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游樂園中的病美人27 (1)

齊延猛地往前,攻勢一瞬間爆發起來,身為人類的卞南楓似乎根本不能招架得住,卞南楓的脖子讓齊延給一把就抓住了,那雙深黑的眼瞳裏,只有憤怒和殺戮。

這個人類,從頭到尾就不該存在。

噗嗤的聲響,是尖銳的利刃刺穿人身體的聲音。

卞南楓的身體,就這樣被boss手裏的血紅長刃給貫穿了。

嘔!卞南楓嘴裏嘔出鮮血來,他臉上這個時候幾乎也是血色退盡。

可盯着齊延的目光,依舊是平靜的,這種平靜讓齊延直接發狂。

“憑什麽!”齊延幾乎瘋狂了般嘶吼起來。

“憑什麽!”

齊延重複地憤怒地吼出聲。

籠子裏的黎鑰被這道聲音都給震得耳膜微微地泛疼,他揚起頭往頭頂看,這一看,就看到齊延的到把卞南楓給貫穿了。

男人的身體,再一次被刺穿,這個人,好像在游戲中,在他的面前,很多時候都不能保持身體完整。

鮮血從頭頂往下滴落,黎鑰稍微往左邊移動了一點,以免卞南楓身體裏流出來的血液直接淋在他的頭上。

齊延憤恨暴怒的抓着卞南楓,盯着對方的眼神,讓黎鑰有些詫異,黎鑰猛地眯起眼,突然間有種感覺,他和齊延才是一類人,而另外那邊站着的男人,他和他們根本就不是一樣的。

黎鑰此時也開始有點羨慕起卞南楓來,這個人強大的力量是他本來就有的,不像黎鑰,他會有這把透明的刀刃,還有他能夠在游戲裏讓這些存在都為他瞬間傾心,不完全是黎鑰本來的魅力,他的魅力還沒有大成這個樣子,誰看了他第一眼都立刻就深深癡迷上他。

是病美人卡的緣故,将黎鑰的魅力值給增強了。

而此時的卞南楓缺失了一條手臂,雖然那邊的齊延也斷了條手臂,為了公平。

但在這個齊延的空間裏,就根本不存在什麽公平。

可即便是這樣,即便卞南楓的腹部都被貫穿了,血液洶湧地往外湧淌着,但男人的臉上,黎鑰知道不是自己的錯覺,男人眼底異常的平靜,那份平靜裏似乎還有着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

他在同情着眼前的副本boss。

某種意義上來說,确實值得同情。

在這個副本裏,他是這裏的王,他掌控着一切。

可是那又能代表什麽,他可以随意地殺害來游戲中的人類玩家,可也僅此而已。

他依舊是受到限制的,他無法離開這裏,他只能在這裏。

這樣一來,确實值得同情。

而卞南楓就是用這樣的想法,在注視着齊延。

從來沒有人拿這種眼神看過他,為什麽這個人類可以,去死啊!

“去死去死,去死啊!”齊延之前的冷靜不再,像是突然整個人就癫狂了一樣,他猛地拔出刀,再次刺進卞南楓的身體裏。

卞南楓卻只是嘔一口血,然後繼續用憐憫的微笑凝視着齊延。

“你給我去死啊!憑什麽你可以!”

齊延抓住卞南楓的右臂,直接就撕扯了下來,斷裂的肩膀血液噴湧。

但這還完全不夠,齊延菗出刺穿卞南楓腹部的刀,揚起手用力下砍,砍斷了卞南楓的右腿,他一只手始終掐着卞南楓的脖子,不讓這個人有機會掙紮。

兩只手臂都不存在的卞南楓,看起來是真的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只能任由boss将他的身體給肢解。

齊延已經瘋了,眼底的猩紅,像是馬上就要湧出來,湧出血液來。

他再次揮刀,将卞南楓的右腳也給砍斷,從膝蓋位置徑直砍斷。

卞南楓頓時就只剩一個軀幹了。

雙臂雙腳都不複存在。

斷裂的肢體,往無盡的深淵下降落。

卞南楓還是在微笑,他的嘴唇滿是鮮血,鮮血将他的衣服給染地刺目的豔紅,可他的眼底仍舊是笑,甚至笑容好像還加深了不少。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你為什麽還不死?”齊延将沒有四肢的軀體給抓到面前來。

他目赤欲裂,一只手猛地蓋在卞南楓的頭頂上,手指用力往下抓。

“将你的腦袋給扯掉,你就不能活了吧?”

