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心儀
夜色深沉,院牆之外,擒虎所留下的狼藉已被下人們清理幹淨。
醫官到來後,太子哥哥叫人送來的傷藥也放在了桌面上,廂房內燈火搖曳。
醫官囑咐沐錦書的腳近幾日是不能随意行走了,許多揉擦傷膏,将手法教給侍女後,便收拾醫箱退下。
沐錦書疼得雙眸紅紅的,芙岚安撫她道:“這跌傷是常見得很,待好好養着都無大礙的,公主莫緊張。”
沐錦書半靠着榻上的軟枕,眉頭不展,任由芙岚用傷藥輕揉足踝,她自然曉得,但那也是會疼的。
方才皇後聽聞她扭傷了腳,忙讓身旁的李尚儀過來探問了一番,還留下一些藥物,吩咐她明日便好好在齊雲行宮歇息,不必再參與秋狩的事。
至于院子,既然二殿下将廂房讓出來,明日便再給沐錦書挑處別院,此刻夜深了,便不再打擾休息了。
沐錦書颌了首,李尚儀便就如此回去複命。不得不說二哥的廂房比她的要簡單明了許多,或許是沒什麽女子用物。
楚王回來時,沐錦書足踝的疼已有所緩解,屋內有兩盞落地燈,并不顯得昏暗。
他身形颀長,站在廂房裏同她對視了一眼,目光便落在她微腫的足踝上,随後詢問侍女:“醫官怎麽說。”
芙岚正要替沐錦書包紮,回道:“回殿下,公主的扭傷尚輕,用藥多揉揉便是,只是近幾日是不便走動了。”
謝明鄞颌首,望向沐錦書那張可憐兮兮的面容,未做言語,僅是讓芙岚退下。
待侍女退出房間,謝明鄞在榻旁坐下,将她的足踝握入手心裏,她白嫩的肌膚上沾着揉捏時留下的草藥。
謝明鄞關問道:“還疼嗎?”
燈火下,沐錦書看着他微低的面龐,眉眼深刻,帶着幾分認真。他的手掌暖暖的,用溫熱的濕帕擦淨草藥痕跡。
沐錦書輕聲回道:“現在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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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見謝明鄞托着她的足腕,輕緩地将紗布纏上。沐錦書便小心翼翼将裙擺捂嚴實,掩着柔白的纖腿。
之前沐浴衣衫穿得簡單,下裳沒好好穿,揉傷的侍女,包括醫官都是女子,眼下換了人,她有些不好意思。
謝明鄞瞧見沐錦書的小動作,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唇角微勾,見她衣着有些單薄,便知是沐浴過。
沐錦書雙眸微斂,她只是去到門前看看,哪裏知道會遇到這種事,輕聲詢問:“陛下那邊如何了,行宮守衛衆多,不敢想虎獸來了西苑。”
謝明鄞平靜地回道,“父皇并無大礙,齊雲圍場猛獸居多,圍合時難免四處游蕩,本是在行宮園外便将其擒殺的。”
“方才那頭是虎王,較為兇猛,不慎讓它逃脫,闖入西苑來。”
言罷,他擡眸看了眼沐錦書,她面容些許緊張。謝明鄞安撫道:“你若害怕,我多派些金吾衛在院外護衛。”
沐錦書輕微抿唇,試探道:“那二皇兄...今晚上哪兒住?”
謝明鄞微頓,并沒有馬上回答,只是将紗布紮幹淨,淡漠道:“你關心這個做什麽。”
沐錦書輕蹙眉間,這話回得讓人不舒服,方才門前無人,看來白日說的話也是戲弄她的。
見他系着紗布,她便擡着腿要收回來,“昭寧只是在想住了二皇兄的屋子,害得你無處可去,昭寧不是罪過了嗎。”
她這腿一擡便被謝明鄞握住足腕,掩着纖腿的裙擺便垂落下來,白皙的肌膚若隐若現。
沐錦書見此面頰泛熱,謝明鄞開口道:“莫亂動,尚未系紮好。”
沐錦書心中難堪,輕輕掙脫他的手,口中便說:“好了,昭寧自己來。”
謝明鄞亦是怕傷着她的腳,就此讓她的足腕從手掌裏脫離,随之便是纏好的紗布散落不已。
沐錦書坐在榻的邊緣,瞧着垂在榻旁的足踝,紗布垂在地板上,隐隐泛着疼。
可眼前的謝明鄞眸色微沉,于是便有些心虛,她低聲辯解道:“哪有男子碰女子的足踝的。”
謝明鄞心中并非是不悅,而是緊張她的腳傷,眉目間緩和了情緒。
“你哪裏二皇兄都敢碰,白日裏同你說的話,可還明白?”
