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見過家長了,別想抛棄……

靜若寒蟬的深夜, 把男女之間的那點暧昧旖旎逐漸地放大。

賀璟深單膝跪在床上,長指糾纏着複雜的綁帶,注意力看似全在這上面, 但是微微粗重的呼吸還是洩露了他內心的波動。

季妤偌的身軀有一點僵硬, 她能感覺到賀璟深那濡濕溫燙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肌膚上,這種表現意味着什麽, 她自然清楚。

“你幫我解開一點就算了,接下來我自己來。”季妤偌低着嗓音說道。

“好人做到底。”賀璟深淡聲開口。

好人個屁。

季妤偌頓時後悔剛才不該輕易松口讓他給她脫衣服, 平安無事地過了半個月, 讓她險些忘記他那如狼似虎的本性。

當溫熱的指腹輕輕地摩挲她的蝴蝶骨時, 季妤偌終于沒忍住轉過身來, 烏黑的雙眸有幾分愠色,盯着賀璟深那張英俊的臉龐, 涼飕飕地開口:“你在幹嘛?”

“摸你。”

承認得倒是坦蕩。

季妤偌:“也沒見你喝多少,要是腦袋不清醒,你回房睡覺吧, 我這邊不用你幫忙了。”

賀璟深幽沉的深眸鎖着季妤偌的臉蛋,幹脆直接坐了下去, 季妤偌危機感頗重, 往旁邊挪了挪位置, 視線警告地看着他:“賀璟深, 我還沒允許你上我的床呢。”

“這半個多月我都在忙公司的事情, 給足了你私人空間。”賀璟深不緊不慢地開口, 只是濃墨般的眸色卻是一直停留在她的臉蛋上。

“你懂不懂循序漸進?我們都半個月沒見着面了, 你一來就想上我的床?”

賀璟深的嘴角輕勾:“我只是坐一下你的床而已,你自己發散思維,怨我?”

“你要點臉吧, 都上手摸我了,還指望我信你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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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璟深一臉的氣定神閑,慵懶地出聲:“賀太太,這也不能全怪我,美色近在咫尺,我沒這麽好的定力忍着不碰。”

季妤偌:“……”

賀璟深的手指卷着季妤偌散落在臉頰的碎發,嗓音溫和地說道:“之前不是說過忙完了帶你出去旅游嗎?你想要去哪裏,我讓人給你排個計劃表?結婚時沒帶你出去度蜜月,婚後也沒騰出時間陪你,這回一次性補給你好不好?”

“你也知道過去的自己有多過分了吧?”季妤偌白淨的臉蛋全是控訴跟不滿。

“嗯,我反省。”賀璟深的指腹很自然地輕撚季妤偌的肌膚,“從今往後做個男德典範。”

季妤偌聽到“男德典範”四個字,直接笑出了聲。

賀璟深:“怎麽?我哪裏讓賀太太不滿意?”

季妤偌稍微沉吟了下,發現賀璟深在男德方面做得還真夠可以的,明明他這個人跟“男德”完全不挂鈎。

賀璟深俯首貼近她的臉蛋,帶着絲絲灼熱之氣的呼吸熨燙着她的肌膚,薄唇輕吐出一句話:“想好了答複我,我讓應崇排時間。”

“嗯。”

賀璟深臨走前,輕嘬了下她嫣紅的嘴唇,“晚安,小可愛。”

季妤偌的指尖輕輕地摸了下剛才被賀璟深親過的地方,眼角眉梢緩緩地染上笑意。

賀璟深幫她解了一半的綁帶,她只能自己動手完成了。

季妤偌光着腳丫子踩在地上,一步一步地走向衣帽間,步履透着輕快。

但當看見鏡子前的自己後,季妤偌瓷白的臉蛋驀地染紅了,由于賀璟深給她解了一半的綁帶,禮裙已經松垮,使得胸前的溝壑半隐半現。

她剛才跟賀璟深說了那麽久,這副春色怕都落進他眼中了吧?

