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他還真當起了主持人啊?

“沒有啊。”楚逢月疑惑道:“你們是碰到什麽荊棘從擋住路了嗎?”

見她什麽都不懂,胖驢友臉上笑意不變:“是啊,我們從那邊過來的,”他随手指了個方向,“那邊樹藤多,難走。”

“這樣啊。”楚逢月不好意思道:“你們中午準備做飯嗎?我們沒找到水源。”

胖瘦驢友對視一眼,把她當成蹭飯的,心裏的防備松懈下來,“做,不過得去采點野菜和蘑菇。”

“我們和你們一起。”楚逢月有些尴尬:“總是麻煩你們挺不好意思的。”

“沒事沒事,碰到了就是朋友,擱平常我們還見不着明星呢。”胖驢友擺手道:“不用這麽客氣。”

辛奈和小格對視一眼,得,上鈎了。

幾人結伴一起前行,楚逢月東找找西看看,苦着一張臉道:“怎麽這裏都沒有蘑菇啊,昨晚你們煮的蘑菇特好吃,我想找都找不到。”

“那是草菇,枯枝殘葉厚實的地方很多,這裏不行。”胖驢友笑呵呵道:“你們跟我走吧,前一陣子下過雨,現在應該挺多。”

“好。”楚逢月看了眼秦江,彎眸點頭。

胖驢友一路上都是和她聊天,彈幕一直在跳——

「看起來就是普通驢友啊,有哪不正常?要是偷獵的還會招惹你們?不是得躲着鏡頭嗎?」

「不好說,我選擇觀望。」

“楚小姐,”辛奈忽然開口:“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人?”

那邊樹枝晃動,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不等楚逢月回應,陸致遠和南星一前一後出現在他們視線,而且因為是個坡,還是男人把她拉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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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南星及時松手,仿佛這只是再尋常不過的朋友之間的幫助。

這讓陸致遠對她的好感更上一層,因為他的身份想貼上來的人太多了,突然來一個有界限感的人,很難不注意。

更何況這兩天配合默契,而且她不像是一些嬌氣的女孩,有點什麽都喊苦喊累,受了傷也忍着不說。

“楚逢月。”男人不經意瞥過前面,忽然開口。

聽到她的名字,南星面色一僵,因為攝像在他們背後,所以鏡頭沒有捕捉到。

“什麽?”

“楚逢月和秦江。”陸致遠看到後者,眼底明顯冷了幾度,南星也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

看來這兩人是真的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她在心裏瞬間做好決定。

像陸致遠這樣的人,你越想兩邊都處好關系,越是把他推的更遠,他更喜歡統一戰線的隊友。

不過在看到秦江旁邊明豔的大美人時,她眼底還是有片刻晦暗。

她索降應該沒有出差錯,不然早就淘汰了,住野豬窩也不知道為什麽沒出事,可能是葉韬的關系。

如果等到攝像出手,嘉賓是會被淘汰的。

兩人目光在空中對視,楚逢月冷哼一聲,扭頭和旁邊的胖驢友說話。

“這也是你們的同伴?”見南星和陸致遠身後跟着攝像,胖驢友愣了一下。

怎麽又碰到這倆了,這鳥節目到底請了多少個人嘛,怎麽之前還是散開的,現在直接來一窩。

瘦驢友眼底也有不虞和狠厲,不過被墨鏡很好地遮擋住了。

「哈哈哈真沒想到這四人竟然會碰面,修羅場來咯~」

「楚逢月處處抹黑南星,秦江和陸致遠不和……我有點期待接下來的場面了,他們會主動和對方打招呼嗎?」

“不是。”楚逢月直接否認:“不太熟。”

「哈哈哈我竟然覺得意料之中(狗頭)」

“哦哦。”胖驢友也沒有再說什麽,“那我們繼續走?”

