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後悔藥 小提琴和二胡,沒……
跟随呼和巴日一起過來的蘇聯人身材不算特別高大, 但十分筆挺。
葉英覺得,這應該是個軍人。
也許是個特工業說不定?
這個認真讓葉英笑了起來,伸出手時她已經脫口而出流利的俄語, “你好,同志。”
同志。
何為同志?
志同道合者為同志。
盡管中蘇兩國早已經不複當初, 當同為社會主義陣營的國家。
起碼他們現在是同志。
布特科打量着這個年輕的女人, 眼神銳利猶如鷹隼。
但年輕的女同志并不懼怕他,甚至眼底都帶着微微的笑。
這讓布特科皺起眉頭,有些傲慢的伸過手去,“你好,小姑娘。”
小姑娘?
這高高在上的語氣哦。
忍一時風平浪靜, 畢竟還得換拖拉機收割機呢。
不能暴躁不能暴躁。
“我想要你們的生産線。”
葉英聽到這話愣了下,她沒聽錯吧?
要他們的生産線?
震驚之後, 葉英平靜下來, “您付不起這價錢。”
布特科看着年輕的小姑娘,“多少臺拖拉機你說吧。”
“就算是全蘇聯的拖拉機都給我,我也不換。”
葉英十分的強硬,她看到男人臉上的惱怒。
這才哪到哪?
她笑意更盛, 像是風吹過散落的蒲公英,飛散到四處, “用你們的人造衛星技術,換我的生産線, 怎麽樣?”
布特科上校臉上的神色已經繃不住了,如果配了槍的話, 他想自己會毫不猶豫的指着這個小姑娘的腦袋。
葉英卻不以為意,“這就生氣了嗎?原來你也知道這是不尊重人呀。”
尚且稱得上年輕的上校軍官臉上帶着輕蔑,“尊重, 那也得需要你有被尊重的資格。”
兩人的唇槍舌戰把一旁的呼和巴日給吓着了,不是來談交易的嗎?為什麽會這麽針尖對麥芒。
長生天,要是這倆人在邊境打起來。
那往後自己就……
再也不能賺小錢錢了。
不要啊。
他試圖,準确點說不自量力的想要勸和一下,但剛擡起腳就被布特科一眼壓下,整個人都不好了。
呼和巴日悻悻的後退一步,你們談你們談,我不打擾你們友好交流。
葉英臉上依舊寫着不在乎,盡管十分期盼想要得到蘇聯人的拖拉機、收割機等一系列的農機設備,但是她很沉得住氣。
畢竟在幾十年後,蘇聯這個龐大的國家風吹雲散了嘛。
而根源……
可不就是眼前這個軍官為了些零食,拿農機來跟自己換嗎?
人有了貪心,想要把屬于人民的國家變成自己口袋裏的鈔票,賬戶裏的數字。
想要把那些多餘的機械設備變成稀罕的零食,換成收入。
這道理,葉英太熟悉了。
“看來您是一點都不知道尊重人,那好吧,再見同志。”
葉英丢出的這話讓呼和巴日傻了眼,別走啊。
你走了我怎麽辦?
他想要去拉住葉英,可是剛上前就被小仙女的警衛員給擋住了。
呼和巴日有些手足無措,嘴巴都不聽使喚了。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是。
一米,兩米,五米,十……
“我們之間,還有交易沒有談。”
葉英停下腳步,扭過頭來看着站在蒙古境內的蘇聯人,“那同志,您現在學會尊重人了嗎?”
吳鋼:“……”
他現在好崇拜葉英姐!
關定國最好去當技術員,別再回來跟他搶工作了。
并不在場的小關同志:“……”謝謝惦記,很快回歸。
……
一卡車粗包裝的薯片換來了五臺配套齊全的拖拉機。
所謂配套齊全,是指從拖拉機到開溝器到耕種聯合作業機、收割機全配套。
比葉英當初花錢買的還要便宜!
賺大發了。
葉英很是友好地交貨,“如果有需要可以再跟我聯系。我們需要很多拖拉機的呢。”
有些過于欠揍。
吳鋼都怕那蘇聯人會憤怒。
但并沒有。
他看着葉英的眼神帶着些異樣,良久之後這才說,“如果你來我們這裏,我可以許諾給你一些東西。”
“是嗎?什麽待遇?”
吳鋼聽到這話心頭一慌,剛想要開口,卻又聽到葉英說話,“謝謝哦,不需要。”
不需要跟我說,我也不需要。
她的國家是還貧窮,還落後,還有一些不穩定因素。
可這是她的國家呢。
祖國一向被稱之為母親。
又有哪個孩子會離開自己的母親呢?
