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41 “我不是你弟弟
雖然不是在餐廳被求婚的, 但好歹也有戒指,才見過幾次面的男人向自己提出結婚的邀請時,封夢彤感覺喉嚨堵塞了, 說不出話來, 有點做作地捂住嘴, 畢竟其實根本沒有淚意,只是為了滿足氣氛。
她說:“這不是在做夢吧?”
幾個小時前,她和最近的約會對象例行公事地見面。
封夢彤化了淡妝,雙方最近已經聊到關于男方公職和遷移戶口的問題。某一次封夢彤也在自己不知情的狀況下被對方父母見過——她是後來才知道的。大概就是男方的媽媽打聽到她的單位,直接找過來, 透過玻璃櫥窗觀察了正在工位上和對接同事針鋒相對的她。
并且,非常滿意。
封夢彤一直認為,看男人要看手。
比起臉那種淺顯易懂的東西,還是手比較重要。年齡,財産, 喜歡的運動,曾經的生活水平。都體現在手這一類經常使用, 卻容易被忽視的地方。
這個人的手到底是什麽樣子呢?
把視線從戒指上抽離的一瞬間, 封夢彤想。
男人沒有回答她那個是不是在做夢的提問, 可能因為知道只是一種說法。一種表達感情, 甚至有些客套的說法而已。所以他懶得回應。
想要看看他的手。
懷揣着這樣的想法,封夢彤重新轉過頭。然而, 就在那一刻。
一只手蓋住了那枚尺寸合适的戒指。
那只手的手指很長, 可能是彈鋼琴的緣故。沒什麽太多的繭,顯示出這個人并沒有吃過多少苦。但她知道他很能幹,因為就是這只手,給她烤過價值八百元的烤肉拼盤。
男大學生突如其來地奪過了戒指。
封夢彤的相親對象比她反應更激烈, 用尖銳的聲音吼叫起來:“你是誰?這是幹什麽?想搶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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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坎被吓了一跳,畢竟他本意不是進派出所,所以手足無措,又把戒指塞了對方手裏。
但他擔心封夢彤真的去接,所以臨時伸出手,重新護在戒指上方,像下雨了擔心戒指沾到水一樣,用手掌攔住,義正詞嚴地說:“別答應他。”
封夢彤支支吾吾:“你怎麽在這?”
回過頭還要跟相親對象解釋:“不好意思,這是我弟弟——”
“我不是你弟弟。”鹿坎皺眉,回頭看向初次見面的男性,說,“你不要繼續用假聲了。”
男人似乎對自己被控訴用假聲感到難堪,一惱火,就沒忍住伸出手。本來也只是想吓唬鹿坎一下。
但他畢竟只是坐辦公室工作的一般公務員,鹿坎卻是每個禮拜還要完成體育打卡,為了美聲進行斯巴達體能訓練的大學生。
所以,男人動起手來時,鹿坎立刻避開了,導致對方撲了個空,滑倒在了旁邊別人的餐桌上,打翻了冰咖啡和香蕉船冰淇淋。
餐桌邊的客人尖叫起來。
封夢彤也詫異地捂住了嘴——這一次是真的發自內心做這個動作。
而鹿坎對于自己間接造成的慘狀置若罔聞,徑自回過頭,認認真真看向封夢彤。封夢彤挪不開眼睛,只顧着看向潑了一地的咖啡,以及毀滅得很壯觀的香蕉船裏的香蕉。
鹿坎說:“我喜歡你,我快畢業了。我會努力工作的。我可能不符合你的要求,但是你可以多考慮一陣嗎?多給我一點機會,多看看我。”
封夢彤沒能分出心去看他,只是敷衍着回答道:“這不是在做夢吧?”
“不是的。”鹿坎還是一副沒表情的樣子,但垂下頭去,眼睛裏又是年輕孩子獨有的無奈與孤勇。那是他現在手頭不算多的優勢之一,“當然不是做夢。”
大學的時候,趙直敏沒能很快聯系上孟修。也不是完全碰不到面,碰面并不難。這是她後知後覺發現的,原來,他們學校他們班的課表是完全共享的信息,就只因為孟修一個人。
孟修信徒,大學時也沒有缺席。
趙直敏也跟着去蹲守了。本來還有些惶惶不安,結果去了才知道,她根本不是個例,還有其他兩兩三三、素不相識的女生。
孟修算是異性緣好的體質,外貌又出挑,周邊都是大學,偶爾有人來飽飽眼福也不奇怪。但這幾個女生卻是固定用戶,執着程度也非比尋常。她們對孟修的了解詳細到匪夷所思,随時會在微信群推送他新選的選修課日程表,連他叫的外賣都恨不得先打開看看是什麽菜色。不過事實上,孟修不吃外賣,大概也是拜她們所賜。
最奇妙的是,大學時期,盡管孟修信徒的人數也能組成一個女子偶像團體。但真正向他表白的卻寥寥無幾。
表白都說得有些過了,她們連和他說話都不算太情願,只是他一走到不需要學生卡的領域,她們就會開始眉來眼去,按捺着狂喜小聲交談。
趙直敏不喜歡她們,覺得她們就像《流星花園》裏每天大呼小叫的龍套女配。
有一天,她們又在圖書館外等待,交頭接耳聊着化妝品和資格證之類的事。孟修和同學走出來,信徒們的反應也一如既往。結果孟修忽然和同行的人說了幾句什麽,随即分開,直接往這邊走過來。
這可不是什麽單純到能歡呼雀躍的狀況。
孟修走過來,不遠不近地站着。女生們齊聚在樹下,像小軍團似的回避他。
“我能理解的。”他開口,态度很溫和,“你們的這種愛好。”
孟修的微笑不缺乏說服力,他只是讓人很難琢磨透。
女生們沒人回答他,甚至假裝沒聽到,仿佛他們中間隔着一層玻璃牆。她們繼續斷斷續續地,充耳不聞地和對方說話,沒有人做過和他交流的心理準備。
需要對付跟蹤狂的情況,一般而言,明星和粉絲會比較。當然,普通受歡迎的人或許也有。不管怎麽說,這時候,比較常見的應對方法應該也就那幾種。要麽好聲好氣地請求,要麽疾言厲色地警告,要麽索性裝作不知道地置之不理,甚至在心裏暗爽的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但是,孟修卻笑了。
他說:“派不上用場的東西。”
一開始,就連原本在裝聾作啞的女生都愣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于是瞠目結舌地看過來。孟修還是之前的表情,微笑着的,從容着的,溫柔得捉襟見肘的。“我現在沒到要用到你們的時候,可以請你們通通滾蛋嗎?”這是他的原話。
說完以後,他就走了。沒有道別,笑容也沒有褪色。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趙直敏對這樣的人深深地着迷。
一整天,喬帆都神經兮兮的。
徒弟坐在她旁邊,好奇地看過來,叽叽喳喳笑着說:“帆帆姐,你今天不舒服嗎?”