這個人還是人類,身體還有着特別的熱度,那種熱度,在這個時候,意外地讓身為怪物的齊延,異常的羨慕,他的身軀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溫度了。

以前不在意這個,突然間他過往的一些記憶好像回來了一點,曾經,似乎曾經他自己也是人類。

是個非常受周圍人歡迎的人類,有很多人都喜歡着他,因為他一直都那麽優秀。

如同這個人類一樣。

這個人,在現世裏,絕對是天子驕子。

是讓普通人會羨慕的存在。

這樣的人,死了最好了。

不該出現在他的面前。

在殘忍扯掉卞南楓的頭之前,齊延往腳下的籠子裏看,金色的牢籠裏關着一個美麗的人,他始終都安靜地待在裏面,看到他将卞南楓的手臂腳給砍斷,他也沒有出聲。

對方此時正注視着卞南楓,沒有多少傷心和難過,反而好像眼瞳裏的光更亮了,這鮮血淋淋的一幕,好像是他所喜歡的。

真好,有這個寶貝在真的太好了。

等他掙脫出這裏的束縛後,他就帶他離開,去別的地方,在那個地方他會重新構建新的,只屬于他們的世界。

在那裏,他們兩個為成為唯一的主宰,不會受到任何規則的限制。

馬上就可以達成那個願望,一定可以的!

咔嚓聲裏,齊延捏斷了卞南楓的頸骨,随後他右手用力往上一拉扯,就将卞南楓的頭顱從脖子上扯了下來。

血液如同瀑布那樣在湧淌着,看着眼前這些美麗的殷紅,齊延先是微笑,肩膀顫抖着微笑,然後放聲大笑。

右手手指再次用力,就那樣把掌心裏的頭顱給兇殘捏碎了,黏白的腦漿混合着鮮血濺到齊延的手上,他五指張開,捏碎的頭顱就落像了深淵。

整個空間重力開始恢複,所有懸浮的過山車因為不在軌道上,也開始墜落深淵。

黎鑰所在的黃金籠同樣也是。

籠子急速降落,但突然籠子一個震顫,停了下來。

上面的巨大挂鈎被人給抓住了,被齊延給抓住了。

齊延站在一條陡峭的軌道上,他右手輕輕地抓着鐵鈎,像是根本就沒用什麽力。

牢籠往上方被抛了一下,然後又下墜,墜落到齊延的面前。

齊延一把抓住牢籠,将牢籠往面前拉。

直接就掰開了兩條鐵條,然後他朝黎鑰伸手。

黎鑰看着男人猩紅又癫狂的眉眼,他甚至毫不懷疑,這個人下一刻會将他的脖子也給扭斷。

手指彎曲了一瞬,随後快速放開。

在伸出手之前,黎鑰咳嗽起來,咳嗽了好幾聲,鮮血從他嘴裏逸了出來,沾染到手指上,黎鑰晃了晃手指,血液順着修長又瑩白的手指往下滴淌。

沒有完全滴完,還有一些粘稠在上面。

黎鑰把那只染血的手往前,搭在了齊延的掌心。

瞬間觸摸到的粘稠,還有粘稠下柔軟纖細的手指,直接讓齊延狂躁乃至扭曲的心也得到了一點安撫。

如果是那個人類,可能是清理工的身份,那麽這個病美人,他又該是什麽身份?

