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之後的幾個月,要說沈昭天天和葉凜膩在一起也不為過,因為大部分時間,他都待在葉凜的別墅裏,等着葉凜回來,很少回藍夜了。
在和葉凜慢慢熟稔的同時,他們的關系也漸漸變的微妙起來,而所謂的微妙,很大程度是建立在沈昭的感覺上,他喜歡葉凜,所以葉凜的溫柔在他眼裏,可以擴大一千倍……
葉凜也開始對沈昭毫無防備,本來要蒙着眼睛來的別墅,已經可以讓他自由進出,幫會上的事也開始不再避忌他。有的時候,他會聽沈昭絮絮叨叨說一些小時候的事。盡管那麽無聊的童年,沈昭也有自己小小的快樂,比如站在院子裏,踩自己的影子,或者看着螞蟻搬家,這些細小的事情,沈昭會說上很久,葉凜就這麽聽着,附和着,從不打斷。
從小到大,沒有人認真聽過沈昭說話,小路也大多是找沈昭發牢騷,而那個冬天,沈昭捧着一杯熱咖啡,窩在葉凜懷裏,說一些不着調的傻事,這樣的日子,溫暖的讓人無法抗拒。如果葉凜的對象是一個受遍萬千寵愛的公主,那麽這些也許沒什麽,可那是沈昭。剛開始的時候,沈昭會提醒自己不要陷進去,範季那樣的前車之鑒多如繁星,可是最終他還是沒能保持那份清醒……
葉凜知道沈昭喜歡攝影,還特地千辛萬苦請了業界知名的攝影師,單獨為沈昭授課。沈昭對自己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很是珍惜,所以就算是冬天,還是堅持跟着老(丵)師去了青島采風。沈昭一輩子沒出過門,第一次來海邊,從酒店寬闊的落地窗望出去,外面便是一片海天相接,沈昭等不及第二天,就帶着相機沖了出去。
冬天傍晚的青島,風大的要把人都吹走,沈昭凍得縮頭縮腦,可是到底舍不得這片美景,沒帶三腳架胡亂拍了幾張照片,竟然也美的無法言語。沈昭欣喜若狂,從礁石上跳到沙灘上,沒帶三腳架,反而能有更多的角度,上蹿下跳的拍,直到天色全暗了,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回了酒店。
然後這天晚上,沈昭就發燒了,叫前臺送了感冒藥吃下便睡了,本想說挨過這個晚上到天亮再說,沒想到後半夜燒的更厲害了起來。沈昭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半夢半醒之間,好像回到了年幼的時候,也是這樣,燒的再怎麽厲害,也沒有人過問……
沈昭自小被人抛棄在福利院的門口,十二月的天氣,只包了一條薄毯,福利院的老師發現他的時候,已經凍得全身發紫,身上遍布被毆打的痕跡,已經奄奄一息了。所以沈昭從懂事開始,就沒有期望過,會有家人來接自己回去,擺明自己是個多餘的不被歡迎的存在,又怎麽會期待那個忍心讓自己就這麽凍死在福利院門口的人來認回自己呢?