“嗯?什麽?”喬帆一不小心用力過猛,不太巧地起了反效果,“沒有啊!我很健康啊!”
徒弟笑眯眯地說:“是嗎?”
下班之後,回家路上,喬帆都沒有什麽感覺,一如既往普通地買了食材。但當她到家門口時,又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打開門時,她看到孟修還在。
孟修身上是以往醫院值完班回家才會穿的寬松的服裝,周圍擺放了不少雜志和小玩意兒。喬帆拿起其中一個,竟然是泡泡照相機。外形看起來像是玩具相機,但按下快門時只會有泡泡冒出來。
另外那對雜志幾乎完全是漫畫,其餘也是女生和宅男才會看的小說雜志。
喬帆很驚訝:“你買這些幹什麽?”
“閑着也是閑着,出去逛了逛。到了以前學校門口,就買了。”他說。
“那也沒必要買這種東西吧。”喬帆盡快地處理食材,基本上就是切好以後,放進料理,“等一等,我馬上就把晚飯做好了。你有想吃的東西嗎?”
“湯?沒事的,有得吃就很感謝了。”孟修在說。
他不是喜歡回答“随便”的那種人,但說的話絕對是在不動聲色觀察過後做的選擇,一定是對別人來說方便的。
她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打開電飯煲,又驚喜地感慨了一聲:“你幫忙蒸了飯啊。”
他倏然說:“我沒上過幼兒園诶。”
“哈?”因為跟自己工作有關,所以喬帆反應有點大,“那可以上小學嗎?”
“可以吧。那時候沒有抓很嚴。”孟修走過來,已經熟練地拿起烹饪手套,開始給喬帆從左到右依次戴上。
喬帆則舉着手問:“怎麽沒去啊?”
“不知道要上啊。當時只有保姆跟我一起,而且也經常換人。我才那個歲數,連動物世界都看不懂。”他笑着,俯身靠在桌角,撐着側臉說。
喬帆想了想,也不知道說什麽,所以伸出手,故意把他頭發弄得亂糟糟的:“沒事的。也沒教什麽非得學的事。就算學了,也有可能忘的。孩子長大成人不就這樣。”
他看着她,随即點了點頭,用力地說了“嗯”。
“以後有機會一起去學校轉轉吧?初中。”這就話是喬帆提起來的,“雖然那時候,也不能說留下的都是好回憶,黑歷史很多,但也還是很好玩不是嗎?”
孟修笑了笑。
飯快做好了,他忽然說要出去一下。
“我去退一下東西。”孟修是這麽說的。
“當時幹嘛買那麽多。”她抱怨着。等門關上好一會兒,飯差不多也做好了。喬帆盛出來,布置好了餐桌,坐下等待起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毫無理由的,似乎有點太久了。
因為不知道他去哪裏退貨,喬帆只能掏出手機,先給孟修打了個電話。“您撥的用戶忙”是什麽意思?她知道“不在服務區”和“正在通話中”,可“用戶忙”實在是未解之謎 。
還沒打第二通,就已經接到了來電。備注是“房東”。
貝麗平說:“喂,是喬帆?孟修在你旁邊嗎?”
她有些納悶,但還是實話實說:“您找他有事嗎?”
“那倒也沒有。”
她們寒暄了幾句,然後,貝麗平駛入正題:“你最近有覺得孟修有什麽不對勁或者奇怪的地方嗎?”
“呃,這個,”也不是沒有,但喬帆只是說,“孟修本來也不是個太正常的人。”
玩笑話意外的有說服力,對方也附和起來,口吻很平淡,卻還是沒藏住憂慮: “那倒是。他們一家人都怪怪的。說起來,你知道嗎?前段時間,他媽媽聯系了他,那個親生的媽媽,以前花滑的那個。她在美國想要做試管嬰兒,打算再要一個孩子。不知道為什麽,主動和孟修報備了一下。孟修可能對這種事比較敏感。”
“……”
貝麗平說:“所以他辭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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