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消失的兩年

本來就想寫個甜寵小白文,不知不覺就埋了很多伏筆進去嘿嘿,有些情節現在還不方便明講,大家可以盡情猜一猜~ (PS:感謝大家一直追到現在,看到大家給我的評論......

知情人季遠看着身邊的沈安途,心想謝文軒這個問題問得好,表面上似乎只是個八卦的感情問題,但正因為是感情問題才更難回答,因為他們都知道沈安途過去玩得很花,光季遠見過的 “女朋友” 就有三個。

如果沈安途不拿失憶當擋箭牌,他要麽承認自己有,那就得破壞他和謝铎的感情,至少是表面上的感情;他要麽否認說沒有,那就是撒謊。

如果沈安途依舊說記不得,這就與他認出季遠這件事相矛盾,認出了季遠卻剛好一點記不得浪蕩的過去?

兩人屏息等待片刻,只聽沈安途語氣自然地說:“在我的記憶裏,沒有。”

“你撒謊!” 季遠沉不住氣立刻反駁,“我跟你在酒吧遇到,三次有兩次你帶着女人!”

沈安途伸出纖白的指尖挑開桌面的牌堆,從裏頭翻出了大王在指尖随意轉動:“那只是女伴而已,又不能說明我和她們有什麽。”

季遠激動起來,他感覺自己終于抓住了沈安途的狐貍尾巴:“你有個金發洋妞的前女友是我同學,被你甩了後來找我喝酒哭訴,說沒想到你這個學弟看起來溫柔紳士,其實卻是個渣男。”

沈安途挑眉:“你的同學叫我學弟?你今年多大?”

“26,你別扯開話題!”

沈安途仿佛沒聽到似的繼續追問:“那你幾幾年上的大學?”

季遠不明所以:“12 年,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 11 年高三放棄高考去了 A 國,你 12 年上的大學,卻叫我學弟?也就是說我至少是在 13 年才考上 H 大,那麽請問我 11 年到 13 年這兩年在做什麽呢?我不記得了,季遠你知道嗎?”

沈安途笑了,桃花眼的眼梢彎起,嘴角上挑,這明明是一個足以讓人臉紅心跳的笑容,卻讓季遠脊背發冷。

九年前,Y 國某個地下酒吧裏,搖滾音樂震耳欲聾,所有男男女女都在舞池裏搖擺身體,煙酒和情欲在空氣裏狂熱蒸騰。

其中一個穿着黑色背心的俊美青年在人群裏扭得最帶勁,聚光燈頻頻打向他,所有人都在歡呼,無數雙男男女女的手摸上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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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遠在他下來休息喝酒的時候攔住他,往他的背心前胸裏掃了一把鈔票,豪氣沖天地說:“包你一晚上,讓小爺滿意的話再加一倍。”

青年掏出鈔票塞回他的褲腰,舉起一根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随後低頭在他耳邊暧昧地說:“我一晚上最少這個數,你一個月才幾個零花錢啊弟弟,早點回家吧。”

“我那兩年在做什麽呢?季遠。” 沈安途還在追問,語氣并不咄咄逼人。

但季遠卻猛地打了一個寒顫。

記憶裏的場景突然一變。遠處塵埃在光線裏浮動,視線灰暗下來,一雙蛇似的陰冷雙眸驟然出現,季遠被人扣住脖子抵在牆上,他的後腦和脊背撞得生疼。

“你當然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訴任何人,季遠,但人做事總得想想後果不是麽?我不想失去你這個學長,你大概也舍不得我這個學弟。所以我建議你,忘掉一年前的事,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你是個熱情的房主,我很喜歡你的房子,但是價格太高了,我們沒談攏,好嗎?”

季遠一眨眼,面前的眼睛和記憶裏的重疊。

但周圍還是明亮寬敞的客廳,頭頂的水晶吊燈散發着暮霭似的晚光,滿桌散落的紙牌像某種詭桀的密碼,高腳杯裏的紅酒泛着詭異的紅,而褲兜裏謝铎給的新手機的棱角正硌着他的大腿,仿佛一把随時要走火的手槍。

季遠轉動幹澀的眼珠看向對面的謝文軒,動了動喉結,像是在無聲的求救,但謝文軒并不是他的隊友,他只是冷眼看着他,一言不發。

季遠臉色發白,幹咽了一下,好半天才找回聲音:“我…… 我不知道,那時候我又不認識你……”

沈安途又笑眯眯地盯了季遠幾秒,突然撤回視線看向另一邊的謝文軒:“小軒應該知道吧?”