這個人看似柔弱,實則非常強,甚至力量等級也許不在他之下。

這樣的人,如果是這個人做清理工的話,突然間齊延竟一點都不生氣。

如果真的會死,就算自己現在擁有無限的生命,但同時齊延是知道的,沒有什麽是永恒的,根本不存在永恒的東西。

如果有一天自己會死,那麽死在這個人的手裏,齊延好像不會憤怒。

只是會有遺憾,因為他還沒來得及徹底擁有這個人。

齊延将黎鑰給摟到懷裏,他斷裂的左臂長了回來,本來就只是為了所謂的公平将左臂給弄斷,現在擁菢着黎鑰,自然還是兩只手更好了。

“你……會殺了我嗎?”

齊延突然開口。

黎鑰眸光凝了起來,他盯向這個副本boss:“你贏了。”

他已經贏了。

“我沒有贏。”只要還在這個游戲空間裏,他就永遠不可能贏。

黎鑰先是有點不能理解,但馬上他明白過來齊延的意思。

落在身旁的兩只手這時擡了起來,他伸手環住了齊延的後背。

這人的身體高大寬闊,肩膀肌肉非常的結實有力,掌心放在上面時,黎鑰可以清晰感知到,這些肌肉裏面蘊含着的力量是有多兇猛。

“在我眼裏,你已經贏了。”黎鑰聲線很柔和。

如同他整個人一樣。

摟在懷裏,齊延覺得這個病美人的骨骼,渾身的骨頭,好像都是柔軟的。

這人冰肌玉骨,是真正意義上的美人。

絲毫沒有缺陷的面龐,哪怕是神見了,都會為他的美色所傾倒。

“和我一起,好不好?”齊延語氣突然變了,不是曾經的那種威脅的請求,而是真正意義上的請求。

激烈的戰鬥過後,齊延突然覺得自己其實什麽都沒有擁有過,就算在這個地方他可以為所欲為,但是那都是虛假的,他根本就無法擁有任何東西。

現在,他只想得到眼前這個人。

所以,回應他,快點點頭,說好。

“好!”黎鑰真的點頭了,他眸光裏是溫柔的情意,那是注視自己愛人的神情眼神。

“你早就喜歡我了,是不是?”

