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Chapter23
夜深了, 這個所謂的座談會終于散了。
李喬從C座走出來,送別了回賓館的教練助理一行人。他突然想起來有東西落在訓練館沒有拿, 由于存在存包處程小川他們估計也幫不上忙, 便慢吞吞地走了過去。
路很短, 他想了許多事情。
他頭有點暈,似乎是被剛剛的争論弄的昏昏沉沉, 打不起一點精神來。費口舌又沒有收效真的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之一, 那種痛苦和訓練量太大還不一樣,準确的說叫做身心俱疲。而且,看不到太多希望或者翻牌的機會。
李喬打開訓練館的門, 這裏除了看門者之外已經空無一人。他向看門者要了自己寄存的背包, 背着它慢慢向外走去,從大道直到無人煙的一條小路。
明天又要打封閉了。他其實是怕打封閉的, 雖然隔壁羽毛球隊的幾個朋友都已經打過好幾針依然在賽場上活蹦亂跳。他在網上查過相關的資料,打封閉必然意味着身體機能等方面的損傷,而且一旦打了起來就不一定有終止的日子,等到運動生涯再過五年,恐怕挨個十幾針封閉都算是輕的。
他想盡可能游的長一些。他在乎的不僅僅是每次世錦賽或者奧運會那一兩塊金牌, 而是在游泳界長久的統治力。他有天賦也有野心,希望自己能夠做到維持長的運動生涯, 在世界泳壇真正地能夠占到一席之地。
就在這個時候他感到有人拉住他的衣袖,然後從側面一下子抱住了他。他的身體一緊,此刻本來是該感到各種警戒的,可是那手指的感覺讓他想到了某個熟悉的人。再加上他實在是太累了, 便放棄了一切抵抗。
那個人輕聲說着:“是我。”
是她熟悉的聲音……
李喬仿佛在漂泊無依的海裏找到了一座可以停泊的島。
她說:“我本來想去找你,給你個驚喜的,然後我都聽到了……沒事的,沒事的。”
那聲音變得低沉而輕微,但那輕微之中有蘊藏着無盡的力量:
“我會一直陪着你。”
在那個十字路口,她強迫着自己從心煩意亂的狀态裏抽離,告訴着自己要做出一個選擇。她最後還是離開等着綠燈的人流往回走了,慢慢地如來時那樣一路小跑起來。阿墨就這樣戴着個淺藍色的口罩,在能看得到C座的地方孤零零地站了許久,直到那群人結束了會議出來,直到李喬轉身去訓練館拿了落下的東西。
阿墨想,這是自己第一天懂得和他戰鬥的含義,懂得自己應該去做的事情。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驗,但是她卻有種莫名的自信——自己一定可以的。
第二天打完封閉,或許是因為李喬情緒不高,教練組給他放了一天假讓他在香港走走。他直接去了阿墨那裏,就在賓館的沙發上沉沉地坐着。
阿墨給他倒了杯熱水,然後坐到他旁邊,伸手摟住他的脖頸,在他耳邊說:“你以後要照顧好自己,訓練不要那麽拼。我不是說不應該努力,而是超出了你身體能承受的範圍,就不要太強求自己。要是以後因為打封閉之類的,你真的有什麽事情,我該怎麽辦啊。”
他暗沉的面色閃過一絲調皮的光,他說:“那你就再參加下一季的LOVE連連看,找一個新的男朋友。”
她愠怒,松了手輕輕錘了他的手臂一下,“我認真的,沒在跟你開玩笑!”
他看了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只是那捶他的一下用的力氣很輕,似是怕用了大力能牽動到他的某處陳年舊傷一般。呵,想來自己才多大年紀啊,都開始用“陳年”這種老學究式的詞彙了,真是可怕。
他攬過她來,安慰道:“沒關系的,我就是做這一行的人,你不必太為我擔心了。運動員,誰沒點傷啊,習慣就好了,沒事的。”
他的肌肉結實,但又不是那種特別明顯的塊狀,而是更為符合阿墨審美的流線型。他攬過她來,她靠在他胳膊上,感覺格外的舒服。
“你呀,就喜歡開那種不着邊際的玩笑。”她靠在他身上,能聞到他白色上衣上洗衣粉淡淡的清香。
阿墨聽到門鈴聲,忽地想起來自己叫的青菜粥和鲈魚。她不舍地從他的懷抱裏抽出身來,撐着沙發站起來,“來送餐了,我們随便吃點吧。不夠的話可以再要。”
她開了門,服務員推着餐車對她微笑,“您好,趙小姐,您點的餐。”
“我自己拿進來就好。謝謝。”
“好的,不客氣。”
阿墨把餐盤在桌子上一個個擺好。和李喬吃過一次飯後,她就熟悉了運動員的驚人飯量。
這總讓她想起自己一個軍校的老同學杜澤宇。
他們當時的對話是這樣的:
“老杜你上高中就吃這麽多麽……”她心驚膽戰地看着說,“你給我兩天我也吃不來這些,更何況我現在不太敢吃。”
“又不像你們,整天腦力勞動,跑圈都弄不來多少的。”杜澤宇怼了回去,接着埋頭吃飯。
兩人第一次一桌吃飯的時候,她被他那風卷殘雲的架勢吓到了。但當她聽說軍校每天的高強度課程和魔鬼訓練量後,她便見怪不怪了,每回同老友聚餐都識趣地點上一桌子的菜。
“好吃麽?”夾了一筷子魚,她支着頭開心地問他。
“嗯,很好吃。”他笑笑,“好久沒吃那種鐵板鲈魚了。你不吃麽?”
