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歌女要改行(七)
什麽算是美人?封衍心中沒有概念。
封大帥在遇見王三巧之前, 是個風流浪蕩遠勝蕭舒良的人, 拜他所賜,封衍從小到大見過不少漂亮的女人, 各形各款,她們或妖豔妩媚或柔弱清純, 常常能叫那姓封的走不動路。大概……那就算是美人?
封衍喝了一口咖啡, 眉眼舒展。坐在對面的女人明明什麽都沒做,她只微擡着手輕輕攪拌着咖啡,他卻移不開眼。
現在想罷……這才算是美人吧, 他心中的美人。
楚意知道封衍在看她, 但她依舊悠閑自得,兩人喝了咖啡, 封衍還有公事去了軍營,楚意打了個呵欠回家睡了一覺。待她醒過來已經是下午六點了,瞧過養病的夏奶奶她這才問起了夏晚風。
阿芮回道:“應該快回來了。”
楚意嗯了一聲,轉着手中的鋼筆, “那幾個人找到了嗎?”
阿芮是她心腹,自然曉得這沒頭沒尾的一句問的是什麽,她整理着書桌上的資料, 道:“找到了, 那幾個小混混沒什麽名堂, 整日就在街頭巷尾晃悠。”
楚意擰開鋼筆蓋子,在面前的白紙上畫下一個大叉,吩咐道:“看着他們, 盯緊些。”
阿芮雖然疑惑她為什麽對幾個上不得臺面的小混混感興趣,卻也還是颔首應下。
“馮家遞了請柬來,說是家中小女生日,問您有沒有時間,想借此機會與你談談。”
“晚上再說。”
………………
“晚風,你走慢點兒。”梳着雙辮的女學生挽住夏晚風的胳膊,不大開心的晃了晃,“說好了今天去我家幫我過生日的。”
夏晚風聽她一提才想起這茬,尴尬地摸了摸胸前的長發,“我都給忘了。”
馮芸芸瞪了她一眼,“現在想起來了?”
夏晚風見她是真的有點惱了,連忙低聲哄着,好不容易馮芸芸臉上帶了些笑,她才舒了一口氣,捏了捏她嬰兒肥的臉蛋,“禮物還在家裏。”
馮芸芸輕哼了一聲,“不礙事,走走走,再晚些我爺爺奶奶他們就該等急了。”
在所有同學裏馮芸芸只邀請和她玩得最好的夏晚風,但礙于她的馮氏百貨小姐的身份,家裏另外散了請柬,來的人不多卻也不大少,幾乎都是同輩的小年輕。
其中有好幾個夏晚風都認得,比如……方螢春,周雪何還有蕭舒良。
率先發現夏晚風的是周雪何,周雪何和夏晚風是老相識了,在她還沒去慶城的時候,她們是同班同學。周雪何家裏窮兄弟姐妹又多,日子過的不大好,後來攀上了一個車行老板,搞起了不正當關系。
她年輕漂亮又鮮活,那車行老板很是喜歡她,吃穿住行從不短了她的,當初夏晚風和蕭舒良就是在她生日的小宴會上認識的。
蕭舒良對夏晚風死纏爛打的時候,周雪何可沒少瞎摻和,她明知道蕭舒良是個什麽貨色,從未與夏晚風提及過不說,還常常在她耳邊說些好聽的話,就差把情聖的名頭安在蕭舒良身上了,要說夏晚風和蕭舒良這一出,周雪何居功至偉。
“夏晚風!你怎麽在這兒啊?”周雪何穿着一身淡粉色的小洋裙,靠近後一身驚呼,臉上的濃妝配着過度驚訝的表情,有些滑稽好笑。
夏晚風也的的确确笑出了聲來,一面抑着笑一面舉起高腳杯,“很明顯是來參加馮小姐的生日晚會。”
因為被馮芸芸直接拉到馮家,夏晚風身上還穿着白色長袖襯衣配了一條天藍色的及踝長裙,再加上那一頭養了差不多大半年的又直又順的長發,幹淨清純的模樣看的周雪何肚子裏的酸水都快冒出來了。
她陰陽怪氣道:“哎喲,不過半年不見真是大變樣啊。”說着又壓低了聲音,“你可真行啊,這一身兒我前些日子可是馮氏百貨裏頭瞧見了,舒良想給螢春買都沒舍得手裏的錢,看來你這是攀上大主顧了。”
夏晚風臉上的笑瞬間隐沒,冷聲道:“你自己是個什麽德行也別想着別人跟你是一路貨色。”
周雪何臉皮子抖了抖,張嘴就要罵回去,蕭舒良卻是突然出現在了她旁邊,手一伸拽住了夏晚風的胳膊,“夏晚風!”
夏晚風掙了好幾下,奈何男女力氣相差太大,蕭舒良怕她跑又用了十足的勁兒,半天也沒能掙脫,她冷着小臉,剜着蕭舒良道:“放手!”
蕭舒良好不容易抓住她哪能聽着話就給放了,他咬牙切齒,“你今天不跟我說個清楚明白,哪兒都別想去!”
夏晚風只覺好笑,“我有什麽好跟你說的?”
“你怎麽能這麽自甘堕落?!”蕭舒良被她那無所謂的表情氣了個倒仰,猛地拔高聲音,“為了錢出賣自己,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夏晚風嗎?啊?”