“好啊,你們是驢友野外經驗豐富,我們只是為了節目效果什麽都不懂。我們都聽你的。”楚逢月笑吟吟道。

任何一個男人聽到這番話,再配上這張絕色的臉都很難拒絕,所以胖驢友只是稍微對另外兩個明星點個頭,就帶他們往另一邊去了。

秦江也沒有和那兩人打招呼的意思,不管是陸致遠還是南星他都沒興趣。

被忽視的南星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感受,特別是楚逢月在場。

以前不受歡迎的一直都是楚逢月。

而她和胖驢友見面兩次,都對她不怎麽熱絡,反而和楚逢月這麽親近。

“跟着他們。”陸致遠補充:“那兩個驢友。”

不知道怎麽少了一個人,但他也不太在意。

“……好。”南星其實是不願意和楚逢月在一起的,兩人在一起相貌經常會被拿來做對比,網友誇她只會說溫柔清純氣質好,從來不會誇貌美。

這也是她心裏的刺,特別是楚逢月有次直接在節目中說:“如果不是有資本庇護,這樣的相貌在娛樂圈毫無優勢。”

南星真是恨透了她。

所以更不能允許爸媽和她關系好,這樣自己可能連身後的資本都沒有了。

「白月光是不是擔心碰瓷姐對她怎麽樣啊?看起來就像是那種被欺負慣了,看到有些害怕和畏懼的樣子。」

「我去看了以前的綜藝,不好意思,雖然楚姐說話直白了點,但不是實話嗎?南星相貌确實不行啊,根本撐不起大女主還要去演女一,哪個大女主用一張清純無辜的臉說着柔聲細氣的話?」

「……能別吵了嗎?我只想看這倆驢友到底是不是好人,陸致遠和南星都見他們兩次了,怎麽毫無反應?」

“我之前也見過他們,”胖驢友主動說:“他們還挺能走的,一下子走到這來了。”

“你對這很熟悉啊?”楚逢月笑着問。

“不算熟,村民給了我一份手繪地圖,可能有點偏差。”胖驢友是故意這麽說,想知道那個向導有沒有騙他,“你們參加節目也有地圖吧?”

“沒有。”楚逢月嘆氣道:“節目組不做人啊,把我們扔在這自生自滅,我們連水都喝不到一口,要不是遇到你們,昨晚都得餓肚子。”

祁導:“……”你魚也沒少吃啊,水果都吃了十幾斤了吧。

彈幕也是一片哈哈哈:「導演組:淘汰!統統淘汰!」

“還真是折騰人啊,你們為啥要參加啊。”胖驢友手裏拿着登山杖,一邊走一邊扒拉草叢。

“為了資源。”楚逢月搖頭:“我和他都是最底層的十八線小明星,我們也沒有背景後臺,又不接受潛規則,只能參加節目獲得影視資源了。”

被迫十八線的秦江沉沉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頭:“嗯,為了資源。”

男人這句附和有些突兀,畢竟他幾乎不開口說話,和瘦驢友一樣是個透明人,不過胖驢友也沒在意。

有的明星哪怕是十八線也傲得很,看不起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能理解。

“楚小姐。”辛奈提醒道:“那兩位一直跟着我們。”

胖驢友回頭一看,還真是。

“你好,我們又見面了。”南星一點也不尴尬,主動打招呼,語氣輕輕柔柔。

“是啊,沒想到你們也到這來了。”人家都開口了也不好意思不搭話,四個攝像機對着呢,想着債多不壓身,胖驢友說:“一起吃個午飯?”

于是,十個人浩浩蕩蕩找了地方準備野餐。

先鋪一層雨布,又鋪上防潮墊,坐起來還挺舒服的。

看着這一群人,胖驢友忽然有些茫然。

自己到底是來幹嘛的?千辛萬苦到這麽個破地方,來給明星當夥夫?