謝文軒陡然接到那沉重的審視差點吃不消。

誰都不知道沈安途在 11 到 13 年去了哪裏做了什麽,即便是謝铎動用了很多力量也沒有查到他在 A 國的行蹤,當然華國也沒有,他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然後在兩年後華麗出現,賺得一身風流浪子的名聲。

這個問題誰都能問,就是不能沈安途親口問,因為他只要開口,勢必會得到一個謊言,而他本人則可以反過來用這個謊言安全地僞裝自己。

但謝文軒沒辦法。

“啊,嫂子你前兩年申請的大學和專業不滿意,好像是 G 大吧,後來又重新申請到了 H 大,這才耽誤了兩年。”

“G 大?” 沈安途皺眉,謝文軒正襟危坐等着接招,結果卻聽他說,“還要在來一把嗎?謝铎還沒回來。”

彌漫在牌桌上那種沉悶的氣氛驟然消散,三人又開始若無其事地打牌。

打到一半的時候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轎車關門聲,沈安途丢下牌就往玄關跑,留下謝文軒和季遠面面相觑。

謝文軒撒手讓紙牌随意掉落在桌上,指着自己和季遠道:“我去端飯菜,你來收拾桌子,伺候完主子我們就一起圓潤地離開。”

謝文軒說完去了廚房,季遠開始把紙牌集中收進盒子。

動作間他餘光一掃,瞥見了身邊沈安途椅子上掉落的紙牌,他撿起來一看,是一張黑桃 J,季遠動作一頓,突然打開收好的紙牌一陣翻找。

一…… 二…… 三…… 四,四張 J 齊全,那這張黑桃 J 是怎麽來的?

季遠一瞬間想到了沈安途那套三 K 帶一 J,果然他的連勝秘訣就是出千,他正要拿着那張牌質問沈安途,一轉身卻看見了玄關處交疊的兩個身影。

沈安途和謝铎在接吻。

沈安途背對着季遠貼在謝铎懷裏,那麽高一個男人,竟然被謝铎襯托得小鳥依人。

從季遠的角度只能看見謝铎的臉,那張嚴肅板正的面孔,此刻眉宇間卻飽含深情與溫柔。

在那間記憶中的會所包廂裏,謝铎冷酷漠然的臉逐漸發生了變化,只消一個側頭,那雙無情的眼睛便蒙上情欲的霧……

季遠看呆了。

“如果還想要你那倆眼珠,我勸你立刻轉身。”

謝文軒的聲音幽靈一樣在耳後響起,季遠吓得差點跳起來,他慌慌忙忙地把紙牌收好,手抖得不成樣子。

謝文軒笑道:“現在我相信你和他不是一夥的了,但我還是建議你說話小心些,沈凜畢竟是沈凜,保不準他哪天就全想起來了是不是?”

“你們在聊什麽?”

沈安途終于舍得和謝铎分開,後者上樓換衣服,前者過來想要準備餐具,低頭一看餐桌上已經準備妥當。

謝文軒事前就打了招呼說要帶季遠出去吃頓好的,趙阿姨就沒做他倆的飯。

“季遠什麽時候上班?” 沈安途問。

“下周一。”

“那還有幾天呢。” 沈安途眯起眼睛不懷好意地看着他,又看了眼謝文軒。

季遠不明所以,謝文軒舉手投降:“OK,只要你別再挖我糗事。”

沈安途又掃了眼季遠。

完全在狀況外的季遠:“啊?”

謝文軒拍了拍他的肩膀,對沈安途道:“我是他老板,我同意了。”

季遠懵了:“到底要我幹嘛?”

樓上傳來謝铎下樓的聲音,謝文軒一把摟住季遠的脖子往外走:“嫂子明天見!”

沈安途笑着把他們送出門:“拜拜。”

季遠的背影逐漸變成一個漸行漸遠的問號:“喂!到底什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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