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游輪上的病美人03

像是全然沒有料到會在這裏見到卞南楓,哪怕男人推開門,從外面走進來,還将門給反鎖上,站到了自己面前,黎鑰也只是揚起頭,仰視着男人。

他眼瞳裏布滿了錯愕,還沒有反應過來。

目及到黎鑰臉上的驚訝,上輪游戲結束時,卞南楓因為身體異變的緣故,導致最後游戲通關都沒有和黎鑰道一聲再見。

卞南楓彎下腰,伸出手,寬大的手掌直接将黎鑰半張臉給籠罩了。

黎鑰眸光閃爍,他嘴唇也微微顫抖,似乎想要問卞南楓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但随即又覺得這個問題完全是多餘的,這個人還能因為什麽在這裏,總不能是一直追着自己,不可能有那種事,這人也是游戲裏的玩家,他來這裏自然是為了通關。

“很驚訝?”卞南楓笑起來,他一笑,似乎俊臉上的冷酷就被沖散了不少。

可那也僅僅因為對象是黎鑰,換成其他人,根本沒有什麽機會見識到卞南楓溫柔的一面。

“之前沒有在大廳裏見到你……”

“是因為身體不舒服,一直待在這裏的?”

出口的問題并不是真的想要黎鑰給個回答,不過是卞南楓想要說而已。

黎鑰一把抓住了卞南楓的手,試圖将對方的手給拉開,遠離自己的臉。

但突然黎鑰緊閉的嘴唇就唔了一聲,因為男人突然指尖就輕摁了一下黎鑰的下嘴唇,并不重的動作,可太過突然,讓黎鑰沒有防備。

“我來收第二個吻,你應該沒有往吧,上輪游戲最後。”

卞南楓怕黎鑰忘記了,再一次提醒。

黎鑰目光往卞南楓身後看,似乎想要找人,找一個人來求救。

“暫時應該不會有人來。”這個醫療中心看起來寬敞,但人員卻不多,卞南楓一路進來就沒見到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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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是個守信的人。”卞南楓低頭,一只手撐在黎鑰身旁,用他身體黎鑰給籠罩在懷抱裏,從背後看兩人似乎在擁抱。

黎鑰眼瞳深處慢慢有恨意浮現出來:“那是你們的賭注,和我沒有關系,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點過頭!”

黎鑰目光有多冷,聲音就有多冷。

卞南楓注視黎鑰的眼瞳,雖然不再是冰藍色,可那份壓迫感卻更加強烈了。

強烈到黎鑰覺得也許馬上男人撫模自己嘴唇的手就會落到他脖子上,然後輕輕掐斷他的脖子。

“哈哈哈!”卞南楓笑出了聲,沒想到黎鑰會是這個回答。

不過想想似乎又是對的,确實是他蕭啓辰兩人間打的賭注,和黎鑰沒有關系。

黎鑰只是他們為了自己,自私搶奪的人而已。

“好吧,那賭注就不算數。”

卞南楓話音一落,一把摟住黎鑰,将人給拉近懷裏,低頭就吻了上去。

黎鑰驚愕地瞬間睜大的眼睛,這個人剛說了不算數,卻突然吻住了他。

吻到了自己肖想一段時間的柔軟嘴唇,還有感受着懷裏纖細的身體,嗅着撲鼻而來的淺淺幽香,卞南楓心底那根弦被狠狠地撥動着。

見黎鑰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卞南楓抓住黎鑰抵在他身上,想要将他推開的手腕,把黎鑰手腕給扣在他身旁,本來只是想淺淺地親一下,可一旦觸到那片柔軟後,卞南楓身體就無法自控地不斷加深這個吻。

舌尖抵到了黎鑰的嘴唇了,捉住那條軟軟的小舌,不讓它有機會逃開。

卞南楓目光相當深邃地凝着黎鑰,就算離得這麽近,進到兩人間沒有距離,黎鑰的臉龐仍舊是這麽美麗。

那雙閃爍驚訝,還有水光粼粼的眼瞳,此時完全映着卞南楓的身體。

在他眼底只有自己,懷裏的身體微微發抖。

哪怕是憎恨他厭惡他的,但這個人的身體似乎越來越熟悉他了,甚至于到後面,黎鑰發出了柔媚的嘤咛聲,卞南楓聽到了,黎鑰自己也很快反應過來。

卞南楓在黎鑰臉頰泛紅,整個身體都變成了一灘水似的,往自己懷裏軟,呼吸更是變得沉之後,他這才将黎鑰給輕輕放開。突然被欺負,黎鑰眼眶通紅,用怨恨的眼神瞪着黎鑰,可他那張臉,糅盡了秾豔的春情,這樣生氣的瞪人,只讓人更想要欺負他。

“我是說了賭注不算數,不要你的第二個吻了。”

“但我沒有說,我不吻你了,這兩者是不一樣的,不是嗎?”