沈昭5歲的時候,就被自己的養父收養了,若是放在福利院的檔案上,沈昭是幸運的,那個男人事業有成,無不良嗜好,理由是自己是個不婚主義者,所以想領養一個孩子,作為自己龐大的事業的接班人,可事實上,那不過是沈昭另外一個噩夢的開始。
那個男人的确給沈昭提供了不錯的生活條件,但是沈昭卻很少看見他。沈昭的童年記憶,只有那空蕩的屋子、電視機的回響和傭人冰冷的臉孔。他沒有上過學,家庭教師每周只來三次,那個沈昭所謂的童年,沒有朋友,沒有家人,只有自己,一直到他14歲那年。
14歲的沈昭,剛剛拔高的個頭,屬于少年纖細的身形,加上常年待在家裏而顯得過于慘白的皮膚,讓他看上去就像一個陶瓷娃娃。養父偶然一次回來和沈昭吃飯,驚覺這個孩子的變化,眼神就沒有從他的身上移開,之後養父便增加了和沈昭吃飯的次數,那時的沈昭便沒有意識到養父看自己的眼神有多少的危險,還暗暗為這改變而興奮不已。
噩夢開始于那個養父喝的醉醺醺的夜晚,沈昭細心的照顧酒醉的養父,他是真的幫這個男人當自己唯一的依靠,可這個男人卻将他拉進房間,将他按在床上,用那帶着酒精臭味的身體,兇狠的貫穿了他的身體……
第一次的疼痛那是噩夢,可之後在養父的連哄帶騙之中,沈昭還是成了他的一只玩具。沈昭不是沒想過要離開,可是去哪?有記憶以來,沈昭就只有這棟房子和這個男人,他誰都不認識,也沒有經濟來源,天大地大,無處容身。
所以就算後來養父生意失敗,将怒氣全部撒在沈昭的身上,他也默默的忍受着,一直到最後養父給他灌了安眠藥賣給了藍夜。沈昭知道自己被賣的那個晚上,坐在藍夜的小房間裏冷笑,整整笑了一個小時,然後安靜的從小房間出來,賣笑,賣(丵)身,也沒有什麽不同,反正,也沒人在乎,他自己都沒有心可以疼了……
沈昭在青島生病的消息,還是老(丵)師的助理打電話回去,葉凜才知道的。葉凜包機到青島的時候,沈昭正躺在醫院裏打吊瓶,整個人燒的迷迷糊糊的,一直發冷汗。葉凜陪着沈昭打完吊瓶,和老(丵)師打了個招呼,便帶着沈昭,包機回家。
飛機上的沈昭一直沒有清醒過,迷迷糊糊的一直在說夢話,一會叫“爸爸”一會又叫“不要”,整個人好像陷在了夢魇之中,身體瑟瑟發抖,蜷縮在椅子裏,像只軟弱無助的動物。葉凜走過去,将沈昭的腦袋輕輕的摟在懷裏,為他擦幹淨額頭上的汗珠,柔柔的說:“以後有我,不用怕。”也不知道是沈昭真的聽見了還是怎麽的,沈昭依偎在葉凜的懷裏,慢慢的安靜下來,沉沉的睡了過去。
“大少爺。”李秘書走過去,輕聲道,“還有十分鐘就降落了。”
“恩。”葉凜應了一聲,“那些老頭子的會議還趕的上吧?”
“有彪子開車,沒問題的。”
“達叔那件事處理的怎麽樣了?”葉凜問。
“差不多沒問題了,而且達叔最近迷上了玩男孩,正在興頭上,我準備從藍夜找幾個送去,不怕他不收。”
葉凜冷笑了一下:“幫會裏那些老頭子倚老賣老,沒這麽好打發,達叔是元老,我們這次花了這麽多心思,不準失敗,你找幾個極品過去,不要虧待了達叔。”
“是。”李秘書應下,沉吟了一下又問到,“哪個都可以嗎?”
葉凜愣了一下,知道李秘書的顧慮,低頭幫懷裏的沈昭拉了拉滑下去的毯子:“只除了這個。”
“少爺這次……是認真了?”李秘書算是葉凜的心腹,他們的關系,不僅僅是主仆,還有點至交的味道。
葉凜擡頭看了李秘書一眼,嘴角揚了起來:“我有點明白葉然為什麽會對那個只見過一次的小子,那麽迷戀了。”
李秘書心領神會,接着說到:“我聽說前幾天沈昭的養父籌了一筆錢,說是要贖他出去,找不到人,已經在藍夜鬧了好幾回了。”
葉凜冷笑了一下:“前幾天還在賭場輸了個精光,還能有贖身錢。找人給我查清楚。”葉凜不會輕易相信別人,他私下早已經查過沈昭,他的經歷身世,葉凜可能比沈昭自己都清楚。
沈昭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醒過來就看見葉凜別墅房間那熟悉的天花板,想起自己迷迷糊糊的時候看見葉凜抱着自己,也不全是做夢了。沈昭的感冒好很多了,雖然還是身體酸軟沒有力氣,可是肚子卻知道餓了。
沈昭踢踏着拖鞋下樓找吃的,別墅裏空蕩蕩的,只有傭人在廚房忙碌着。看見沈昭下樓來了,傭人趕緊盛了碗粥過來:“沈先生,少爺吩咐了,等你醒了,就把粥喝了,還有這是感冒藥,您喝完粥再吃!”
