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正在蕭安歌在心裏對陸戎進行慘無人道的報複時,陸戎已經收拾好了廚房,又回來了。蕭安歌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唉,你家廚房真夠新的,都沒開過火嗎?”陸戎掀開被子,躺在蕭安歌旁邊,蕭安歌坐着,趕緊一臉嫌棄地把身子往另一邊傾。

陸戎輕輕地把他拉回來,拽着他的胳膊就不撒手了:“操,我還不至于那麽沒人性吧,說了等你好了,說到做到。”

蕭安歌簡直不想搭理他,閉目養神,就當旁邊是條趕不走的瘋狗。

陸戎一點不在乎,還拿臉在蕭安歌的胳膊上蹭,然後皺着眉說:“你身上這是什麽味兒啊,全是汗臭。”說着陸戎又拉着自己的衣裳聞了下,臉都皺起來了。

“昨天沒洗澡。”陸戎咂咂嘴,一翻身就從床上彈了起來,嘴裏還在抱怨:“不行,太難聞了,我得去洗澡。你要洗嗎?”

蕭安歌早就想洗了,可又實在沒辦法動,而且他還在有點低熱,就怕這一洗變嚴重就糟了。更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要是說要洗澡的話,陸戎這鼈孫子,一定會提出幫他洗的……

果然,下一刻,陸戎就舔了下嘴唇,聲音悠長而暧昧地說:“要不……我幫你洗吧?”

雖然蕭安歌已經做好了準備,可親耳聽着陸戎說,還是氣的不輕,臉都白了。為了省點力氣早點好,他還不能對陸戎破口大罵,簡直憋屈地要死。

陸戎看着他的表情,又笑着說:“算了,我開玩笑的,你這樣怎麽能洗澡呢?我給你擦一下……”

“我操你滾開!”蕭安歌實在沒忍住,又吼了一句。陸戎怎麽能這麽煩人,輕易地就讓蕭安歌大動肝火。而且還無賴地要命,你真的跟他發火吧,他又立刻嬉皮笑臉不接你的火。其實陸戎也沒掩飾過什麽,他就是一大膽妄為的無賴,偏偏自己傻了吧唧地色-迷心-竅看上了他。

“我說真的。”陸戎正了下臉色:“你背上黏糊糊的,都沒法兒好好休息,我就給你擦擦就好,你別不識好人心啊你。”

陸戎這一臉正氣的表情都把蕭安歌給震驚了,好像昨晚上那個滿嘴下-流話、趁人之危的賤-人跟他一毛錢關系都沒有,他壓根就不在乎自己做了強-奸-犯這事兒了!

說完話陸戎就走了,蕭安歌還在剛才的震驚中沒有回過神的時候,陸戎已經端着水和幹淨的毛巾回來了。

“先擦擦臉。”不管蕭安歌怎麽拿眼睛死瞪着陸戎,他還是拿着毛巾,仔仔細細地開始給蕭安歌擦臉,那專注的表情,就跟伺候親爹似得。

這真他媽是一個純正的神經病啊。

蕭安歌在心裏感嘆了一下,就不再反抗,任由陸戎去了。溫熱的毛巾輕柔地擦洗,陸戎做的很仔細,也很讓人舒服,他一點一點地,由臉到脖子,前胸,後背,手臂,連手指縫都用心地擦幹淨了,而且還來來回回地換了幾次水,始終讓蕭安歌感覺到幹淨清爽。他這樣用心的态度,讓人有一種被珍視的錯覺。不得不說,這感覺還不錯。

可當上半身擦完了,陸戎掀開被子準備擦蕭安歌的下半身時,蕭安歌臉色立刻就黑了,趕緊抓住被子不撒手,眼神威脅地看着陸戎。

“你怎麽這麽事兒事兒的!”陸戎跑來跑去幾回,都累得一腦袋汗了,蕭安歌還不滿,他也黑着臉:“我再說一次,就一次,我現在不會對你做什麽的,你也別一直這麽抵觸下去,這樣咱倆都不好受。你自己想想,你現在這樣子,我要對你做什麽,你能反抗得了嗎?我現在就一句話,反正你趕不走我,你自己省點力氣吧。”

蕭安歌簡直想抽死陸戎,他明白陸戎說的都是實話,可他就是心裏煩,臉上的神情陰郁冰冷。

陸戎一看他那樣兒,就知道他又準備開口罵了。陸戎都覺得耳朵快起繭子了,他想了下,換上乖巧的笑,找回了些許十九歲少年的模樣,語氣中帶着絲不易察覺的撒嬌:“唉,你別生氣了,我就是說話難聽,但我真的是想你快點好。”

蕭安歌又震驚了。他都數不清被陸戎震驚了多少次了,第一次見面覺得他張揚漂亮;遇見他和那個小明星時,覺得他輕浮傲慢;後來在酒桌的應酬上,發覺他成熟老練、長袖善舞;他一腳踹暈林彥的時候,覺得他暴虐狠辣;他進入自己、在自己耳邊說着污言穢語,就像個流氓似的不知廉恥;而他無微不至地照顧自己,蕭安歌又體會到了他的細致耐心;就在剛才,蕭安歌還見識到了,他居然能微笑着撒嬌。

自己究竟招惹上了一個什麽樣的人,他太難琢磨,他是不是還有很多不同的面目,蕭安歌不曾見識過?

