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反鎖
對失憶的設定是忘記了過去,但常識還在,大家随便看個樂子
會議室裏,各部門主管正在彙報工作,謝铎一邊聽他們講話,一邊分神看筆電,屏幕上顯示的是家裏的實時監控。
沈安途在十點半左右睡醒,起來後先是無所事事地晃悠了五分鐘,然後去了衣帽間随便找了身衣服穿好下樓,像是打算出門。
謝铎将視線轉向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機,果然,三分鐘之後,沈安途的電話打進來了。
謝铎擡手,示意會議暫停,然後出門接起了電話:“喂,怎麽了?”
“那個,不好意思打擾你上班了,可是…… 我不會開大門的門鎖,我試了好多方法就是出不去,鎖是壞了嗎?”
沈安途再一次嘗試擰把手開門,還是失敗了,這大門就這一個把手可以轉動,不用這個開門難道還有其他的機關?
謝铎:“你打不開的,我把門反鎖了。”
沈安途疑惑:“為什麽?”
“我就知道你要亂跑,忘記之前的車禍了麽,傷沒好全之前不許出門。”
謝铎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聽上去比他的原聲還要冷硬幾分。
沈安途解釋:“我沒有要亂跑,我只是想出門買點菜做點吃的,馬上就到中午了。”
“不用,你在家裏乖乖等着,十一點會有阿姨去家裏做飯,她會帶食材去。” 謝铎說。
“哦……” 沈安途妥協了,“那你中午回來吃飯嗎?”
謝铎看了一眼手表:“中午時間太趕,晚上我回來。”
挂了電話後,謝铎回到會議室:“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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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裏,沈安途在門口站了片刻,可能還在研究怎麽開門,不過他沒多久就回到卧室,重新換上睡衣,然後趴在床上玩起了手機。
這個手機是謝铎新給他買的,謝铎告訴他原先的手機在車禍裏報廢了,根本開不了機,于是給他換了個新的。又因為是新手機,裏面所有的聯系人和個人信息都丢失了,沈安途 “失去” 了所有人的聯系方式,包括他從事自由翻譯以來積攢的客戶和人脈。
于是當沈安途打開手機的通訊錄時,裏面只有謝铎一個人。
退出通訊錄,沈安途點開微信,他想着就算手機號沒了,至少能通過微信聯系到過去的朋友和客戶吧,結果用手機號登陸進去之後發現竟然是一個全新的賬號,就連謝铎的好友也沒有,看樣子他之前的微信綁定的不是這個號碼。
接下來他又嘗試去登陸了 QQ、微信、支付寶、淘寶…… 甚至是網易雲的賬號,結果都顯示這個手機號沒有綁定過任何賬戶。
沈安途突然意識到,謝铎給他的手機號是個全新的號碼,想必是因為之前的舊卡連同手機一起報廢了。
去補辦一個新的好了,沈安途從床上翻身坐起,但又想起剛剛謝铎說的 “傷沒好全之前不許出門”,頓時躺回床上,而躺回床上時因為力度過大,腦袋又開始疼了,沈安途沒忍住罵了句髒話。
十一點整的時候,做飯的趙阿姨果然來了,她熱情地跟沈安途打招呼,很熟稔的樣子,但沈安途完全不記得她,回應起來難免有點局促。
不過趙阿姨似乎知道沈安途的情況,主動向他自我介紹,然後便開始做飯了,這期間沈安途就一直在她身邊好奇地看着,時不時問一些烹饪方面的問題。
趙阿姨問:“沈先生是想學做飯嗎?”
沈安途誠實道:“是啊。趙阿姨,我以前會做飯嗎?”
趙阿姨正在煮黑魚湯,說是有助于傷口快速恢複的,她把火調小,然後轉身去了水槽洗菜。
她背對着沈安途說:“這我不是很清楚,畢竟有我在的時候你和謝先生都是不下廚的。”
“也對。” 沈安途點頭。
趙阿姨開始切蔥了,沈安途慢慢踱步過來,十分認真地盯着她的手法,像個好學的學生。
趙阿姨沖他笑:“沈先生想試試嗎?”
“我試試吧。” 沈安途興致勃勃地接過刀,按照趙阿姨的指點切好了蔥姜蒜放進油鍋裏,撲面而來的香氣讓他升起一股成就感,“阿姨,我以後能跟你學做菜嗎?”
趙阿姨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立刻說:“當然可以,沈先生是想學了以後做給謝先生吃嗎?”
沈安途回應得有些腼腆:“是啊。”
趙阿姨感慨:“你們二位感情真好。”
沈安途不好意思地解釋:“我不是失憶了嗎,完全把他忘了,總覺得挺對不起他,所以想做點什麽補償他,想來想去,可能給他做飯是最快最簡單的了。”
趙阿姨邊炒菜邊安慰他:“忘了就忘了吧,反正總歸人還在,好好過以後的日子就行了。”
沈安途和趙阿姨越聊越投機,想把她留下來一起吃午飯,但是趙阿姨說他們有規定,不能吃客戶家的東西,于是做了飯就走了,還說可以把髒碗筷留下來,她晚上來的時候再收拾。
沈安途遺憾地送走趙阿姨,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在空曠的餐廳裏吃了飯,洗了碗後就準備上樓,經過客廳的時候他盯着大門看了幾秒,走過去試着擰門把手,大門依然無法打開,可是明明剛才趙阿姨走的時候一擰就開了。
沈安途在原地站了一回兒,他感覺吃得有點撐了,決定在房間裏走動走動消消食。
這棟別墅總共有五層,地上三層,地下兩層。客廳和餐廳廚房都在一樓,二樓是客房和書房,主卧和衣帽間都在三樓;地下一層是儲物室和健身房,還有一個室內游泳池,但裏面沒水;地下二層是車庫,只停着一輛寶馬一輛賓利,都是挺低調的款式。
沈安途把家裏的五層全都仔細轉完,總共找到了四個出口,愣是一個都出不去。
回到主卧,沈安途又進了衣帽間。
打開衣櫃,一眼掃過去,根據樣式和顏色可以把衣服分為兩類,一類以深色西裝為主,大概是謝铎的,另一類衣服顏色和款式更豐富一些,應該是屬于沈安途的了。
沈安途把一件粉色襯衣從衣櫃裏拎了出來看了半天,表情從疑惑逐漸變成嫌棄,他正要将衣服挂回去,突然發現衣領裏掉出一枚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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