周圍意味不明的打量視線和竊竊私語讓夏晚風瞬間漲紅了臉,楚意給她帶着的人手被她留在了外面,身邊這些不認識的人更加不會幫她,她被蕭舒良緊拽着手隐隐有些發疼,她緊抿着唇,将另一只手裏端着的紅酒盡數潑到了蕭舒良臉上,趁着他松手抹臉的時候連忙後退了好幾步。
馮芸芸發現了這邊的情況拎着裙子跑了過來,扶住夏晚風,“怎麽了這是?”
夏晚風揉着手腕,馮芸芸連忙把她拉近了些,“是誰欺負你了?”她轉着眸子一眼就看見幸災樂禍的周雪何,秀眉倒豎,“周雪何,又是你找事兒是不是?”
周雪何挺怕這位年紀不大脾氣挺沖的馮家小姐,她退了兩步走到方螢春身邊,反駁道:“我可什麽都沒幹。”
馮芸芸不信,正在給蕭舒良擦臉的方螢春将手中浸濕的絹帕甩到地上,直眉怒目道:“馮小姐的生日晚會原是什麽人都能來的了?這幹的是什麽事兒?”
馮芸芸瞅了瞅狼狽的蕭舒良,碰了碰夏晚風的胳膊肘,“你幹的?”
夏晚風點頭将方才的事小聲說與她聽,馮芸芸聞罷撫掌大笑,“晚風你還是性子好,要換了我連着酒杯都砸他臉上,什麽玩意兒?”
“馮芸芸!”方螢春哪裏忍的人這樣針對蕭舒良?厲聲喝道:“舒良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她夏晚風當了婊|子還想給自己豎塊貞潔牌坊?舒良念在相識一場勸她莫走歪路,怎的還叫你們如此編排!”
大廳裏有一瞬間安靜,随之而來的是愈加熱烈的讨論聲,夏晚風氣的直打哆嗦,卻在下一刻瞥見了走近的熟悉人影。
“你罵誰是婊|子?”
方螢春聽到身後傳來的問話反射性就要轉過去,卻被當頭的酒水淋了個透心涼,她就着袖子胡亂抹了兩下怒然睜眼。
撚着空酒杯的女人正笑看着她,黛眉鳳眸,紅唇白膚,端的是美人做派。她比她高出半個頭,旁邊立着的是皮衣高靴的短發女人,身後是四個戴帽的黑衫男人,這個情景無端叫她想起當時她和蕭舒良的訂婚宴。
“我在問你話呢。”楚意拿着酒杯抵住她的下巴用力扳了起來,唇角泛着笑,“你方才罵誰呢?”
馮老爺和蕭方兩家都有合作,這個情況下只能和稀泥打哈哈,楚意瞥了他一眼,他尴尬地推了推鼻梁上滑落的眼鏡倒是沒有再開口。楚意将酒杯往下移了移杯口戳在方螢春的脖子上,用力一壓,方螢春張着嘴難受地抓住酒杯,從楚意手裏奪過來丢在了地上,碎裂一片。
“晚風,過來。”酒杯被奪楚意也不在意,她對着夏晚風招了招手,待夏晚風走近,方指着方螢春,矜傲地微擡下巴道:“你姐姐我是九宗會的人,你也合該曉得些咱們九宗會的規矩,從來都是我們動人,還沒有人敢無故來動我們。
”
她把夏晚風往前一推,“自己去把場子讨回來。”
夏晚風偏頭看了楚意一眼,見她滿臉淡漠不搭不理,有些糾結地輕咬着下唇。
她久不動作,楚意有些不耐煩了,好在夏晚風及時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心一狠擡起手就一巴掌扇在了方螢春的臉上,那響亮的耳光叫她自己都驚了一下,緩了緩才大聲道:“你的嘴巴最好放幹淨點兒,再有下次我必叫人拔了你的舌頭!”
夏晚風有些惴惴地退到楚意身邊,楚意卻是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好姑娘,你可得說到做到。”無論現在還是以後,做什麽都好,萬不能做個忍氣吞聲的包子,人的善良與容忍得是有度的,過了那個度可就不好了。
這生日晚會再留下去就沒什麽意思了,楚意直接帶着夏晚風回家,臨走時分了一縷目光給方螢春,她平日那張嬌俏的臉如今卻是陰沉沉的滲人。楚意摟了摟披肩,在馮老爺的客氣聲中離開,她唇角微勾,方螢春,你接下來的動作可要對得起我給你準備的好東西才是啊。
夏晚風因為晚會上的事心情不大好,早早地便睡了。楚意在書房處理事情一直到九點才晃回了房間。
她一推開門就看見雙手插兜靠在窗邊的男人,楚意輕笑着坐到梳妝臺前,“少帥從哪兒進來的?”
封衍回道:“從大門走進來的。”他還沒有什麽表示,阿芮二話不說就把他領到這間房來了。
阿芮一向知她心,楚意點了點桌面,挑眉道:“那少帥又是來幹什麽的?”
因為那批貨的緣故,封衍這些天沒少和她打交道,對于她的性子也了解了五六分。她這般問,指不定心裏頭打着什麽整他的算盤呢,說不定一個不高興還得把他丢出去,若真是被丢出去,還怎麽交流感情??
封衍在心中嘆了口氣,解掉上衣紐扣,躺倒在軟床上,“還是來獻身的。”她冷酷她無情她穿上褲子不認人,他還能怎麽辦?躺平任睡呗,誰叫他喜歡呢。少帥他啊……果然還是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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