反正葉英從沒有過這個打算。
拖拉機轟鳴聲不斷,引來了遠處邊防哨所的人來查看情況。
布特科遠遠的看到那個小姑娘跟人在那裏手舞足蹈的比劃,沒多大會兒就帶着人開着拖拉機離開了。
漸行漸遠,終于在那綠草如茵中消失了蹤跡。
他原本該高興才是,畢竟完成了上司的指示。
可是一想到自己用這麽多農機設備換來的不過是一些吃的消耗品,他又覺得格外的諷刺。
良久,布特科這才從牙縫裏蹦出了幾個詞,“希望我們再也不見。”
……
五套農機設備,葉英留下了兩套,剩餘的則是讓劉排長安排人送到那邊的綠洲去。
那裏更需要這些機械設備。
這消息是瞞不住人的,很快縣裏頭就來人打聽了。
一開始還是鄭縣長的秘書,到後來索性本人過來了。
“小葉呀……”
鄭縣長一開口,葉英就知道他想要說什麽。
“我撿來的。”
鄭縣長:“……”那我咋就沒撿到呢。
他不信。
葉英倒是也不勉強。
就堅持我撿來的。
鄭縣長沒得辦法只能铩羽而歸,他也想撿呀,給縣裏頭的公社一家一臺,多好。
做夢呢。
秘書揣摩着領導的心思,“葉英同志的拖拉機來路不明,應該是跟蘇聯人換的吧。”
鄭縣長能不懂這個道理?
可寧縣又不是邊境小城,壓根不跟蘇聯接壤,怎麽換?
撿來的可能性不大,估摸着是從軍區那邊要來的。
真要是軍區給的,那自己還真就沒辦法再惦記了。
再想法子吧。
鄭縣長搖了搖頭,“回去吧。”
這邊鄭縣長剛回去,吳鋼就回來報信,“人走啦。”
葉英大手一揮,“這叫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走,咱們去給老母豬接生去。”
她知道這些拖拉機是燙手的山芋,可比起機械化作業的便利,這點風險值得承擔。
鄭縣長他們也不會刨根問底,一口咬定撿的就行了。
送走了這尊大佛,葉英帶領吳鋼去豬圈那邊。
嘴裏頭也沒閑着,“想要小豬崽長得好,你得做好護理,尤其是産後護理……”
吳鋼搶答,“我知道,得多喂飼料。”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豬也一樣。
葉英白了他一眼,“那你喂什麽飼料,青草幹草還是什麽?”
這一下子讓吳鋼的興奮勁兒打了折扣,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有這麽多區別嗎?”
他咋不覺得呢。
“區別大了去。”
葉老師開始自己的小課堂,“咱們最近雨水多了,雨水多容易滋生細菌,所以豬圈得勤打掃,其實豬可愛幹淨了,你看到老鄉們養豬總是髒兮兮的,渾身都是漬泥那是因為條件不到。”
吳鋼小聲辯駁,“可鳳霞姐那裏也是呀。”
這個問題讓葉英一時間沉默,“那是因為豬太多,照看不過來,而且還要忙別的呢。”
她話鋒一轉,“所以你要注意,首先産後,行吧不管什麽時候豬圈都要保持幹淨,拒絕滋生細菌。其次你要喂它的飼料得含有蛋白,什麽含有蛋白知道嗎?大豆,稭稈……”
小吳同學嘴裏嘀咕了一遍,将這些苦口婆心一一記了下來。
末了總結道:“看來養豬也不簡單啊。”
葉英聽到這話笑了起來,“養豬不是什麽難事,但是想要養好并不容易,就像是過日子似的,渾渾噩噩過一天是過,發憤圖強過一天也是過。”
這話讓吳鋼恍然,“明白,青春是有限的,我們應該燃燒青春為共`産`主`義事業而奮鬥!”
年輕戰士忽然間這麽一句話讓葉英錯愕,旋即笑了起來,“對的呢,養好豬也是為國家建設努力。”
……
劉冬冬看着遠處的晚霞怔怔出神。
來到這裏多久了?
他記得剛開始跟着沈工在戈壁灘勘測時還會數着太陽升起太陽落下的次數記日子,後來記着記着都糊塗了。
倒是沈工,從來都腦子清醒。
唯一一次不清醒,是前年五月份。
原本的運輸車遲遲沒來,基地沒了糧食。
再加上旱,連那處水源都幾近于幹涸。
一滴水、一粒米都成為彌足珍貴的東西。
沈工當時帶着大家去尋找新水源,其實這個活不該他來做。
他是基地建設的設計師,負責所有建築的規劃建設,本來就夠忙的了。
可他堅持,“沒了糧食咱們還可以撐幾天,沒了水我們怎麽活?”