卞南楓十分霸道地揉着黎鑰紅豔的嘴唇說。

啪一聲響,黎鑰打開了卞南楓的手。

卞南楓看自己的手背,被黎鑰給一巴掌打紅了,手背微微的一點疼。

卞南楓目光驟然沉暗下去,有什麽風浪在裏面翻卷。

“你可以滾了!”黎鑰啞着聲趕人。

卞南楓猛地将黎鑰給推倒,他扣着黎鑰肩膀,黎鑰驚得劇烈掙紮,卻被卞南楓一只手就輕松給鎮壓了。

“你要做什麽?”

黎鑰聲音開始有微顫。

“你覺得我想對你做什麽?”卞南楓低頭啄了下黎鑰柔嫩的臉頰。

“我總有天會殺了你!”

黎鑰咬牙切齒地惡狠狠道。

哪怕是威脅人,也這麽美麗,美麗叫人無法不心悸。

“好,如果是你的話,我會很高興。”

卞南楓溫柔點頭。

“什麽時候有需要可以直接來找我。”卞南楓起身站在病床邊。

黎鑰耳根突然紅了很多:“永遠不會有那個時候。”

“你誤會了,我不是說那種需要。”卞南楓往黎鑰衣擺下某個位置快速瞥了一眼,他收回目光。

“是任何想要利用我的時候,你都可以來。”

卞南楓留下這句話後就主動走了。

黎鑰緊繃的身體一點點松懈了,他垂着頭,躬着背,好幾分鐘後肩膀輕微抖動,黎鑰猛地擡頭,看向窗戶外湛藍天空,他唇角輕揚,語調同樣輕揚:“當然,我絕對會好好利用你的。”

卞南楓離開後好一點時間,桃花眼才出現,他吃過飯後,本來其實都忘記了黎鑰了,嘴唇接近黎鑰是打算利用黎鑰漂亮勾人的臉龐,結果卻發現黎鑰連那張漂亮臉蛋,都是脆弱易碎的,所以不想再花心思在黎鑰身上,某天找個機會問出黎鑰的顏色,看誰需要就給誰賺分。

後來桃花眼經過醫療中心附近時,忽然才意識到裏面還有個人。

那個身體,就算少吃一頓飯,估計也沒什麽影響,反正也只會繼續吐血,桃花眼本來是這樣想的,可不知道怎麽回事,意識和身體好像一時間不能統一。

等站到了黎鑰面前,看着黎鑰微微仰視他的濃煙臉龐,桃花眼給他這個行為找借口,就當是暫時養一個花瓶好了。

哪怕是有了裂縫的花瓶,可對方就一個人,這麽弱小無助,除了他以外,也沒其他人可以依靠了。

等什麽時候厭煩了再說。

桃花眼給黎鑰帶了份飯,黎鑰相當感謝他,驚訝又驚喜,他眼瞳睜得圓圓的,晶瑩剔透的眼瞳,大概昂貴的寶石也沒有這樣好看,桃花眼盯着黎鑰的眼睛出了神。

黎鑰低頭吃飯,邊吃邊偶爾發出好吃的聲音。

吃過飯後,桃花眼将垃圾給收走,拉過一旁的凳子,他坐在病床邊。

“我的是黑色,我要的顏色是紅色。”桃花眼突然就開口了,他凝視着黎鑰,目光帶着尖銳。

黎鑰下意識一躲,身體往後退了一點。

桃花眼随後就遞了張卡片給黎鑰:“這是我的。”

黎鑰愣住,盯着那張卡片上的字,和桃花眼剛剛說的一樣,他是黑色,他要獵殺的玩家是紅色。

“我已經向你表示了我的顏色,算是我的誠意,或者你可以選擇隐瞞你的顏色,只用告訴我你要什麽顏色?”

