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不夜天
上元佳節, 京中無宵禁限制,繁鬧的夜街,徹夜點燈。
被縱火的門市熄滅火勢後, 便恢複了之前的熱熱鬧鬧,慶朝民風開放,行人中有不少男女同游。
吆喝的燈販前,一攏妃紅鬥篷的沐錦書提燈細看,淡桔的光線映照在清麗的面龐上。
謝明鄞站于她的身後, 手中提着的那盞兔燈, 和他高大的身形不太相襯。
小販瞧了瞧他,再看向沐錦書手裏的荷花燈, 奉承道:“這盞河燈是咱這最精致的,與小娘子相襯得緊, 最合适不過了。”
沐錦書拈着花燈尾,輕輕回道:“又不是衣裳, 哪還看與我相不相襯。”
那小販又是一陣誇贊, 沐錦書不怎麽聽這些話, 是對這荷花燈有興趣,便給了賞錢打住小販的嘴。
沐錦書捧着荷花燈, 對謝明鄞淺淺一笑,二人一同離了燈攤處。
繞過較為熙攘行人, 來到護城河岸,正月尚在寒涼,靠近河面尚能感到幽冷。
不遠處還有女子放燈祈福,盞盞明燈漂入河面, 夜色朦胧。
沐錦書認真地将燈芯點燃, 在心中默默祈福, 側首看向謝明鄞:“兄長可要許個什麽願。”
謝明鄞神色一頓,轉而問道:“書兒許了什麽願。”
沐錦書盈盈淺笑,端着荷花燈道:“許的是兄長,順遂無憂,平平安安。”
謝明鄞眉目清和,轉眸看着她點燃的兩盞河燈,薄唇輕啓淡弧:“那便許同書兒一樣的,不過許給的人是書兒,早日給兄長生孩子。”
沐錦書面頰一紅,他倒是神情認真,視線不移,她小聲嘀咕道:“人都還沒嫁呢。”
謝明鄞俯下身,接過她的河燈,穩妥地放入河面,口中不忘回道:“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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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那只兔狀的河燈也放入了河面上,兩盞燈幽幽地随着流水飄遠,漸漸混入宛如星河般的點點燈火中。
沐錦書站起身時腳下的石塊松動,突地一下腳底騰空,踩入河水中,繡有紫藤花的裙擺浸入寒氣中。
謝明鄞手疾眼快地拉住沐錦書的手臂,将人帶回身側,待她站穩緩一口氣,裙擺和鞋履也是一片濕漉漉。
沐錦書輕輕癟嘴,略微擡腿,便有河水滴落下來,雙腳濕得冰涼冰涼的。
謝明鄞低眸瞧着沐錦書的衣裙,二人相互沉默片刻,兩眼相望。
...
長街上盞盞燈謎,供人競猜,沿途有許多高樓酒肆,紅袖拂動。
馬車靜靜地停在還未發新芽的柳樹下,行人三三兩兩走過,夜似乎靜下不少。
車廂內點了盞燈,視線明亮。
沐錦書抱着腿坐在錦墊上,裙擺的濕漉已被擰盡,玉潔的足丫緊合着。
謝明鄞将已浸濕的繡鞋放在車壁角落,随之回過身,細長的深眸迎上她可憐巴巴的眼神。
他目光落在她濕得冰涼的裙邊上,不止裙擺,裏頭的裳褲也濕了,低聲開口道:“要不将裙擺也褪下。”
沐錦書攥起裙擺,回道:“不要。”
謝明鄞無可奈何,只好将她冰涼的足丫握起,放置雙腿上,把潮濕的褲擺卷起來。
沐錦書抿了抿唇,兄長的雙腿修長,霸道地橫在車廂中,他的手掌裹着足丫,溫溫熱熱的,很暖和。
馬車緩緩行駛起來,燈中燭火搖搖晃晃。
謝明鄞眉目隽朗,看似平靜地問她:“先回兄長那兒将衣裳烘幹吧。”
沐錦書頓了頓,他指尖輕撫纖足,酥酥癢癢的,她心緒微起,沒有回應。
...