言罷,謝明鄞好似有一嘆,坐于她身側,重新握住将她的足踝,按于自己的膝上。
沐錦書心頭微亂,雙手撐着身子,怯生生地望着他,衣衫因方才的亂動有些松散,衣口半開,膚色雪白。
謝明鄞的手将紗布重新系上,淡淡道,“我并非什麽正人君子,并無什麽坐懷不亂的說法。”
言語間,他微微側首,眸中的情緒愈發放淡。沐錦書抿着唇同他對視,纖手輕掩着衣口裏的春色。
謝明鄞不自覺的掠過輕笑,便緩緩收回目光,明知下午時他說過的話,還有膽子問他今晚住何處?
謝明鄞眼中斂去笑意,眸色漸深。
之所以奔襲北疆沙場,刀口上舔血兩年,是和父皇做過交易的。
交易就是昭寧,只是那時候昭寧不肯見他,什麽都不知道。
而如今回京,他們的事拖了兩年,早該有所解決和解釋。
想此,他故意打趣一句:“書兒若委屈,二哥讓你睡回來,你挑個日子。”
沐錦書杏眸都圓溜溜的,聽懂過來,羞嗔道:“你...你不害臊!”
一點都不像他能說出來的話,還真是胡謅!
緊接着,她語無倫次道:“好歹也是昭寧的義兄,這...這樣不可。”
謝明鄞停下手裏的動作,将紗布包紮得幹淨整潔,詢問道:“那昭寧說你我之間的事,該怎麽解決。”
二人目光相視,沐錦書被他看得心熱,撐着身子的手些許無力,竟不知如何回答。
謝明鄞攬着她的纖腿,傾着身軀貼近,逼近她的身前,緩緩道:“你可以永遠都不原諒我,但不可以不見我。”
聽着他的話語,沐錦書睫毛輕顫,撐在身旁的手有些乏力,險些一松,卻被謝明鄞用手臂攬住細腰。
他繼續道:“我放不下只有你,回京之後,以為終于可以與你相見了,你卻不見我。”
“有什麽事,我們不可以好好商量嗎,為何在那之後冷待我,我并非是不願對書兒負責啊。”
沐錦書回避謝明鄞的眼眸,喃喃道:“可是你是我的義兄......”
他話語是徐徐漸進的,但話在耳邊就像是她做完之後,就将他無情抛棄了一樣。
謝明鄞捏着她的纖腰,追問道:“你當真只将我當作義兄?”
這樣的話,在面對質問時,沐錦書又無法說回答。
二人相視片刻,她眼眸中盈着微光,謝明鄞輕緩低下首,聞見她淡淡的體香。
謝明鄞輕聲道:“書兒當真從未胡思亂想?”
沐錦書難免會酥軟,受不了這樣親近,搭在他肩上的纖手撐不住身子。
泛着紅雲的面容上透着一層嬌媚,至始至終她都不過是口是心非罷了。
謝明鄞扶着她的後頸,這般吻入唇齒,溫柔且帶着專橫,缱绻纏綿。
沐錦書雙手環摟上他的寬肩,溫熱的體溫緊緊相貼,雙眸似水,楚楚動人。
待到吻罷,謝明鄞依舊滿心貪戀,但仍是停下手,與這份溫香軟玉拉開距離。
沐錦書心間泛着軟,擡眸同他相視,迷朦的眼裏似有些不解為何停下。
謝明鄞眼中藏着淡淡的情愫,逐漸意識到她的身子,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嬌軟易情動。
他喉結微動,輕語道:“人人皆知你暫宿我楚王的廂房裏,所以我不會動你,以免生出言論。”
沐錦書略微怔松,纖腿緊合,抿着唇什麽也沒說,只是聽他解釋,心裏忽來了些羞臊。
謝明鄞撫平衣襟,按耐着躁動的心思,在她耳鬓厮磨:“兩年前來不及,如今可再不能錯過,跟了二皇兄好不好。”
沐錦書思緒淺淺尋回,他不緩不慢地道:“若是還有怨,同我使脾氣便是,莫再冷待我,其他的顧忌,我會去解決的。”
他的嗓音低啞,透着還未散盡的欲意,像帶着蠱惑,反客為主的自恃。
沐錦書懵懂地順着他的話颌首,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答應了他什麽。
房內燭火葳蕤,昏暗卻富有情意。
沐錦書入榻之後,望着謝明鄞掖了掖被褥,面容英隽,眉眼中情緒已然淡下去。
見欲要退下時,沐錦書忍不住拉住他的衣擺,輕聲道:“二哥別走太遠。”
謝明鄞頓住腳步,心知她是懼怕今晚的虎獸,但若再被她看兩眼,只怕自己不舍得走了。
他只得回了一聲,“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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