黎鑰擡起眼,他手指用力地攪在一起,目光裏聚滿了掙紮。

桃花眼也不催促他,溫和微笑着得等待着。

對方的微笑太具有善意了,表現得也很溫和,而且還直接把卡片給自己看,這分明就是足夠多的誠意。

“也是紅色。”黎鑰低聲回道。

“那你卡片……扔了?扔到哪裏的?”桃花眼問。

黎鑰一驚。

“我怕你扔錯了地方,被別人撿到就不好了。”桃花眼一臉我是擔心你的表情。

“我扔到馬桶裏了。”

“哦,那可以,這個可以。”桃花眼點點頭。

“答應我,如果有其他人問你顏色,一定不要說,人心隔肚皮,說不準就會有人來傷害你。”

“我不會說的。”黎鑰看着桃花眼,眼神裏分明在說我只相信你。

這麽容易相信他的嗎?

他好像根本就沒做什麽,只不過是在黎鑰吐血時将人給送到醫療中心,還有就是剛剛的午飯了。

桃花眼伸手輕拍黎鑰的肩膀:“我看這個醫療中心似乎還比較安全,這兩天你就待這裏,外面已經有玩家出事了。”

好像已經有五名玩家死亡了,一樓大廳那邊屏幕上的規則變為了一個數字,最初是70多,現在已經變成了68了,估計自己在黎鑰這裏待的時間裏,怕是又有人出事。

“為什麽?不是只有負分才算是失敗嗎?為什麽他們還要殺人?”

黎鑰突然着急起來,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真的互相殘殺。

“你太小看人性了,記住這裏是非現實世界,來到這裏的人,哪怕最開始是正常的,在見過了死亡後,都會慢慢變得不正常。”

桃花眼在提醒黎鑰,他這話有個潛臺詞,可惜黎鑰沒有聽出來。

黎鑰目光堅定地望着桃花眼:“是這樣沒錯,可我還是相信人性本善。”

桃花眼對上黎鑰閃爍光芒的眼,那雙眼太過純粹和幹淨了,幹淨到桃花眼突然間心頭顫了一下。

他轉過身,避開了黎鑰那雙過于信任他的璀璨眼瞳。

別這樣信任他啊,不然再過不久被他傷害時将會更加絕望。

房間裏陷入詭異的死寂,黎鑰望着桃花眼,而桃花眼側過身躲避他,直到門外不知道哪裏傳來一道驚叫聲。

“我出去看看,你小心點,不要随便出來。”桃花眼轉身就跑了出去。

房門嘭地一聲關上了,黎鑰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他舌尖勾了勾嘴角,将透明的刀刃給拿了出來,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讓他得兩分。

就是在這之前得知道對方的顏色,不然還得扣分,哈哈哈,黎鑰自己都笑了,那是對其他玩家而言的扣分,他不會被扣分。

他的狩獵對象是黑色和紅色,黎鑰舉起了手裏的刀,刀身透明,如同玻璃般,能夠透過刀身看到對面的牆壁。

第一個找誰呢?

随便找一個對象肯定不行,不然自己就真的變得和那些濫殺的人一樣了。

雖然黎鑰其實清楚他這樣的,離本性善良完全不搭邊,可他有他的個人準則,不濫殺無辜。

“不無辜就可以。”黎鑰手指一松開,透明刀刃消失,變成了一張透明的卡,卡身上病美人卡四個字相當矚目。

收起卡黎鑰躺了下去,躺在病床上拉過被子睡午覺。

這具身體柔弱是真的,很容易犯困,黎鑰遵循身體的需求,躺下睡覺。

沒睡兩分鐘,有人撞開門闖了起來。

不只是一個,而是好幾個。

“不、別殺我,我不是你們要的顏色,真的,你們殺了會被扣兩分,不要殺我!”