胖驢友帶着疑惑,去找了一兜草菇過來,用小刀把根部刮幹淨,簡單清洗一下,又拿了卡式爐出來。

今天還是濃郁的牛油火鍋,上面飄着一層幹辣椒。

秦江依舊沉默,他旁邊的瘦驢友更沉默,在擇野菜。

「哈哈哈為什麽畫面這麽好笑哈哈哈,好像除了楚姐,每個人都陷入了自我懷疑。」

南星見楚逢月和胖驢友聊的歡,她也試圖搭話,胖驢友客氣地回她幾句,然後又從包裏拿出兔肉。

今天依舊是野菜蘑菇兔肉一鍋煮,辛奈覺得自己的腸胃還是挺經造的。

陸致遠和秦江中間隔着楚逢月,兩人誰也沒搭理誰,南星也只是和秦江禮貌搭話,然後沒有動靜了。

“你是川渝人吧?這火鍋真是夠勁,川渝那邊的火鍋我惦記很久了,就是職業特殊,控制身材不能随便吃。”說完,楚逢月還遺憾搖頭。

“不是,我們北方的。”胖驢友分發一次性碗筷:“這火鍋也是随便整的,不過底料是川渝牌子,在山裏随便對付一口就得了。”

楚逢月點點頭:“也是,有口吃的就行。我有點後悔昨晚沒有和你們一起紮營了。”

“怎麽說?”胖驢友順嘴回道。

“我們去的那個方向有個山洞,本來想去暫住一晚,可是有熊叫聲,吓得我們趕緊跑了。”

“嗯?”胖驢友和瘦驢友對視一眼,興趣來了,但還是不動聲色問:“是不是聽錯了,這個深度應該不會有什麽熊吧?要是真的我們下次得避開才行了。”

“是有熊,我估摸着是黑熊。”辛奈明白楚小姐的意圖,開口幫腔道:“我老家山上就有這玩意,那叫聲我一聽就知道,所以我們都沒敢靠近那兒。”

“那你們昨晚在哪紮的營啊?怎麽也不回來找我們。”胖驢友眼神探究。

“臨時砍了幾根竹子當支架,不想麻煩你們。”楚逢月面不改色道:“我們幾個輪流值夜,這不眼底還有青色嘛。”

她指着秦江的臉。

秦江昨晚在山洞确實沒怎麽睡,他是個警惕性很高的人,哪怕環境再安全,都會提起三分小心。

更別說在野外了。

看到他臉上确實有些疲倦,胖驢友點頭:“你們今晚有地方去嗎?要不我們分個帳篷給你。”

“我和他共一個就行。”他指的是瘦驢友。

楚逢月愣了一下,還有這種好事?

“好。”她看了眼辛奈,後者朝她搖頭,示意導演組沒有警告,也就是默認允許符合規則。

「我的天,這也行!美貌果然就是通行證,人家壓根沒有考慮南星他們。」

“但我們沒什麽可以和你們交換的,”女人有些窘迫道:“白占你們便宜會不會不好?”

胖驢友心想怎麽會呢,你給的線索就是我們需要的,等找到黑熊,連帳篷我們都不需要了。

所以他說:“地圖你需要也可以給你,我們帶了手機,可以拍照留一份。”

瘦驢友:“……”

辛奈差點脫口而出“菩薩”,但他忍住了,而且看向胖驢友的眼神中有同情。

如果真是盜獵的,你去那也是一場空啊,什麽都沒有……诶?不對!

既然這樣,那楚小姐為什麽費盡心思讓他們過去?這完全沒意義,也抓不着現行。

有想法在腦海中飛速掠過,但他沒來得及抓住,碗裏就多了塊兔肉。

“奈哥,吃肉。”說話的是小格。

人家都有地圖了,肯定得巴結啊,秦先生接下來肯定是繼續和楚小姐走,畢竟早就合作了。

所以他們完全可以茍到下一期,拿最高的工資。

地圖給出去後,胖驢友解釋道:“上面标黑點的是你們節目組安裝的攝像頭吧?村民說這片地承租出去了,讓我們避開點走,免得大老板知道我們想挖野山參不開心。”

「現在為什麽能避開攝像頭的疑問也沒有了,他們真是的盜獵的嗎?我有些搞不懂了。」

楚逢月看了兩眼,有一處标注的水源正是野豬窩後面那條初生龍脈的位置,有這份地圖她能省不少事。

“是啊,節目組裝了不少,怕我們作弊。”楚逢月點頭,笑眯眯道:“大哥,你人真好,我們也會送你一份大禮的。”

