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章節
”
可是還是沒有人來回應戚溪韞的唠叨,戚溪韞無奈了,只能奪下夜藍庭手中的工具,夜藍庭一驚,本能的往後一抽,鋒利的雕刻刀就這樣劃過了戚溪韞的手心,瞬間鮮血就滴了下來。
夜藍庭趕忙回神,抽出帕子,給戚溪韞包紮,戚溪韞好笑的看着她,“這會兒回神了?”
夜藍庭臉上還是一片驚慌,“你知道我雕刻這東西的時候,心神格外的集中,你怎麽可以去搶我的雕刻刀呢?你是白癡還是二百五啊,不知道這東西很鋒利嗎?”
戚溪韞貌似一點都不疼,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要不是這樣,你能回神嗎?還會擔心我嗎?”
夜藍庭一愣,停住了手中的活,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戚溪韞,良久才帶着怒氣吼道,“小戚,你要是再敢這樣傷害你自己,你就給我立馬打包行李,回你的雪村去。”
第一百零二話 其實,生病也是一種幸福
戚溪韞愣了愣,有點吃驚,但是也知道夜藍庭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看着她滿臉怒容的認真的給他包着手上的傷口,心裏有點甜,卻也深深的苦澀,為什麽她随随便便的就能說出讓自己離開的話?
夜色漸漸降臨,夜藍庭房間的燈火依舊通明,戚溪韞站在客棧的院子裏,擡着頭,看着毫無星辰的夜空,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空寂。
原以為,幸福是那麽的近;原以為,那是一種搓手可得的愛情;可是誰能告訴他,為何那古人堅守的“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個理,在他的身上,卻沒有一點奇跡發生呢?
戚溪韞輕嘆了一聲,自己從雪村一路跟着夜藍庭走南闖北,到底值還是不值?其實,他也曾經想過放棄,但是情這個東西,是一種妙不可言的東西,它發自于自己的心,卻半點也不受自己理智的控制,每一次,都想着放棄,可是看到那麽鮮活動人的一個人,情這個字,又開始繞上了他的心頭。
佛曰:人生三大苦: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而他戚溪韞也不幸占據之一,他苦笑,其實,最苦的不是愛別離,不是怨憎會。愛別離,至少曾經得到過,怨憎會,至少要那個人在乎過。而最痛,最苦的是求不得,像如今的他,活的這般痛,撕心裂肺的痛,痛徹心扉的痛。
夜漸漸深了,入眠的人千千萬萬人,卻唯獨少了他戚溪韞一個人。嘴角揚起一個笑,卻是那般的悲。
伸手一撈,把從掌櫃那買來的上好佳釀飲上了幾口,笑道,“好酒。”滿院裏,只有那寒冷的夜風,還有沙沙作響的聲響。蕭條,寂寥!
第二天,等夜藍庭通宵達旦一夜之後,想出門去活絡活絡筋骨的時候,才發現戚溪韞居然醉倒在客棧的院子之中,他痛苦的緊蹙着眉頭,臉上有一點不正常的紅暈,夜藍庭心中一驚,趕忙走了過去,輕輕喚了喚戚溪韞,卻不見他回應,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才知道他已經燒的厲害。
夜藍庭吓到了,手足無措的想把戚溪韞搬到房間裏,怎料根本沒有那麽大的勁去搬動一個如此身材的男子。只能更加手足無措的去尋幫手,順便讓熟悉這裏的人去請了大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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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夜藍庭廂房裏,闵大夫一邊摸着自己的山羊胡,一邊微微的點着頭,臉上的神情認真無比,過了好久,才收回搭在戚溪韞手脈上的手,轉身朝着桌子走去,夜藍庭在後面趕忙跟了上去,手心裏已經是滿滿的汗水。
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冷靜一些,才道,“大夫,他怎麽樣了?”