最先跑進來的那人絕望哭泣,他身上鮮血直流,已經把衣服給浸濕了,他踉跄着往後退,從門外又進來了四個人,四個人臉上表情如出一轍,都是玩味和興奮的。

這個小游戲太适合他們了,可以肆無忌憚地傷害人,看對方痛苦地哀求和掙紮,然而最後,又只能在絕望恐懼中悲慘地倒下去。

黎鑰躺在病床上,因為病床是靠窗的,幾個人闖進來,視線還都在那名跌到了地上不斷後退的可憐玩家身上,于是大家還沒注意到黎鑰。

玩家朝病床的對面牆角裏躲,其餘四人緩緩逼近他,有個人猛地沖到他面前,抓着他衣領将他給拖拽起來。

“哎哎,我們好像沒說要殺你,不過是和你玩玩而已,你自己不聽話,不肯老實回答我們的問題,所以我們才不得不傷害你的。”

“你也看到了啊,我們沒有一刀捅死你,是因為我們真的只是想找個樂子而已,只要你聽話點,告訴我們你的顏色,我們就放過你。”

“真的,我可以發誓!”年輕男人,眼眶深深的凹陷,看那模樣像是嗑了藥似的,年輕玩家臉上顴骨都明顯地突起。

玩家渾身都在哆嗦,身上被劃出來的傷口在不停流血,他恐懼到了極點,導致面前的男人和他說只是玩,不會真的殺他時,他居然信了。

“你、你說的是……真的?”

玩家眼淚鼻涕一起流,年輕男人盯着他一臉的醜态,彎唇并且善意微笑。

“當然了,你還不了解我,要是了解我的話,就知道我多信守承諾了。”年輕男人聲線柔和,在誘導着他們的玩具。

玩家朝另外三人看過去,那三人剛剛還扭曲變态的殘忍表情一瞬也變得和善起來。

“我們就和你玩玩而已,你看你早點說不好嗎?這樣大家說不定還能成為朋友。”另外一個手裏拿着水果刀的玩家笑着,在看到玩具盯着他時顫抖害怕的眼,他立馬将水果刀給收了起來。

玩家驚恐的視線在四人臉上來回,幾個人好像真的沒有再繼續傷害他了,而是真的玩一下而已。

“你什麽顏色,最後一次哦。”卷發男給玩家最後一次機會。

“我、我是白色!”玩家不想死,有一線生機他都想要抓住。

卷發男先是驚訝,随後又顯得遺憾,他松開了手,玩家受傷的身體落到地上,他靠坐在牆邊,渾身還是驚恐的,可當卷發轉身往外走時,又浮出劫後餘生的笑。

“不是我要的顏色。”卷發攤開手還聳了聳肩。

“……也不是我的。”

另外一個本來就站在門邊,離得不遠的人也搖了搖頭。

“哎,運氣不好啊。”第三個人嘆了聲氣,轉身離開。

還剩了一個人,那個人本來抽身走了幾步,快到門口時他突然停下來。

“是我的……”

第四個人話音一落就回過頭,跟着他徑直踱步到渾身血的玩家面前,蹲下了身,第四個人抓着玩家的頭發,手指一點點用力收緊。

“你的白色,剛好是我的獵殺對象。”

第四人和煦的笑容急速變化,眨眼間就變得邪獰起來。

“你、你們不是說玩玩嗎?我告訴你們我的顏色了,你們不可食言!”玩家尖聲驚叫。

“我有說嗎?好像不是我說的。”

“既然不是我說的,那承諾就對我沒用。”第四人猛拽玩家頭發,把玩家頭惡狠狠撞後面牆壁,咚地悶響裏,玩家頭暈目眩,而下一刻玩家突然從喉嚨裏擠出一道破裂的聲音。

“啊啊啊……”碎裂的絕望悲鳴。

第四人将他的水果刀一點點刺進玩家胸口,徑直刺穿了玩家的心髒。

殷紅的鮮血湧出來,将水果刀還有第四人的手指都給染得血紅。

第四人眯起眼興奮地觀賞着玩家絕望醜陋的表情,等人閉眼死去,第四人緩緩站起身。

他目光下意識往左邊病床看了一眼,這一看眸光巨變。

緩步來到病床邊,男人手掌搭在裝睡的人肩膀上,把人給翻過身,一張绮麗秾豔,驚駭驚恐的小臉蛋赫然出現。

“喂,等等,有個新的小玩具,非常漂亮,還能柔滑。”男人手背撫過黎鑰的臉頰,他目光倏地更加興奮,這個興奮裏染了點別的慾念。

已經走到門外的三人同時轉身,就看到屋裏病床上居然躺了一個人。

那個小美人坐起身,巴掌大的小臉一瞬間就勾引住了三人。

三人回到屋裏。

卷發率先走近,他傾身靠近黎鑰,摩.挲着黎鑰精致的下巴,他說:“要和我們四個玩成.人小游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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