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章節
句沒一句的跟着手機裏的音樂哼唱着,微微的昂着頭,看着朦胧的夜色。
易撚兒從未聽過夜藍庭開口唱過歌,一個原因是因為夜藍庭來環采閣的日子并不久,平日裏,她基本上不開口的;另一個原因是,平日跟夜藍庭打交道的機會着實不多。
夜藍庭昂頭看着月亮,眼角滑落了一滴淚水,易撚兒的一曲《醉紅顏》,讓她的心又痛了痛,自從那一日溺水之後,她就努力的讓自己不再去想二十一世紀的一切,什麽親情,愛情,友情,能藏的,都好好的藏起來,可是,今天,興許是被壓抑太久了,心裏的情緒一觸即發,還一發不可收拾。
易撚兒剛想走進去,想跟夜藍庭讨一讨她剛才唱的曲子,可是,邁出去的腳卻硬生生的收住了,眼裏滿是震驚,只因眼前那一個熟悉的背影。
理應回府的越瀚陽,此時身着一件紫色的外袍,執着一把挂着玉墜的十二骨折扇,從一旁的樹叢之中走出來,站在秋千之前,那秋千之上,夜藍庭的青絲散落,随意披在肩上,白色的長裙,讓她多了一層不食人間煙火的韻味。
烏雲飄過,被擋住的月光終于不再朦胧,銀白的月光照射在此時四目相對的兩個人。
越瀚陽嘴角微微揚起,俯視着昂着頭看他的夜藍庭,從易撚兒這個角度看來,這是多麽刺眼的一幅畫啊。
越瀚陽右手拿着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在左手的掌心之中,邪魅的笑道,“你今日讓易撚兒跳的那舞和歌都編排的很好呢。”
夜藍庭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越瀚陽,“王爺,小女子無才,歌舞這一類的,向來不會,何來編舞撰譜之說?”
越瀚陽臉上的笑意加深,“噢?那你剛才唱的是什麽?難道不是歌嗎?”
夜藍庭在越瀚陽的面前,晃了晃手機,拿下耳麥,笑看着越瀚陽,“要是沒有它,我一句也唱不出來。”
越瀚陽嘴角揚了揚,“這是何物?今晚撚兒表演的那歌舞,也是出自你的手吧。那種曲調,恐怕在這冰海國,還沒有人會。”
夜藍庭不置可否,淡淡一笑,“王爺,您注意的不應該是誰教會了她,而是應該去注意她到底為誰而唱,那舞為誰而跳。”
越瀚陽笑了笑,“這個,本王自然知道。可是,本王在意的卻不是跳舞唱曲的人,而是”,越瀚陽眼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夜藍庭,“而是,這歌舞背後,這個教會她的人。”
夜藍庭好笑的看了一眼越瀚陽,攤了攤手,“可惜教會她的不是人,而是它。”夜藍庭指着手中的手機,一臉得意的看着越瀚陽。
越瀚陽伸手,剛想搶過來看看,夜藍庭一個反手,直接将其收入袖中,“君子動口不動手,這可是我的東西,王爺您可莫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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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瀚陽居高臨下的看着夜藍庭,眼眸深邃,如同潭水,“這到底是何物?”
夜藍庭笑而不答,“王爺,小女子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越瀚陽點頭,笑道,“你說。”
夜藍庭一收臉上的笑靥,難得嚴肅了起來,“王爺,易撚兒對您來說,可特別?如若真特別,您當初也曾有言,多一個人又不是養不起,竟然如此,為何不幫易撚兒贖身?您來環采閣花費的金錢未必就不及一個易撚兒身價啊?”
越瀚陽搖了搖頭,繞到夜藍庭的身後,幫她推了推秋千,“你為什麽覺得是本王不幫易撚兒贖身呢?亦或者應該這麽說,你為什麽覺得本王就一定要幫她贖身呢?”
夜藍庭緊緊的抓着秋千,“我哪知道,知道就不用問您了。”
越瀚陽笑了笑,“因為家花不如野花香。”
夜藍庭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流氓,無賴,痞.子……”
越瀚陽好笑的給她再推了推秋千,“你這可是在罵冰海國最得寵的王爺,就不怕牢獄之災?”