也不提醒她。

而且還一臉正直地和她說着話,讓她絲毫瞧不出異樣,簡直是心機狗。

季妤偌脫了禮裙,從衣櫃裏拿了輕薄的睡衣穿在身上,想起剛才的畫面還有些惱,就不該讓男人經手她衣服的事情,他心裏恐怕只想着脫光這碼事。

**

很快就到了季妤偌父親的忌日。

一早起來,天氣就灰蒙蒙,給這個傷感的日子添了幾絲壓抑。

除了季妤偌跟賀璟深,季元凱的一家人也一同前往墓園,兩輛車在離墓園不遠的停車場停下。

賀璟深跟季妤偌同撐一把傘,雨絲随着風向肆意飄搖,根本擋不住。

賀璟深側目跟她說道:“進去吧。”

季妤偌的父親走時還很年輕,墓碑上的照片看着連三十歲都沒到,季妤偌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照片,眼眶便是一陣酸澀,“爸,我又來看你了。”

季元凱将花束擺到墓碑前,半開玩笑地說道:“叔叔,今年多了個人哦,看看對他還滿意不?”

賀璟深彎腰鞠躬,沉聲說道:“爸,很抱歉這麽晚才來看你。”

祭拜的氛圍多少有些悲沉傷感,尤其祭拜的對象年紀輕輕就故去的。

一群人停留了近一個小時,季父開了口:“這陰雨綿綿的,我們回去吧。”

“伯父,你們先回去吧,我想再跟我爸說一會兒話。”

季元凱看了看她,賀璟深說道:“放心吧,我陪着她。”

當墓園只剩下他們兩個,季妤偌才伸手擦了擦她父親照片上的雨絲,淡淡地開口:“爸,我跟葉瑾瑤脫離母女關系了,你曾經讓我好好地愛她,說她喜歡被愛着,我努力試過,但是做不到,而她也并不屑。”

頓了半晌,季妤偌又繼續道:“如今她過得并不好,求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幫幫她,但是我沒理會,我不能原諒她加諸在你身上的侮辱,也不能原諒她對我做過的一切,那都是她該承受的惡果。”

賀璟深将季妤偌摟進懷中,季妤偌平複了下情緒,又緩緩說道:“爸,賀璟深對我挺好的,以後有他陪着我,我應該會過得開心幸福,你就放心吧。”

賀璟深:“爸,我會好好地照顧妤偌的。”

季妤偌微仰腦袋,露出一個淺笑:“說完了,我們也走吧。”

賀璟深置于季妤偌腰間的手沒有絲毫松開的意思,薄唇貼近季妤偌的耳廓,低沉地開口:“現在見過家長了,你可別想抛棄我。”

季妤偌躲着他若有似無的熱息,不肯正面給他答案:“在墓園,你能否嚴肅點?”

“我沒在咱爸面前跟你要名分已經很嚴肅了。”

“在我爸的墓碑前要名分?你可以更怨夫一點。”

“咱爸不會跟我計較的。”

“你別咱爸咱爸地叫,我爸還沒認你這個女婿呢。”

賀璟深委曲求全地回應:“你認我就行。”

季妤偌被他如同大型犬般的神色給逗笑了,拿手推着他的臉龐,結果不僅手被抓個正着,還被他放在唇齒間磨。

季妤偌的身軀瑟縮了下,拿又拿不回來,只能兇巴巴地命令他:“賀璟深,你屬狗的嗎?”

兩人打打鬧鬧地回到了停車場,在上車前,季妤偌的餘光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動作微頓。

賀璟深問:“怎麽了?”

季妤偌看向不遠處的車子,眉頭微蹙,語氣偏冷:“那好像是葉瑾瑤的車。”

賀璟深随着季妤偌的目光看過去,他并不認得葉瑾瑤的車,沉聲問道:“你想怎麽處理?”

“算了。”季妤偌思忖了片刻,淡淡地開口。

或許她父親還是念着她的。

季妤偌坐進了車裏,賀璟深将她蔥白的手放進掌心細細地摩挲着,語調低緩地說道:“下周我們就出去旅游吧。”

季妤偌擡眸去看他,“你在南城的事情都忙完了?”

“沒有,但是我無心工作,更想陪老婆出去玩。”他的嗓音磁性中帶着一絲缱绻的低啞,輕而易舉就撥動了季妤偌的心弦。

能不心動嗎?兩人結婚到現在都兩年多,別說長途旅行了,連短途的旅行都沒有,不提也就罷了,現在提上日程了,她便很自然地迫不及待起來。

“我不是那麽閑的,得看看行程。”季妤偌努力壓着輕笑。

“行,等賀太太的通知。”賀璟深笑着附和她。

車子駛回市區,停在季妤偌的店門口,她正準備下車之時,賀璟深撈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将人卷進自己懷中,面對面坐在他的腿上。

司機很識趣升起了中間的檔板,隔絕了前後兩排完全不同的氣氛。

季妤偌被賀璟深禁锢在懷中,眼睑低垂,視線所及便是他微勾的薄唇,這讓她的心跳亂了節奏。

賀璟深捏着她的下巴,迫使着她直視自己,聲線喑啞醇厚:“晚上我們出去吃飯。”

“哦。”季妤偌故意回答得冷淡。

“吻一下?”