齊延激動起來,這個人也喜歡他。

“是。”黎鑰還是點頭,是真心話,他喜歡這個熱,他喜歡這些各有特點的boss們,他喜歡他海塘裏的每條魚。

“太好了,我真的很高興。”齊延扣着黎鑰的腰,就深深吻了上去。

人類的嘴巴裏有着鮮血,他自己剛剛咳出來的,那些血極其的香甜,稍微一嘗,就叫人迷醉。

兩人就這麽站在高高的軌道上,擁着親吻起來。

整個空間四處死寂無聲,兩人放縱地吻着彼此。

黎鑰沒有反抗和掙紮,這種熱烈的吻是他所喜歡的。

這樣強大的boss,為自己所傾倒,為自己所着魔,是黎鑰無比喜愛的。

這個人,黎鑰可以感知到,他的心靈此時其實很脆弱,他也察覺到了自己并不只有的命運。

雖然他們可以随意決定他人的生死,但他們某些時候,比玩家們還要可憐。

黎鑰擁緊男人的後背,仰着頭,嘴唇張開,彼此唇齒纏綿。

兩人一直擁着,像是永遠不會分開一樣,就在他們旁邊不遠的另外一條軌道上,那條軌道比這一條要高不少,此時那裏站着一個人。

一個剛剛被砍斷四肢,也斷了腦袋的男人。

男人無數扭了扭脖子,那種腦袋給扯斷的感覺還殘留着,雖然不是這具身體的,只不過是一個替身身體。

但斷裂感還是太清晰了,所以扭了扭脖子,把那種感覺給驅散一點。

腹部也還有種被連續貫穿的感覺,但男人沒有去碰自己的腹部,他的注意力完全凝在了下方的那兩個人身上。

沒有出聲,也沒有直接上去阻止。

他的黑瞳裏,憐憫再次浮了出來。

同時嘴角又有一點笑,看他的寶貝那麽投入和陶醉的樣子,顯然非常沉浸那個吻,既然是這樣,那就再等等好了,他不能随便去剝奪走黎鑰的歡愉。

哪怕其實這會自己心底早就憤怒不已,想要直接沖過去,将boss的頭給扯下來。

但沒關系,他可以等。

他已經習慣這種等待了。

誰讓他的寶貝兒這樣舉世無雙呢。

卞南楓安靜地看着,兩人還在親吻,吻地熱烈,就算旁邊有一道目光看着,但都異常的沉溺,所以沒有注意到卞南楓的存在。

卞南楓手指彎曲又張開,手背青筋一根根暴突着,額頭的青筋也在不受控地跳着,他還是沒有別的動靜,靜靜地矗立在高處的軌道上。

黎鑰只覺得渾身的氧氣好像都不夠了,一張原本蒼白的臉龐,此時籠上了薄薄的紅暈。

尤其是眼尾,原本的薄紅,變成了一抹嫣紅,誘人的嫣紅。

齊延舌尖勾着黎鑰濃密的眼睫毛,感到一點癢,黎鑰躲了一下,但被男人給扣着腰,所以往後躲,也只是躲了一點,下一刻又被人給攬了回去。

“你可以殺了我。”在兩人眼底都是燃燒着慾火的時候,齊延卻突然又來了這樣的一句話。

有點熟悉的話,曾經有人對他這樣說過。

“真的?”黎鑰眯起眼,用玩笑的口吻問。

“真的。”

齊延點頭,是真心的,突然間,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那麽奇怪,他居然想讓黎鑰往他身上捅一刀。

他想要感受到痛,強烈的痛,讓他可以清楚感知到自己存在的痛,讓他知道擁抱着這個人是真實的。

齊延知道這個時候的自己大概率是出了點問題,開始他不想去管原因,這樣挺好的,他覺得挺好的。

黎鑰右手手指輕輕張開,随後又合上。

一把透明的薄刀出現,刀刃不會反光,光芒直接就穿透刀身,拿起了刀,黎鑰直接把刀刃和橫在了齊延的脖子上。

刀刃一橫上去,就劃出了鮮血來。

血珠湧了出來,流到刀身上,卻無法得到停留,沿着刀身往下滴落。

黎鑰燦然的眸光從刀背滾落的鮮血往上,凝在齊延的臉上。

“我挺喜歡你的。”黎鑰向齊延表白。

“我非常喜歡你。”不是挺,而是非常。

“我在這裏玩得很開心,你也讓我很開心。”

黎鑰彎起唇,他是真的開心,在這個特殊的游樂場裏面,經歷過的那些小游戲,他想他都會全部記住的。

“留下來陪我。”齊延擡手,抓住了黎鑰握刀的手腕,他眼神不再是請求,而變得像是哀求了一樣。

這個美麗的人類,他太過絕色了,哪怕此時在自己懷裏,眼裏全都是自己一個人的身影,可同時齊延有種極為強烈的預感,這個人類是不可能被他一個人所擁有的。

為什麽?

為什麽他想要的都難以得到,他要的從來都不多。

為什麽都不給他!

“我什麽都可以沒有,我只想要你,和我在一起,可以嗎?”

齊延緊緊抓住黎鑰的手。

“好。”還是同樣的回答。

可這次齊延看得很清楚,無論誰站在這裏,問黎鑰這樣的話,他都會說好。

然後他真正會做的,是轉身離開,讓他們這些人在他身後可憐地追逐。

既然這樣的話,那不如他就殺了他。

讓他成為自己一個人的人偶好了。

齊延猛地抓住黎鑰的脖子,兩只手用力地抓住。

黎鑰眼底的柔軟散開了,在齊延将他脖子給捏斷之前,他先一步将齊延的頭顱給割了下來。

堅實的頸骨,在黎鑰極薄的刀刃下,一瞬就被切割掉了。

沒有割斷骨頭,從骨頭中間的縫隙滑了過去。

黎鑰已經非常熟悉人體脖子的構造,應該說最初割人脖子那會,他就肉眼非常認真和仔細得觀察過,知道這些骨骼是怎樣的構造,知道它們之間是怎樣間隔着的。

黎鑰将掉落下來的頭給接住了。

血液湧淌到他的受傷,黎鑰把boss的頭給舉到面前,他彎着唇,微微低頭,吻在男人的驚訝的眼睛上。

“我可以留下來,但……”