夜藍庭嘟了嘟嘴,“懶得跟你說,別推了,我要下來,回房睡覺去了。”
越瀚陽嘆了嘆氣,“那只是其一,其二,易撚兒,在這海城誰人不知?多少顯貴想得到這美人兒,固然本王出得起贖易撚兒的天價,得罪的可就是海城裏一大幫子的人,雖然本王是皇上最寵的弟弟,但是,也經不起他們那些人在背後偷偷的使伎倆,悠悠之口是最難堵的。
其三,皇上聖心難測,難保有朝一日,本王就這麽栽在了這風月之事之上。易撚兒雖好,但是本王卻絕對不會為一個風月女子去做這得遭罪的事情。”
聞言,夜藍庭有些詫異,詫異越瀚陽居然跟她解釋了這麽說,也詫異他的思慮,似乎看似有點杞人憂天,但是君王跟前的紅人,有幾人不是活的戰戰兢兢的?
夜晚的輕風吹過,彼此都深深的沉默着。
第九十四話 伴君如伴虎
良久,夜藍庭深嘆了一口氣,“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越瀚陽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想不到會在一個女子的口中聽到這一番話。”
夜藍庭擺了擺手,“王爺,不要少見多怪,大驚小怪,您是有多看不起我們女子啊?!”
夜藍庭的一句反駁,迎來了越瀚陽和夜藍庭默契的一笑。
院子的門口,易撚兒一臉蒼白,狼狽的急急轉身,不小心卻被絆了一跤,突然其來的聲響,終于引起了院中兩人的關注。
易撚兒眼裏的淚水瞬間流了出來,她擡起衣袖,擦了擦眼中的淚水,慌亂的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跑向自己的閣樓。
夜藍庭微微穩住秋千,調侃道,“王爺,您可是又傷了一顆芳心呢。”
越瀚陽微微扶額,“看到人家如此落寞的背影,你還調侃的起來,有時候真心懷疑你是不是一個女人。”
夜藍庭嘴角輕揚,“這就不用懷疑了,本姑娘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女子一枚,這一點您放心。不過”,夜藍庭微微蹙着眉頭,“您确定不去看看她嗎?如若剛才的話她都聽了去,應該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女人太過于脆弱,小心人家一時想不開。”
越瀚陽搖了搖頭,“不去,竟然她都曉得了本王到底如何待她,本王自然可以不用前去安慰一番,有時候決絕一點,對誰都好,這樣,更讓她容易死心,不是嗎?”
夜藍庭重新打量了一下越瀚陽,“果然男子多絕情。”
越瀚陽一臉無辜,“怎麽可以這麽說。本王只是不喜歡拖泥帶水罷了。對本王有情的女子少說也有上百,難道本王都要一個個娶回去,或者一個個安撫過去嗎?”
夜藍庭不置可否,只是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夜色,而後站起身來,攏了攏披風,走出了柳院。
越瀚陽在背後喚道,“喂,你去哪?”
夜藍庭也不回頭,淡淡的回了一句,“給王爺您善後去。”
出了柳院,夜藍庭直接去尋郦娘,此時能找到她的地方,只有前院了。
一張素顏再次穿梭在各色的莺莺燕燕之中,時不時的就會吸引住那些前來喝酒的客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在青樓妓館客人滿盈的時候,有哪一個姑娘不是淡妝濃抹出來的?如今看到素顏朝天的女子,能不好奇的擡頭看一看她嗎?
郦娘的貼身丫鬟小桃子正在指揮着一些端盤的小丫鬟幹活,夜藍庭直接朝她走了過去。
小桃子在看到夜藍庭的第一眼,臉色就立馬蒼白,這位祖宗怎麽這會兒來找她?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小桃子嘴角抽了抽,結巴道,“姑娘,尋,尋,小,小桃,小桃子,何,何事?”
夜藍庭也沒多看她,“郦娘呢?”
小桃子指了指門口一個穿着豔麗衣裙,盤着發髻,還不忘在上頭插一朵大大的鮮紅的女子的背影說道,“郦,郦娘,就,就在那。”
夜藍庭“噢”的一聲,朝着郦娘走去。
“郦娘。”夜藍庭在郦娘的背後喚了一聲。
郦娘一哆嗦,急急轉身,幹笑道,“小夜啊,這麽晚了,怎麽還沒休息啊。”
夜藍庭笑道,“郦娘,我現在前來,是想跟你說兩件事情,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時間,聽小夜說這些話。”
郦娘咽了咽這口水,這都要午夜了,此時這個時辰見夜藍庭,要是選一個安靜的地方,就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她吓死,要是直接在這裏說罷,很明顯,這不是一個說話的地。
糾結了很久,郦娘才弱弱道,“我們去後院說吧。”
夜藍庭點了點頭,跟在郦娘身後,淡定自若的再次穿梭在環采閣毫無虛座的大廳之中,跟着郦娘回到後院。
有的客官好奇,朝着懷中的小美人問道,“她是誰?你們環采閣新來的姑娘?”
懷中的女子微微嘟着小嘴,“讨厭,死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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