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紅樓夢--薛蟠

“不愧是紫薇舍人的後代，識貨！”

宋磊送上大拇指，笑的如釋重負，他和小石頭總算碰見了識貨的主兒。宋磊是個教書先生，最愛讀雜書，倆月前他在大街上看見小石頭手拿一塊金礦，頓時覺得機遇來了。他游說小石頭說出地點，偏這小子精明，最硬的跟石頭似得，宋磊沒辦法，和他合夥一起找厲害的買家，偏偏因他們衣着破爛沒人瞧得起他們。宋磊是李清弟弟的先生，陰差陽錯的被李清瞧見了礦石，才有今天這麽一出會面。

“你們的意思是？”薛蟠笑問。

“三萬兩，消息賣給你。”宋磊壯着膽子要價。

“你們倆人，三萬兩”

“對，”

“據我所知這東西是小石頭發現的，你不過是他的中間人，敢問你們怎麽分這筆錢？”

“我幫他出頭，要十成一的錢。”宋磊坦白道。

“小石頭你信他？”

小石頭點點頭，猶豫了一會兒，又搖頭。宋磊急了，罵他不識好歹，小石頭也急了。

“我哪知道你事後會不會謀財害命？”

二人說着扭打起來，互相抓破的臉，被李清一聲怒喝方停手。

宋磊怒斥小石頭中了薛蟠的離間計，他心裏原來對薛蟠慢慢地好感降到最低，難不得世人都說無商不奸，本以為這個姓薛的是個講道義的人，原來也是個老狐貍。

“我并非有意挑撥二人，問題擺在那永遠是問題。小石頭你又沒有想過你一個小乞丐突然之間暴富，手拿上萬兩銀子揮霍，會不會有人懷疑？會不會有人盯上你？你一個小孩子手無縛雞之力，像宋磊這樣的教書先生就可以很輕松的置你于死地。”

小石頭聽了薛蟠的話，吓得直哆嗦，麻利的跳到門口，離宋磊遠點。宋磊想解釋，又覺得無用，無奈地嘆氣，他今天算是栽了，好事兒沒做成還惹了一身騷。

“我對你們的消息很感興趣，這樣吧，我有個提議，你們二人今後都跟着我幹，我會給你們一個管事的頭銜，并簽訂永久雇傭關系，給你一年900兩紋銀，你才十歲，就算你活到五十歲，這些年你就統共拿了4萬五千兩銀子，已經多賺了一萬多兩，如果你還能活，七十八十，賺的更多。錢分批給你夠花，而且也避免了你的危險，不是很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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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主意好！”小石頭點頭，他一個孩子拿着那麽多錢財沒人保護确實不安全，有薛家這顆大樹靠着，保他百年富貴太劃算了。

“你這麽快就變節了？那我呢？”宋磊不服氣道。

“我可以給你五百兩銀子，權當做宋夫子照顧小石頭的錢。”錢小橋笑道。

宋磊一聽自己的數目和小石頭的差那麽多，不幹了，鬧着要多些。

“宋夫子別急，餘下的兩千五百兩等事情查實了我自會給你。”錢小橋突然斂住笑容，肅穆的警告二人：“但若這消息是假的，一分錢都不會給，而且這頓飯錢也要算在你們頭。記住，從今天起有關這礦石的事情不能和任何人提。如果被別人搶了先，休怪我不客氣。”

宋磊和小石頭吓得直點頭。

飯畢，錢小橋帶着小石頭回去，将他采石的地點問出後，派人去挖掘，不出三日果然挖出了幾塊金礦。錢小橋一邊嚴把屬下的口風，一邊使錢托人給當地縣衙辦理購山的手續，兩日內金礦附近方圓二十裏的山都被他入了手。錢小橋這才敢放心的叫人去開礦，卻仍是低調的盡量不去聲張。至于小石頭和宋磊，自然按照那天的契約履行。

李清見識了薛蟠的手段，暗嘆自不如他。他那招收攬小石頭的招數絕了，一下子就能把小石頭的口風壓的死死的，再不給任何人可乘之機。

李清一邊贊嘆，一邊打開薛蟠送給他的嫁妝單子，粗略掃上一眼，嘴角不自覺的彎起。“和聰明人辦事，好！”

“什麽東西？”李源下課一個高兒蹦跶到大哥身邊，搶了嫁禮單子，看得咋舌：“大哥，這是未來嫂子的嫁妝？好豐厚！薛家對咱們真算是高高高看的。”

“你懂什麽，這些東西咱不會白拿的，我李清最是個懂得知恩圖報的人。”李清得意地笑了笑，收好禮單，心裏滿心期待着明年大婚之日。她大哥既非等閑之輩，想必薛姑娘也非俗人。她若賢惠端方，他也必會待她始終如一，薛家的恩情他李清絕不會辜負。