黎鑰稍微一停頓,在齊延的注視中,黎鑰接着道:“那得建立在能真正困住我的基礎上。”

“你很強,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可要真的困住我,暫時還不行。”

“如果還有以後,希望你可以變得更強,那個時候你再來找我。”

黎鑰深情地訴說着他最真的想法。

他不會為任何人專門停下,後面還會有更多有特點,強大吸引他的人,他還得将他們給釣到他的魚塘裏。

只是齊延一個人,還完全不夠,怎麽夠,黎鑰是極其貪心的,也是非常不會被滿足的。

黎鑰捧着齊延的頭,兩手伸直,舉到空中,他手掌突然松開,齊延的頭往軌道下面落,至于齊延的身體,被黎鑰給輕輕推了一把,也在随後跟着腦袋一起掉落。

溫柔看着boss墜落的身軀,黎鑰笑得相當地柔和。

身後突然有什麽落了過來,落在黎鑰後面的軌道,黎鑰眸光一顫,沒有回頭,他就知道來的是誰。

真的太厲害了,都那樣了,居然還能活。

這能說明什麽?

這只能說明一個事實,那就是黎鑰之前的那些猜測,就算不是全部的事實,但肯定已經快接近事實了。

至于說會不會是黎鑰自己,那個被養蠱的,也許根本是自己,自己才是被養的,黎鑰并不介意,有什麽好介意的,他玩得很開心啊。

哪天要是不再好玩了,那就到時候再說。

目前來說,黎鑰玩得非常的開心。

黎鑰低垂的眼眸擡了起來,身後的人朝他靠近,黎鑰身體往後倒,幾秒鐘後被人給接住,異常熟悉的懷抱,還有溫熱的呼吸,男人呼出的氣打在黎鑰的耳邊,黎鑰咳咳了兩聲,跟着他笑了起來。

無聲地微笑,笑得渾身都在輕顫。

身體被人轉了過去,一張帥臉快速放大,嘴唇上驀地一軟,黎鑰抓着男人的胳膊,兩條胳膊,不再只是一條,黎鑰眸底的歡愉像煙花那樣無聲燦爛地綻放着。

卞南楓摟緊黎鑰,将人給緊緊扣在懷裏,他用力地吻着這個人,把另外一個人的氣息從黎鑰的嘴唇裏給抹掉,或者說是覆蓋掉。

黎鑰右手裏還拿着他的刀,他手指稍微放松了一點,但随後又握緊了。

不知道在這裏割掉卞南楓的頭會怎麽樣。

類似的想法又冒了出來。

好像自從在實驗室副本那裏把這個人的頭給割下來過,黎鑰似乎就有點上瘾了一樣。

目前為止還只是對這些人,以後可得穩住,不能随便去割誰的頭。

黎鑰心頭這樣想着,眼底逸出了笑。

他想這種定力自己還是有的,他的刀,不是誰有機會碰到的。

黎鑰擁着卞南楓,這雙手之前擁抱過另外一個男人,而卞南楓絲毫不介意,這些人,都不會介意這些,因為他們完全被他給迷得神魂颠倒。

這要是放到現世裏,自己怕是要被冠上妖孽的名稱。

這裏,雖然沒有人說他是妖孽,但黎鑰已經有點自覺了。

齊延被割了頭,但也只是頭掉了而已,他還不會這麽容易死,掉落下去後沒多久,身體再次出現,頭顱被他給放到了脖子上,不知道哪裏找了有金屬,将脖子給連了起來。

齊延站在了被推下去的那個軌道上,他望着上方的那條軌道,那裏兩個人在擁着。

這畫面,好像瞬間就轉變了,估計不久前卞南楓就是站在那裏看着他們的。

這個人類,到底還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真的是清理工嗎?