“嗯。”沈昭接了過來,“謝謝。”
“哦,對了,今天有個叫小路的打電話來找沈先生,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讓您回藍夜一趟。”
“小路?”沈昭愣了一下,他沒有手機,來了葉凜這,壓根就是與世隔絕了。這小路要不是真有急事,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把電話打到葉凜家這裏來。沈昭喝完粥,吃了藥,披了件外套叫了輛車就直往藍夜去了。
藍夜下午的時候還很冷清,進出的只有藍夜自己的人,都是一副懶散的面孔,打着哈欠睡眠不足的模樣。沈昭剛走到後面,就碰到了範季,沈昭想避,沒想到範季已經看到他了,出聲招呼:“喲,這不是大紅人JOE嘛?”
沈昭見避無可避,只能強撐起笑臉迎了上去:“季哥好。”
“哪有你好?在葉董那小日子過的夠滋潤的吧?看這小臉,多水嫩啊。”
“葉哥待人一向很好。”沈昭低着頭,努力研究範季腳上那雙dior的豹紋皮鞋。
“喲,這都改口叫葉哥了。”範季繼續冷嘲熱諷。
“……”沈昭不想和範季多糾纏,想走,卻被範季一把拉住,忽然一下湊到沈昭跟前去,沈昭被那張忽然放大的臉,吓了一大跳,直覺要往後躲,還好範季什麽都沒做,只是盯着沈昭的臉看了好一會,才退開,冷笑道,“以前沒注意,你這張臉,長的還真不錯。”說完轉身就走了。
沈昭見範季走了,暗暗松了口氣,然後快速的往宿舍跑了過去。
沈昭到宿舍的時候,小路正蹲在宿舍喝酒,一聽到有腳步聲,吓的趕緊把手裏的酒瓶往桌下藏,那些酒都是藍夜的客人寄存的,他們酒瘾上來,就偷偷摸摸拿點來喝。
“是我啦!”沈昭看見小路的動作就明白了,“叫你不要偷客人的酒,你怎麽老毛病又犯了?被經理看見怎麽辦?”
小路看見是沈昭,舒了口氣:“原來是你!”
“你這麽急找我做什麽?”沈昭好笑的看着小路,找了張椅子坐下來,問到。
小路也不着急回答沈昭的問題,而跑到房門口,鬼鬼祟祟的朝四周看了一下确定沒人,才把門帶上,轉身回來,小聲伏在沈昭耳邊問:“這幾個月……不,就是這幾天,葉董沒為難過你吧?”
“為難?”沈昭挑眉,不知道為什麽小路會這麽問,“他對我很好啊,你怎麽想起來問這個?”
“那他也沒和你講過伯父的事情咯?”
“伯父?”
“就是你爸爸。”
沈昭一下愣住了,良久才問:“他出什麽事了?”
“他來了藍夜好幾次了,大吵大鬧的,還私下找了我,讓我想辦法聯系你……”小路遲疑的看了沈昭一眼,“他說……他要把你贖出去。”
“哈。”沈昭笑了起來,可怎末聽,這笑聲裏也帶着點凄涼的味道,“你确定他說這話的時候清醒嗎?當初把我送進來的人連臉都不敢露的人,現在說要來贖我?”
“JOE……”小路有點為難,“也許……也許他改過了呢?”
“你找我回來,就為了這件事?”沈昭站了起來,面無表情,“沒有其他事,我要回去了。”
“喂,JOE……”小路一把拉住沈昭,“其實我找你來,是想提醒你一句,你現在是葉董身邊的人,地位不同往日,你若是要走,那可等同于背叛!你知道華誠是怎麽對付叛徒的嗎?”