“不用不用。”胖驢友給她地圖和帳篷,是希望這幾人不要再跟着他們了,不然什麽事都做不成,所以壓根沒奢望別的什麽。

大禮?簽名還是合影啊?不是現錢他都不稀罕。

「楚姐想送你一副銀手镯啊喂!這必然不敢要啊哈哈哈」

南星全程淪為陪襯,她不動聲色打量楚逢月,她的美貌更甚從前,更加生動豔麗,一颦一笑都帶着風情。

看到旁邊的男人也在注視她,南星想和她分開,但自己沒有立場把陸致遠也叫走。

兩人只是短暫的搭夥同行,甚至算不上隊友,哪怕她看楚逢月礙眼,也不敢現在說離開。

不然之前在陸致遠面前刷的好感度不就是無用功了嗎?

所以只能安靜地坐在這裏吃實在不符合口味的火鍋,期間還被辣得嗆出眼淚。

這頓飯吃得沒滋沒味,楚逢月和幾個攝像除外,鍋底都撈得幹幹淨淨。

現在天還亮着,也不好行動,胖驢友也不着急,和她東拉西扯:“楚小姐,你和那兩位都在娛樂圈,怎麽會不熟?平時見不着面嗎?”

「很好,很會提問,如果你不是盜獵的我建議你去當主持人~」

「我覺得好搞笑,一波人懷疑他帶有目的接近他,另一波人單純只是覺得他熟悉環境才跟着。」

「這麽一看陸致遠和南星都好單純啊,楚姐和秦江和胖瘦驢友一打照面就懷疑了,還偷瞄人家背包。」

「你們發現了沒,楚逢月和秦江只吃蘑菇和野菜,不吃兔肉,昨晚也是。」

“關系不太好。”楚逢月也不避諱,直接當着鏡頭說:“全網應該都知道,我們兩個和他們兩個不對付了吧。”

陸致遠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南星笑容溫柔清淺,“逢月,我從來沒覺得我們關系不好,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再裝就過頭了,網上那麽多言論和視頻剪輯你沒看過嗎?”楚逢月毫不猶豫拆穿她:“如果我們關系好,見面這麽久你為什麽沒有和我搭話?同一個公司同一個經紀人這麽生疏,你把網友當瞎子嗎?”

「……蟹蟹,有被內涵到qaq」

胖驢友震驚,你們娛樂圈都玩這麽直白的嗎?還是因為十八線小糊咖無所畏懼?

等等,這幾人的相貌也不至于十八線吧。

“楚小姐,你和秦先生真的是十八線?”他就是好奇,人都喜歡用八卦打發時間。

“是啊。”

“那這兩位呢?”

“陸先生我不清楚,南小姐可能是十九線吧。”楚逢月笑容明媚道。

「哈哈哈我真的忍不住了,楚姐是一線,南星二線,這麽算起來确實沒錯啊!」

南星臉上的情緒差點繃不住了,本來以為楚逢月變了,可她還是那副樣子,最喜歡當着別人的面諷刺她。

深吸一口氣,她笑着說:“是,我沒什麽作品,只能算十九線了。”

「你們說南星是清純白月光,我怎麽覺得她有點陰陽人茶言茶語的,明知道楚姐有花瓶的稱號,拿作品說事,這是內涵她嗎?」

這是楚逢月直播間的彈幕,南星直播間的粉絲瘋狂輸出——

「碰瓷姐不會以為挨上秦江就傍上大佬了吧?她這語氣越來越狂了。」

「怎麽還沒把她淘汰啊啊啊!看到她就煩!我特意避開主直播間,沒想到還能在南星直播間看到這張讨厭的臉!」

她們不知道楚逢月和秦江懷疑這倆驢友是盜獵者的事,還覺得這倆驢友純純大冤種,管飯不說還給帳篷和地圖。

楚逢月瞥了她一眼,哼笑道:“畢竟這張臉戲路就這麽寬,出不了作品也正常。”

胖驢友在中間當老好人打圓場:“不聊這個了,現在也沒什麽事,我們來玩個游戲吧?真心話大冒險?”

「6」

「他還真當起了主持人啊哈哈哈」

瘦驢友看他的眼神就像看白癡,靠着身後的樹假寐養精蓄銳,準備晚上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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