楚王府落于城南,較為清靜幽雅,一路行來淺淺地遠離了鬧市,只望見夜空中點點的孔明燈。
燈火闌珊,百姓皆在鬧市尋歡,此處鮮少有人。
馬車停下後,府中下人換來幹淨的繡鞋,方便沐錦書行走。
不久後便是大婚,沐錦書出現在楚王府着實不該的,如此是違背禮數的。
沐錦書有些顧慮,謝明鄞看得出來,扶着她的身子下馬車時,緩緩道:“只去弄幹衣裳,以防着寒,兄長會送你回宮。”
沐錦書瞥了瞥潮濕的裙擺,順着他的話颌首,回宮的路有些遠,眼下她手腳冰涼,自是不想着寒。
待到了流雲小院的暖間裏,在外吹風這般久,總算感到了暖意。
房門外候着個侍女,屋內燈火通明,顯得些許的寂靜。
檀色幔帳垂落,精致的桌幾上放着香甜的桂糕點,地面陳鋪着一層柔軟的絨墊,可席地而坐。
沐錦書身披着錦毯,裏頭是一件寬松的衣衫,白皙纖長的雙腿落在絨墊間,雖不着華飾,卻別有一番美韻。
潮濕的衣裙已被挂在暖爐炭火旁,冒着淡淡熱霧。
沐錦書的面頰微微泛紅,是方才皇兄按着她脫衣裙鬧的,本就不禁得亂碰,他偏偏還羞她。
侍女上了一眼熱騰騰的湯圓,好讓沐錦書暖暖身子,她便捧起着小巧的金紋碗吃着香軟的湯圓。
謝明鄞在一旁陪着她,沐錦書道:“今兒我随嫂嫂一起也做了些湯圓,還沒能嘗幾個。”
謝明鄞視線落在她紅潤的唇口上,小口地吃着湯圓,他回道:“那下次書兒也做點給兄長嘗嘗。”
沐錦書唇瓣間溢了些黑芝麻出來,粉舌輕輕舔了舔,嬌媚動人,她總是在他面前,放下宮中的那些禮儀。
錦毯下的衣衫是他的,只是暫時穿一下掩身,卻在她身上多出份嬌韻來。
眼見碗中白嫩嫩的幾個湯圓被吃完,沐錦書的手腳也已回暖。
謝明鄞拿過她手裏的小碗,轉而放在桌幾上,沐錦書望着他,心中微有思索,起身跨坐在他身前修長的腿上。
謝明鄞身形頓下來,席地而坐,他身後玄金的衣擺鋪得整齊,懷中則是沐錦書的身子。
她輕語道:“我看到兄長的眼神了。”
是毫不避諱情愫的眼神。
沐錦書身披的錦毯落在身側,身姿與他相比起來,格外的小巧玲珑。
謝明鄞寬大的手掌扣住她輕盈的柳腰,薄唇微勾,戲語道:“下月我們成婚,你知道我不能動你的。”
沐錦書望着他的面容,粉嫩的指尖在他頸側撫動,像貓兒似的,有意無意地撫過喉結,
她抿了抿唇,仍是試問道:“兄長要多留書兒一會兒嗎。”
謝明鄞眉眼缱绻,顯然沒有拒絕的意思,二人相視片刻,沐錦書身子靠得近,滿是她的溫香玉軟,吳侬軟語。
他低啞問道:“方才的湯圓子可甜?”
大掌扶入寬松的衣底,修長的指間撥動系着肚兜的束繩。
沐錦書一面心系着謝明鄞在身後的手,一面順着話語颌首。
“讓兄長嘗嘗?”
沐錦書輕作思索,想明白他的話後,面龐微紅,檀口淺淺吻上兄長的薄唇,唇間尚存芝麻的香甜軟糯。
随着指間行徑,衣衫內裹束的豐盈一下子被松開,嬌媚可人。
垂落着的幔帳輕輕拂動,房內燒着炭火,微敞的窗牖是用來通風的,因為謝明鄞不喜歡潮悶。
片刻後,衣口順着柔白的藕臂滑落下來,沐錦書摟着懷中的他,眼眸水盈盈的,面頰泛紅。
氣息聲顯得尤為顯耳,也燙得她指尖微顫,甕聲甕氣地輕聲叫他可莫咬出什麽痕跡。
沐錦書極易動情,肌膚嬌氣極容易留痕,況且有時謝明鄞的手勁還不輕,狠了她便會掉淚珠子。
謝明鄞擡首回到她頸側,摟緊懷中的身子,他腿上的衣擺處一抹濕色,
沐錦書心間顫顫的,知道自己又害了事,把面頰藏在謝明鄞的頸窩裏,只聽他握住了纖腿。
謝明鄞在她耳邊低聲道:“書兒真是個小蕩娘?”
他嗓音頗為磁性,帶着缱绻纏綿的低啞,卻說着這樣的話。
沐錦書別開面容,搖頭否認,“才沒有。”
話音剛落,便被謝明鄞按倒在地,烏黑的長發散落如瀑,襯得面容嬌紅可人,媚态盡顯。
謝明鄞眸色微燙,與她相視須臾,俯身輕吻她輕盈的後腰,氣息溫熱綿長。
見此,沐錦書心尖一顫,連忙用手捂掩住面容,心如小鹿般怦怦亂撞,欲想逃脫卻被按住。
****
夜已深沉,京城仍是一片燈火通明,将燃燈一夜,點點孔明燈猶如星辰,與明月作伴。
楚王府前,沐錦書身披妃紅鬥篷,頭戴帷帽,身姿窈窕,婷婷而立。
馬車已備至在府門口,車前車後皆站有侍衛,雖是上元節不夜天,但她畢竟是一朝公主,待嫁閨中,不可在宮外留宿。
沐錦書纖手輕攥了攥衣袖,之前裙擺上的潮濕已被暖炭蒸散,一如起初那般淡雅幹淨。
而心緒難以收斂,明明兄長沒有做到那一步,她卻腿軟得擡不起來,心中似是空了什麽,沒得到填補。
入馬車時,沐錦書隔着紗羅般的帽簾望了望兄長,水眸裏透過一層嬌氣。
謝明鄞正站于不遠處,自是能感受到她的目光,上前托起沐錦書的楊柳細腰上馬車。
沐錦書心間暗思,輕微地與他湊近,靠在謝明鄞耳邊,柔糯糯地道:“下次便是哥哥背着書兒進楚王府。”
謝明鄞眸色掠過一抹柔色,薄唇輕抿,之前的缱绻情意還未散盡。
沐錦書不等他話語,溫香離了懷,轉而行入車廂,旁的侍衛皆低首不敢多看。
不久他們便成婚,結為連理,可不就是得背着過門,他豈敢推辭。
作者有話說:
二哥和書書為主,太子這倆為輔,多少都會寫到的,番外也會寫的,大不了番外寫長一點。
其實正文不長的,就這樣啾咪。
感謝在2021-06-20 21:14:47~2021-06-21 02:33: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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