“你不是向來不問自取的嗎?”季妤偌的臉上有幾分羞惱,她還記得上回的事呢。

賀璟深笑了下,“那倒是。”

話音剛落,季妤偌嫣紅的雙唇就被封住了。

起先賀璟深還帶着些許克制,畢竟兩人久未親密,怕太過急迫讓她接受不了,可是就因為久未親密,一旦接觸,就令他上瘾。

軟嫩的唇肉被他吸|吮蹂|躏得越發嬌豔,粗重的呼吸伴随着些許洩露于唇齒間的嘤咛,讓車廂內的溫度不斷攀升。

意識到背後的扣子松了時,季妤偌黑眸圓睜,慌慌張張制止了他作祟的手。

賀璟深的眸色晦暗濃稠,被中途叫停的滋味并不好受,可是他也知道是自己太急切了些,車子就停在季妤偌的店門口,來來往往的人不少,何況車前座還有個司機在。

季妤偌當着賀璟深的面,忍着羞意将扣子扣好,還不忘剜他一眼:“你這人慣會得寸進尺。”

賀璟深慵懶地往後靠了靠,拿自己的掌心到她的面前,似乎在炫耀剛才的收獲。

季妤偌的耳根又紅了幾分,拍掉他的手,沒好氣地說道:“下回你別想了。”

“下回的事情誰說得準?”賀璟深勾着笑回道。

季妤偌從賀璟深的腿上下來,欲蓋彌彰地用手撣了撣衣服,深怕別人知道在這逼仄角落發生過的事情般。

“晚上我來接你。”賀璟深咬了咬季妤偌緋紅的耳垂,不疾不徐地轉達自己的心情。

季妤偌沒回他,徑自下了車,跟他多待一會兒,就容易被影響。

**

下午時分,季妤偌跟福叔和寧寧簡單地交代了下事情,稱她要出門一陣子。

寧寧這個鬼靈精立即開始打趣她,“放心吧,老板跟賀總好好地玩,店裏我們會看着的。”

“你沒禮物了,竟然膽大包天地調戲老板。”

“沒關系,只要老板開心,我沒有禮物也會開心。”

“就你嘴甜。”季妤偌擰了擰她的臉頰肉,“不給你帶禮物,都顯得我不人道。”

在等待賀璟深的時候,季妤偌收到了來自賽爾菲的郵件,他給她帶了一個稱得上是不合時宜的好消息。

第42 章(小修)   “做你最溫暖的……

華燈初上, 夜晚的南城在一片潋滟燈光的襯托下,有着另一番的美色。

一輛黑色私家豪車停在門口,季妤偌這才不甘不願地走出來, 瓷白的臉蛋上是大大的不悅。

約了她吃飯, 結果現在七點半了才來接她。

季妤偌扯出一個不達眼底的假笑:“賀先生,是我聽錯了吧, 你是不是跟我說的吃夜宵?”

賀璟深向來筆挺整齊的衣服此刻有着淡淡的褶皺,眉宇間也稍有疲态, 季妤偌看到這畫面, 那點不痛快很自然而然便消散了。

她走上前, 再次溢出來的聲音多了一絲嬌嗔:“你想餓死你的小可愛嗎?”

賀璟深的雙手落在季妤偌纖細的腰身處, 低着眸看她,嗓音透着喑啞:“抱歉, 臨時處理了一些事情。”

“你知道我想起了什麽嗎?”季妤偌蔥白的指尖戳向賀璟深的胸膛。

“第一次約會。”

“沒錯,你真的很恃寵而驕呢,第一次約會遲到, 今天我答應你的約會,你又給我遲到。”

賀璟深的眼睛陷入了某種回憶, 嘴角輕勾:“還請賀太太大人有大量。”

“上車吧, 我真的餓死了。”

兩人先後上了車, 賀璟深便将季妤偌的手握在掌心, 季妤偌睨了他一眼, 但也沒有拒絕的意思。

在收到賽爾菲的郵件後, 季妤偌就滿心躊躇, 現在看見賀璟深,她就更遲疑了,猶豫了幾許, 她低聲開口道:“我有個消息想告訴你。”

