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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三小姐和小葵姑娘是怎的對環秀山莊的事如此了解呢?”
聽我如此問道,三小姐沉着的臉突然猙獰起來,她眉毛上挑,眼神變得惡毒,“解公子以為呢?”
我并不去看她,将酒器握在手中把玩,“想必是因為二小姐要嫁入環秀山莊,三小姐對此地也做了不少調查吧。”說罷我便對着她笑笑,“果然是姐妹情深。”
三小姐突然發出兩聲古怪的笑聲,像是在譏笑我一般,“二姐的事解公子果然特別關心,只是小妹在此奉勸公子一句,二姐即将嫁為人婦,公子還是趕快斷了心中念頭為好。”
什麽?
我沒想她會這麽說,是了是了,她還在誤會我喜歡二小姐呢,我忙解釋道,“二小姐是我們的恩人,我當然會特別關心……”
“三小姐也是我們的恩人,我怎麽不見你關心三小姐呢?”吳邪突然打斷我的話。
吓?!
我轉頭去看他,他站另一張小桌旁盯着我,眼中帶着一絲惱怒。
“不不,你別誤會,二小姐是恩人,我關心她沒有其他的意思,三小姐她……唉,我要怎麽跟你講呢”因為三小姐在場,我不能當着她的面說出她其實是魏文斌的人,對我們別有居心這種話,可現在事情說不清,我又顯得有些語無倫次,給旁人聽了倒覺得我是心虛在狡辯。
“解公子放心,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三小姐說着去到對面的小桌坐下,并對我充滿好意一般的笑道,“這件事我是不會告訴魏公子的。”
看她的樣子似乎是在告訴我,我替你隐瞞此事,我和你是站在一條線的,你不用懷疑我。而我只想讓她趕緊閉嘴,別多管閑事。
再看吳邪,他也已經坐下,脊背挺得筆直,喊他也不理我,似乎在想別的事情。
我們剛落座,魏文斌就進來了。
他身後仍是帶着四個面無表情的家仆,只是我細細一看,就發覺不對,其中一位似乎換人了,此人肥頭大耳,寬鼻子,厚嘴唇,體魄健壯,我看着面熟,可一時之間卻不記得在哪裏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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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文斌眼睛瞥過我和吳邪,冷笑一聲,“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二小姐非要請過來。”
他口中說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自是指我們倆,我心中有些氣憤,可聽他的話似乎是二小姐請我們來的,一時之間倒也不好發作。只是吳邪,他不分青紅皂白,将手邊的酒器一摔,那青銅的酒器噹一聲掉在地上又咕嚕的滾到魏文斌腳邊。他正要踏上高臺的臺階,聽見聲音便低頭一看,見是酒器,立即瞪着眼睛,臉色都變了,對着我們咬牙切齒的說道,“不懂規矩不懂規矩!給我帶下去!”
跟在他身後的兩人就向我們走來,我沒想事情會變成這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要被關起來了再想逃出去可就麻煩了。可是一旁的吳邪,居然十分鎮定,不等人來攆,自己就站了起來。
那新來的大塊頭走近我,我突然發現他走路的樣子和我們在山洞看見的那具屍體有些相似,雖然動作靈活和常人無異,可仔細一看,關節裏還透漏着些許僵硬。難道說……
我身體一怔,擡頭正好對上那大塊頭的眼睛,我說怎麽有點眼熟
這不是我在山莊的祠堂內見到那具屍體嗎?
不會看錯的,我曾與它同處一棺,貼面相對,而且他的眼神,這種冷冰冰毫無生氣的眼神,我絕不會記錯的。
看來這大塊頭是被厞疥操縱的屍體沒錯,這麽說的話,另外三個……我忙向吳邪看去,他已經繞過小桌出來了。
“等等!”
聲音剛傳來,我便聞到一股香氣,沁人心脾的舒服,這香氣就是在二小姐屋中聞到過的。
是二小姐!
我心中大喜,忙循聲看去。只見二小姐一身黛色團花斜裙,裙擺逶迤拖地,一頭長發也在腦後梳着精致的發髻,手上倒還帶着纏絲的玉镯,臉上雖然施了粉黛,卻仍一派冷清,見我們将被帶走,立即出言制止,“魏公子既然已經答應我今後要以貴客來相待兩位公子,何以現在出爾反爾呢?”
魏文斌臉色發青,立即又顯出一抹窘色,随後一揮手,“都回來吧。”說罷用惡狠狠的眼神看我們一眼。
二小姐走到我面前,對我微微一笑,“兩位公子請入座吧。”
我也親和的微笑,問她,“二小姐身體可已無恙?”
“已無大礙……”她停頓一下,“倒是解公子,看起來臉色并不好,是不是哪裏覺得不适。”
我拱拱手說道,“多謝二小姐關心,小傷而已,沒什麽的。”
“解公子受傷了?”她說罷立即看向魏文斌,似乎在質問他是否是他下的手。
“是我自己不當心。”我怕自己的傷勢被魏文斌發覺,惹他起疑,當下也不願再多說,便又席地坐下了。
二小姐坐在離魏文斌不遠的下榻處。我見還有一張位置是空着的,便問吳邪,“你覺得還有一位是誰?”
他歪頭看看我,答非所問,“二小姐果然對你另眼相待。”
诶?
我摸着自己下巴,對他笑道,“你一直這樣講話,我會覺得你在吃醋。”
他白了我一眼不再理我。
我們坐着等了會兒,大家都不講話,魏文斌似乎在等那張空着的位置上的人。
不久便進來一位家仆,湊到三小姐身邊耳語了幾句又去了。三小姐站起來,對着魏文斌欠欠身子,“少莊主,我已經派人到處找過了,并沒發現張公子的蹤跡。”
當下,我立即明白了,原來遲遲未開席,是在等張起靈。
我側側頭,對吳邪說道,“你看張起靈面子多大,我們都得餓着肚子等他。”
他說,“你可以讓二小姐給你特設一席,這樣就能吃個夠了。”
我撓撓腦袋,“啊呀,你怎麽又這樣說。”
魏文斌聽三小姐如此說,便說道,“那不等了,開席吧。”
不久就有家仆陸續送上佳肴,又有藝女獻上歌舞。我見吳邪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便輕輕對他說,“少喝點,回去我還有話同你講。”
他不顧我的告誡,只說“這點酒還喝不醉我的。”
我因為受了傷,不能喝酒。三小姐注意到了,一手舉着酒杯向我示意,我搖搖頭不肯喝。可沒想她居然趁一波歌舞結束的空檔,站起來拿着酒杯向我們說道,“明日便是二姐和少莊主的大喜之日,我們大家都來敬他們一杯。”
魏文斌一臉喜氣,二小姐面上更加冷淡,他們紛紛給自己添上酒,随着三小姐舉起酒杯,這種情況下我也不好再推辭了,心想只是一杯酒應該沒什麽關系,就硬着頭皮和衆人一起仰頭一幹而盡。
這環秀山莊的酒要換作平時,我一定會大呼好酒喝它個十壺八壇的,可此時我只覺有一股烈火從我喉嚨一直燒到我胸口,熱氣直沖我腦門,大腦立即變得暈暈乎乎,身體也支撐不住搖晃起來,我捂着嘴咳嗽,吳邪在一旁急切的說着什麽,可我連讓他放心的話都說不出口,眼前一黑,失去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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