陸戎明顯地感覺到,蕭安歌臉上的表情動容了,還帶着些迷茫。他突然明白了如何對付蕭安歌這樣野性難馴的貓,得順毛摸,你得好好伺候他,還得一副“感謝少爺您給我這個機會伺候您”的模樣。

這對陸戎來說沒什麽難的,小時候闖了多大的禍,家裏長輩都不會真的多為難他,一是真的沒人能管住他,二是他多會來事兒啊,哄人一套一套的。

現在伺候個蕭安歌算什麽?他也就是嘴欠脾氣大,順着他就成了。

可這時候,陸戎自己都沒察覺到,他心裏對蕭安歌有點兒不一樣了。他也沒有細想過,要是換了別的誰這麽對他,他可能得把人打得半死。

他只是覺得,蕭安歌随時挺直着脊背,孤傲慵懶的模樣,非常适合被人捧在手心裏,小心伺候。

他以為自己只是有些喜歡上和蕭安歌做-愛的感覺了,那身體的熱度和緊致感,讓他着迷。

他只想和蕭安歌玩玩。

最終蕭安歌還是讓陸戎給自己擦拭了下半身,陸戎态度緩和了,他也就沒那麽沖。而且腿上全是汗水黏膩的感覺,的确很不舒服。只不過,陸戎要是只手只是老老實實地給他擦身就更好了,那雙不安份的爪子,劃過蕭安歌大腿內側時,故意加重了些,弄的蕭安歌臉色非常難看。不過陸戎倒也是知道點到為止,逗了蕭安歌一會兒,也就沒玩了。

把蕭安歌徹底捯饬幹淨放平躺好之後,陸戎也累出了一身汗,他長呼了一口氣,有些埋怨道:“你又沒癱怎麽一點力氣都不使,累死我了。”

蕭安歌閉着眼不搭理他。

陸戎有些不服氣地看着蕭安歌,對着他呲了下牙,又滿含笑意地到處亂竄,就跟自己家似得随意,翻出了新的毛巾牙刷,又順手從衣帽間裏找了條新的內褲,就去了浴室洗澡,等他洗好回來的時候,蕭安歌躺在床上,已經安靜地睡着了。

他睡着的樣子看上去比平時張牙舞爪的樣子溫柔多了,眉眼精致風流,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像兩把小扇子,還有直挺的鼻梁,和薄薄的、水潤的嘴唇。陸戎慢慢上床,掀開被子躺在蕭安歌的旁邊,動作輕柔地生怕驚醒了蕭安歌。

近距離看着蕭安歌這張充滿魅力的臉,讓陸戎心裏有些發癢。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嘴角的笑容有多麽滿意,只是那麽目不轉睛地看着蕭安歌,他就忍不住想笑。

他伸出手,輕輕地觸碰蕭安歌的嘴唇又片刻感覺心猿意馬。不過他可沒忘記醫生說的“一周內不要行-房”否者他還真想再……

算了,暫時饒了你。

陸戎皺眉捏了下蕭安歌的臉,摟着他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大概是昨晚折騰地太久,倆人都累了,很快都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陸戎晚上九點的時候醒來過一次,把差點睡死過去的蕭安歌給拽了起來。

蕭安歌身上不舒服,腦子又特別混沌,基本是處于半昏迷的狀态,被陸戎給喂了一碗白粥,喂了藥,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渾身綿軟地連陸戎給他搽藥都沒怎麽反抗。

今天基本上一天都在睡,蕭安歌吃的藥有安眠作用,倒是睡得特別香。陸戎就睡不着了,無聊地在屋裏晃來晃去。

蕭安歌這屋子是典型的現代風格,特別前衛但是沒什麽溫馨的感覺。陸戎一看一邊嫌棄,順便把蕭安歌各處亂丢的雜志和髒衣服收了起來,然後把被倆人踩的淩亂不堪的大理石地磚給擦得幹幹淨淨,做完這一切才稍微有些困意,陸戎打着哈欠爬上床,摟着蕭安歌滿意地入睡。

一夜安眠。

蕭安歌再次醒過來又看見了陸戎,兩人嘴唇間的距離不到五厘米。他似乎也是剛剛醒來,揉着眼迷蒙地看蕭安歌。

這是第二次和陸戎相擁醒來,蕭安歌只感覺怒火中燒,忍了好半天才沒一拳頭朝着陸戎那張臉砸過去。

“你他媽放開!”蕭安歌一開口,發現嗓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立刻欣喜地試着移動身體,發現肌肉的酸痛感也差不多已經緩解了,可就是那個地方,還是火辣辣的,只稍微一動,又疼得他直抽氣。

“你亂動什麽啊,還疼是吧?”陸戎伸出雙手箍住蕭安歌的身體不讓他動,蕭安歌煩躁地推開他,一會兒就發現自己沒力氣,推了半天陸戎紋絲不動,好像還略微收緊了手臂。

蕭安歌惡狠狠道:“你他媽還打算抱到天昏地老了是吧?趕緊放開。”

“那你別亂動我就放開。”

“你他媽別抱着我我就不亂動。”

“放開就放開。”陸戎松開手臂,撐起來坐着伸了個懶腰,一副心滿意足的樣。

蕭安歌看着那迎着朝陽的年輕容顏,還有光-裸着結實的上半身,一瞬間竟然覺得心突然狠狠跳了一下。不管怎麽說,陸戎真的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少年,大清早看着這樣的畫面,對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來說,的确是有很大的沖擊。蕭安歌氣急敗壞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有些煩躁地轉過臉去,用生硬的語氣道:“我要刷牙,去把我牙刷來拿。”

陸戎回頭,擰着眉毛道:“牙刷都要給你遞到嘴邊上,你又沒癱。”

蕭安歌哼了一聲,又說:“你自己說的,留在這兒照顧我,要麽給我拿牙刷來,要麽趕緊滾蛋。”

“呿。”陸戎一邊抱怨一邊起身:“你可真會當少爺。”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本文不更,要更新一章《小明星》~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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