賀璟深的眸色很淺薄,說道:“我也有個消息要告訴你。”

見他的神态沉靜中帶了些許憂愁,季妤偌伸出指尖去描摹他的五官,軟聲開口:“怎麽了?是不是抽不開身陪我去旅游?其實也沒關系,等你有空了我們再去也行。”

“忽然變得這麽善解人意?”賀璟深沉聲問。

季妤偌濃翹的眼睫心虛地顫了幾下,眼神也不敢直視他那雙深邃的眸子,低聲說道:“這跟我要告訴你的消息有關。”

賀璟深:“你說。”

“賽爾菲今天發了郵件給我,正在巡演的維瓦爾鋼琴協奏曲的鋼琴家臨時有事,不能繼續接下來的巡演,賽爾菲推薦了我去。”

不難聽出季妤偌對這件事的憧憬跟向往,鋼琴是已經融入到了她血液裏的記憶,給過她歡樂,也給過她失落,她蹉跎了這麽多年,現在有機會擺在眼前,又怎麽甘心讓它從指縫間流走?

賀璟深将她的指尖放在唇邊輕吻,沉聲說道:“要多久?”

“巡演會持續半年,下一場在半個月後,但是你也知道我對鋼琴生疏了許多,不僅得抓緊時間練習,還得跟樂團的其他人磨合,所以賽爾菲希望我盡快啓程過去。”

季妤偌講話的聲音很溫柔平靜,可心中的眷戀又怎麽少得了?結婚兩年她跟賀璟深沒好好地相處過,失憶期間好不容易有了感情進展,結果她的記憶又回來了,逼得兩人不得不冷靜一陣子,終于今天要和過去的一切和解了,偏偏又砸過來這麽一個“好消息”。

真是好事多磨嗎?季妤偌的唇角有一絲苦笑。

賀璟深神色未明,讓人瞧不出他的真實情緒,季妤偌低聲問道:“你不希望我去嗎?”

“沒有。”賀璟深的指腹細細地摩挲着季妤偌的臉頰,像是要将她的模樣刻進腦子裏般,“我不會束縛你大放異彩,你想去便去。”

“可是要半年。”季妤偌的聲音終究洩露了絲絲落寞,“中間我可能回不來,就算不用參與練習,我也想從賽爾菲那裏學點東西。”

“那我去看你。”

“真的?”季妤偌微挑眉眼。

“真的。”

季妤偌看着賀璟深的俊臉,主動地前傾,蜻蜓點水般地觸碰他的薄唇。

賀璟深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扣着她的後腦勺,在她的唇上輕碾,絲絲灼熱的氣息在唇齒間緩緩流轉。

季妤偌卷翹的睫毛蓋下來,沉浸在賀璟深所給予的濃情蜜意中。

一吻作罷,賀璟深又用長指磨着她的後頸,聲音中極盡克制:“妤偌,我願用餘生等待你,陪伴你,做你最溫暖的港灣。”

季妤偌不知道怎麽的,眼眶漸漸有了酸意,明明還沒分開,離別的傷感已經悄悄地滋生了。

她将臉蛋枕在賀璟深的肩膀上,紅唇輕啓:“等我半年後歸來,跟你說件事。”

“不能現在說?”賀璟深的聲音驀地變得低啞,忽然這麽吊他一下,這半年別想安生了。

季妤偌莞爾一笑:“不能。”

賀璟深循着她的唇,像是懲罰般厮磨了許久,直到她氣喘籲籲地求饒,才終于大發善心地放開。

季妤偌才想起來剛上車時,賀璟深說有消息告訴她,于是問道:“你想告訴我什麽消息?”

賀璟深看着季妤偌緋紅微笑的臉蛋,猶豫了幾許才淡淡地開了口:“葉瑾瑤自殺了。”

季妤偌的臉色驀地僵住了,耳朵像是有什麽嗡嗡聲擾亂着,懷疑聽覺出了問題。

賀璟深抓着她的手指,再次沉穩地出聲:“在你爸爸的墓碑前,吞了一整瓶的安眠藥,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下午的時候?”季妤偌沙啞地問道。

“嗯。”

“如果我當時過去了,說不定……”

賀璟深出聲打斷道:“她既然存了這心,就算不是今天,也會是明天。”