“我基本上不吃晚飯的。演員嘛,你懂得。夾幾筷子就行了。”她淡淡地說着,放了筷子。“白天吃點無所謂,晚上實在不敢親身嘗試。”
她突然認真地探了探頭說:“如果你退役了以後,應該會控制飲食的吧。”
“當然,飯量和運動量是一致的。”
“那你到時候不可以吃那麽多。我不希望你像那些退役的運動員一樣,完全控制不住身材。”
他笑了,“不會的,我這麽注重個人形象的人,不可能有那種事情。”
阿墨攤攤手,“但願如此。”
吃完飯看電視的時候,阿墨注意到他的手總是忍不住去動一下腰或者肩部然後又松開。她擔心地問:“你是不是哪裏又痛了?”
他搖搖頭,“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她轉過頭看着他的眼睛,柔聲道:“我幫你按下?”
剛想站起身來去他身後的時候,他伸出手按住了她。然後低聲道:“不用,沒事的。你坐着吧,我想和你呆一會兒。”
他語氣裏有種懇求的意味。
阿墨乖乖地不去動,他的頭原本靠在沙發上,後來慢慢滑過來到她的肩上。她不太敢太大幅度地動自己的身體,也不敢叫他,只是從他均勻的呼吸裏猜測他應該是睡着了。她想到他今天說了許多次的“太累了”,便更加不忍心去叫了。
電視裏的電視劇結束了,她眼睛有點澀,可是又抽不出身去找最喜歡的玫瑰味眼藥水。想找點什麽事情打發時間,手機偏偏又被她扔在房間裏。她只好先伸長了手臂夠到了最近的指甲油,從底油開始刷,然後是亮晶晶的糖果色,一個個手指甲薄薄地塗了一層。阿墨喜歡各種樣式的指甲油,覺得塗上之後兩只手的質感都發生了令人愉悅的改變。那個塗抹的過程也往往讓她癡迷。
塗完了一遍,她伸開手指晾幹,又看了會兒電視上剛開始的《極限挑戰》,小心地偏過頭去看了他一眼。再這麽靠下去沒有盡頭,她自己的肩膀都要壞掉了。他閉了眼睛,似乎當真已經陷入了沉睡。
阿墨輕輕嘆了下氣,吹了下指甲,确定已經幹掉了,再很輕地扶住他的頭,然後慢慢把他放躺下來,又從屋裏搬了被子給他蓋上。她坐在沙發還剩下的一個角落上,把他垂下來的手放上去。他的手很涼,她的倒是很暖,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于是她把整個被子重新鋪上去蓋住他的雙手,然後俯下身來在他的額頭上落了一個吻。
他依然睡得很沉,這個時候阿墨難得地可以放肆地打量他,以及沒什麽顧慮地親吻。否則在平日裏她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來也不過是面子作怪。
玩了一陣之後阿墨回了房間,掩上門。她查一下微信,Luna竟然只發了兩條語音消息。可是點開語音之後,她覺得自己瞬時凝固在了那裏,本來手掌的溫熱都成了冰涼……
“今天我就在香港,看到你們了。不需要和我解釋。”
“明天回公司,我們談談吧。”
阿墨走到窗前,伸手一把拉開窗戶。晚風吹過來,她試着借着風消除掉一點煩悶。她回想着和李喬到賓館的這一路,雖說自己戴了口罩帽子,但是那個遇到她的人畢竟是Luna,而且李喬的身高是遮掩不住的。被抓了包只能認,并且慶幸還好不是被狗仔抓了個正着。
既來之,只能安之了。
她望着窗外香港的夜色,深深吸了口氣。就讓該來的暴風雨都猛烈地來吧,我做好了迎接的準備。
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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