闵大夫寫着藥方不吭聲,夜藍庭只好杵在旁邊不敢再吱聲,擔心他一個不小心被自己打了思路,開錯了藥方,畢竟這裏的醫術沒有二十一世紀來的靠譜。
很快的,闵大夫就開了藥方,而後交給了夜藍庭,“他沒什麽大礙,就是發熱的厲害,只要這熱一退,也就沒事了。但是,切忌,莫要讓他再喝酒,手上的傷口雖然不深,但是也很大,傷口在這個季節很容易受感染,引發炎症。有傷在身,酒這東西,必須得忌。”
說完又摸了摸山羊胡,繼續道,“這幾日,你給那位小哥弄點清淡點的東西吃,切忌辛辣,好好調理一番,也就好了。”
夜藍庭連連點頭,送闵大夫出了客棧後,趕忙去藥房抓藥,而後立馬進入廚房熬藥。
第一次熬夜,她也沒有經驗,這水要放多少才夠?這藥要熬到什麽時候才算是夠火候了?這些她都不懂,只能憑着大概,估摸着多少量,而後就學着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熬夜場景一樣,死命的給爐子煽火。
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客棧的廚房已經被濃濃的煙霧所包圍,掌櫃的以為廚房着火了,大喊道:“走水了。”
于是,帶着一大幫子的人前來救火,可是到了廚房,個個都傻了眼,這哪裏是着火啊,這明明就是火柴太濕,放火未遂的現場嘛。
廚娘看不過去了,打發夜藍庭去照顧戚溪韞,她幫她熬藥,這才免了一場走水的風險。
夜藍庭守在戚溪韞的床邊,時不時的擰一擰熱毛巾,給他敷在額頭上,好讓他的體溫能夠快一點降下來,把毛巾敷好後,就泡了一點鹽水,在他的兩手的關節上使勁的搓,這是她二十一世紀的老家那的一個偏方,說這樣對于病人退燒特別有用。
夜藍庭只能抱着試試的心态,再則說了,發熱雖然忌冷水,但是燒開的水應該也不會帶來什麽副作用,如此一想,也就放心的繼續給戚溪韞搓關節。
一切都弄的差不多了,又拿了傷藥給戚溪韞換手上傷口的藥,一打開,夜藍庭自己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細長的傷口邊泛着暗黑的線條,中間的傷口卻已經有點化膿的跡象。
夜藍庭在心中暗暗佩服了一下戚溪韞,看着都疼,他居然一聲都沒哼過,也深深的內疚了一下,這傷口,要不是她當時的條件反射,也不至于讓他如此飽受皮肉之苦。再次鑒定,其實,她跟戚溪韞,也許真的八字不合。
等廚娘把藥送到廂房時,夜藍庭連聲道了好幾聲謝之後,才繼續回到床邊,小心的扶起戚溪韞,而後一口一口的小心翼翼的喂着他喝藥。
興許是真的累了,忙活了一天,外加上昨天一宿沒睡,原本只想趴一會兒的夜藍庭,一覺無夢到天亮。
等她驚醒時,想去看看戚溪韞的病是不是好點了,剛擡頭,就對上了戚溪韞的眼。
戚溪韞含笑的看着疲倦無比的夜藍庭,“如若生病了,就有你這般照顧着我,我寧願,這個病永遠都不要好。”
夜藍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別給我說這一些不吉利的話,你病了,你倒是好了,一整日可以躺着,我可就累死累活了。再則說了,你多大的一個人,有傷在身,你還喝什麽酒啊!”
看着嘟着小嘴的夜藍庭,戚溪韞悲喜交加,含笑的回了一句,“平日裏都是我照顧着你,難得有機會,你也不讓我連本帶利的讨回來嗎?”
第一百零三話 招夥計
面對戚溪韞的話,夜藍庭有點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因為他說的對,平日裏都是他在盡心盡力的照顧她,但是,她注定要了辜負他。愛情,終究是勉強不來。
夜藍庭輕咳了一聲,讓自己可以不至于那般尴尬,起身對着戚溪韞說道,“小戚,自你發熱以來,都基本上沒有吃什麽東西,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麽清淡的東西,讓你先填填肚子吧。”
戚溪韞知道她這是在找借口離開,只能苦笑着,“恩,好。”
這一日,戚溪韞的燒終究是退了不少,看來偏方還是有歪打正着的時候啊。
翌日,便是客棧交接的日子,夜藍庭原本叫戚溪韞在這暫住的客棧裏好好休息,她自己前去交接,可是戚溪韞卻不肯,一直堅持自己的身體已經大好,夜藍庭拗不過他,只能跟他一起去。
掌櫃的已經在客棧裏等候多時了,身上還有一個包袱,一臉焦急的等着夜藍庭。
夜藍庭臉上帶着微笑,大步邁進客棧,“掌櫃的,你這辦事效率相當高啊。”
掌櫃的提了提肩上的包袱,“姑娘過獎了。從今以後,這個客棧就是姑娘你的了。這裏的東西大多都為姑娘留着,姑娘要是想換,無須過濾,随姑娘的心意便是了。要是沒什麽事情,在下就先告辭了?”
夜藍庭點頭笑道,“好,掌櫃的慢走。”
掌櫃的向夜藍庭行了一個抱拳禮,頭也不回的出了客棧。看來這個客棧,他是一刻也不想留了,能将它賣出去,算是了了他一個大心願吧。
戚溪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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