季妤偌的胸間有一點點堵,她跟葉瑾瑤沒有多少稱得上愉快的回憶,但骨血裏終究有她的基因,乍聽到這樣的消息,很難不受影響。

賀璟深将她摟進懷中,眉宇間很淡薄冷情,葉瑾瑤對于他而言,只是個讓季妤偌童年不幸,成長道路上的絆腳石而已,她的死訊并不能掀起他絲毫的波瀾。

而且她的死或多或少也有他的原因,是他擊垮了曾國邦,讓她沒了依靠,是他迫使着她服侍中風的曾國邦,讓她的生活只有酸苦,看不到未來。

但是對于這一切,賀璟深沒有絲毫後悔,葉瑾瑤讓季妤偌失去了父親,還剝奪了她的快樂,這就是該承受的代價。

死了其實還輕松了,她跟曾國邦相看兩厭才是他們最好的結局。

季妤偌的傷感并沒有沉浸多久,葉瑾瑤在她生命中已經沒了分量,頂多是個熟知名字的陌生人罷了,“你遲到了是因為這件事嗎?”

“嗯。墓園來往的人本就少,還是停車場管理員見天黑了也不見車子的主人過來,才進去巡查了一番,發現葉瑾瑤靠在你爸的墓碑前,已經沒了呼吸。”

“在我爸忌日這天,死在他的墓碑前,聽着真諷刺。”

賀璟深:“喪事我會讓人着手去辦,你盡管去找賽爾菲。”

“算了,我留下送她最後一程吧,算是成全了我們母女一場。”

賀璟深開了瓶遞過去給她潤喉,“好,我都尊重你的決定。”

**

葉瑾瑤的喪事辦得很低調,要不是季妤偌跟賀璟深,來悼唁的人恐怕寥寥無幾,除了幾個麻将友,剩餘的全是賀璟深的商業夥伴。

喪禮持續了三天,季妤偌的心境很平靜,她跟葉謹瑤的感情随着歲月的流失,早就沒了,肯操持這場喪事,就當是盡最後的人道主義。

等到葉瑾瑤下葬完畢,季妤偌也因為休息不足而暈倒了。

等她再次醒來,就見賀璟深深鎖着眉眼靠着她的床淺眠,對比平日裏一絲不茍的他而言,此刻的賀璟深可稱得上邋遢了,胡渣冒出來沒處理,發型也是紊亂的,她伸出指尖碰了碰他的鼻尖,賀璟深立刻睜開了眼。

“老公,我想喝水,渴得難受。”沙啞的聲音讓吐字都模糊了,賀璟深忍不住又問了一遍:“想喝水?”

季妤偌眨了眨眼睛表示認同。

賀璟深先将她扶起來,這才轉身去倒水,溫度适宜的液體從喉管流入,終于緩解了些許火辣辣的難受之感。

“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賀璟深将杯子放到一旁,擔憂地開口。

“沒事,就是這些天累了些。”季妤偌努力地發出聲音。

“算了,你別講話了,聽得我心疼。”

季妤偌勾唇淺笑,然後朝他招了招手,賀璟深的身軀前傾,她的嘴唇貼着他的耳廓說道:“你心疼就抱抱我,我明天就要走了。”

賀璟深的情緒被輕易地挑了出來,雖然現在交通發達,通訊更是先進,想見一面,想說說話并不是難事,但是時差加上異地,對于情正濃時的兩人來說,真的是不小的折磨。

賀璟深上了床,伸出雙臂将人揉進懷裏,喑啞的聲線暴露了自己的不甘:“你當時花了多久做決定?有沒有猶豫過?”

“我怎麽可能沒猶豫過?”季妤偌不由提高了音量,因為這一下,難受的喉嚨猛地咳嗽起來。

賀璟深輕皺眉頭:“好了好了,別激動。”

“你以為我舍得離你那麽遠嗎?”季妤偌用一副“你一點都不懂我的心”的怨念眼神盯着賀璟深。

“我看你挺舍得。”賀璟深刮了刮她的鼻尖,忍不住輕笑,“我就随便一說,既然答應了你,自然不會阻擾你前進的步伐。”

“你要來看我。一個月起碼一次。”

“不用一周一次?”

“我是想啊。”季妤偌說得很坦誠直白,“可是你有你自己的事情,不能圍繞着我轉,這樣來回飛太累了,我也會心疼你的。”

賀璟深輕嘬着季妤偌的嘴唇,低沉地出聲:“反正我會盡可能抽出時間去見你,之前都是你配合我的步伐,現在換我配合你。”

“嗯。”離別的傷感讓季妤偌的聲音帶了一絲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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