“放心,我不會走的。”沈昭冷笑了一下,轉身出了門口。
“喂……”小路還想說些什麽,沈昭卻沒有心思再聽,轉身就出了門口。只是他沒有往正門走,而是快步拐到了藍夜的後巷。藍夜通往後巷的,是一扇小鐵門,這邊平時沒人經過,鐵門也根本沒有上鎖。沈昭開了鐵門,走到陰暗的小巷裏,靠在牆上,從口袋裏掏了支煙放進嘴裏,只因為手抖的厲害,火機點了三次才點着……
狠狠的吸了一口,沈昭靠着牆,長舒了一口氣,煙霧袅袅,沈昭靠在小巷那肮髒的牆壁上,身體一點點的滑落了下去……終于,蹲在黑影裏的沈昭,捂着眼睛,哭了出來……
他五歲就認識了那個男人,直到18歲,他的生命裏只有這個男人,不管這個人對自己做了些什麽,要說不在乎,那都是假的。當聽見這個男人要為自己贖身這個消息的時候,沈昭的第一反應是不信,可是心裏,那真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什麽滋味都有,人真是最奇怪的動物,明明那麽恨,卻依舊那麽在意……
就在沈昭蹲在牆角暗自神傷的時候,忽然聽到後面有人的腳步聲慢慢靠近,當沈昭轉身看個究竟的時候,後腦勺上傳來一陣劇痛,眼前的景色晃了晃,慢慢模糊……在昏過去的前一秒,沈昭模模糊糊的看見一個人拿着一根棒球棍站在自己面前,腳上穿着一雙豹紋的男士皮鞋……是範季!
沈昭從那間房子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臉上腫了一大塊,衣衫淩亂,頭發也亂蓬蓬的,一瘸一拐的往藍夜走……他剛剛才從一個叫達叔的人家裏出來,他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那了,那個肥胖油膩的老頭,正坐在自己身上解自己的扣子,沈昭劇烈的掙紮了起來,甩開那個老頭,想要跑,卻被三個大漢擒住,狠狠的挨了三個耳掴子……
那個老頭站在沈昭跟前,惡狠狠的說:“我告訴你!就是葉凜把你送給我的!”
這句話就像一個晴天霹靂,讓沈昭僵在那邊動彈不得,是葉凜,是葉凜把自己送給了這個男人。沈昭站在那朗聲笑了起來,他還記得,自己在藍夜曾對着範季說過他可沒範季這麽笨,明明大勢已去自己卻不知道,可現在這句話卻像一個巴掌狠狠的抽過來,他知道什麽?他沈昭什麽都不知道,自己以為自己多重要,最後,不過還是一件可以轉送的物品罷了……
回到藍夜的時候,藍夜居然破天荒的挂着休息的牌子,沈昭敲門,跑過來開門的竟是小路。
“JOE,你可回來了!你去哪裏了啊?”小路的神情很是緊張,當看見沈昭臉上的傷卻還是吓了一跳,“你的臉怎麽了?怎麽會受傷的啊?”
“我沒事。”沈昭側頭躲開小路伸過來的手,“出事了?”
被沈昭這麽一問,小路才想起來,趕緊把沈昭拉到一邊:“對啊!對啊!葉董來了,不知道發什麽脾氣,把犯(丵)賤吊起來,拿鞭子抽了好一會了。”
“他打範季?”沈昭也吃了一驚,不要說藍夜的BOY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對待,就算有,要葉凜親自動手,也算史無前例了,實在叫人奇怪。
“嗯,還在打着呢,人都圍在大廳裏看着呢,幾個新來的,都吓的不行。”小路見四下沒人,湊到沈昭耳邊輕聲道,“我聽說,是因為犯(丵)賤背叛了葉董!”
“背叛?”沈昭冷笑了一聲,“我累了,要回去睡覺。”
“哎哎。”小路一把拖住沈昭,“伯父來了,我讓他在宿舍裏等着……”
“你……”沈昭氣的一時都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一口氣喘上來,戳着小路的腦袋就罵,“你傻嗎?忘記當初誰把我賣進來的?你現在還敢放他進來?!”