第二年開春，李清被提為四品的禮部員外郎，與榮府二老爺賈政同級。

王夫人聽到這個消息帕子都快給扭碎了，她本想着給寶玉尋個高門親事好生氣氣薛姨媽叫她後悔去，怎料她這邊人還沒尋到，李清那兒已經高升了，而且寶釵嫁過去将來的诰命位份還是和她平級，想她混了多少年才有今天！

王夫人心理落差越大，就越加煩躁的催促寶玉學習用功。寶玉最怕讀書，每每敷衍了事跑到賈母那裏躲災難；王夫人氣得不行卻又打不着，恨得牙癢癢……

陽春四月，李清喜氣洋洋的帶着迎親隊伍吹吹打打的到薛府迎娶寶釵。三日後夫妻二人相攜回門，錢小橋見寶釵一臉紅光幸福滿滿，且夫妻二人夫唱婦随恩愛有加，便知李清待寶釵不錯。薛姨媽更是滿意，看着李女婿也越來越順眼了。

錢小橋從各處搜集的試題答案初步成形了，只在考試前仔細的背一背基本就沒問題了。答案的水平屬于中上等，保證不會拿前三，免得以後會有人拿名次說事兒考他才學。礦山那邊頭一批的金條已經産出來了，足有三萬多斤，差不多能對上三百三十萬兩白銀。這還只是個開頭，如果礦山擴大規模挖掘，數量會越來越多。但是擴大規模之後，挖掘的消息未必會控制得住，一旦引起朝廷的注意，搞不好就受控充公。誰見錢都會眼開，包括朝廷和皇帝。

錢小橋就指望着能在皇帝發現之前盡可能的累積財富，然後再用這些錢投資生錢，以令薛家的産業成倍增長。自從李清升官以後，人際關系大大的擴展，宮裏的大小事宜只要能通過薛家的就用薛家的。薛家、夏家等幾個皇商是宮裏頭認準的主兒，但凡采購之類的事物從這幾家皇商裏出，至于哪一家如何選便随便掌權者挑了。這就好像三種不同牌子的方便面，都經過食品安全認證，購買者選哪樣是自己的口味，外人不敢有什麽非議。

入秋之後，鄉試日子臨近，錢小橋不敢怠慢日日閉門在家苦讀。這功夫寧府的大奶奶秦可卿去世，寧國府轟轟烈烈的辦了一場葬禮，薛姨媽也被請去幫襯幾天。錢小橋因為要考試，只叫薛姨媽多捎了份子錢去，人沒去。所以賈蓉急得再跳腳，也沒人給他提供什麽老親王壞事未用的樯木棺材。那棺材被錢小橋好好地放在薛家的棺材店裏頭鎮寶，将來哪位正經的皇親國戚走了，還能送個人情出來。

熬了幾日，錢小橋終于參加了鄉試，題目還真是系統所給出的，自然對答如流，輕松地從考場出來。薛姨媽還怕兒子考砸了壓力大，一個勁兒的安慰他重在參與。等放榜這日，薛姨媽聽說自己兒子高中第十名，樂得從凳子上坐到地上，屁股被摔成八半兒也不覺得疼，只樂呵呵的笑，一邊通知親朋好友，一邊放鞭炮擺宴席慶祝。

王夫人得了信兒，頓覺得壓力山大，恨起寶玉沒出息。人家商人之子竟然能中舉得個第十名，他兒子寶玉書香出身能比他差麽？王夫人火山大爆發，頓時看誰都不順眼了，正巧瞧見這一日瞧見金钏撩閑寶玉吃胭脂，一氣之下叫人扒了金钏的褲子打板子，可巧賈環過來定省從屋門前走過，金钏料定自己的清白被賈環瞧見了，一時想不開跳了井。

賈政得了消息，竟趙姨娘的撺掇，把事兒全賴到寶玉身上，好一頓打罵寶玉。寶玉因之前王夫人總是辱罵他學習的事兒，心累，夜裏受涼有輕微的傷風症狀，經賈政這麽狠狠地一打，精神萎靡了，病上加病，竟一日比一日嚴重。

賈母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把過錯全部歸于兒媳婦王夫人的小題大做，好一頓痛罵她。王夫人不敢頂撞婆婆，只得悶聲受着，加上之前未消的氣性，越忍越多，趕巧寶玉的傷風病傳染，她也害了病，發熱的厲害，終日倒在床上哼哼唧唧。

母子倆這一病，耗了半年之久仍沒好利索。

且說林如海，也不知從哪兒得了消息，他聽說賈家的情況竟不如他這邊，賈母照顧病弱的寶玉已耗足了經歷，哪有什麽心情去管他的獨生女？于是，林如海便派人來借走了黛玉，因人遠在揚州，自此再沒傳什麽消息來。

寶玉半醒半病之間，聽說林妹妹回了揚州，一口血噴出來暈死過去。後來，病是好了，卻癡癡傻傻的起來。王夫人見兒子如此，有氣說不出，只得整日以淚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