但奇怪的是黎鑰又有種感覺,他好像是男人的初次。

這就非常有意思了。

黎鑰暗着眸在回憶,落在徐洋那裏以為黎鑰這是為了避免自己更難受,所以讓自己相信被人欺負不是因為對方的惡,是公平的交易。

徐洋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人經歷過這麽多事,還是這樣天真純潔,就算他此時身上還隐約有着另外一個人的氣息,那種氣息讓徐洋想要把黎鑰渾身都給清洗幹淨,但另外一方面徐洋又覺得這樣的黎鑰讓他更加着迷,乃至入了魔。

“你穿我衣服。”徐洋把自己外套脫了給黎鑰。

黎鑰穿上徐洋的衣服,跟着徐洋回了樓上。

沒有去休息室,去了醫療室那邊,玩家們都在休息室,但黎鑰這個樣子如果過去,誰都知道發生了什麽,本來那些玩家有很多都有點瞧不起黎鑰,長得比女人漂亮,卻連隊伍裏的女玩家都還要軟弱,似乎只能跟在別人身後,被人給保護着才敢行動一樣。

回到醫療室,陳暗被放在角落裏用東西給擋住身體,黎鑰走過去将東西給拿開,陳暗渾身都被捆着,之前昏迷過去,這會已經清醒過來,他臉頰上被褐色的獸紋給蔓延了,英俊的臉龐顯得可怕瘆人。

黎鑰雖然有點害怕,但從陳暗眼睛裏又能看到熟悉的眼神,黎鑰于是伸手去碰陳暗的臉。

剛一碰到陳暗突然轉頭,張開嘴巴就去咬黎鑰的手,原本整齊的牙齒,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變成了野獸尖銳的獠牙,他臉上覆蓋的肌肉,也突然詭異地在表皮下蠕動着。

這一幕将黎鑰給吓着了,黎鑰往後退,身後就是徐洋,徐洋在黎鑰身後,因為黎鑰看不見,所以他眼神要多冷漠就有多冷漠。

陳暗猛地掙紮起來,可手腳都被綁着,根本掙紮不脫,他張開嘴巴想要說話,喉嚨裏什麽都沒有,卻堵着什麽似的,只能發出低吼聲。

徐洋把黎鑰給拉到了後面,陳暗怒視着他,眼神看起來恨不得從徐洋身上剜心一塊肉來。

“還不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麽事,你暫時不要太靠近他,一會我去問問其他人,看他們有沒有找到些資料,看他的樣子和那些異形有些相似,說不定能夠找到解決的辦法。”

黎鑰六神無主,還要有徐洋在,不然他根本不知道怎麽辦。

所以黎鑰相信地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為你做什麽我都願意。”徐洋一點不避諱,當着陳暗的面就這樣說。

陳暗唔唔唔發出恐怖的怒吼聲。

黎鑰很擔憂他,但自己又什麽都做不到,因此只能請求徐洋了。

“一定要快點,我不想看到陳暗變成那些怪物那個樣子。”黎鑰抓着徐洋的手。

徐洋拍了拍黎鑰的手背,目光往陳暗那裏看,故意讓對方看到現在的黎鑰有多需要和依賴他。

“好,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你們的。”

陳暗身體在地上掙紮,可那裏兩個人卻互相握着手,陳暗覺得相當刺眼。

後來徐洋又以這裏空間小,沒有床為理由和黎鑰說他爸陳暗帶到旁邊的房間,讓徐洋在那裏休息,離玩家們近一點,這樣大家也好互相有個照顧。

至于黎鑰這裏,徐洋問過黎鑰的意思,黎鑰說他想暫時呆在醫療室,黎鑰連着咳嗽數聲,猩紅的血從指間滴落,滴淌到地上,徐洋就算想讓黎鑰到別處,看到黎鑰吐血,什麽話都沒有了。

徐洋被帶走了,黎鑰單獨在房間裏,門關上沒多久,身後突然一陣陰冷氣息襲來,黎鑰緩緩轉頭,一張相當俊逸可也相當陰森的臉靠近他,兩人之間距離就幾厘米。

看到黎鑰眼瞳瞬間擴大,蕭啓辰往前微微一湊,就吻在了黎鑰挺翹可愛的鼻尖上。

“剛玩得開心嗎?”蕭啓辰一伸手就把黎鑰嬌弱的身軀給摟進了懷裏。

他低頭朝黎鑰頸邊嗅,另外一個人類的氣息,似乎已經侵染到他的寶貝兒的皮.肉裏,蕭啓辰眸底一片陰郁彌補,他微笑着注視黎鑰,可眼神裏只有一種意思,如果黎鑰這個時候說的話讓他不滿意他可能會發狂或者暴起。

“怎麽,難道不開心?”蕭啓辰指腹輕揉着黎鑰的嘴唇,這張嘴唇比先前他看到時要更豔了,充了血一樣微微泛腫,倒是真讓他意外,居然會有人闖到那個房間去。

那是游戲裏的一環,在這個環節裏,蕭啓辰暫時不能出現,雖然說他是這個副本的boss,卻也得遵守一些規則。

按理他的寶貝兒讓人給動了他不需要生氣,反正無論是誰,最後都得死,但偏偏這麽巧,而且那個人男人,蕭啓辰想到在樓下時對方感知力特別敏銳,居然就察覺到他的存在了。

蕭啓辰目光越來越死氣沉沉,小美人眼眶通紅,又有淚水在裏面聚集,傷心又脆弱,明明是才被欺負了,到了他這裏又讓他在欺負,蕭啓辰憐惜的同時,突然又想讓這個人哭了。

蕭啓辰低頭就咬破了黎鑰的嘴唇,然後吸啜着流出來的血液,抵着他身體想将他推開的兩只手被蕭啓辰給扣着,然後扣到了黎鑰的身後。

親了有一會,蕭啓辰突然停下,因為他發現懷裏的人突然不掙紮了,蕭啓辰擡起黎鑰的臉,然後就看到剛剛還閃爍光芒的眼瞳這會突然完全沉寂了下去,一絲光亮都似乎沒有了。稍微湊近了點,蕭啓辰歪着頭冰冷的異瞳凝視着黎鑰。

絕望了嗎?

蕭啓辰卻哈哈哈低聲笑了起來,笑過之後他突然右手揷進了眼眶裏,下一秒金色的眼瞳被摳了出來。

把鮮血淋淋的眼珠放在黎鑰掌心裏,蕭啓辰用柔和至極的嗓音說:“別難過啦,這個送給你,開心一點好不好?”

黎鑰目光微微閃爍,盯着自己掌心裏彌漫了血色的金瞳,他又去看蕭啓辰,異形boss朝他咧嘴讨好的笑。

黎鑰抿了抿嘴唇,用哭腔說:“我要另外那一只。”

蕭啓辰哈哈哈放聲大笑,太有意思了,這樣的寶貝真的是存在的嗎?

“好!”蕭啓辰二話不說立刻挖出了另外那顆灰瞳,兩只血淋淋的眼珠子都給了黎鑰,黎鑰起身去找盒子,找到一個小的金屬盒,把兩顆眼珠都放了進去。

他轉過身臉上突然有了明豔的笑:“我會好好保存它們的。”

前一刻還在絕望痛苦,下一刻又變了個人似的,像是整個人都是分裂的,看着完好,其實裏面已經壞掉了。

蕭啓辰盯着眼前的病美人,咚咚咚,那一刻他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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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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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