“那個……我不是看他可憐嘛……”小路委委屈屈的說道,“畢竟那是你爸,況且他等了好久了!”
沈昭看小路那樣子,也不知道說他什麽好,氣的一甩手,不再理會他,轉身往宿舍那邊去。在經過大廳的時候,看見被吊在舞臺上的範季,身上都是傷痕,衣服都被鞭子抽的破破爛爛的,一道道血痕看的人心驚膽戰,本來姣好的面容,現在全被打的皮開肉綻,沈昭愣了一下,他原以為不過是教訓教訓,沒想過居然被打的這般厲害!
沈昭愣愣的看着舞臺中央,站在範季旁邊的葉凜忽然轉過身來,視線越過圍着舞臺的衆人,視線直直的朝沈昭望了過去……沈昭被吓了一跳,直覺想逃,卻被兩個大漢擋住了去路,兩個人一左一右駕住沈昭,拎到了葉凜的跟前……
“想去哪?”葉凜冷冷的發問,那聲調是沈昭從沒聽過的冰冷,明明在室內,沈昭卻像被推入冰窟一般。
沈昭雖然害怕,可是達叔的那句話,再一次的在他耳邊響了起來,沈昭咬了咬牙,擡頭直視葉凜:“我累了,要回去睡覺!”
“是嗎?”葉凜冷笑,“不是去見你那個養父嗎?”
“你做了什麽?!”一股不祥的預感在沈昭的胸口彌漫開來。
“這麽着急?”葉凜捏住沈昭的下巴,用力擡起來,“你就為了這個人,拖着生病的身體也要跑來藍夜見他?”
沈昭看着葉凜的臉,忽然不害怕了,冷冷的揮開葉凜的手:“像我這樣的人,想見誰,不想見誰,不需要葉先生操心。”
“你就這麽想離開我?”葉凜一把扯住沈昭,強迫他看着範季,“你看好了,若是你要走,那麽你的下場……就和他一樣!”、
沈昭剛剛離的遠沒看清楚,每一道鞭痕都深入皮肉之下,很多地方白慘慘的骨頭都已經露了出來,沈昭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吐出來,轉身甩開葉凜的手,跌跌撞撞的跑下臺去……
當沈昭跑到宿舍的時候,小路慘白着一張臉立在房裏,看見沈昭回來,僵硬的轉過身去看他,等小路側過身,沈昭清楚的看見床鋪上那一大灘的血跡……
……這個是狗血的一年後的分割線……(鄙視我把,我偷懶了)
“當年是你養父和範季串通,要你從藍夜,從少爺的身邊消失,本來要送給達叔的人是範季,是範季将你們調了包……”
李秘書說這番話的時候很淡定,完全一副你愛信不信的表情,可坐在一邊的詹家瑞卻聽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還沒等李秘書說完就一把楸住沈昭的衣服,可勁搖:“你看,你看,我就說是誤會!誤會!!”
詹家瑞的兩只腳都打着石膏,躺在床上不好動彈,閑的發虱子,就非纏着李秘書過來講秘辛,李秘書用最簡短的語言講完,不再理那兩個拉拉扯扯的人,關鍵是他看見沈昭被詹家瑞扯着亂晃,手裏的粥就快灑出來了!
李秘書在那碗粥快殃及自己昂貴的西裝的時候,趕緊從病房裏退了出來,靠在門口朝裏面看了一眼。自己堂堂一個黑幫老大左右手,不止淪落到幫少爺追男人和打掃衛生,還淪落到幫少爺照顧小情人講睡前(?)故事的地步了……他真的已經進化成塞巴斯了!
李秘書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混黑道真是越來越沒有前途了,還好,他家兩個少爺,已經蛻變為正當生意人了~他就這樣賽巴斯下去吧,反正工資不變就好!李秘書踱着步子出了醫院,屋外,月光皎潔,夜色正好,這樣平靜的生活,真好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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