不,也不一定,也許完全就是他想多了,只是剛好有這麽一個人存在而已。

誰都規定了,人類要比他們這種怪物弱,哪怕大多數都這樣認為,可普遍的理論,不一定就是真的。

就想腦袋掉了就會死這個,人類不也沒有死嗎。

齊延笑了起來,眼底氤氲着濃濃的殺意。

他往上用力一跳,就跳到了高處的軌道上,在那裏黎鑰和卞南楓兩人正吻得忘我。

可即便這樣,當齊延出現時,兩人都注意到了。

黎鑰沒有動,他更加地抓緊卞南楓的手臂,卞南楓知道黎鑰的意思,也沒有松開人,兩人唇齒繼續纏綿在一起。

就這麽無視他嗎?

也太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齊延一個擡手,深淵下開始出現巨大的黑影,那些黑影快速靠近,比之前更加多的列車,而且還全都是被摧毀的列車,那些列車碎片,尖銳冰冷的碎片,海潮一樣從下面湧了上面。

眨眼間就把黎鑰他們給吞噬了,也将齊延給吞噬了。

無數的碎片被操控中,攻擊向兩個人,然而卻又全部被抵擋了下來,被卞南楓手裏的黑刃。

那把刀幾乎看不到刀身,只能看到一個個劃破四周的漆黑的影子。

而黎鑰此時就是被那些黑影給保護着,沒有一個碎片接近他的身體。

齊延猛地沖上去,他落到黎鑰的身後,抓着黎鑰的肩膀,下一刻他的手腕被砍斷。

砍斷的地方血液湧出,忽然又長出新的手指,彎曲手指,略微活動,齊延手裏出現一把黃金刀,拿着刀,齊延不是砍向黎鑰,而是往下,直接劈砍在腳下的軌道上。

j幾個人身體一起往下墜落,墜落中列車碎片在急速飛竄,不停地攻擊。

卞南楓把黎鑰給護在懷裏,一只手護着人,一只手揮舞着手裏的刀。

攻擊來的碎片被擊打回去,有的直接又被當中砍斷。

卞南楓在空隙中看向了齊延,boss也随着他們一起掉落。

幾人朝着深淵下墜落。

墜落了許久,終于來到了深淵下面。

深淵下是一片混亂的空間,到處都是人類摔得碎裂扭曲的身體,另外就是各種列車碎片。

那些人類屍體也在齊延的控制下,湧向卞南楓。

卞南楓直接抓着撲來的一個人類屍體,然後重新投擲出去,撞開那些後續撲來的屍體。

黎鑰腳落在地上,他擡起頭,卞南楓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

“我來!”都交給他,黎鑰只需要站在一旁好好看着就是。

看着他怎麽戰鬥,怎麽将勝利給拿到手裏,然後送到黎鑰的面前。

黎鑰輕輕點頭,轉過身往後面走。

那些碎片也像是有意識一樣,不再攻擊黎鑰。

于是戰鬥又變成了卞南楓齊延兩個人的。

只是這一次戰鬥畫面更加的直觀了。

相當的激烈和具有殘忍美感,美麗到黎鑰受到吸引,也想要加入進去。

黎鑰緊了緊手裏的透明刀刃,真的很想上去啊。

就這麽想着,黎鑰身體已經比意識先要走一步,他突然就出現在了兩人的戰場中。

齊延和卞南楓都看着中間的黎鑰,像是愣了愣,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黎鑰會站出來。

“我也想玩玩。”黎鑰擡起了手,右手裏拿着的透明刀刃,就放在他的面前,刀身如同玻璃般透明,黎鑰的眼眸在刀背後緩緩地彎起。

“我不會死,所以你們盡管來。”

不是他有不死身,并非這個意思,而像是黎鑰在對兩人宣告,他們兩個就算加起來,也不是黎鑰的對手。

卞南楓盯着黎鑰,他的心髒跳速加快,像是要從胸腔裏都跳出來一樣。

這就是他愛上的人嗎?