新的水源找到了,可沈工卻落入流沙陷阱裏。
其實是為了救他,這才險些犧牲了自己。
這個從剛開始認識就十分清瘦的男人,在昏迷的那些日子裏越發的消瘦。
就當劉冬冬以為沈工熬不下去時,他醒了過來。
嗓子卻啞得像是被沙子一遍遍的擦過。
直到現在,都不複往日。
小戰士結束了自己每天觀測的休閑時間,起身時臉上帶着笑,“沈工,今天的晚霞很漂亮的。”
他說這話時帶着幾分孩子的天真。
沈清晏見狀笑了笑,“那怎麽不多看會兒?”
劉冬冬十分有眼力勁的幫忙搬東西,“天天都有,今天看夠了明天就不想看了怎麽辦?”
他說的振振有詞,倒是讓沈清晏一時間詞窮。
好一會兒又是笑着說,“那就看書學習好了,你今天想要學什麽?”
他是個合格的老師,倘若不回國在美國也會是一名合格的研究者、教育者。
傳道受業解惑,從青海的草灘到羅布泊戈壁灘,沈清晏一直都不忘本行。
受益最多的,莫過于劉冬冬,誰讓他是貼身的警衛員呢。
劉冬冬嘿嘿一笑,“沈工你要不教我拉二胡?”
那二胡,還是郭文棟送的,但沈清晏一直都不曾動過。
“那我試試看。”
他的應允讓劉冬冬十分興奮,太好了,他這小計謀得逞,很好。
之前聽沈工無意中提過一次,他的小提琴拉的挺好。
小提琴和二胡,沒什麽區別吧,反正都是樂器。
但小劉同志還是有些太年輕,哪曉得這其中有着天差地別。
小提琴拉不好聽着像鋸木頭,可二胡拉不好……
那簡直要人命。
這是劉冬冬同志決計沒有預料到的。
可惜人這輩子,最要不得的就是後悔藥。
……
六月下旬,遠涉重洋的貨輪在舊金山停靠。
從上面運來的,除了日本制造的一些日用品外,還有很多來自香港。
碼頭工人搬運着那一箱箱的貨物,好奇地問,“裏面是什麽?”
很輕。
看似分量十足,但一上手……
太輕了。
夥伴搖頭表示也不清楚到底怎麽一回事。
不過這是木箱,這些碼頭工人熟練的掌握撬開而不被發現的技能。
只是看到裏面花裏胡哨的包裝袋時,碼頭工人有點懵——
“DeCrisps,什麽意思?”
夥伴也不明白。
但他們很快就又見到了這花裏胡哨的包裝袋。
那是在超市的貨架上。
在這個六月天裏,袋裝薯片在美國西海岸暢銷,異常火爆。
消息傳到葉英這裏,葉英臉上也只是露出微微的笑而已。
似乎并不是那麽的奇怪。
吳鋼捏着薯條吃了起來,“葉英姐你是不是早就算到了?”
所以才這麽鎮定自若。
葉英笑了起來,“倒也不是。不過陳先生既然敢把這玩意兒運到美國去,自然有自己的把握。他選擇的城市很有意思,選在了舊金山。”
吳鋼對美國地理不是很熟悉,不明白舊金山怎麽了。
葉英笑着解釋給他聽,“舊金山源于西部淘金,名字裏有個金字對吧?”
“可這不是翻譯過來的名字嘛。”
吳鋼一句話讓葉英啞巴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那更說明咱們翻譯的好。名字裏有金字還是銀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裏是有一個很大的唐人街,在美國西部這裏有最大的唐人街。”
這下吳鋼有點不懂,他過去這段時間有跟着葉英學習美國歷史,多少知道些,“可是你不是說過,在美國的中國人被欺負,一向都生活在底層嗎?”
“是生活在底層不錯,不過那是對于平民來說,對于有錢人就不是了。我想陳先生在舊金山應該有産業,名下可能有些商超之類的,所以能夠在那裏鋪貨,直接打開了薯片的銷售通道。”
她這番話說的很明白,對吳鋼來說每一個字都懂的什麽意思,但合起來有點懵。
“總之,他是有計劃的,所以暢銷并不奇怪,行啦,咱們賺了錢應該開心才是。”
葉英從盤子裏捏過幾根薯條,這是她剛做出的新品,味道還行。
“賺錢可是好事,走,咱們也該去市裏看看了,看看親愛的小關同志他們有沒有搞出生産線來。”
說這話時,葉英臉上笑眯眯的,“他可是跟我立了軍令狀,說下半年肯定能交付使用。”
雖然關定國如今在市機械廠忙活,但是關定國精神卻還是留在葉英身邊,比如現在吳鋼同志就繼承了他排長的老班長的習慣,“下半年可能是七月,也可能是十二月,你急什麽?”
葉英臉上笑意消失,搶走了吳鋼手裏的盤子,“我不急,我怎麽會着急呢,我一點都不急,誰說我急了?”
吳鋼:“……”他好像辦錯事了,關哥你走的時候怎麽沒交代我,怎麽哄生氣了的葉英姐開心啊。
他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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