真的,真的太叫人震撼了。

血管裏血液更加沸騰,卞南楓一雙眼徹底地猩紅起來,他一雙眼,此時整個世界,周圍所有的景物都不存在了一般,只有眼前這個秾豔又極致誘惑的人存在。

“不會死嗎?”

那可就太好了。

卞南楓直接就沖了上去,黎鑰的刀很薄,和卞南楓手裏的長刀相比,似乎一點都沒有招架能力,可是那把小刀就是那樣把漆黑的長刀給架住了,甚至于那把刀極其鋒利,将黑刃都給切割開一點小口。

卞南楓低低笑出聲,瘋狂地笑聲。

一旁的齊延看着這一幕,啊,他好像聽到了煙花在腦海裏炸開的聲響,砰砰砰地絢麗聲響。

真的太耀眼了,那麽就讓他殺了他好了。

這個人,他想要他的血液在自己懷裏一點點流盡。

齊延也随後攻向黎鑰。

面對兩個都極為強大和強悍的男人,黎鑰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勁敵,沒有絲毫退卻,只有無盡的戰鬥慾望。

他好像聽到了自己血液在血管裏面沸騰的聲音,像是火山裏的熔漿那樣,在咕嚕咕嚕地沸騰。

周圍所有一切黎鑰都注意不到了,只有眼前這兩個人。

明明異常柔軟脆弱的身體,突然間巨變,手指還是纖細的,可當握着刀的時候,迸發出來的淩然殺意,讓卞南楓和齊延兩人都立刻不再松懈,他們知道這才是這個人真實的力量。

兩人都只有一只手,而黎鑰一個人,正好,算是公平。

于是兩個人的激烈戰鬥,轉瞬就變成三個人的纏鬥。

黎鑰太厲害,用瘦弱的身體,卻幾秒鐘時間,把卞南楓的肩膀,還有齊延的手腕都深深割了一刀,深可見骨的一刀。

兩個原本是情敵的男人,互相對視一眼,彼此眼裏都有相同得感覺,他們不能放水,既然是黎鑰想要玩,那麽就全力陪他玩。

兩人一同攻擊上去,左右兩個攻擊。

黎鑰先避開齊延砍向他腦袋的一刀,刀刃就徑直從黎鑰鼻尖砍下去,中間差距就只有幾毫米,額頭的一點頭發被削了下來,齊延一刀沒傷到黎鑰,刀刃往下劈,到半中間,黎鑰腹部位置驟然一個轉向,刀刃橫向了黎鑰的腹部,這一刀過去,黎鑰整個身體怕是要直接斷成兩截。

黎鑰沒躲,因為他的刀更快,朝着齊延的手腕裏側就由下往上劃,瞬間劃破了齊延的手腕,割開了手部的經脈,一瞬間齊延手裏的力道就受限,黎鑰腳步猛地踏向齊延,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對着齊延看過來的眼瞳,黎鑰就是一笑。

他又快速動手,在齊延手腕部分這次是外側,打算來一刀。齊延右手已經不大能動了,身體極速後腿。

斷裂的經脈在迅速愈合,齊延甩了甩手腕,臉上是抑制不住地喜悅。

卞南楓從另外一邊靠近黎鑰,沒有留一手,這個人不需要他留一手。

裹挾着兇猛力道的一個斜劈,試圖将黎鑰的手臂,他的右手砍下來,卞南楓見過黎鑰的另外一張臉孔,不出意外的話,他想那張臉才是這個人真實的一面。

微微眯着眼睛,卞南楓像是可以透過這張柔弱的病美人外表,看到另外那張臉的存在。

是那張臉的話,自己就更不需要停手了。

卞南楓閃身到黎鑰面前,目光完全死死盯着黎鑰,黎鑰的反擊和齊延那裏不同,他直接拿自己的刀去抵抗卞南楓的,兩把怎麽看都根本不能對打的刀,那把薄薄的刀刃被黎鑰拿着,被發揮到了極致。

刀刃順着漆黑的長刀,刀鋒快速下滑,直接滑到了刀柄位置,一個旋轉,小刀旋轉,就割向了卞南楓的手指。

卞南楓不得不收刀,除非他他斷幾個手指,然後無法握住刀。

黎鑰快步上前,直接拉近和卞南楓的距離,他的短刀适合近身戰,越近越好,卞南楓的長刀,在他手裏拿着,近不近身效果一樣。

但是怎麽順呢,黎鑰一個微笑,就讓卞南楓有點分心。

黎鑰割傷卞南楓的臉,笑着說:“喂,專心點啊!”

卞南楓沉笑了一聲,回:“好。”

然後不再分心,和黎鑰交手戰鬥。

齊延手腕愈合後回到戰鬥中,這次是真的完全不放水了。

可就算是這樣,兩個人加起來,居然好像還不能立刻讓黎鑰倒下。

黎鑰身體怎麽看怎麽弱,中間還咳嗽吐血,到速度和力量,連齊延這個boss都驚訝,擊打在胸口的那一拳,好像直接打斷了他的胸骨,齊延眼底全是簇亮的光,他真的徹徹底底被黎鑰給吸引住了。

論戰鬥技巧,黎鑰不如這兩個怪物,但他的攻擊都特別直接,絲毫沒有花架子,招招都致命,專門攻擊兩人身體的致命部位。

兩人身上的傷口還有血快速多了起來,反觀黎鑰,嘴角有血,但是被他自己吐出來的。

站着喘了兩口氣,黎鑰感覺喉嚨裏都是濃烈的血腥味,那邊卞南楓手背蹭了蹭自己脖子,一條血口,尖銳的疼卻只是讓卞南楓注視黎鑰的目光更加癡迷了。

戰鬥再次開啓,可漸漸的,黎鑰感覺到他自己落在了下風,他有着爆發力,但這具身體是病弱的,并不能堅持太久。

如果是另外那具身體,大概不會有什麽問題。

渾身每個細胞都叫嚣着歡愉,死在這裏都無所謂,他不會真的死,他怎麽可能真的死,黎鑰不畏懼死亡,正是因為知道死亡不是所有的終結,所以他反而想要嘗試一下,當他死了後會怎麽樣。

他手裏的那張病美人卡,會帶給他其他別的什麽驚喜。

會加入這個戰鬥的原因很多,每一個都讓黎鑰異常的驚喜。

因此哪怕後面身體被兩把鋒利的刀刃給前後貫穿,鮮血從嘴角以及身體的血口裏湧出來,黎鑰也不是用恐懼和害怕來迎接,反而他咳嗽着,又暢快笑着。

“謝謝……你們。”在他死之前帶給他這樣一場無與倫比精彩的戰鬥。

他非常地高興,高興到還想要繼續來。

只是,黎鑰也知道,他的身體不行。

這具病美人身體,給他很多不同常人的讓特殊優待,但同時力量上面,有點不能持久。

“我、就先走了,晚一點再、再見。”

黎鑰同兩人道別,他染笑的眼瞳轉向卞南楓那裏,這人盯着他,表情似乎變得不太好。

以為他真的會死嗎?

怎麽會,誰死他都不會死。

他不可能會死,黎鑰就是有這種奇怪的自信。

右手擡了起來,搖晃着指間的鮮血,黎鑰對卞南楓說:“我好像快死了,想要你的一個親親,可以嗎?”

能拒絕嗎?

卞南楓走了上去,抓住黎鑰的手,先是在黎鑰的手背上落了個吻,然後從後面摟住黎鑰的身體,他低頭吻上黎鑰染血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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